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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异世]小吃街大亨 (左戒)


  他用左手固住右边肩头,跟着就把右臂好好地转了转,手肘屈起那样地由前向后地划圈,像在用手转着一个轮^盘轴承一样地空转着。准备先将这右侧手臂松乏一会儿,再吃那碗给自己留着的呱呱,吃完了后再去买一只肉包子吃下去,然后再去兑钱。
  可这手臂才松乏到一半,就见档前站着一人,再一细看,咦,竟是肥男人的朋友,叫什么的,忘了,只听祖辛提过一次,也没大记着。倒只记得说是与祟侯免是死对头,他倒从未想过这两个死对头相争相竞会将自己卷入一场什么战火,从而殃及自己,他只听说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故而这两人爱怎么斗就怎么斗,他不会让他们有机会殃及自己的,只会想着这两人的争斗会否产生一些可以叫他利用了去的东西。
  这人问他有没有呱呱卖,他说卖完了。这人转身要走,他就刚巧拿了一碗给自己留的呱呱出来要吃起来,这人一闻到味道,把头一转,问他不是都卖完了吗?他说这是给自己留的午饭。这人说都等了一上午了,人太多没买上,他心一软,就把这碗给了这人,收了这人四个子,因他今天给自己留的是一只中碗的量。
  这人给了钱,他就在收档,且还是紧忙着地收档,因肚子里是空的,故而直想快些收了这档,好去买肉包子吃。这人见他收得那样急,问他这样急做什么。他则问这人都买了东西了还不好好端一边吃去,还来过问他收档做什么。这人耸耸肩,走了。
  他收了档,在大启街的这一段找了一间包子铺买了两只包子。这一段路在城中偏南的地方,东西是要比城中偏北的地方的东西贵些,不过也要精致些。他买了后,就拐到一条巷子里面,见是条死巷,且四下无人,就往板车沿上一坐,揭开了油纸啃了起来。
  吃完了后就去兑了钱,后又在回程途中拐去了城东宅子里视察了一番,见运作正常,就把几桩细事交代了一下,又在心里记了一些要再细分的工序,就推着板车往回走了。
  走着时,还未出市集,就听有人叫他,一看竟是卖磨的大叔,大叔问他好,说早上他婆婆来跟他们买磨来了,还说他婆婆提到了他,他才知道原来那婆婆就是他的东家。他也问了大叔好,再闲扯了几句,便往市集外推去了。他一边推着,一边在心中升起了一种感觉,觉得虽说自己人并不住在这个市集周边,可是就因自己现在在这处赁了宅子,要常往这处来了,且又与卖磨大叔与做油纸家的都渐渐相熟,竟这样就产生了一种自己现在也有了左邻右舍的感觉,且觉得这邻舍比里的还都是相处相当和恰的。这感觉不比只与婆婆二人一道住在山上头的那种感觉,觉得尤为孤清,像是方圆百里山头都再寻不出第二户人家了的感觉。
  现在则不同了,这些邻人们给了他一种安心的感觉,觉得他那间赁来的宅子也不是那样地孤独无依的了。
  第二日,又是他去卖呱呱,而祖辛在家里帮着做加工呱呱的活,婆婆下山去教宅子里的囝们与两个男人做事情,并要把昨天范禹看好的一些细事上的改进之处也说去给山下宅子中的人都听听。这些人在他们这儿好吃好住,不仅这几顿吃的粮食^精细美味,且还有肉食给他们吃,住也是能住这样好的房子,眼下这会儿入寒季了也有厚被盖,且婆婆今天还带来了入冬穿的新买的夹棉的衣裳,他们就都很珍惜眼前这个工作。
  十五、六的那几个就在想还好以前的东家生意倒了的倒了、缩了的缩了,不然他们也出不来,不能得现在这个所在;而十岁的刚出来外面做事的那几个就在想还好他们在十岁时都是要被卖掉的,没想到被卖掉是一件这样好的事情,当初在就要被卖的那几天还成日含涕在家坐着,哭又不敢哭出声,怕被父母怒骂,只敢含涕忍着,在那里委屈着,这么一想,竟是白白难过了那好些天。
  范禹这天又是每分钟都有几十个拨动再加几个收钱的动作,临了,昨天那人又来了。范禹见这人竟总是这样不赶趟,非得到生意都做完了要收档的时候才来。他说已收档了,那人问他是不是又给他自己留了一碗,他确是有,就只得点点头,那人说要买,他说不卖,今天非要吃自家做的呱呱做午饭,那人端出来一只食盒,里面有一只烧鸭腿,均匀切块,酱色红香,铺在白白的香米饭上。米是这地方的贵价谷物,比面还要贵。范禹都好久没吃过米饭了,他家偶尔煮那么几回用白米熬煮的粥时,也不过就是放了一小撮米,稀得都喝不出是用米熬的似的。
  那人说用这个跟他换,他看了两眼。想吃又觉得无功不受禄,这人定没安什么好心。这人把这盒饭与鸭腿往他鼻尖儿下送送,他吸了两下鼻子,没忍住,肯了。
  于是他就在板车后头吃起了鸭腿饭,觉得味道还不赖,想着兴许是太久没吃过这样东西了才觉得这碗或许对于以前的他来说算是稀松平常的东西在这一刻竟显得这样地味美。
  而那人则站在他板车前吃起了呱呱。
  只是,这两人的东西都还没吃下几口,祟侯免就出现了,把范禹嘴里正叨着的一块鸭肉揪住了往后一掣,扔飞了出去,再夺下范禹手里的那盒饭,问旁边那“豆腐壮士”:“他吃过的东西你肯吃吗?”豆腐壮士点头:“这有什么,与他也熟了,经常吃一个碗里的。”祟侯免说:“那你吃吧。”豆腐壮士高兴地接下,因那盒饭包括那只鸭腿都没被动过几筷子,他也正好没吃上饭,那不如现在就吃这样好东西作午饭吧。
  祟侯免训诫道:“没吃过饭啊你,怎么什么人给你的你都吃呢?”范禹见难得的一碗饭肉就这样没了,于是将嘴里有的那些余味嚼了嚼,咽下,说:“好久没吃饭了。”
  他旁边那豆腐壮士也吃得不好意思了起来,就问要不要把剩下的再还给他,他摆摆手,说他不吃了,等下去随便买点什么吃就行了。
  祟侯免叫他推着板车跟着走,说:“今天去我酒楼里吃去,要吃多少饭都由你,别成天像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被人随便拿一两样不值钱的小东西哄骗一下,心里就什么数都没了。”一边跟范禹说着,两人一边经过了正端着呱呱纸碗站着的夏侯乙。

