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笼内两只交~颈的大雁,祁肆不免有些期待起他们两人的婚礼了。
只不过好心情总是会被破坏,这两天,祁肆虽然并不怎么在府内走动,但“偶遇”祁连的次数却明显增加了。
祁连见到他的时候还总是一副阴沉的表情,每次都还会~阴阳怪气地说些什么。
例如“我知道你现在想干什么”“王爷喜欢你只是因为你那张脸”“王爷他爱的只会是我”之类的话。
祁肆每次也不搭话,倒是让祁连的脸色愈发不好了起来,他这边还想着祁连会用什么法子来对付他的时候,第二天就在自己的饭食中发现了毒药。
虽说并不是什么能致死的毒药,但足以让他在床~上待上小半个月了。
下毒的人显然就是祁连,而他的目的也很明显,就是要代替他嫁入王府。
祁肆自然是找了借口没吃下那份饭,所以今天再看到祁连的时候,祁连这模样,简直恨不得想要将他吃了一般。
“你等着,等进了王府之后你就会后悔了!”
祁肆却并不吃他这一套,看到他身边跟着的是祁玉的贴身仕鬟之后,知道定是祁玉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派人盯着祁连。
身边的仕鬟开口喊了一声“小哥儿”,祁连果然只好瞪了祁肆一眼就离开了。
第二天,祁肆毫不意外地听到有下人在传一向听话的祁连竟然被关了禁闭,不得出自己的院门一步。
没有了祁连,祁肆的日子也乐得轻松,很快就迎来了他“出嫁”的日子。
七月廿五,宜嫁娶,纳彩,祈福。
一早,祁肆就被仕鬟叫起来开始梳妆打扮了,给他上头的,是附近一位有名的“全福之人”,六亲皆全,儿女满堂,给不少出嫁的小夫郎上过头。
这位全福之人已经有六十来岁了,手脚却很利索,在接过仕鬟递过的木梳之后,就捞起了祁肆的长发,开始梳了起来,一面梳,还一面唱道: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1
密密的梳齿从头上梳过,奇迹般地让祁肆略有些激动的心情平静了下来,等梳完头盘好之后,又有人将他脸上的汗毛绞尽,便要开始上妆。
看着那一盒盒艳红的胭脂,祁肆还是避之唯恐不及,只不过今天可由不得他,索性他容貌不差,在推拒了几次之后,仕鬟只是给他上了一层薄薄的粉,显得艳~丽了不少。
“肆哥儿,您今天真漂亮!”等上妆结束之后,一旁的仕鬟看着他,发出了如此的感叹。
祁肆看向镜中的自己,没想到他竟然会有出嫁的这一天,世界果真奇妙。
瞧着时辰差不多了,祁肆就被盖上了一个红盖头,等候着楼景曜的到来。
也不知等了多久,祁肆终于听见门口有脚步声传来,来人只有一位,明显不是前来接亲的人。
将盖头掀起一角,祁肆果然看到祁连正打算将门关上,干脆一掀盖头,直接迎上了祁连。
“你来有何事?”虽然嘴上这么问,祁肆已经猜出了他定是打算乘着这个时候和他调换过来,恐怕是今日府内比较繁忙,所以才叫他跑了出来。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楼景曜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他只爱过我,你嫁过去是没有幸福的!”如今屋内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祁连丝毫不掩饰略显些狰狞的表情。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呢?我这都是为你好,他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说道最后,祁连仿佛突然魔怔了一般,竟直接扑上来想去撕扯祁肆身上的喜服。
祁肆又怎能让他如愿,轻轻一闪就避了开,然后绕到了祁连的背后,一个手刀就将他劈晕了过去。
祁肆有些复杂地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人,听到不远处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干脆直接将祁连塞进了内室的床~上。
来接祁肆的正是原身的大姐祁颜,她爹就是祁玉的第一任正夫,只可惜不到二十就死了,之后她在府内的存在感也不是很高,若不是祁玉仅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她的日子估计和祁肆也差不到哪去。
“我来背你出去,”祁颜和祁肆差不多高,可身量却快比的上两个祁肆了,所以背起祁肆来毫不费劲。
小夫郎出嫁前要由家中的姐妹背出家门,以示家中对他的重视,因此祁肆也不推诿,直接上了祁颜的后背。
走出后堂,锣鼓的声音愈发地响了,每一声都像敲在祁肆的心头一般。
这时,带头的老嬷嬷赶忙跑快了几步上前,冲着门外喊道:
“夫郎出来了!”
