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打算跟那个徐禄过一辈子啊?我告诉你啊,不可能!一定要找个门当户对的!”秦父对这个大儿子心有余而力不足,想管可就是插不上手。
“我的事你少管,”果然,秦銮并不买账,“你想要安度晚年的话,最好别做多余的事。”秦銮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医院,那里的空气真让人受不了。
“小亦,”秦父轻轻的抚摸着秦亦的头发,“你嫁给江逸达怎么样?他害得你成了这个样子,他要是敢对你不好,就让他饭都吃不上。”
秦亦黯淡无光的眼睛突然被仇恨的火苗点燃,仿佛在干涸的河道里注入了活水一般,也许,这也能成为自己活下去的理由,江逸达!我现在这样你也别想好过!
征求了儿子的意见,秦父自然就兴致勃勃把江逸达找来谈判了,不是上蹿下跳的欢实呢么,给你指条明路好了。
“什么?叫我娶秦亦?”江逸达本以为事情有了转机,没想到却是晴天霹雳。
“怎么?把我家小亦害成这样,不想负责任吗?也是,反正害人的是你的那个小情人,还到处替人求情呢,干脆在里面住一辈子好了。”秦父不屑的看着这个一脸震惊的男人,要不是小亦现在这副样子,这个男人可不一定高攀得起!
江逸达握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已经暴起,简直是欺人太甚!可是,不能发作,不然不只是洛宁,他还有江家就都完了。
“怎么?考虑好了么?不瞒你说,这可是秦銮的意思。”秦父也狐假虎威了一次,他知道儿子的威望比自己大得多,将来也得靠秦銮来监督这个臭小子。
“嗯,”江逸达强忍着怒气点了点头,为了洛宁,这一切都是为了洛宁!
“大声点,你到底愿意还是不愿意啊?”秦父得意洋洋的看着隐忍的江逸达,跟我斗?不自量力!
“我愿意!”江逸达爆发了,大声喊了一句,将紧握的拳头松开,“我愿意。”江逸达觉得这个世界已经成了灰白色,眼里只有秦父那得意的笑。
第10章 1.9
礼堂是满是粉色的玫瑰还有新型的气球,婚礼的气氛很热烈,如果忽略一脸苦相的两个新郎的话。
江逸达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秦亦,缓缓的走进礼堂,伴随着结婚进行曲,在牧师和亲友的祝福声中,交换了他们爱的见证。好吧,恐怕没有人会祝福,除了花枝以外。
高翔和黄涛紧紧的牵着彼此的手,对这样的结局似乎一点也不奇怪。
“达子这辈子算是毁在秦家手里了,”高翔悄悄的在黄涛的耳边说。
“那也是自找的,”黄涛看着笑的灿烂的秦亦,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高翔有些奇怪,以前不是经常感慨物是人非的么。
“你觉得达子不是自找的么?江伯父要是不想着去攀扯秦家,不想着吞掉徐家,就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黄涛轻轻的吁了一口气,世事无常,他看了一眼坐在秦家亲友座里的徐禄,谁也不会想到被惹急了的徐禄会做到这一步,却又不得不说干得漂亮,只要紧紧抓住秦銮,徐家就等于是立于不败之地。
“我总觉得错在江伯父,却报应在江逸达的身上了,”高翔看着一脸便秘色的江俊雄,贪心不足蛇吞象。
“江逸达也不是全然无辜的,要不是他瞻前顾后,在徐禄,洛宁和秦亦三个人中间游走,也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更重要的是,他得罪了一个最不能得罪的人,黄涛隐晦的看了看花枝所在的方向,依旧那么的优雅,微笑着鼓掌,好像是真心祝福他们一般。
花枝回头看了一眼,黄涛赶紧把头扭到一边,避开徐禄的视线。
“怎么了?”秦銮也向后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异状。
“没什么,”花枝扭过头看着婚礼的主角,“真难为你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布置的这么漂亮。”
“我们结婚能布置的更漂亮,”秦銮似乎对那一天充满了期待。
“结婚啊...”花枝轻轻的重复这个词,恐怕等不到那一天了,任务进度百分之九十了,秦亦那种性格绝对能让进度条蹭蹭的往上涨。
【我离开之后位面会怎么样?江逸达会不会又咸鱼翻身了呢?】花枝有些好奇自己离开之后的日子。
【没关系,任务完成以后,就是绝没有翻身的机会了,这是空间法则,时间会快进到无限循环的点,不过这一次不会再循环了,而是直接继续发展,因为剧情已经改变了,位面已经运行了自己的法则,就是我们说的活位面。】朝阳有些迫不及待的收集第一片灵魂碎片了,这可是他被制造出来以后做的第一个任务。
【嗯,】花枝站起身,婚礼已经结束了,这对怨偶以后会互相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吧,“洛宁已经放出来了吗?”
