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听见院里一片嘈杂,以为白龙这么快带着母马回来了,推门一看,吓得马上把门落了锁。
“明琛,不好,他们进院了。”
明琛自是心领神会,从里屋出来,拉过李犇。“没事,他们可能看到饭馆,想进来吃饭。”
两人趴在门缝往外看,果然,几个蒙古人进院找了个座位,就呼喝着黄大姐上菜。蒙古刀明晃晃地,吓得黄大姐舌头打结,两腿乱抖。
“这样不行,黄大姐一个人应付不来,会吓晕过去。”李犇看着门外,小声道。
“让你那兄弟去,为首的那个蒙古人对你我二人太熟。”
李犇想也对,到另一个屋把坐在椅子上发呆的小黑拉了出来,“黄大姐忙不过来,去帮忙招呼一下那桌客人。”
“哦。”纳齐开门到了院里。
“你就这么让他去了?”
“他不能演戏,告诉多了,反而容易出事。我们在这看着,蒙古人对他们不利,也可以冲出去。”李犇又回到门缝最大的位置,眯着眼睛观察着院里的情况。
这几个蒙古人的确是来吃饭的,鸡要了几个只,菜要了好二十多盘,呼噜呼噜,不用一会儿,就着身上带着蒙古烈酒,鸡就干完了,菜也见底了。
“小二,过来。”为首的蒙古兵开始叫唤,趾高气昂。
“客官,你有什么吩咐。”纳齐憨憨地走到蒙古兵面前。
“大爷吃得高兴,要重重赏你,去把你们厨子叫来,一起赏,这鸡做得好吃。”喝得满脸通红的蒙古兵嚷嚷。
其它几个也跟着起哄。
李犇和明琛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明琛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软剑上。
“厨子是牛哥,他不在厨房。”纳齐道。
“牛哥?这名字有趣,还狗哥呢,既然不在厨房,那重赏就便宜你小子一个人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两银子,扔给了纳齐,摸起桌上的蒙古刀摇摇晃晃地往院门走。
后面几人也跟着晃晃荡荡地出去。
门缝里的两个人,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今夜便走,不能连累胡大夫一家。”李犇道。
“正有此意。”
咔咔,门被从外面拉了两下。
李犇转身从门缝里看到是胡大夫,忙起身把门拴打开。
“大白天的,你俩插什么门。”胡大夫拎着药箱子从外面刚回来了。
“哦哦,刚才闹着玩了,怕客人看见。”李犇笑道,手伸过去拉仍坐在地上的明琛。
“多大的人了,要玩跟三丫他们玩去。”
“您那宝贝闺女我们可不敢惹。”李犇贱笑,上前帮胡大夫把肩上的药箱子卸下。
“怎么?怕我把闺女嫁给你?我闺女才九岁,我还嫌你老呢。”
“对对对,对了,先生,我们打算走了,那个做鸡的方法我都教给大姐了,大姐要是忙过来,您就再招个跑堂的。他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我们要走了。”李犇把药箱放到了胡大夫习惯放的位置。
“因为那几个蒙古人?”胡大夫缕着胡子,眯着眼睛看向二人。
李犇和明琛互看了一眼,觉得也没什么好瞒的。
“是,他们可能是来找我们,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越快越好。”明琛上前一步道。
“我猜便是,既然这样,留也是留不住了,你们三个都走了?”
“都走。”
“那快些准备去吧。”说着,胡先生便出了门。
也算跟先生辞了行,其实身无常物,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只等着天黑,白龙拐母马回来。
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地慢,两人坐在里屋不敢过多到院子里走动,只留下纳齐帮黄大姐忙乎。
李犇在纸上把做药膳鸡的方法,1234地清清楚楚写了一遍,压在桌子上。
外面的客人散尽,大姐端上了用剩余材料准备的家常饭,五个大人,三个孩子围坐在一桌,好不热闹。
除了大姐和孩子,其它几人都心知肚明,这是一餐践行酒,胡大夫拿出药酒自顾自地喝,“我就不让你们了,你们还是清醒着好。”
李犇也拿起了碗,倒了一碗,举到胡大夫面前,一饮而尽,一切感激谢意都在茶里。
草草地结束了晚饭,院外终于有马叫,明琛打开院门,果然,白龙领着一匹枣红色的母马进了院子。
“行啊,你这马果然贼不跑空。”李犇兴奋地围着母马转。
“去拿包袱。”明琛道。
李犇小跑着进屋拿东西,又到隔壁去叫了纳齐。
胡大夫也跟了出来,把一个小包袱挂到了白龙身上,“带上,都是些吃的。”拍了拍马屁股,便回了屋。
最难莫过于离别。
三人收拾好情绪,分别上马,狠拍马屁股,驶出了院门。
半宿,不敢停,走过一镇又一镇,终于天亮了。
“到前面镇吃点儿东西吧,我想睡一觉。”李犇拿起胡大夫给包袱,里面的硬的圆的,很明显是银子。
顺手把包袱扔给明琛,“看看里面是什么?”
