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商徵就是后来的殷无端,而“上邪”是代号,类似于产品代码or出厂编号的存在。但对外介绍肯定不能这么叫(没人姓上),所以后来在公司亮相(……)时取了同音的商邪当名字。
我发现我人设一开始就有问题啊,两个X冷淡模样的人要怎么热情如火烧烧烧烧啊,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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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得了急性肠胃炎,加上17号六级……后面还有一章存稿17号放,如果情况好一点我尽量再撸一章
这几天大概只能隔日更了,今早刚挂完水回来,累
大家也注意一下保暖问题,尤其半南不北没暖气的地方的小伙伴们晚上睡觉的时候,暖宝宝+捂好被子,着凉并不只有感冒一种结果_(;з」∠)_
啊,我一匹北方的狼在南方被折腾成了狗
☆、两只厄娃
半夜的时候,商徵被肠胃剧烈蠕动的感觉弄醒了。
他从沉眠中恢复意识,盯着上方近在咫尺的仓盖足足半分钟,才稍稍感觉到了清醒。
事实上,作为不知道“腹痛”为何物的厄娃,如果不是体内持续不断的蠕动一直折磨着他,甚至于除了大脑之外整个身体都仿佛开始蹦迪,他最多只会从中深度睡眠中转换到浅度睡眠,然后重新睡过去。
毕竟这种自发醒来的情况前所未有,早已被生物钟设定好时间的身体,就像免疫细胞对待入侵的陌生细胞一样,本能的排斥且抗议着这样的“异常”。
但人体的自救如同求生欲,到最危机的时刻,是可以打破大部分惯性的。
于是商徵被弄醒了,接着因为肠胃的疯狂蠕动,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去排泄。
于是他按下了仓门旁的手动按钮,这是为了防止机械意外故障或其他原因无法开启,而安装的应急装置。仓门打开后露出漆黑的天花板,没有晨起时柔和适中的照明光,黑的就像一个坟墓。
厄娃守则对“绝对服从”的要求,这时成为了商徵这些行为的催化剂:他的物怪去执行任务了,而这时并没有需要他听从的电子音。那么在顺位服从的基础上,第三条就成为了此时的第一守则——
【第三,保证遵循第一、第二原则的基础上,厄娃必须关注自己的生存质量。】
理所当然这样行动的商徵,并不会去思考:为什么今晚他会忽然醒来?他只是从仓中爬起来,打开大门边的应急按钮后出去,朝着走廊另一侧的盥洗间走了过去。
当他从盥洗间出来后,却看到昏暗的走廊里,站着一个因为无光而黑乎乎的人影。
“……”
接二连三的异常状况,让商徵的大脑陷入了停滞状态——或许可以称之为懵逼。他在盥洗间门口迟疑着要往前还是怎么样,却看到那个人转了过来。
“0、3?”对方似乎朝他的方向凝视了片刻,有些不确定,“商徵?”
“……是。”
这个回答纯属本能,毕竟商徵从未学习过“听到他人的问话一定要回复”,但也没人说过“不许和任何其他人说话”。日常的学习规则中最多只强调了,不许他们和所属物怪之外的人有肢体接触。但“肢体”之外怎么样,就是一个很模糊的范围了。
“竟然是你啊。”
那个人的声音和商徵非常不同,并不是说商徵是有些柔和的男音,而对方是很清爽的女声,而是更加感觉化的东西。
或者说她和大部分厄娃都不太一样,就像百分之九十的厄娃都能完美模仿每天叫他们晨起的电子音,但这个人绝对做不到。
这个女人的声音里,有更加接近于伪装状态下的物怪的、更像是……有“热度”的,东西。
商徵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毕竟他甚至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所谓的普通人是什么样。那只是学过的课程里偶尔被提及的东西,和他们的生活无关,也因此毫无意义。
“算了,是你也不错,至少……”
对方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朝他的方向直直走过来。一直走到商徵几乎要往后退的距离,才停了下来。
于是当距离缩短到不能再短之后,商徵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
“时灰。”
他说。
商徵有种近乎于过目不忘的天赋,或者说他记忆里很好。虽然这天赋在平时并没有可以展现的地方,但他见过的人、看过的书、或者听到的名字,即使只有一面之缘,确实是很难忘记的。
