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阿呆我错了!”承受着阿呆连坏踢的许耿嗷嗷求饶,他不是不知道阿呆在吃面前的彪悍模样,可是刚刚气氛太可怕他只好牺牲阿呆的食物,问他为什么不拿出来。
他不就是忘记了吗!
“阿呆!我这就上山给你抓一只山鸡烤了吃怎么样?烤得金黄的那种,百米开外就能闻着香的那种,你最喜欢的那种!怎么样?要不要?”
结果自然是要的,被许耿拜菩萨般的饲养方式,毫无疑问的易阿呆变坏了,被宠坏了,而罪魁祸首就是许耿,所以最后收拾烂摊子的不是他还能是谁。
“哎呀,好久没出山了,不知道本教主在外的威名有没有受到影响啊。”慵懒又带着魅惑的声音传入耳朵,但垂首站在下方的人都知道教主只要开了话,无论他们的意见如何……都没有用。
“是时候出去看看这个美好的武林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教主,听闻武林盟主丘启不仅活着回来了,还获得了至宝金缕玉衣,我们……”
“武林盟主什么时候变成了丘启了,不是那什么丘……丘啥来着?”
“丘惘。”
“对对,就是他,丘启是他儿子,难道现在武林之中也研习世袭制?可真是稀奇啊……”伸出手指看了看,随后满意地收回手,果然还是肤白如雪啊。“还有那什么是我,不是我们,你们留在这里好好看家吧,等我回来啊。”
“教主……”
“行行行了,我带一个人,我带一个人成吧,知道的人呢就知道你是我的属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娘呢,行行行,别拜了,下去歇着吧,你们也歇着去。”不耐烦地挥挥手,被一群‘大妈’管着滋味真是*……
☆、第35章 啊啊
“哎哎哎!我吃我吃。”盯着差点杵到自己脸上的糕点,楚虞的瞌睡虫直接被一脸你不吃就……就怎样楚虞也不知道,因为他清楚眼前的人也就是又时,还真不敢对自己做什么,充其量就是又用一些有的没的威胁自己。
说到自己的这个贴身护卫,楚虞觉得该有的抱怨一肚子都装不下,他本是个率性而为的人,这世道上能束缚他的规则几乎没有。魔教嘛,不特立独行都对不起他的名字,所以作为领军人物魔教教主,楚虞那是怎么开心怎么来,自然这是在又时成为他的贴身护卫之前。
又时没有姓,就叫又时。这个名字的来源很简单,据说他那不是半目的师傅捡到他的时候正是酉时,两个字有一个不会写,于是自然怎么简单怎么来,‘又时’这个名字就来了,而他那个师傅,很巧也是个无姓之人。
又时的武力值出去教中一生投入武学的几个老不死外是最高的,就连楚虞都比不上,自然也就被放在了楚虞的身边。
在一双如暮色般深沉的眼眸中解决了几块口感极佳的糕点后拍拍手,随后习惯性地往后一躺……
面露无辜地看着对自己弯腰垂首的人,一身黑色劲装仿若量身定做,可魔教的人都知道那是他们教中统一的夜行衣,统称校服,也就只有这个一本正经的人爱穿,还穿得这么……正经。
“教主,饭后不宜躺。”低着头不看楚虞,大有您老继续躺他就继续拜着的气概。
早就领略自家贴身护卫执拗程度的楚虞殷红的唇一勾,慢悠悠地坐起来。他每次出行都会有食欲不振的症状,可是偏偏他又最爱在外面浪着,但后果就是阳刚男子沦落成如今的病娇。
咳,自然是不可能的,不吃东西的后果再加上舟车劳顿少不了病一场,楚虞也是个能人,病的越凶兴致越高,这可吓坏了一群什么心都操的老头们,一等他回来就念叨着怎么怎么对不起他的父亲,怎么怎么对不起他的母亲,不爱惜身体又怎么怎么对不起全教上下……最烦听人说教的楚虞于是很识时务地接受了在他身边留个人照顾的提议。
后来,就这样了。
楚虞最烦那些人口中的这不能那不能,所以每次碰见这种人不是在有个照面之后就躲着走,要么就直接揍一顿让对方绕着自己走,但对付又时这两招明显不够用。
第一,他没办法躲,一群平时就跟在他身后就差流着眼泪痛心疾首的老头已经够让他受的了,若让他们知道自己想把这个护卫给退了,指不定又是怎样的场面。第二,他打不过又时,知道这个真相的时候楚虞破天荒的一天腰都是直的,就连最爱的贵妃椅都不躺了,实在是自尊心受挫。
又时跟在身边大半年,还真是奇迹般地治好了一些楚虞的毛病,但后果也蛮惨烈。
正面比不过又时,楚虞有的是歪点子,又时为人正派老实,几乎把他的命令当成圣旨,当然是除了平时作妖。抓住对方这个软肋之后楚虞没少折腾又时。
