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打听一些小技巧啥的,算了,不说这个了,我就随便问问,你们别理我。”许牧凡胡乱的结束了这个话题,成功的把失忆两个字点到了台面上。
于是荆楚就顺其自然的就着这个话题展开了新一轮的问话:“梁老师失忆了?怎么回事呀?现在怎么样,恢复了吗?”
“这个、还没有。”梁易安低头扣着自己的水杯:“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少了一些记忆而已。”
“怎么不是大问题?我知道国外有一些这方面的专家,不如我替你们联系一下,看看是什么情况。”荆楚试探的又问:“这个状态持续多久了?失忆这个问题可大可小,可千万不能儿戏,不能马虎,这可跟你们电视里演的不一样,那不是闹着玩的!”
这话说出来都是吓唬易安的,如果是一般人听了这种比较严肃正经的话,多少都会有些担忧,不管是真真假都会露出一些马脚出来,荆楚就是故意的夸大了事实,甚至用一些并不存在的专业术语将这件事变成了一件非常严肃的问题,让你不得不去重视的问题!
“有大半年了吧。”谈斯诺替梁易安回答了:“去医院复查过,医生说没问题的,然后就没太在意了。”握着梁易安的手,谈斯诺没提之前说要看心理医生的问题,她怕易安再抗拒,反而不好。
“没问题?”荆楚假装惊讶:“这还真是不好说了。”
“我觉得还好吧,也没有影响生活的感觉呀。”梁易安有些牵强的笑了笑:“这种事情勉强不来的,我觉得随缘就好了,说不定过两天就好了呢?”
梁易安一边说着一边端起了手边的水杯,掩饰性的喝了一口,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尤其是看着斯诺关切的眼神,心里就更加的不舒服。
从来都没有什么所谓的失忆,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为的只是能够和斯诺重新开始,她需要一个阶梯,也需要一个理由来接近斯诺。
只是当重新回到斯诺身边以后,这种负罪感就越来越重,经常会影响到她,甚至午夜梦回,也都是害怕斯诺知道真相以后生她的气。
她把自己架到了一个高度,现如今是上不去下不来,实在是没办法了。
荆楚适时的停止了有关这个话题的讨论,转而说起了很多许牧凡的笑话,气氛很快又活跃了起来了,有荆楚和许牧凡两个说说笑笑的秀恩爱,一顿饭的时间就过的很快。
饭后时间还早,许牧凡提议说去KTV再续一场,于是一行人四人又转场去唱歌,许大小姐是热场子的一把好手,麦霸一上场就没有她hold不住的曲风,易安也被她闹着起哄跟斯诺两个人一起合唱了几首经典传唱的情歌,热热闹闹的玩到半夜,才算意犹未尽的散了场。
许牧凡带着荆楚回了自己家,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记提醒谈斯诺明天下午还有个重要的会,让她千万别忘了,一定得去公司一趟。
回去的路上,易安已经有些犯困了,坐在后排一栽一栽的,斯诺让她先靠着睡一下,她又不愿意,拿手机放了音乐跟着曲调哼着玩,宁静又闲适的时光,带着几许轻易察觉不到的温度,像是醇香的女儿红,带着醉人的味道。
“怎么这么有兴致?”谈斯诺打着方向盘看着有些懒散的易安:“平常也不见你唱歌给我听。”
“谁说没有的?”梁易安眨了眨眼睛:“那不是没机会吗?”
“谁说的?”谈斯诺反驳:“每天都有大把的机会,只是你不知道把握。”
“好好好,我下次争取把握机会,好好的在谈总面前表现表现。”梁易安偷笑,带着揶揄的口气:“谈总满意了,可不能亏待了我。”
“那就看你表现了。”谈斯诺配合着她的口吻:“今晚给你个机会,知道该怎么办事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听着斯诺的话,梁易安脸颊微红:“这个得看谈总具体有什么要求。”
脚下的油门踩了几次都没踩下去,谈总拼着自己的自制力努力的扛住了,等回到家之后就把压了一路的火气,全都折腾了出来,逼着小媳妇儿各种求饶讨好就是不行。
晚上两个人又都喝了一点酒,微醺的状态下,易安比平时更加不能忍,如此三番两次下来,两个人都有些乏力,易安拉过斯诺的一只手,不太满意的蹭了蹭,打着哈欠,像只慵懒的小猫。
“喝水吗?”斯诺单手搂着她:“刚才叫的那么狠,嗓子都哑了,喝点水润润喉咙。”
“谁让你……”易安说到一半又收了回去:“下次不能那样了,太过分!”