“嗯,被拦在婚宴门外了,我早就派人盯着他了。”秦銮对Eddy吩咐的事自然做的面面俱到。
“谢了,”花枝拉着秦銮的手,往门外走去。
“跟我没必要说谢,”秦銮看着两人拉在一起的手,无声的翘起了嘴角,这种感觉真的是太舒服了。
“徐禄,”高翔在车边对花枝挥手,让他过去一趟。
“我去开车,”秦銮松开了花枝的手,酒店跟教堂不在一个地方,还需要开车过去。
“嗯,”花枝点点头,就向高翔的方向走去,“怎么了?”
“徐禄,我求求你,帮帮我和逸哥吧,我求你了,以前都是我不对,看在你们从小的情分上,帮帮他吧!”洛宁狼狈的从车里滚了下来,跪在地上抓住花枝的裤腿,在裤子上弄出几道褶皱。
“从小的情分?”花枝看着那几道褶子皱起了眉,仙界的法服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情况的,“我们没有感情基础,只是商业联姻,在你身边才睡的安稳,自己说的话都忘了吗?”
“那,那,”洛宁语塞,说不出话来,“我求求你了,你帮我们一把吧!”
“凭什么呢?”花枝把自己的裤子拯救出来,伸手拍了拍,“凭什么要帮你们呢?你又以为,今天的局面,是谁在当幕后推手呢?”花枝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成功的让他们都定在了原地。
“徐,徐禄,你...”高翔说不出话来,徐禄比他们想的更狠,他这是要钝刀子剌肉,慢慢的折磨江逸达,还以为他是真的不在意呢,大家都被他给骗了。
“啊,那你们再猜猜,秦亦,为什么就瘫痪了呢?”花枝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就向着秦銮的车子走去,秦銮已经等了好久了。
高翔已经动不了了,定定的看着秦銮的车子远去,“黄涛,徐禄他,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也许从来都是,只是以前是朋友,没必要显露出来罢了,”黄涛坐在驾驶座没有出来,但是徐禄的话他也是听的一清二楚,原本他就不想管洛宁的事,现在的理由都是现成的,想帮也帮不了,徐禄是下了狠心的往死里整江逸达,除非他自己想开,不然江逸达很难有出头之日了。
“怎么会...怎么会...你都听到了对吧,秦亦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你们都听见了是吗?你们都是证人,都是证人!”洛宁的精神有些激动,“都听到了是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高翔。
高翔摇摇头,“没有证据,只是他说的一句话,没有办法的,而且,”高翔看了看黄涛,“如果别人问起来,我们只会说不知道。”人都是自私的,他不想与徐禄为敌,那样的敌人太可怕。
说完高翔就坐进了副驾驶,黄涛一踩油门开着走了,他们还要去酒店赴喜宴呢,去晚了太显眼。
洛宁身型狼狈的留在原地,他现在身无分文,被学校开除了,房子门锁都换了,想见江逸达都见不到,他要怎么活下去,或者说,他还要不要活下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洛宁癫狂的大笑,目光浑浊,他不知道自己还活着做什么!你这个废物还活着做什么!
不管洛宁现在如何,江逸达都没有心情去管了,他正在强颜欢笑的哄着秦亦,“小亦,换件衣服吧!”刚才敬酒的时候居然又失禁了,丢人丢大了。
“这样就受不了了?这样的日子以后还长着呢!”秦亦神采奕奕,这是他瘫痪以来最开心的日子,“你帮我换衣服。”
“不是有护理人员吗?”江逸达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你是不打算履行你的责任了吗?要不要我跟大哥说一声呢?难得他想起履行一个大哥应有的责任,不好好的利用一下可惜了。”秦亦似乎已经适应了这股异味,他的鼻子几乎要失灵了。
“好的,我帮你换,”江逸达强忍着怒火,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说的就是现在的状况吧,以前那个活泼好动,还善解人意的秦亦已经消失不见了。
江逸达将秦亦的脏裤子丢在地上,“我帮你擦一下身子,稍等。”
“要热水,别太凉,”秦亦趴在那里,继续颐指气使的提要求。
“好,”江逸达拧干了毛巾,帮他擦掉那些秽物,即便是粉色的菊门也没有让他产生丝毫旖旎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