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他看得忘我的时候,外面的月亮其实早已经爬上了树梢。波光粼粼的江面上,金色点点的星星倒映在水中央,如行走的金子似的能迷乱人的眼。
华疆其实是在宋颖一开始打量他的时候就醒过来了。一个习武之人对于任何的视线都甚为敏锐,即便是在睡觉。他之所以一动不动,只是在静等床沿那人的反应。可是等来等去,除了等来对方从他脸的打量到胸膛一如既往的热情外,完全没有旁的变化。
“哼哼”华疆笑出非常好听的鼻音张开双眼,朝宋颖看去,将他看得一呆。“好看吗?”华疆问他。
宋颖大方的点头应承说:“好看啊!”
华疆微微扬起眼角,没有立即接话的侧出身子,完完全全的对着宋颖说:“你盯着我在想什么?”
“你知道我在盯着你?”
华疆嗤了一声,拒绝再回答的半撑起手肘欲起身时,宋颖非常殷勤的上前帮忙。待到华疆重新坐好,抬眼看他。宋颖突然有些心虚的不敢与他对视的别开脸。
“你在想什么?”再次问话的华疆语气从未有过的轻柔。
“呃”宋颖稍稍沉吟了会儿,才重新端正的朝华疆坐着,开口说:“在想,你为什么要救我?”
其实这个问题也是华疆从清醒后一直在自问的问题,也许是“反正也死不了吧!”虽然当时是身体快过大脑,根本没考虑过死不死。但事后想起来,也应该只有这个浅显的答案了。
宋颖不是个笨蛋,以前或许对华疆还有诸多的不满或猜疑。此时除了对对方有歉意其余的便是感激了,有时候,自已问的问题对方答与不答,或怎么答其实并没什么差别。因为他就是当事人,而华疆的行动速度已经快过了思维。所以他可以得出这是华疆的下意识行为。
“哦,那……那没事了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华疆见宋颖起身,很疑惑的问了他一句。“你要哪去?”
“咦?”宋颖身形一顿说:“因为船舱里房间不够,我去找二行挤挤睡。”
只见华疆立马牵起一个诡异的笑,语气森然道:“我看谁敢?”
“哈?”
“本城主的夫人,敢公然和别的男人同榻而眠。看我不杀了那奸夫!”
宋颖简直都震惊了,还奸夫咧,那他岂不是那个什么妇?“你还讲不讲理了?”
华疆很大方的对他朝外一抬胳膊,态度坦然着。“你可以试试看。”
我去,宋颖气闷的回身,一屁股坐在床沿,面朝华疆指控他说:“你这个太幼稚了。”
“呵?”华疆气极反笑的活动着没受伤的一个肩膀少顷说:“还有更幼稚的。”
“什……唔?”
一个缠绵又匪夷所思的吻直接像宋颖袭来,华疆霸道的伸手扣住宋颖的后脑勺,不准他逃。也是在此刻华疆清楚的发觉自已竟对面前这个看似弱不经风的男子,产生了情|欲。
也不知道两人亲了有多久,只是后来当宋颖气喘吁吁的终于被华疆松手放开的时候,他都快感谢对方的仁慈,终于让他能呼吸到空气了。“你突然的,干什么啊?”宋颖大力的擦着他嘴上华疆的口水。这男人太恶劣,居然还伸了舌头啊我去啊!
华疆反正就倚在床上,看着他用袖袍东挥西抹。“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
“什么问题?”
宋颖一会儿伸手指着他一会儿反手指自已,张口结舌半晌。有些生气的吼说:“你对我那个了!”
华疆淡淡点着头,“我们是夫妻,有什么问题?”
宋颖看着他闲闲的样子,简直像在说‘我没把你日了,有什么问题’一样。头一次,他看到自已眼前有大大的卧槽两个字在闪耀。
☆、第 27 章 主使
卧槽,卧槽!
宋颖在甲板上抱膝而坐,看着清晨的江面雾气蒙蒙。本来很是一番美的景色,他却无心欣赏。因为昨晚毫无防备的被华疆亲了以后,他竟在后半夜里梦|遗了。这件事情本身并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他受不了的是,这个身体的一开始的性|意识居然是被华疆给唤起的。同样身为男人,被对方亲吻,宋颖的身体倒也没有太大的不适感,最严重的估计是他精神上的不能接受。
二行给宋颖送披风的时候,宋颖眼见着他们搭的这条大船正在向着岸上靠近。“是要到了吗?”
将头左右摆了摆的二行说:“是安大总管差遣下人上岸采购些东西。”
“嘿!那敢情好,我们也上去走动走动。”
二行见宋颖起身,迟疑的补了一句。“城主大人会怪罪吧?”