即使忘了,再次见到时,也能很快从记忆的角落里翻出来。
何况时灰这个人,并不只是“一面之缘”。
事实上,她和商徵的距离,在一定程度上属于比较接近的——他们的物怪都是S级。也就是说,02号厄娃时灰的物怪——配,也是三名S级物怪之一。
除了“配”和“上邪”之外,最后一名S级物怪,就是这厄娃基地的两名创建者之一。传言中,他与他的厄娃共同建立了这个地方,也是全世界第一对达成物怪与厄娃关系的人。
虽然商徵从未见过他们。或者说,他所在的整个厄娃基地里,没有谁见到过。
时灰按在一侧的手动了动,商徵这才注意到,对方带着一个微型夜视镜。很显然正是因为这东西,她才能隔着那么一段距离,清楚的看到他。
但这物品商徵只在学习的时候看过,并没有见谁使用过,因为——
“时灰,这是违禁品。”
他说。
“当然。”时灰毫无疑议的点头,仿佛她完全没有觉得这回答有什么问题。商徵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一直以来的认知告诉他这是错误的,但似乎没有谁会进一步说明,“犯错”之后应该怎么样。
因为他们不会犯错,永远不会。
直到这一刻。
似乎是预料到了商徵的反应,时灰忽然轻轻笑了一声。她应该是个很美的女人,或者说厄娃中没有一个外表低于七分。虽然商徵并不关注这些,但并不代表他连本能的审美观都没有。
只是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这一点。以及更加模糊却确信的是,眼前的时灰和自己,和那些每天擦肩而过的厄娃,确实有哪里完全不同。
“喂,商徵,”时灰忽然说,“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是几个月来唯一的机会,而我在厨间守了一夜,才等到两次空隙,把能让厄娃疯狂腹泻的混合物掺进了两块不同的食物里。运气不好的话,或许它们一天都不会被哪个人碰到;又或者被管理员发现,然后顺藤摸瓜查到我身上。”
商徵反应了几秒,才弄清了她话语的意思。但这内容背后的东西,却让他无法理解也不知道怎么接话。
或许就像中世纪第一个被告知日心说的普通人,只是本能的感到了荒谬。
于是他最终选择了缄默。
“我想,如果这次没有足够的运气,也许我就放弃了。”她说,似乎完全不在意唯一的听众理解与否,“吴绿用了一年的时间,才真正叫醒了我。但大概是梦境中太暖和了,就算是黑色的,也让人只想永远睡下去。”
突然听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商徵下意识把它挑出来:“吴绿?”
“啊,是我男朋友,大概吧。”时灰仿佛漫不经心的说,用“我今天中午吃了一个苹果”的自然口吻。但因为对方的语气太过自然,反而让商徵感觉到某种荒谬的异样感。
“男朋友”这个词,他还是知道的。据说在外面的人中,这是一种两个人在一起之后、彼此关系受到法律保护之前,处于过渡时期的身份称呼。
当时提到这个词的授课者说,这种关系其实毫无意义。因为男女朋友极度随意且不稳定,几乎不受任何有效的制约。而即使是法律关系上的夫妻,依然会因为一方的善变而割离。
而这个世界上,最牢不可分、双方保证了绝对的完整和稳固性的,只有物怪与厄娃的依存关系。
因为物怪虽然拥有强大的力量与模仿能力,却也因此沉积下无法消弭的负面情感与生理需要——他们的基因中,缺失了普通人的自我调节功能。而唯一能够承受他们需要的,就是基因匹配度达到90%以上的厄娃。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和物怪之间的体质几乎天差地别,为什么能够承受他们的……需要?”
仿佛预感到商徵的想法,时灰忽然用一种有些微妙的语气,问出这句话。
而她显然也并非想得到一个回答,自顾自的继续说:“其实我们都知道的,从最初就被‘告知’过了的答案。只是从来没有哪个厄娃会继续思考,因为思考本身就是没必要的——”
她忽然转头,死死的盯着商徵。黑暗中那张脸模糊不清,只有瞳孔反射出幽微的光:
“胚胎。我们是从一个细胞被培养出来的,虽然制造一个个体需要耗费一定的能量,但仅仅是复制胚胎的细胞并不困难。或许有一天,你或者我,终于因为肉嚳体无法承受外来的能量而崩溃死亡。然后只需要复制一个细胞,就可以培育出下一个你——最多是基因匹配率降低1%而已,除了曾经属于你的物怪,又有谁能发现呢?”
“……”
商徵忽然感觉到一阵无形的寒冷,就像出生那一刻模糊记忆中残留的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