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就觉得很蠢。
魔柯像是看穿了青年心里的想法,在对方抬手置于领口打算解外套时,他忽然倾身上前抓住了青年的手,看着景曦,唇角缓缓笑开,一副东道主的语气说:“先别忙,我带你去四处走走。”
比起景曦这个守门人,已经在里面待了五十年的魔柯的确更像个主人。
景曦从善如流地放下手,任由魔柯拉着他在一团乍然涌现的黑色魔气里消失在房内。
再次停下时,景曦发现他和男人站在一条宽阔而又热闹的街道上,两旁是充满中世纪风味的店铺装扮,很热闹。
魔柯解释说:“这里是流放之地的主城。”
景曦了然。
守门人的城堡在流放之地的出口附近,相当于在距离主城很远的郊区,周围毫无人烟,再加上以往的守门人心里对流放之地的排斥,几乎也不会和这里的人有任何交流,所以对于流放之地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魔柯拉着青年的手说:“我带你去个稍微好玩的地方。”
景曦没有拒绝。
魔柯在这里的地位毫无疑问是很高的,景曦注意到每个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在见到魔柯时都会停下脚,浅浅地朝他行个礼,然后才继续前行。魔柯的神情是司空见惯了的,傲慢而又淡漠,脚步不停地从这些人身边走过,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对方。
他带景曦去的是一家角斗场,里面的火热氛围即使站在门口也能感受到。
景曦更多的却是感觉……鲜血。
血的味道非常浓郁地传递到他的鼻腔,争先恐后地窜入他的身体,随后内部的血液被引诱般沸腾了起来。
情不自禁地,青年的棕色眼眸里飞快地闪过一抹血色。
这时男人拉住他的手猛地加重了力道,疼痛的感觉唤醒了景曦有些迷离的思绪。他抬眼朝黑发黑眼睛的男人看过去,却见魔柯低下头缓缓凑近了他的耳朵:“宝贝,不要对着别人露出这样的表情。”
明明是冰冷至极的气息,喷洒在皮肤上后却仿佛热到了心头。
景曦微微偏了下脑袋,说道:“走吧。”
魔柯应该是角斗场的常客,他一进去立马有仆从迎上前:“大人。”
男人随意地扫了他一眼,吩咐道:“不要让人来打扰我。”
仆从低下头:“是,大人。”
景曦跟在魔柯身后穿过层层的旋转空间,来到视野最好的一间包房。此时场下正好在进行一场决斗,从打扮上景曦看不出他们的身份,但双方没有使用任何能力,而是最简单的肉搏,拳头砸下去时溅出的鲜血伴随着着看台上的尖叫有着异样的惊心动魄。
景曦压下去体内再次冒上来的对血的饥渴,淡淡地问道:“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魔柯却很是迷恋他此刻的模样,答非所问:“你现在的样子真迷人。”
因为忍耐的关系青年的眉峰微微地拧着,眼神中的挣扎和压抑让他整个人透露出一份极为性感的脆弱,苍白的肤色被灯光一照依稀泛出玉一般的质感,魔柯情不自禁地抬手贴上青年的脸,细腻冰冷的触感让他发出了意味不明的感叹:“也是冷的。”
景曦没理他。
魔柯支起手背抵住自己的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青年:“很难受吗?可惜我的血不是红色的呢,不然可以给你吸。”
景曦:“……”想打死他。
这时,场下的对决结束,胜者得到所有人的欢呼,败者倒在地上,眨眼间消失不见也无人问津。
景曦看着突然出现在房内的第三个人,半晌无话。
魔柯笑得十分欠扁:“宝贝,想吸他的血吗?”
他用指尖划破这人的手腕,拿起一个高脚杯接住不断滴落的血液,很快就放了满满一杯,献宝似的递到青年面前:“想吗,嗯?”
甜腻的味道铺天盖地地逼近,景曦的眼珠完全变色了,他抓着椅子的手倏地收紧,木材碎裂的声音很是清晰地落进两人的耳朵里。
男人兀自点头:“看来是很想。”
下一秒,他猛然发难,抬手一挥,原本就晕迷不醒的人直接被拍上了墙,“砰”地一声撞上去再掉落下来,伴随着一声“咔擦”颈骨断裂的声响,这人脑袋以一个扭曲的姿势歪在一边,瞬间死得透透的。
“……抱歉,力道没控制好。”他毫无诚意地说,“因为我刚刚想了想宝贝你埋首在他脖子上吸血的场景,忽然就有点控制不住地想杀人呢。”
魔柯像是在喝红酒一样面色不变地饮下一口杯中的鲜血,然后欺身上前,手臂圈在椅子两旁,居高临下地看着景曦:“宝贝,你以前咬过多少人的脖子?”
