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你们班主。”
颜擎开门见山地提出要求,他现在只想早点带他家小笨蛋回去,免得在这儿受苦,还被一群肤浅之人觊觎!
想到那个高子文,颜擎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寒光,他早晚了结了他!竟敢窥视他家小笨蛋!
走在前面带路的门卫打了个寒颤,疑惑地摸摸头,怎么天气突然变冷了?
☆、军阀是个破坏狂
明亮的大堂上,一缕青烟袅袅升上屋梁,茶碗里的茶叶忽左忽右地飘荡。
颜擎难得耐心地坐在椅子上等候琳琅戏班的班主,门外几个尚且年幼的小学徒好奇敬畏地偷偷看着他。
没多久,班主从后堂出来,就看见一个身穿军装的俊朗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走南闯北多年的班主认出那是南方诸葛府的军装,看那肩上的徽记,显然还是位元帅。
听闻诸葛府的新任大帅前两日应邀来给司徒老元帅祝寿,想来这就是那位惊才绝艳的诸葛大帅了。
“不知诸葛大帅来访,小女子有失远迎,还望大帅恕罪。”
眼前这个明显就是班主的中年女人知道他的身份,居然还能不卑不亢从容微笑,看来也不是个简单人物,然而,那又如何?
敛眸收起几分讶然,颜擎整理起自己的衣袖,漫不经心地说,“不必多礼,本帅要给流年赎身,你开价吧。”
明确感觉到自己被轻视的班主并不生气,她抿唇一笑,自有三分贵气外露,试探着问,“大帅认识流年?”
“与你何干?”颜擎斜睨一眼,冷气横生。
班主坐到大堂另一侧主位上,端起冷了的茶碗抿了一口,似是不满冷掉的茶水,蹙起蛾眉,“大帅说得是。”
她转头看向颜擎,眼眸里波光流转,“不过,流年可是我琳琅戏班的当家台柱,也是小女子从小看大的孩子,大帅想带走他,可没那么容易。”
“哦?你以为,你拦得住本帅?”颜擎冷冷笑道,面上显出几分蔑视和傲然。
“不敢,”班主心下震动,却不曾显露出分毫,依旧微笑以对,“只是流年毕竟是小女子当作自己儿子一样养大的,总归要问问他自己的意见。”
“来人!去请流年过来一趟。”
班主以为诸葛擎也是和以往那些人一样为美色所迷,只要像应付那些人一样让流年自己拒绝就能打发了,却没有料到他们竟是两情相悦!
颜擎此刻正在查看这个班主的身份,没有理会她,随后,眼睛一眯,划过一道危险的光芒。
原来如此!
过了一会儿,流年被带了出来,一看见坐在上座的颜擎,眼中的惊喜让班主有些不安。
她静下心将颜擎的来意和流年说了,流年当即表示愿意和颜擎走,班主的脸色顿时就黑了。
“班主,现在本帅可以带流年走了吗?”
颜擎走过去搂住流年,满眼戏谑地看向她,班主总觉得颜擎的眼神里满是得意,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嘲笑!
“不行!”班主再没了之前的从容,咬牙切齿地想阻止颜擎带走流年,不想,却被颜擎叫破了身份。
“司徒琳琅!”
“你!”
班主霎时苍白了脸,她不明白为何第一次来北华城的诸葛擎会知道她的身份?
“我怎么知道不重要,但应该有很多人都想见见司徒老元帅‘早逝’的三女儿吧。”
如此显而易见的威胁,班主却不得不接受,她离开司徒府,以一个已死之人的身份继续存在于世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司徒府的大业!她现在绝不能暴露!
“罢了,你们走吧。”班主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任由颜擎带走流年。
流年有些不忍地回头,又狠下心不去看她,只是还是有些难过。
虽说是她抚养他长大,但他这么多年也帮她赚了不少,她对他也是利用的心思居多,他,不欠她。
“好了,别难过了,”颜擎摸摸流年的头,温声安慰,“我带你回家。”
“好。”流年看着身边的男人,笑了,他的未来还有很长,而这个未来有阿擎。
回去路上,颜擎在想着关于那个司徒琳琅的信息。
司徒琳琅是司徒老元帅的三女儿,在十四岁时对外说是因病去世,其实是离开司徒府创立了琳琅戏班。
堂而皇之的用琳琅为名,常人一般也难以联想到司徒府早已‘过世’的三小姐,就这样,司徒琳琅以戏班的名义收养了数十个容貌不俗的孤儿。
细心培养后,分别送进权贵府里充当内应,这样过了三十多年,几乎整个华国的权贵府里都有了出自琳琅戏班的内应,都中了司徒府专门调配的□□。
当司徒老元帅一声令下,启动计划,华国顿时大乱,权贵自顾不暇,也无力抵抗来自司徒府的进攻,于是顷刻间华国落入司徒府手中。
原本应该是高子文费尽千辛万苦,凭借司徒老元帅唯一的孙女司徒雅对他的深情,从内部瓦解司徒府势力,夺回华国统治权,高子文也一战成名。
现在,既然他来了,高子文就别想利用司徒府当踏脚石成就自己!
