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次的原角色也叫封择,是栖凤楼的一名小倌,并在入楼后改为鸣鸢公子。因着昳丽多情的容貌与惊人的开.苞价,原角色成为栖凤楼当之无愧的魁首,至今无人超越。
在外人看来,原角色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生性温柔,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然,谁人又知,名动燕京的名魁鸣鸢公子,也曾是富贵官宦人家之后。
只是,中年帝王耽溺于修仙长生之道不问政事,奸佞趁机把持朝政,朝臣多顽固腐朽,年轻太子虽极力斡旋其中,却受多方牵掣。彼时,手握过半兵权的封家深陷权力漩涡,先后被奸相及其党羽扣上子虚乌有的逆反之名。
最终,封父于牢中尽受折磨,含恨而终,封母更是不堪受辱,刎刭明志。而身为封家独子的原角色,则暗中被人挑断手脚筋络,废去武功充作贱籍,发卖进了这栋栖凤楼,从此苟活于世。
侥幸的是原主随父于边关长大,燕京中人对他甚是陌生。这才勉强留下了他身为封家人的最后一丝脸面。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抛却了身为顶天立地大男儿的尊严,辗转承欢于他人身下。
他活着,却只为报仇。
记忆导入完毕,封择再睁开眼却已是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方才看着怎么都稀罕的屋子,此刻却只能让他作呕难耐。
第15章
夜幕很快降临,栖凤楼里莺歌燕语,厅堂满座。
换过身上过于透明的薄纱,又依着自己的审美挑了一件衣角绣着精致纹路的内衫,最后披上华美外袍。从十五开.苞到如今,原角色算来也不过是个十七岁少年人,还未完全长成的身形纤长瘦削,青涩而精致的面容中亦夹杂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昳丽多情,矛盾中充满了夺人魂魄的吸引力。
描上艳丽的妆容,贴上金线花钿。丹脂点颊,脂膏扑唇。封择将额头贴上冰冷的铜镜镜面,凑近了看,少年人看似温和的瞳孔下是化不开的混沌暗沉,一点儿也不见清澈。
静静听着楼中嬉闹不断的声音,封择颇为烦躁将铜镜按倒,他在想这次的任务要怎么完成。
虽然说复仇型任务真是简单粗暴的只要把仇人干掉就好,但是那也得有自己能接近仇人的前提啊!
想原角色一个被逼签了卖身契的娼馆小倌,连小小一个栖凤楼都三年没能踏出去一步,想要报仇真是难如登天。就算是上个世界作为一个惨死他乡的男主大侄子,他好歹还有个楚绡一直为自己保驾护航,但这个世界……他却当真除却一副好相貌,什么都没有。
所以说,童话里说的#美颜统治天下#——那都是骗人的!
屋门被轻轻推开,蹑手蹑脚地走进一个矮胖的人影来,男人嘿嘿笑着搓搓手一眼就看到侧坐在梳妆台前的俊秀少年,少年青丝三千散落,黑长的发丝的静静垂在雪白的脸颊两侧,嘴角微微弯起的弧度像是只细小的钩子,勾的人直痒到心里。
封择此时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未注意到身后之人,直到一双肥大的手臂环上了他的颈间。油腻的感触让他浑身一个机灵,猛地挣开手臂转过身去,入目的便是一个眼底浸满欲意的陌生男人。
“鸢儿,我想你想了好久了。”
男人说着,肥硕的肚腩一抖一抖的,连同那矮胖的身躯就要扑到封择身上。
卧槽?!这他妈是个什么鬼东西?!
封择一秒时间静止在目瞪口呆的表情上。
作为在星网生活了几千年的老数据择自然不会明白在这个技术落后的时代中,人类还未研发出基因优化剂。像眼前这类近似胖成了头猪的男人,他活了这么些年,也从未见过。
推开男人硕重的身躯,封择站起身来,才发现男人的身高还不及他胸口。
“陈大人自重。”退到离男人三步远的地方,封择掩下眼底的厌恶,嘴角微抿。在原角色的记忆里,这个男人正是他终极噩梦的开端,也是将他推入进万劫不复境地里再也爬不出来的原罪。
“鸢儿你这是说什么?”陈天见少年对自己甚是防备,脸上笑意渐讽,“你父在世时,也曾托我多多照顾于你,如今我来照顾你的生意,可是受了先人之拖啊!跟何况……”男人顿了顿,嘶哑难听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恶意,“别忘了你先前可是得罪下了杜相嫡孙,若是我不来,你以为还会有别人敢来找你?若我不来,我的鸢儿啊,你以为自己还能好好在这栖凤楼里呆着?”