  ☆、第 16 章

  夏侯乙见两人竟这样目不斜视地经过了自己身旁,而刚刚还一心一意吃着自己递过去的诱饵——鸭腿饭的那人竟被自己表哥说了那么两句就紧忙地推着板车跟着走了,心里头就憋着一团火,也不知是气他死对头,还是气这小个子。因他身量高,而范禹现在是个小个儿,在经过他时,他愣怔地端着一只纸碗,就见这小个儿的那个头顶正由自己眼下过,头顶上是一个将头发绾起束成的发髻,用简单的发带绑牢,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这样看着这一个头顶与这一个发髻也能看得胸中更像是升起了一团火气,直想将那碗淋了辣油的呱呱朝那个头顶盖下去。
  哪知这时,小个儿因听了他表哥之前那句“要吃多少饭都由你”的话,还仔细想了一下,开口问了一句:“那有鸭腿吗?”他表哥答:“别说鸭腿了,一整只鸭都有。”小个儿答:“那快些走吧,我真快饿死了。”
  两人越走越远了,悉悉索索说的一些话也叫夏侯乙听不着了。他一捏那条用叶子做成的勺的勺柄,心里想着:你以为这样严密地盯着,我就插不下手去了吗?总会叫我找着些什么机会的。
  范禹跟祟侯免回了大康酒楼,吃了一大碗米饭还有一只半烧鸭腿。饱餐之后就要辞别祟侯免,说要去才旦金坞一趟。祟侯免叫来一人,令他陪着范禹一道去金坞,去完金坞后再陪着他回家。
  范禹知道他心里不想他表弟有机会与自己有任何往来,可是并不恼,心中还乐得这样,横竖有好饭好菜吃,还有了一个免费的保镖。他心中暗乐,想着得亏这两间酒楼斗成了这样水火不相容的,要不然也不能够这样便宜了自己。
  他还有意婉言推一推,说什么自己去了金坞还不能马上就回家去,还有别的事情,祟侯免这下也不跟范禹说,只跟他差了陪范禹去的那人说话:“他要去哪儿,你就陪他去哪儿,直到最后把他送回了家你再回来。”
  跟着范禹就由那人陪着去了金坞,再由金坞往回走,走去他在城东赁来作加工作坊的宅子,让那人在宅子外头等着。他倒不怕像祟侯免那样的知道了他这间宅子,因横竖那人若要打听,只需使几个人一打听也就打听出来了。他只命他雇在宅里的两个男人要防止任何外人进宅也就是了,只要外头人不知他们宅子里在做着些什么也就行了。
  他由宅里出来后,就又是由那人陪着回了家。一到了山顶上,还没有挨近他住的房子,他家那只狗可能就因闻着了生人味而在那里狂吠。他转头跟那个跟着他的壮汉说他已到家了,他家狗凶,让他快回去吧。那人见他已到家,那么他家主人交代的事项也算完成了,可复命了,便辞别了他,转身就走了。
  刚走到板桥上,他家那黑狗就冲了出来,冲着板桥上的人狂吠,被范禹摁住往回带。而那走在板桥上的男人还回头看了一下子,一看那黑狗龇着牙的凶样还下意识地往前走快了两步,像是生怕范禹那小个儿揪不住那狗、那狗真要冲上来咬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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