☆、军阀是个破坏狂
当他们回到酒店,杨鹄禅已经带着其他人在酒店门口等着他了,一群身穿军装的人聚集在一起,自然引来路人的目光,但他们却不敢多看,匆匆扫过一眼就快步离开了。
“杨参谋长,你这是?”颜擎挑眉问道。
“大帅,”杨鹄禅走到颜擎面前敬了个礼,顺带不着痕迹地打量自家大帅身边这个容貌昳丽的少年,“属下已经问出幕后指使,现在正要上门去讨个公道。”
“是谁?”颜擎沉了脸色,故作疑惑地问。
“是高公馆的三少爷——高子文。”
“本帅就不去了,你记得好好教训高子文,务必让他付出足够的代价!”
颜擎才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别的男人身上,不过一个蝼蚁,不值得他多费心思。
杨鹄禅等人走了,他们回了房间,待没人之后,流年才问出心中疑惑,“高子文怎么了?”
“他派人来刺杀我。”颜擎轻描淡写地说着,流年却是脸色大变。
什么?!
流年紧张地查看颜擎,险些扒了他的衣服,当然,如果他真的扒了颜擎的衣服,某只禽兽会很兴奋的。
“放心,我没事。”虽然很遗憾流年没有动手扒衣服,但是颜擎依然温柔笑着安慰他。
“是因为我对不对?”听了颜擎的安慰,流年并没有高兴起来,他隐约猜到了高子文要杀颜擎的原因,流年低着头,瘦小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这不是你的错。”颜擎心疼地把人带进怀里,轻吻着怀中少年的额角,虽然没有承认流年的猜测,却也没有否认。
“不!都是我的错!”流年的情绪有些激动,他知道这些年来试图接近他却又失踪的人都被高子文派人解决了。
说他无情也好,冷血也罢,那些人是死是活他都不在意,他唯一在意的就是现在抱着他的这个人,如果高子文又一次成功了,那他岂不是要失去这个好不容易找到的人?
不!他不要!
“这不是你的错!”颜擎捧着他不住落泪的脸,罕见的严词厉色,告诉流年,这不是他的错!
要怪就怪高子文为何如此心胸狭隘,不容许任何人接近流年!
温声安慰着痛哭不止的流年,颜擎的眼里忽明忽暗,就像此时的天气一样。
窗外,乌云聚集,缓缓遮挡住丝丝缕缕的天光,隔上一阵就能听到从乌云里传来轰鸣声,那是雷公在做审判前的准备。
杨鹄禅带着一群人,押着那个杀手妹子,毫不遮掩地往司徒府而去,路上的行人偶尔好奇地投去几眼,就匆忙收回视线。
这是一群久经沙场的部队。
所有看到这只队伍的人心里都不约而同闪过这句话。
而现在这只久经沙场的部队要去为他们的大帅讨回公道!
他们大帅本是好心好意来给司徒老元帅祝寿,却在司徒府的地盘上遇到刺杀,司徒府该给他们个解释!
“什么?诸葛军上门来给他们大帅讨公道?”
刚过完七十岁寿诞的司徒老元帅听到下属的报告也不免一怔,随后将手里正在擦拭的枪放进口袋,往正堂而去。
那里,诸葛军里最难缠的杨参谋长正在等他。
“杨参谋长,昨日一别,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司徒老元帅端着和蔼的笑,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让杨鹄禅在心里暗骂老狐狸!
“在下是为我家大帅被刺杀一事来讨个公道!”骂归骂,杨鹄禅还是一脸微笑地看着上座的司徒老元帅。
“诸葛元帅被刺杀了?”司徒老元帅一脸震惊,似是刚刚知道这件事。
“正是!”杨鹄禅做出一副愤慨样,“所幸大帅武力惊人,一举擒下那杀手,逼问出指使者,所以在下来请老元帅主持公道。”
“那,是何人指使?”
“是高公馆的三公子。”
“高子文那小子?”司徒老元帅作震惊状,却在心里暗骂高子文怎么不派个更强的杀手去杀了诸葛擎!要是诸葛擎死了,他的计划可就又完成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