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项宁摇头,“这都是系统自选的,这些不是我能做主的,否则我还要你完成任务做什么?”
时光荏苒,一晃五年过去了。
此时的陈文耀已经是魔教右护法,原本的右护法幽月在一次与正道交锋的时候身受重伤不治身亡。
离千仞看陈文耀立了不少功劳,破格升他为右护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通往扬州的官道上,一个白衣青年与一个白衣书生一前一后地走着,正是如今声名赫赫的魔教左右护法。路边来来往往的都是此次前往扬州观看武林盟主选拔的江湖人士,他们两人混在人群中一点都不显眼。
不远处明显就是富家子弟的公子哥儿时不时挪一下屁股,冲着前面牵着绳子的家中仆役问道,“还有多久才到扬州啊?我骑得累死了!”
仆役堆着笑脸,“公子,您先忍耐一下,前面到了驿站,我们歇息一晚,租一辆马车,估计后天就能到了。”
公子哥儿哼哼唧唧了一会儿,又道,“这扬州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儿?说出来打发打发时间。”
仆役想了想,“要说这扬州,奴才只听说过上上任武林盟主的独子加入魔教一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确有其事。”前面一个拿着帆布,上书“神算子”的道士模样的人转过身摇摇头道,“要说这陈盟主也真是倒霉,生了这么个不分黑白的儿子,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呐。”
公子哥儿来了兴趣,“这……陈盟主的儿子为什么要加入魔教呢?”
“这我怎么知道,想必是许了魔教什么好处吧!”
“要说这陈御风也是个人物,当年才十五岁,如今短短五年,已经成为了魔教教主的左膀右臂,听说那离千仞长得美极了,也不知道……”话没说完那道士就“嘿嘿嘿”自顾自地笑起来了。
那公子哥儿也心领神会地笑起来,怎一个猥琐了得!
林惊叶悄悄地举起手里的扇子,却被一只白玉无瑕的手拦住了,林惊叶疑惑地看向陈文耀。
陈文耀摇摇头,加快步伐超过了那三人,以密语传音:“这样的话我这五年听得还少吗?不必管他们。”
林惊叶收起折扇,看着前面那个颀长的身影,随着他缓缓前行,高挑的身躯被夕阳的余光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这五年,他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人进步神速,明明一开始跟自己过不了十招,却在一年之后不仅超过了自己,还能与教主打个平手。虽然与正道那些人交手无数,有胜有负,却能在一次次伤痕累累的境况下逃了回来,等他养好伤后,武功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这样的人,实在可怕,难怪幽月临终之际还劝教主防着他。
难怪教主对他越来越警惕。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又来求收藏了,求轻拍(づ ̄3 ̄)づ
☆、第31章 被教主大人误会成卧底怎么办?(十一)
这半个月,扬州城来来往往的聚集了不少江湖人士。
典当铺前一个年虞三十的美妇缓缓地从一辆马车上下来,她挥挥手示意身边的丫鬟仆役先回去,自己一个人走进了铺子。
正巧一个白衣青年也要进去,见势,青年很有礼的站住,点点头示意美妇先进去,美妇侧目颔首,仅仅是一个侧面,她就觉得此人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待得她赎回自己少女时期典当之物,却见青年正要出去,带着疑惑美妇不自觉的跟在青年的身后。
穿过人声鼎沸大街,转过一个弯,来到一个深巷,前面的青年突然停住了脚步,美妇自觉自己无故跟踪别人似乎不太好,正要解释一番,却看见青年哑声叫了一句:“表姐……”
早已嫁为人妇的表小姐愣住了,她终于知道自己对他的熟悉来自何处了,刚刚那惊鸿一瞥可不就像风儿吗?!
陈文耀缓缓转过身来,那张总是肉嘟嘟的脸长开了,但还是跟小时候一模一样,俊俏得不行。
“风儿,你这些年过得好吗?”表小姐双目含泪,半天才问出了一句话。
“表姐,我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陈文耀笑了笑,表小姐风华犹存,衣着富贵,看来这些年应该过得很幸福,心里略微放了心,又道,“表姐,我此番来见你,是想让你提醒一下我父亲……上一届武林盟主死后,大部分正道人士又想推举我父亲重当盟主,但有些暗怀鬼魅之心的所谓正道之人却串通魔教,意欲在盟主大选上刺杀父亲。所以,请你转告父亲,让他多加防备,以他的武功造诣,只要小心一点,那些宵小之徒就不足为惧。”
“好。”表小姐点点头,“风儿,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想问你……当年,真的没有人逼你吗?”