“哪样?”谈斯诺故意凑过去,哈气热了易安的耳垂:“那样不好吗?嗯?”
耳垂是热热痒痒的感觉,易安躲了几下有些没躲开,轻咬着嘴唇,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别闹,我跟你说,彤姐今天通知我进组了。”
这话才刚一说出来,就被某个人惩罚性的咬了一口在唇上:“故意的是不是?故意等到现在才跟我说,是不是就是想趁着现在好让我心软,不欺负你?”
“那你刚才不是欺负过了。”推着斯诺的手,有些为难:“不然,你要是觉得那什么,大不了再给你欺负一回。不过现在不行了,我都累了,还是等下次吧。”
“下次,下次什么时候?说清楚,别想放我鸽子。”谈斯诺不甘心的追问:“进组多长时间?”
一说到这了,梁易安就心虚了,眼神眨巴眨巴,自己主动攀上了斯诺的肩膀,小声的说道:“预计三个月。”
“!!!”谈斯诺瞬间瞪大了眼睛:“谁预计的?”
演员进组这个其实没什么定数,说是预计的时间但绝大多数都要往后拖,短则几天,时间长的能拖几个月,有的演员可能一年有一半的时间都栽在了一部剧的身上,简直是耗时又耗力。
但这种剧大多数都是大制作大手笔的良心剧,是在保证质量的同时又保证了收视率,那相应的付出的精力也要多的多。
目前市场上大多都是快消剧,就像易安之前接的那部轻喜剧一样,没什么内容就是图一乐呵,观众看个开心,然后看完就忘,整部剧拍下来也就一两个月的功夫。
像易安这种给演员订档期上来都说三个月的,那等这部剧拍完制作好到最后的播出,估计就到明年的这个时候了。
这个周期就有点长了,中间艺人就必须保持相应的曝光度,不过这对易安来说倒也无所谓,她还没有走到那种必须随时保持一定曝光度的地位,自然也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如果剧红了,再把她的身价往上提一提,那自然就又不同了。
“所以,这是你临走留给我的口粮吗?”谈斯诺深深的叹了口气:“早知道刚才就多吃点了,感觉并没有吃饱怎么办?”
“没有吃饱也不许惦记外卖!”梁易安凶凶的刚想训斥几句,身上盖着的被子就被扯掉了,露出了里面斑驳的吻痕:“喂,不行!不可以了!”
回答她的,是斯诺按在腰上柔软的力道:“没怎样呀,就给你揉揉,省得你明天又懒得不想动,然后还怪我。”
“这还差不多。”某小只很满意的眯住了眼睛:“再往下一点。”
“好,你说往哪儿就往哪儿。”
落地的大玻璃窗前,几株刚刚浇过水的绿植上有几滴晶莹的水珠滚来滚去最终沿着叶子,滴落到了花盆的土壤里,被重新吸收,继续灌溉着根系。
荆楚拿着水壶站在一边仔细的看着叶子上的纹路,有些入神,等许牧凡抱着一堆文件匆忙从她身边略过的时候才回神,正想说话就被许牧凡打断了:“还有西边那一排的龟背竹,也要浇水的,门口的发财树也能忘了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荆楚放下手中的水壶,抢先一步替许牧凡打开了会议室的门:“我还以为你说开会是骗梁老师的。”
“我哪儿敢骗她,那可是老板娘呢。”许牧凡放下手上的一大堆资料,看了一眼时间:“过分!说了开会还不来,一会儿大家都到了,我看她怎么解释!”
帮着整理文件夹的荆楚不咸不淡的应着许牧凡的话:“她不需要解释,也没人会要她的解释。”毕竟人家是老板呀。
看着忙碌到没有停脚的许牧凡,荆楚好半天才问道:“值得吗?”
许牧凡愣了一下,才说道:“什么值得不值得,我自己喜欢就好。”
这话里双关的语气让荆楚为之一动,正想说话,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有人一脸纳闷的看着荆楚,不太清楚是什么情况,再一看许牧凡就被瞪了一眼:“看什么看,开会!”
然后拉着荆楚踩着高跟鞋“哒哒”的就走了,荆楚嘴角扬起和煦的笑,冲那人点了点头就跟着许牧凡出去了。
才走到门口,就碰见了才进公司的谈斯诺,谈总画着明显跟以往性冷淡风不太一样的妆容,连眉型看起来都是另外又重新修过的,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很多说不清楚的味道,硬要说的话,许牧凡就只能想到这个妆应该不是她自己画的。
所以,一大早就又被某些人秀恩爱伤到了,明明她也是有对象的人了,怎么就没想到替对象或者让对象替自己画个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