但当又一次又时几乎瞎着左眼回来的时候,楚虞觉得这么折腾实在是没意思。
淡淡瞄一眼安静地躺在又时脸上靠近左眼的伤疤,楚虞心中叹息,谁叫自己欠他的呢。
“又时,听说极南之地的莲花开了,最近老睡得不踏实,听说那莲花有安神只用,你采些回来吧。”若是知道后果这样严重,他楚虞才不要什么破莲花。
被称为破莲花的雪莲生在极南之地,常年冰雪覆盖,每株雪莲都及其珍贵且伴有灵兽守护,楚虞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杀杀又时的威风,看对方低头。
“属下领命。”
看着着黑色劲装的男人果断转身,不知为何,楚虞第一次有了心虚这种情绪,但很快被他掩盖下来。
差不多一个月,没有了黑着脸教训自己的人,楚虞的日子又回到了当初的逍遥快活,想吃吃想睡睡,有空就听老头们一番长篇大论,真的是舒服到了极点。
但之后的日子就不怎么美妙了,自又时回来之后。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当时的感受,只记得脑袋像浆糊一般,他不是没见过人受伤,身为江湖中人没杀过人真的不可能,但楚虞大概就是一辈子忘不了当时的场景。
满身是血的又时跪在自己面前,又时一般不会跪他,因为知道他受不了这么多规矩,接受个鞠躬也就顶天了。
“属下……”没来得及汇报就倒下了,紧握在手中的白色雪莲纤尘不染,和满身是血的又时形成鲜明对比,坐在贵妃椅上的楚虞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半天没有动静,直到有人进来把受伤的又时抬下去。
后来楚虞就收敛多了。
不是被臭老头们轮番教育的缘故,是真的被那天的场景震慑了,他自诩不是胆小的人,但每每回想都会冒出一层鸡皮疙瘩,和满心的愧疚。
“你又不让我出去走又不让我骑马又不让我躺,又时你真是越来越能耐啊。”眯着眼睛不耐烦地看着要求颇多的男人。
亲眼看见楚虞坐直身体之后,黑色劲装男子才垂下头坐到离马车门较近的地方,专心注意着四周的环境。
从楚虞的角度刚好可以完整的看见那条一直从眼角开到耳垂的伤疤,从他完整的右脸可以看出来丢弃他的父母应该都长得不错,冷目剑眉,生生让人多了几分距离,原先就因为性格原因满脸杀气的脸上只怕不仅仅会吓坏小孩,就连三大五粗的大汉也会被冷不丁吓出一身冷汗,这个人仿佛来自地狱……所以陪楚虞出行他一般都会坐在马车里,这张脸……实在太过张扬。
和楚虞见什么都是床的懒骨头命不同,又时最头疼的就是颠簸又行驶缓慢的马车,所以当第五次因为颠簸腿磕在摆放在马车中央的小茶几上时,不善的脸又黑了几分。
不知什么时候又侧躺着的楚虞嘴角隐忍着笑意,在又时脸还没有黑成锅底的时候从旁边摸出一个黑色的鎏金面具,随意一扔。
侧对着楚虞的又时下意识伸手接过,在看清手上的东西后,瞳仁微动。
“给你的,腿估计都青了吧,我是受不了你的变相炫耀身长,你还是出去骑马吧,我歇会儿。”对上那人的眼眸,再加上一句,“有事会吩咐你的,去吧。”挥挥手,随后合上眼睛。
裹着厚重茧子的手在面具上轻轻摩挲,带上之后回头再看一眼楚虞后掀开帘子几乎是踏着风出去的。
慢慢睁开眼睛的楚虞做起身子,原地思考半响人生之后走到又时刚刚做的地方,坐下。
一个颠簸,没有磕到脚。
坐出去点。
再来一个颠簸,还是没有碰到。
恩,这条路看来还算是平缓。
再来一个大颠簸……
算了,继续躺着吧。
鉴于楚虞和又时相处的时候,永远都是一个要么弯着腰,要么一个躺着坐着半躺着,两人站在一起的时间有是有,但那时候楚虞都琢磨这怎么折腾这小子,直到今天又时坐在自己曾经也做过的位置却频频碰到腿,楚虞终究是倒在了自己炸裂的好奇心中。
思绪回笼,在外奔波的不适又涌上来了,皱着眉闭上眼睛,楚虞这回是真的睡着了。
“又护卫,公子睡了?这面具……真好看。”负责赶马的人问道。
“恩。”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摸,在半路上就拐个弯收回来了。
最近易清欢似乎一直在琢磨沐长生,不练功的时候就大眼瞪小眼看着沐长生,可现在脸皮已经练就到可以砌墙的沐长生全然不为所动,该干嘛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