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少爷,二行一定尽快赶回。”二行一直没法忘记还在无双堡时,分明哭得双眼通红,却仍假装坚强的坐在他面前吃着他煮的水煮面的少爷,和新婚伊始对陌生环境惶恐难安,却怕少堡主担心而假装乐观,却在送少堡主离开后拔足狂奔的身影。
对于少爷以前的记忆相反他大多已经淡忘了,之后他有在城主府内听到侧夫人身边丫鬟议论说,‘这位夫人据传性子一直懦弱,就像个女人一样。’虽说正巧侧夫人经过已经严重处置了那两个碎嘴的小丫头。但她们哪里有想过,刚进城主府便几次三番遇险的少爷哪次不是表现得非常的淡然和英勇,至少在他眼里看到的少爷一直如是。事后也从不抱怨,不惊慌不苛则任何人。更遑论在路上遇袭时,完全不懂得剑法的少爷以他自已力所能及的方式守护着完全不必要被他守护的自已。即便后来在船上城主大人还取笑过少爷,居然将剑完全当成刀。只是那时,唯独他认真的看到了,城主大人讥笑少爷的表情下,眼神里隐隐闪跃的光芒。
在那时他便知道,少爷和城主大人圆房也就是迟早的事。只是万万没想到……那么快而已!啊,现在他一想到那晚上两人的动静便感到羞耻,听到的人会感到的羞耻,以至于现在和少爷相处自已都会感觉到稍微的不自然。
而华疆初回城主府,便有许多要事等他处理,头天夜里他甚至在书房里处理工作到丑时。宋颖就显得要轻松多了,他是吃过晚饭便开始困觉,直到第二日睡到自然醒时,屋瓦上结的一层霜都快化完了。
经过一天的休整,宋颖和二行在去给老夫人请安的路上,听到有丫鬟在回廊下议论道,说是华城主有多么多么宠溺妾柳氏,说华城主工作到那么晚还不忘去夏院留宿。从两人对话中那股骄傲的口气里,宋颖洞察得出那肯定是夏院的下人。
一侧脸,宋颖发现二行打望自已的表情显得有些恍恍惚惚的,他见二行欲张口说话,便伸指嘘了下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直到走出那俩丫头能听到动静的范围,宋疑朝二行紧了紧眉头道,“你干嘛那副表情?”
“不,没什么”二行结结巴巴地垂头,脸上表情还是很奇怪。
宋颖轻轻哼了一声,没再言语。其实从刚才无意中偷听到的对话中,宋颖能得出两个结论,一是华疆的确和妾柳氏如外面传言的一样是对神仙眷侣。二是,他受伤的事极少人知道,却去了夏院留宿,这也可得知他对柳氏绝无防备,对方很得他信任。
本来已经快到老夫人住的兰院了,却见路上有个老嬷嬷来来回回很着急似的走着。宋颖定睛一看,嘿,还可巧,那不是老太太院子里的嬷嬷嘛?
“张嬷嬷!”宋颖赶上去打招呼说:“您是有什么东西掉了吗?一副着急的神色。”
张嬷嬷惊喜的哎哟一声,拉着宋颖便往来路走,“倒不是掉了东西是掉了人。”
“咦,嬷嬷您这拉着我朝哪里去?”
“还能去哪,老太太听说新夫人回来,就一早吵着要见您。您啊快跟我走一趟吧,我瞅着这时间点儿你也该去老夫人房里请安,专程过来这截您的。”
宋颖受宠若惊的跟着老嬷嬷一溜小跑,“那您派个人过来传话一声不就行了,还专程在这等。”
“我不是没办法嘛,老人家都使上小性子了,说是不见你啊愣不吃早膳。城主大人刚才过去劝说了也是无用。”
“那可不好!”这下用不着张嬷嬷催,宋颖直接拎起袍子便开始跑。
老太太的确是想念宋颖了,看到他进门直接唤他‘小颖儿’宋颖一边给老人磕过头一边劝慰她吃早膳,另外还能打趣老人家说:“这次您倒没把我认错。”
老人家拍着他脑门儿佯怒说:“那哪能认错。”
张嬷嬷和杨嬷嬷各站一旁乐得合不拢嘴。直到老人家将东西吃完,对着宋颖又补了句,“花儿刚走了,他忙,我让他先走。”
宋颖笑着点点头,给老太太递上一杯漱口用的茶,然后陪着老人家聊了好会子天,直到老人家有些许乏了他才允诺第二天早些来,告退了出去。
在重新去老夫人院子的路上,二行疑惑的道,“看来老太太是相当喜欢少爷您啊。”
宋颖对此也表示完全摸不清状况,然而,在去老太太院子的时候,就显得清静多了。苏嬷嬷给宋颖准备了些吃食,老夫人则跪坐佛龛的一旁默默点着香。望着半掩房门,宋颖问苏嬷嬷说:“老夫人每天都做这个吗?”
