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司徒昱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的司徒岚,觉得好笑,“已经过了栈道了。”此处是一片竹林,看起来是自然生长的,有些杂乱。
“钱云,”司徒昱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哥儿,虽然那里有很多人,他就是一眼看到了钱云。
“爷,”花枝拱了拱手,反正这位是便服出行,想必也不想惹人注目。
“云哥儿,此处是为何?”这里可是一处悬崖,下面水流湍急,隐约能看到有几艘小船停泊。
“蹦极,”花枝觉得这些游戏可“能对古人来说太刺激了一点,“墨玄,做个示范。”
墨玄站在悬崖边,在腿上绑了一个棉花包似的东西,在心里不断的腹诽,不过是个悬崖罢了,自己何需这些东西。
“哎——”司徒岚眼见着墨玄背对悬崖,直直的倒了下去,“这是做什么?!”不由得惊呆了,赶紧跑到悬崖边上,却见墨玄头朝下,被一根弹力绳悬在空中。
“蹦极,一种游戏罢了,说白了就是找刺激来了,”花枝看着墨玄上了小船,“纨绔子弟的生活不就是缺少点心跳么,来这里发泄掉,也省得去祸害别人。”
“喜欢这种游戏的,似乎太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了,”司徒昱微微皱眉,发明这种这游戏的人是不是也是看淡了人世呢!
花枝奇怪的看了这个男人一眼,眯起了眼睛,他的任务是让原主的父母安乐一生,跟这个男人扯上关系已经属于计划之外了,要不是为了把那个春哥儿光明正大的扔出去,才不会费这么大的劲,不管是死了还是失踪了,该有的刺还是有,唯有这样才能让原主的父母消除隔阂,接下来就是自己的婚姻大事还有孩子了,管理员是不会有孩子的,这事儿还得再想办法。反正眼前这个人是不行的,花枝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司徒昱一番,倒是人模狗样,身子骨有点差。
花枝伸手把热气球上的墨玄扶下来,“还有什么危险因素吗?”
“没有,墨玄试过了,大力的摇荡也不会碰到山壁,水下的石头也都清理过了。”墨玄把热气球拴好,“这个热气球倒是蛮有趣的。”
“这是什么物件?竟是能飞?”司徒昱努力忽略掉那两只搭在一起的手,刚要走进热气球,被一声惨叫吓了一跳。
原来司徒岚跑去一边体验跳伞,被教练抱着一起跳下那个机械飞机的时候,不禁一声惨叫,源远流长,随即降落伞也打开了。
“这东西要是运作的好了,可是能天降奇兵。”花枝故意压低了嗓音,在司徒昱的耳边轻轻的说。
司徒昱纹丝未动,身体却僵硬了起来,耳边传来的热气让他的注意力无法集中。
“你没事吧?”花枝毕竟不是这个位面的人,没有一个哥儿的自觉性,跟爷们挨的这么近,是要被说闲话的。
“没,没事,”司徒昱深呼吸一下,“感觉云哥儿吃了亏,内心不安。”
“我有件事想请爷帮个忙,”花枝的眼珠转了转,“我这里要是还有什么新玩意,先给爷过目。”
司徒昱知道这是交换条件,心里有些不虞,“云哥儿太客气了,这些如果能都掌握运用,我绝对是占了大便宜了。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
“能否跟安乐侯商量一下,他和文哥儿的孩子,过继一个给我,继承钱家的产业。”花枝缓缓的开口了,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了,估计自己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孩子?”司徒昱一愣,他倒是没想到花枝会提出这种问题,安乐侯也非普通人家,自己的孩子过继出去,这...
“如果不能的话我就去本家找,实在不行就抱养一个,不是什么大事。”花枝轻描淡写地说,仿佛这些惊世骇俗的东西都是浮云一般,谁拿走都无所谓。反正文哥儿的孩子他也不是很稀罕,又要跟他们扯不清才是最讨厌的。
“让我想想,”司徒昱有些苦恼,得利的都是自己,牺牲的却是表弟,他也很纠结的啊!
“或者你觉得哪个孩子接手了钱家你放心也是行的,别到我百年之后鸟尽弓藏。”花枝挑挑眉,这个皇帝有点意思,总是忍不住想要调戏他一下。
“云哥儿所这样的话让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果然,司徒昱很是焦急,这是误会,绝对是误会,“这件事我跟萧然再谈谈,毕竟不是我的孩子,要是我的孩子随你挑。”反正就那三个,还不知道成器不成器。
“哈哈,”花枝忍俊不禁,“随我挑么,那就改天带来查看一番吧!”