“呃!”宋颖默了半晌,指指江边说:“我就在岸边走走。”
安部选停的地方应是一个码头,到处舟楫云集。程易阳见宋颖带着二行往船下走的时候稍微朝华疆船舱的位置望了望,最后默默的他跟了上去。宋颖回身对他笑说:“程副将你守着城主大人吧,我不走远。”
程易阳盯着对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宋颖重新返身又走的时候,知道他又跟了上来。最终宋颖什么也没说,当真只是带着俩尾巴溯江而行。
华疆的伤因为在肩膀处,倒也不至于是不能行走。因此当他立在船舷的位置看着岸上那个人或静或动,或眺望或掬水时,倒也觉出非一般的闲情逸致在里头。
江水温柔,远处有浆声帆影不断,或有上市集的人行色匆匆,给人一片繁荣的景象。宋颖立在江边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青山,还有市集中古老的黑瓦上长出的许多瓦松,自言自语说:“我都险些要忘记,自已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了。”
二行以为宋颖是指无双堡,因此安慰他说:“等我们回了城主府,就给少堡主通个信。”
“嗯”一阵劲风袭来,吹乱了江边人的头发和衣袍。红色的披风就像燃烧的火焰一样刚烈的抖动着。再次回到船上的时候,宋颖与华疆站在甲板上相对而立,两人竟都有些相顾无言的感觉。二行和程易阳纷纷行了个礼朝各自的舱中走去。
宋颖正想先开口说个什么,这时华疆却突然返身走了,独留他一人立在原地。若说往常的华疆都总是一丝不苟的梳理着头发,而在船上的华疆反倒慵懒随性得多。估计是他受伤的原故,衣服总是穿得松松垮垮,头发也或披或束着。宋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华城主看上去反而多了几丝凡人身上的烟火气,不像以往那样的高不可攀。
安部指使着小厮们往船上搬运着刚刚采办的东西,其间还有几个瓦罐的坛子,上面盖着红色的封泥。宋颖眼尖的朝它指去问,“大总管采办的可是酒水?”
安部朝宋颖行了礼后,有些微的叹气道:“刚才在集市上买东西,那酒坊的店家看我们采办的多。非得要老奴将他最后几坛好酒一并给收了。老奴本不愿,怎奈那店家太热情……”说到这里,安部摇着头给人一言难尽之感。
“果真是好酒?”宋颖一边问一边伸手就想拍开来尝。
安部见状朝宋颖笑笑说:“夫人若是想喝,晚上我让人将它温了,再配上几碟小菜给夫人送房里去。”
宋颖将双掌一拍,有些兴奋着想,那感情好。但碍于安大总管还在跟前,于是不得不稍做矜持的朝他一揖,“那就谢过大总管了。”
“夫人折煞了老奴。”安部慌忙避开了宋颖那一礼。
所以,最后当宋颖哼着小调打开华疆啊不是,是他与华疆共同的卧房门的时候,华疆坐在圆桌旁,一边倒着茶一边稍感惊讶的抬眼朝他望着。
“唉,别动!”宋颖迅速伸手阻止华疆的小跑过去,殷勤万分说:“你身上有伤,放下我来。”
华疆朝他冷冷一哼,“终于要开口和我说话了?”
唉,其实也不是非得不跟你说话。这不昨儿晚上有些怕嘛。但这话宋颖是万不会讲的。他接过华疆手上的壶往杯子里倒了半杯水,然后自已抬起来先尝了尝,摇头道:“这个凉了,我让二行重新再烧壶新的水过来。”说着就欲起身唤二行。
“那就煮茶吧!”
“耶?可是你的伤……”
“无碍!”
宋颖稍稍哽了哽后点头道,“好吧!”反正他也正想喝。而自从华疆在别院喝过宋颖的另类新煮茶法后,有许多次想要喝茶了都将宋颖叫到他书房去煮。
待到二行将茶饼与茶具一同搬进来的时候,和他一同进门的还有程易阳。只见他手上拿了个小竹筒似的玩意儿,半跪在华疆身旁将其递给了他。宋颖知道那应是别人给华疆的飞鸽传书,因此在华疆展信的时候他不敢抬头去打量。只是跟二行一起在炉子上生着火。
冬天已经不知不觉的来临了,特别是在江面上,幸得此时还有个小火炉守着,不然被船板缝隙里透进的风一吹,浑身都得打着激灵。程易阳再出门时,只得了华疆的口令。没有背着宋颖他们,华疆说的是:“让贾厮文全权处理。”
程易阳弓身领命而去后,宋颖也打发了二行,这才从炉子面前起身,朝华疆的一旁坐去。毫不意外的,看他双眉微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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