陈天脸上扬着猥亵的笑,一步步凑近了脸色煞白的俊俏少年。
“那我可真是该好好谢谢您了?!陈天,陈大人!”愣怔了一下,封择狠狠将陈天肥硕的身子推倒在地上。
男人狼狈的仰倒在地,双目发红的盯着他看。
封择也同样直视着男人,一脚踏在他肥厚的肚腩上,气急而笑。
只是这笑却是讽刺至极:“您来找我,只怕也是杜时存的意思吧?哼……想让我被自己曾经认作叔父的男人上,也倒是他能想的出来的。这老贼原本将我送进娼馆打的就是要我生不如死的主意罢,可他没想到,兜兜转转,到头来自己孙子竟然看上了我这个跟杜家有着血仇的娼人!”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笑意里是说不出的不甘,“我现在只恨,那晚没能让他杜家嫡脉断子绝孙!”
想到记忆中那个油头粉面满脸淫.邪青年,还有原角色对那人做出的狠事,封择面无表情地蹲下身来,一手抽上陈天肥厚的脸颊。深知这是原角色残留在这具身体里的情绪,封择也并不仔细控制,只是由着这具身体发泄。
一下一下,直把男人抽的回不过神。
“你个男娼竟然敢打我!”
半晌,尖利的声音几乎穿透了屋内的每个角落,封择一惊,手腕被男人猛地抓住,一阵尖锐的疼痛便从手腕瞬间遍至全身。后知后觉的,他才想起,原角色的身体曾被人用阴毒的手法挑断了四肢经脉,不仅武力全失,四肢也变得极为脆弱!
糟了!
封择眼底闪过惊慌,但身体却止不住的无力起来。
“你再打啊!你个千人骑万人睡的贱货!”陈天一脸凶相的用指甲狠狠掐进少年人白皙的手腕里,一条浅色的疤痕横亘在上面,鲜血缓缓地流下来,“你刚刚说的没错,就是杜时存让我来上你的,只要上了你,他老人家就高兴啊,只要他高兴了,我要想要什么没有?你说啊,我想要什么没有?!”
他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着,伸手将少年的前襟一把扯下,露出大片晶莹白皙的肌肤,眼底欲.望一闪而过,陈天忽然诡异一笑:“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单单这样真是太无趣了些,不如玩些别的?”
卧槽!变态!
被男人压在身下挣扎不得,封择眼里浮现出一阵害怕。虽然原角色对于残酷的性.事已经习以为常[并不],但他不是啊!
他还是个处啊!
不知何时,男人手边出现一条细长的马鞭。他看着少年惊恐惨白的面容,大声笑着将长鞭高高抬起,向下狠狠挥去——
桌椅碰撞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整个梳妆台混着乱七八糟的金银钗饰散落满地,封择手里拿了一根银簪狠狠刺向男人的颈肩,而他的背后则鼓起一道长长的红痕。
“啊——!”
屋里响起痛苦不堪的吼叫,男人发了疯的挥舞起长鞭,封择强忍着剧痛挨了一下又一下,却也在无形中拉开了与男人间的距离。低低的喘息一声,他看准时机,奔向门口。
封择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他只道全身冷的厉害,四肢也逐渐僵硬起来。男人的吼叫声似乎离自己远了些,听不真切了。双腿不受控制的就要倒下,可他还是试图努力往前走着,走出几步,他似乎听到了一声声备受惊吓的尖叫。
茫然四顾着,眼前是隐隐约约攒动的人影。眼前阵阵的发黑,背后火辣辣的疼跟身上冰冷的僵硬让他如坠阴阳两地。
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封择的脑海里已经混混沌沌的什么都不清楚了,身体也再没力气动弹。
这个世界的任务,是不是就要到此为止了?
浑身鞭痕的少年就这么趴在地上,引来路过之人的阵阵唏嘘与远离。
“阿胤你听我说啊,这栖凤楼里的姑娘真是特别带劲儿,等兄弟我喊上几个带你尝尝鲜,也省的你在宫里憋出什么毛病来……我说,你看那个怎么样,啧啧,那边那个也不赖……”
“阿胤、阿胤?你看什么呢?”卫如风碰了一下男人的肩头,顺着男人的目光望去。
只见两个浑身肌肉的仆役正拖着一个瘦削的少年路过,少年的面容掩盖在黑长的发丝之下看不清晰,他的背后似乎受了极为严重的伤,正汨汨地留着鲜血。
“这倌儿可真惨啊,肯定是惹的客人不高兴了吧。”
旁边有小声交谈着。
有人听了,搂着身边的姑娘嗤笑两声,见怪不怪道:“估计是从后院里跑出来的吧,想来是还没调.教好的小子,还想着跑呢。”
众人一听,一齐“哗”地笑开了。
卫如风听着,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正要跟身旁的人说什么,却不想转过头才发现,自家兄弟已经大跨步的走到了那两个拖着少年的仆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