理智远走,血族的本能回归,青年猛地挣脱男人的禁锢,反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拉,目标明确的咬住了男人的嘴唇,舌尖蛇一样挤入了他的口腔。
失控状态下,青年的动作终于褪去了优雅,像一头被逼到极点的野兽,狂猛地吸允男人嘴里残留的鲜血,不断探进的舌头几乎要舔入他的深喉。
魔柯却眯起眼睛笑了。
他一边配合地将嘴巴张大,一只手插入青年手感极好的发丝里,心满意足地将人锁紧自己的怀里,随即一股强烈的圆满感冲击着他的心脏。
——就是这种感觉,谁都无法代替的这种感觉,寻找了上百年的终于完美契合的感觉。
舌尖的血味越来越淡,恢复了一点儿理智的景曦将舌头从男人的嘴里撤出来,带出一条晶莹的水丝。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后,他也没慌张,反而一脸平静地总结道:“味道不错。”
魔柯眼中的笑意更浓:“那我们继续?”
“太子盛情款待,是我的荣幸。”嘴上这么说,景曦心里却翻了个白眼,吃醋吃到这份上除了他家出产的这个变态估计也是找不出第二个了。
结果就是魔柯用这种毫无节操的办法喂景曦喝完了一整杯鲜血……老实说,比景曦自己把血当红酒喝,感觉要好很多,至少事后反胃的感觉完全没有了。
魔柯舔了舔唇,一脸回味地说:“宝贝,以后你需要的鲜血,就由我来为你提供吧。”
景曦看他一眼,没有异议:“那就有劳。”
从主城的角斗场回到西尔的城堡里时,已经是下半夜。
洗漱完毕,景曦有些犯困,直接朝中央的大床走去,脸朝下倒了下去,只是身体还没来得及接触到床面就被一只手捞住翻了过来,随后一具身体压了上来。
景曦睁开眼,就见上方的男人对他露出了一个食髓知味的笑容:“在角斗场没做完的事情,现在继续。”
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是单方面的告知。
不管什么物种,雄性或是男人,骨子里都有着肉食性的天性。接个吻接硬了这种反应不要太正常。只是考虑到当时所在环境的原因,景曦毫不犹豫地推开了男人。
魔柯当时那个恨不得灭了角斗场里所有人的表情,他现在还记忆犹新。
所以现在,这是要和他算账?
就这么一会儿走神的功夫,青年衣服已经被剥开了,一只冰冷的手掌在他身上作威作福,这里摸摸,那里捏捏,调情的手段简直不要太老道。
这个发现让景曦咬牙切齿,他只是吸个血而已,他就在那里发疯。
那现在他这副老司机的表现他还没和他算账呢!
景曦忽然伸手握住男人腿间尺寸可观的象征,唇边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我也想问问你,这里又碰过多少人?”
☆、第76章 第七个金手指
景曦问出这个问题后,发现魔柯眼神飞快地亮了一下。
“你介意?”他双眼深深地看了过来,仿佛一头被挠到瘙痒处的狼高兴地朝青年甩起了那条无形尾巴。与此同时,被景曦握在手心的东西也迅速兴奋起来,顶着他变大变硬。
男人完全没觉得青年的这点计较有什么不好,就像他会不喜青年直接吸食别人的鲜血一样,如果青年也介意他碰别人,他会很高兴。
越是计较就显得他越是在意。
自己在意他,亦如对方也在意自己,这就是最好的付出与回报。
景曦没有直接回答男人的问题,而是冷淡却又异常执着地宣告:“如果碰了我,那你整个人就都是我的了,以后都不可以再碰别人。”
尽管没有明说,青年话里话外那股占有欲却还是流露了出来,被魔柯在第一时间接收,他心情愉悦地俯下身在青年唇上舔了一口。
“那宝贝可要看好我了,绝不能离开我半步,嗯?”
被男人的话提醒,景曦眼神沉了沉,松开手慢慢说道:“五十年。”
魔柯神情一怔,继而眯起了眼睛,黑色的魔气若隐若现:“你要离开我?”
“在我当守门人的这五十年里,可以如你所愿。”景曦无视了男人的神色,兜头就是一勺冷水扑了下来。
流放之地守门人的任期是五十年,任期一到,就会有下一任的守门人过来,到那时候他必须得离开。再者说,他是打着带男人一起走的主意,当然更加不会留下来。
五十年又五十年,真是让重生者逍遥的太久了。
反应过来青年话里的意思,魔柯眼神忽然变得危险起来,他摁住青年的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重复了一遍:“你想对我始乱终弃?”他的手沿着青年的腰线渐渐下滑,学着青年对他做的那样拽住了他半硬挺的部位,“没可能的。宝贝,不管多少年,你都休想甩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