明琛接过包袱,打开,里面没什么吃的,只有三十两银子,两只山参,还有几瓶外伤药,几包内服的药。”
两人没说什么,只能在心里祝好人一生平安。
有了这三十两银子,还不至于去要饭,要想吃喝不愁还得靠自己想办法。
“找个地方落脚,挣钱的事交给我,当务之急,大吃一顿,再睡一觉。”李犇下马,朝镇里走。
后面的明琛跟纳齐只得一人牵着一匹马,跟着。
还是那句话,三人行,必有灯泡。是要一个房间,两个房间,还是三个房间呢……麻烦的事,吃完饭再说。
三个找了个靠边的位置要了几个小菜,一盘牛肉,十五个馒头,纳齐喊急了,嘴一张一合,桌上少了一个馒头,又一张一合,又少了一个馒头。
“小二,再来十个馒头。”李犇一挥手,大气地点了十个馒头,按小黑食量一人吃十个没悬念。
小二利索地送来十个大白馒头。纳齐左右手各拿一个,两头开攻。
啧啧,这食量是大问题,养不起啊。
李犇暗道。
又看了看明琛,数了数馒头,这厮好像也吃了五六个了,两个更养不起。
二十五个馒头,李犇只记得自己吃了两个,反正是一个都没剩,三人开了二个房间休息,哥哥和嫂子一个房间自是必然。
再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这一觉睡了小半天,过瘾。
醒来,小明居然不在。桌上有个纸条:“带白龙出去一行,傍晚归。”李犇躺在床上放空,三个人三十两银子这一路肯定不够,吃吃喝喝又住店,这一天就差不多用了三两,最多再用十天,坐吃山空,得想法子挣钱了。
这一路上卖这卖那,都是跟吃有关,自从做了药膳鸡锅个把月的大师傅,李犇是再也不想碰吃的了,一想到做饭就暴躁,但是又能干什么,天大地大除了厨子能干嘛。
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得出门,在床上躺着总想不到生钱的路子。
还是那句话,镇不大,人不少。可能是到了宋金边境的关系,街上宋人打扮的人多了起来,让李犇备感亲切。
走了十多分钟就把镇逛了个来回,回到客栈门口找了个角落了坐下,要是有根烟就爽了。
街上人虽多,但是消费需求并不旺盛,摆小摊的也不多,想卖点儿什么快速挣钱明显不现实。
李犇正想着,一把瓜子皮从天而降,洒的衣服头发上都是。
谁这么没公德心?不仅大街上吃瓜子,还把瓜子皮到处乱扔。
“谁扔的?”李犇大叫着,站起来拍打头上衣服上的瓜子皮,想到瓜子皮上可能沾着口水,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家小姐不是故意的。”一个家丁打扮的人忙上前帮李犇从头发上往下摘难拍打的瓜子皮。
“我去,不是故意的,就算眼神不好,我一个大活人坐这儿看不见,也不能满大街扔垃圾啊,有没有公德心。”李犇一边拍打,一边抱怨。
“唉唉唉,你说谁呢,什么是公德心,本姑娘扔个东西扔你头上是你的荣幸,还敢说我瞎。”李犇一抬头,一个摩拳擦掌,张牙舞爪特看好的小姑娘。
“看你长得还行,不跟你计较。”说着,李犇转身就要回客栈。
“你不跟我计较,我还跟你计较呢,敢说本姑娘瞎,我今天要挖了你的眼睛,看看到底谁瞎。”姑娘一挥手,上来五六个大汉,七手八脚地把李犇困住。
这是遇到地头蛇了?这种情况喊纳齐丢不丢人?怎么说也是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姑娘欺负了,找兄弟帮忙。不太好,确实不太好。
没给李犇时间犹豫,大汉们已把人严严实实地绑好。
“带回去。”姑娘呲牙朝李犇做了一个鬼脸。
“救命啊,抢劫良家妇男了!救命啊。”
“把嘴给我塞上。”
姑娘一声吼,李犇嘴里就多了一块脏不拉叽的破布。
推推搡搡,李犇被带到街尽头一个不起眼的宅子里。
姑娘一脚踹开外门,李犇被推进了院子。呵,不进来真不知道这里面的乾坤,破院门里面居然此等奢华,一下子好像打开了另一个世界,这里面的装修设计跟陈昱行的陈王府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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