“没有,”陈文耀摇摇头,逼我的不是人,“就如传闻所说的一样。”
回到一间普通的四合院子,一棵两人合抱大梧桐下,林惊叶正坐在一张木桌边喝着新泡出来的清茶,听到脚步声,叹道,“这清茶就是不如酒好喝。”
陈文耀坐在他身边,执起另一杯茶,一应而尽,认真道:“我倒是觉得挺解渴的。”
林惊叶哈哈大笑,笑毕,试探地问道,“回家看过了?”
陈文耀摇摇头,“路上碰到了个故人。”说完也不再说,两人换了个话题继续下去。
回到房里,陈文耀关上房门,就见项宁靠在门后,双手抱拳地看着他,“离千仞越来越不信任你,现在就连一开始对你有好感的左护法也怀疑你,这个任务越来越难了。”
“是我疏忽了,一心只想着立功,却忘了功高盖主的道理。”陈文耀苦笑。
“这次正道跟魔教勾结,你身为右护法却一点都不知道,要不是有我……估计这一次刺杀你父亲有一方面就是为了试探你。”
“试探我什么?”
“如果陈默离早有准备,或者你阻止了暗杀之人,那么你的叛徒身份就坐实了,虽然他们并没有告知你。”
“那就让我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被杀而不管吗?我做不到!我可以背着天下人的骂名加入魔教,甚至父子反目,但我不能看着他被杀而见死不救,毕竟他悉心照顾了我十几年!”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项宁按耐住激动不已的陈文耀。
“是啊,只有那件事或许能够打动离千仞这个魔头。”陈文耀苦笑。
表小姐握着手上的那只钗子走进了陈家大宅。
陈夫人听到家仆禀报,亲自来迎,表小姐摸了摸陈夫人花白的头发,忍不住落泪道,“姨母,你这些年过得可好?”想起自从自己嫁人后,不得自由,就连娘家也很少回,这次若不是扬州武林盟主大选,自家夫君也在其列,才能跟着来扬州看看,却没想到姨母已经如此沧桑了。
陈夫人拿出帕子给表小姐拭目,“都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哭。”
说着就要拉表小姐去屋里坐,没想到碰到一个硬物,陈夫人低头一看,只见是个金钗,钗上雕刻的乃是一只翱翔的凤凰,凤凰的尾巴被陈文耀小时候给咬去了一半,为此陈家弄得可谓是鸡飞狗跳,陈盟主亲自上阵,扒着陈文耀的嘴巴看了半天,最后让表小姐在陈文耀的枕头底下找到了那半截凤尾。
陈夫人含着眼泪,“这……这是?”
表小姐破涕为笑,“这是小时候姨母送我的金钗呀,后来我贪嘴就把它典当了买了些零嘴回来吃。现在我好不容易回扬州一趟,就将它赎回来了。”
距盟主大选还有三天,月上枝头,乌鸦在夜空中飞过,留下一声又一声嘶哑的叫声,老百姓们早早地就睡下了,清冷的大街上,陈默离一个人静静地走在回府的路上。
突然,陈默离的耳朵微微一动,眼神回转间,侧身飞起躲过了一枚暗器,暗器打在屋檐上,借着月光,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暗器上那一点墨绿,翻身落地后面前已经站了一排身穿黑衣的蒙面人。
“陈默离果然不愧是曾经的武林盟主,功夫一点都不减当年。”其中一个黑衣人拍了拍手,叹道。
陈默离一双凌厉的眼神望过去,顿时让对方不敢再说话。
“你们是谁?到底为什么要刺杀我?”
“陈默离,你已经老了!武林盟主已经不是你能当的了!”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道。
“哦——我陈默离今天才知道,原来武林盟主谁当是由你说了算!”陈默离看向那个各自稍矮的黑衣人。
“哈哈哈哈哈……陈默离,你以为你还能活得过今晚吗?我们只不过是今晚第一批来杀你的人而已。”之前说话的黑衣人站出来,“兄弟们不要跟他废话了,先动手再说!”
他一声令下,所有的黑衣人都冲了上去,陈默离抽出手里的剑,从容应对。
“嗖嗖!”破空声传来,两枚暗器分别从两个方向以非常刁钻的角度飞来,恰在此时那几个黑衣人觑到了这个空子,将他的去路全部封锁,陈默离迫不得已之下拼着让左腹中了一剑,让开了那两个暗器。
一个红色的身影从天而降,一把剑直指陈默离的心口,陈默离刚受重创,一边要对付这几个不依不饶的黑衣人,一边又要小心防备躲在暗处施放暗器的人,这边又来了个离千仞!
陈默离心道我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