苏嬷嬷点点头,“最近老夫人又抄上了心经,每晚不到深夜不休息,我劝也劝不得,很是着急。”
关于这位老夫人,宋颖一直觉得很神秘。他不好私底下询问人家的隐私,可至少在他看来这位神秘的夫人从未张口说过一句话,很多时候别人与她的对话她给出的反应也很是平淡。
这日在他向老夫人敬完茶以后,非常出乎众人意料的,他向老夫人请求道:“求老夫人带宋颖一起抄心经。”
连二行和苏嬷嬷在内的人都一副很奇怪的神色望向他,只有老夫人慢慢啜饮茶水,平静的抬起眼皮朝宋颖望去。若说老太太的眼神很是慈爱中带着股纯真,那么老夫人的眼神里则透着一股子超脱的不凡意味,这是第一次宋颖敢与她对视。
老夫人打量宋颖久久,才收回视线,却也并未给出什么回应。只当她起身朝供奉着佛龛的屋子走去时,宋颖被苏嬷嬷小声提醒道,“还不随夫人进去。”
宋颖愣了好半晌,才恍然回神尾随而去。兴许是老夫人时常供香的原因,那间被烛光照亮却不大的房间里,连木桌木椅都被浸进了好闻的香味。宋颖并不敢特意打量房间的各个布局,他朝坐在上首的老夫人深深的鞠躬,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坐在她的下首方。
心经,小时候宋颖在姥爷家里长大,淘气的时候被姥爷罚抄过。“你总是顽皮,就是心性不定,我罚你抄写这些是希望你以后能定性。至少在心不清静的时候,抄写它会对你有所益助。”这是姥爷的原话。
长大后的宋颖,当真一有了烦恼或心结便用抄写心经的方式缓解了不少的烦绪。只是后来工作越来越忙,他开始谈恋爱并且想要组成一个家庭的时候,就把这东西忘到了九宵云外去了。
一连几日,宋颖都跟老太太请了安后来老夫人这里,陪着她一起抄写心经。只是往常引以为傲的毛笔字,在老夫人标准的小楷面前一比当真是惭愧的很。
而后来多次偶遇华疆,华疆对他的态度也真是耐人寻味的很,不是很淡漠,就是点点头根本不给他一句说话的机会。就像又回到了未去别院之前或者更甚,那种疏离冷漠的态度。而城主大人对柳氏的独宠也在府里大肆的流传着。
宋颖对二行说:“我近日实在没办法在华城主面前说上话,你再多等几日,如若实在不行你便一人上路罢。”
有天,宋颖说这话的时候,二行多是感到委屈,为自家少爷委屈,因为他不懂,为什么一回了城主府,城主大人就像是突然变了一人似的。难道之前的城主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少爷……”二行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少爷不必忧虑二行的事。您和城主大人……”
宋颖截断他,“我和城主大人什么事也没有。”
后来孤城便迎来了冬天里的第一场雨。缠缠绵绵的,如人的愁绪。
☆、第 32 章 广云子
城主府虽处闹市,但出了朱漆大门还要走过一段长长的青石板路。路两边栽种着高大的阔叶树,如今的树木即便不是光秃秃的,那也没有夏日时的生机。而这条路也被城主府的暗卫们层层把手。里面的人没有腰牌别想出去,外面的人也甭想进来。即便有好奇的人,想立在远处望一眼城主府大门的威严,也远没有那机会。
这也是宋颖在无双堡时,觉得华老夫人神秘的关键所在。因为即便你生在孤城,没有特殊的身份,或许你连城主府都一同觉得神秘。
所以能这么大大方方出府去,也是宋颖一直很期待的事情。今天如愿以偿,他简直要激动的原地哭泣了。“我是真没有想到华疆会当真放我出去。”
二行瞅瞅四周,提醒宋颖说:“少爷,您声音太大了。”
宋颖不甚在意的笑笑。突然,他动作奇快的将二行朝一个拐角处推去。二行满眼惊慌的朝来路看,情不自禁压低声音道。“少爷,怎么了?”
宋颖也悄悄探出半个脑袋道,“等下就知道了。”
可是等来等去,那条石板路上也没啥变化。宋颖转着眼珠子想了想,突然冲到路中间对着周围嚷叫说:“程易阳,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就追我们屁股后面。”
冷飕飕的凉风从头而至,将宋颖冻得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哆嗦。他望着毫无反应的街道无奈道:“你倒是出来呀,否则我都要觉得我傻了,尼玛。”
这下程易阳出来了,是从不知道哪棵树梢上跳下来的。宋颖问他道,“华……城主让你跟踪我?”
程易阳从地上起身,一脸平静的回。“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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