司徒昱也发现花枝就是在逗他玩,也弯起了嘴角,就这样挺好。
“哥,太刺激了,”司徒岚走路还是在飘,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我的天哪,心情好极了。”
“你啊,”司徒昱摇头失笑,自己这个弟弟就是太不着调。
“云哥儿,我真的是服了你了,这要是都大面积的使用了,害怕他边境来犯?老子直接飞到他的老巢。”司徒岚显然已经想到用法了。
“那钱云就等着看恭亲王大展神威了。”花枝装模作样的拱了拱手,三人笑作一团。
第42章 5.9
司徒昱没有去问花枝他为什么不自己生一个孩子,似乎潜意识里他并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一样。
三人正说着话,安乐侯陈萧然也跑了过来,还未开口就被司徒昱制止了,“你不是在家里筹备婚礼,怎么有空跑出来了。”
“表哥,你让内务府的人全包了,除了量身裁衣似乎也就没什么事了,本想来帮帮表弟的忙,没想到遇到了表哥。”陈萧然自然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花枝,一拱手,“那日在清河镇言语冒犯,还请多包涵。”
花枝挑挑眉,看着这人弯下腰去,淡淡的说,“侯爷言重了。”没有诚惶诚恐,也没有受宠若惊,一时气氛有些凝滞。
陈萧然苦笑,叫你嘴贱,当初第一次见面就把人开罪了。
“这么热的天,我要回去了,”花枝抬手遮着太阳,日头正晒,对于花枝这种冥界的生物,虽然不怕,也不喜欢罢了,“哦,对了,皇上,我有点东西想给你看看。”
花枝他们还未走进家,就已经听到春哥儿在里面大喊大叫,嚎啕大哭,不禁抽了抽嘴角,也许他应该再晃悠一会儿再回来。
跟来的三人也觉得有些尴尬,司徒昱摸摸鼻子,自己是找个借口先离开?可是好想看看钱云要给自己看什么。
“我苦命的儿啊,是娘没本事啊,主母不贤,他连你的嫁妆都要克扣啊,没我们娘俩的活路了啊!”春哥儿边哭边拍大腿,吵得王氏直按太阳穴。
“都瞎了吗?把这个伺候哥儿叉起来扔回后院,文哥儿出家之前不许出来!”花枝踹开门,“爷不在家你们就敢懈怠,都活腻歪了!”
杵在旁边的下人一窝蜂的拥上去按住春哥儿,不是他们瞎了,而是春哥儿的儿子就要当侯爷夫人了,万一被惦记上了可如何是好。
“你放开我,你们放开我,云哥儿!你来的正好!文哥儿可是要嫁入侯府当正君的,这点子嫁妆你打发叫花子呢!”春哥儿从怀里掏出嫁妆单子扔向花枝。
“母君,母君,”文哥儿正忙着绣嫁衣,午膳的时候才得知自己的母君跑去找主母的要嫁妆了,慌忙跑来,只见自己的母君被三四个下人驾着,正对着钱云破口大骂。
“主母,我知道您一向是仁慈大度的,母君他一向心直口快,不拘小节,看在儿即将出门的份上原谅他吧!”钱文扑通一声跪在王氏的跟前,两行清泪应声而下。
“把这两个人都扔回后院,”花枝暗地里翻了一个白眼,不原谅你就是不仁慈不大度了是吧!“这嫁妆,不想要便不要了,母君,不必准备什么了!”花枝对破坏自己任务的人可是从不手软的。
“云哥哥,我母君他不是故意的,我代他跟您道歉了,”说完就冲着花枝磕头。
“我呸,文哥儿,站起来!你跪他?!他也配!回头叫侯爷好好收拾你们!砍你们的脑袋!”春哥儿的口中骂骂咧咧,不时的啐上几口。
“堵上嘴拖下去!”花枝觉得自己好像办错了事,不过恐怕只有是文哥儿出嫁,他都是来闹,总归钱家的嫁妆是不会让他满意的,“母君,”花枝走到王氏的身边,帮他按着太阳穴,“别跟这起子人计较,太掉价。你们也是,都是跟在母君身边伺候的,把母君气出个好歹小心你们的小命。”
“不怪他们,”王氏摆摆手,“我没让他们插嘴,我就是想看看他张雨春到底闹什么妖,”王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也是从小跟着我的,情同兄弟,也曾幻想过我们共侍一夫,不争不抢,合家欢乐。”王氏顿了顿,“终究爱情是自私的,是两个人的,容不下第三个人。春哥儿这些年就好像一根刺横在我和你父亲面前,他为了让我安心,把春哥儿和文哥儿撵到了后院,何尝不是为了保护他们,他总是悄悄的去看文哥儿,敲打文哥儿身边的人,这我都知道,都知道啊!”王氏想要哭,却发现自己没有眼泪。
花枝没有插嘴,扶起王氏交给伺候小哥儿,“母君好好的休息,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等文哥儿出了门子,也就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