第38章 古代女尊篇【五】
</script> 【五】
眼前的视线被红布盖头遮住,祁肆听着耳边锣鼓震天的声响,被一抬大花轿晃晃悠悠地抬进了王府。
拜完堂之后,祁肆就被送入了早已布置好的新房,而楼景曜则留在了外边参加喜宴,有皇帝坐镇,哪还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前来灌酒,都只是和和气气地说上几句道喜的话,然后催促着她莫让夫郎等急了。
而这一边,候在祁肆身边的喜嬷开始给他讲服侍王爷所需要注意的规矩,力求讲到每一个细节。
等得祁肆在盖头的遮掩下昏昏欲睡的时候,楼景曜才终于推开门走了进来。
楼景曜满面红光地大步走到床前,竟想要直接将祁肆的盖头掀起来,还是喜嬷反应的快拦住了他,将一边桌上的喜秤给拿了过来。
楼景曜握了握手中的喜秤,有些颤抖地将盖头挑开,露出祁肆那张俊秀的面容。
“请王爷王夫喝合卺酒,”喜嬷将桌上的两个酒杯端了上来,先将其中的一个塞进了祁肆的手里,然后才将另一杯递给了楼景曜。
两人手擘相交各在杯中饮了一口,祁肆杯中的酒虽然闻着并不刺鼻,但入喉后火辣辣地刺激着食道,几乎在一瞬间,祁肆全身都泛起了红,惹的楼景曜紧盯着移不开眼。
将酒杯递给喜嬷收走,祁肆知道这喜嬷怕是接到了吩咐要将他灌醉,以免他发现了楼景曜的身份,只不过他虽然看上去已经醉的厉害,但其实头脑却清醒的很,见喜嬷还在看着他,只好装作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
“你先下去吧,”楼景曜的眼睛半分没从祁肆的脸上挪开过,直接吩咐喜嬷退了下,“接下来的由我来。”
喜嬷还有些不放心,退下的时候又回望了祁肆几眼,在看到他满脸酡~红温顺地被楼景曜抱住的时候,终于放下心来退了出去。
“阿肆,”楼景曜坐在床~上抱住了祁肆,然后抬头在祁肆的脖子上蹭了两下,“这段时间皇姐都不让我去找你。”
祁肆却没有回话,双眼似乎有些迷茫地看着他。
心中那点蠢~蠢~欲~动的小心思像是猛地变成了燎原大火,噌的一下就烧了起来。
楼景曜偏头亲了上去,然后顺势将祁肆压倒在了床~上,就要去解他的衣带。
突然一阵天翻地转,楼景曜已经被反压在了大红的锦被上边,深深地陷了进去。
楼景曜不会想到如今的他现在是怎样一个诱人的模样,女子的婚裙繁复异常,因为她们一生中只会在娶第一位正夫的时候穿上它,头上顶着的凤冠口衔珠宝串饰,金龙、翠凤、珠光宝气交相辉映,更显得富丽堂皇。
如今祁肆眼中哪有刚才迷蒙的模样,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看的楼景曜喉头轻~颤。
“今天是我娶你!你不准动!”伸手抵上祁肆的胸膛,楼景曜撑起自己的上半身,突然觉得脑袋上实在沉得厉害,便伸手要去将那戴在头上的凤冠摘下。
想到自己早上即使反抗还是被戴上凤冠时的场景,楼景曜忍不住黑了脸,手上的动作却愈发用力了起来。
那凤冠怎会是这么好摘的,楼景曜胡乱弄了一通,把头皮都扯痛了还是拿它没办法,只好求助一边的祁肆。
“不是不准我动?”祁肆抱着臂,斜靠在床栏上,看着楼景曜没有章法地将头发弄得一团糟,却一点也没有要上手帮忙的意思,反倒是像在看好戏。
楼景曜干脆赌气也不弄了,两眼直瞪着祁肆,看到他仍是那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只好妥协地靠了过去,“夫君~”
——拉灯——
柔软的发丝在颈间扫过,祁肆缓缓地睁开双眼,将楼景曜铺在他颈间的长发理顺归到了耳后。
“阿肆,”楼景曜的眼睛还没睁开,向着祁肆的方向蹭了两下却还没亲到人,顿时不满地皱起了眉。
离入宫的时辰还早,祁肆顿时起了逗弄的心思,伸手将自己的发尾捏起,扫了扫楼景曜的脸颊。
楼景曜伸手挠了一下,然后朝祁肆抓了过来,半天才摸~到祁肆的手臂,然后慢慢地蹭了过来,亲在了他的下巴上。
被这一幕逗乐的祁肆干脆直接将人搂了过来,给了他一个深深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