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青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说完便拿起水杯喝水解渴。
会议室里的四人都属夕拾娱乐的资深级练习生，跟乔青关系熟稔，除去早已知晓事态发展的颜暮羽跟介意颜暮羽存在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宋清眠，性格开朗热情的简之橙与宁果果已经沸腾了起来。
“青姐，我们真的可以出道了吗？”
“有哪些公司参加啊？”
“节目组的伙食好吗？”
“到时候是同公司一起住吗？”
“中途有没有休假呀？”
“有机会看见其他公司的帅哥练习生不啊？”
…
“停停停！你俩一口气问那么多，让我怎么回？”乔青没好气地看着仿佛表演双簧的简之橙跟宁果果，“没有帅哥。忘了说了，这一季只有女团预备出道人员参加，男练习生继续呆各自公司练习，难不成你们以为这是相亲节目？”
简之橙跟宁果果吓得齐齐摇头。
“知道分寸就好。其余的问题，跟节目组相关的都是电视台那边说了算，我也不清楚。不过出道是真的，公司已经认真规划好了适合你们擅长领域的路线了，上面对你们期望很高，可别辜负了期待。”见两个活宝老实了下来，乔青继续解答。
简之橙跟宁果果听后不再纠结问题没有一一得到解答，展望起了美好的未来，颜暮羽却不小心被这番话勾起了回忆。
的确如乔青所说，她们的路线是被公司认真规划过的。
未来她们四人成团出道后，并没有按照传统女团的路线走上全体歌舞的道路，而是采取的一人一领域的团体多栖发展——简之橙亲切可爱、能说会道，以主持人路线发展；宁果果热情幽默、思维灵活，以综艺挂的路线发展；宋清眠长相最佳又极具灵气，适合大荧幕，以演员路线发展；而她歌舞水平俱佳，适合唱跳，以歌手路线发展。
并未重合的发展路线，最适合四人性格的方向策划，加上节目累积下来的超高人气及注目度，令她们一出道便一时无两、所向披靡，各路资源源源不断。
而不重合又对上了各自喜好的发展路线，让她们彼此之间不会攀比嫉妒，持续一帆风顺地发展下去，还有望成为国内新一代最具代表的女子团体，可是偏偏…
想到这里，颜暮羽终于抬眼望向了坐在她对面、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宋清眠，不由自主发出了一声轻叹。
——偏偏我没管住内心，爱上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有话说。
☆、第二章 选择
乔青交代解答完没过多久，就离开了会议室，让她们四人尽快商讨出初次展示的选曲结果，但她刚一离开，会议室便陷入了一片沉默。
见无人说话，简之橙努力维持在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悄悄朝宁果果投去了一个眼神，开口打破僵局：“暮羽、清眠，你俩别一直不说话嘛，一起讨论讨论表演什么，拖太久会被青姐骂的。”
“对啊，我跟橙子歌舞都没你俩好，光我们俩讨论不行的。”宁果果收到了暗示，随声附和道。
简、宁二人心思细腻，最会察言观色，早就意识到颜暮羽跟宋清眠最近的关系比较冷淡，担心持续下去会影响到之后表演的排练跟发挥，不得不硬着头皮来炒热会议室的气氛。
明白简、宁二人的苦心，颜暮羽终于绽放了笑容，许久未曾再体验的活宝二人组炒热氛围组合技，让她感到怀念。
她跟宋清眠关系彻底变僵的那几年，也是她们一次次强忍尴尬来缓和气氛，如果不是她不知收敛，执意逼迫宋清眠正视彼此的爱意，令宋清眠不得已离开了公司、退出了组合，导致发展势头良好、路线规划清晰的团体遭受重创，最终影响到四人的资源与事业，也许大家早就实现各自的梦想了。
越回想越是对自己厌恶，颜暮羽没失去分寸，明白现在不是独自陷入回忆的时候，微微侧身对着简、宁二人说道：“选凰鸾前辈的出道同名曲吧。”
凰鸾是夕拾娱乐十年前推出的二人女子组合，凭借出道同名曲《凰鸾》一举拿下当年多个奖项，成为全国最知名的女子团体之一，后来二人各自在演艺事业发展得风生水起也未曾离开组合，直至双双成为天后开创独立工作室才不得不离开夕拾、解散单飞，是至今仍被各大娱乐公司学习称赞的个人、团体双赢代表。
“传唱度高的歌很容易撞曲。”简之橙担忧。
“没事，凰鸾前辈是二人组合，我们四个人在编舞上努力创新，就能拿下高评。”五年前她们就是凭借这首歌拿下了当时初展示舞台的最高评价，颜暮羽不会用四人的前途冒险随意变动歌曲，照着记忆复述。
“可是…谁来编舞啊？”宁果果语气怯怯，却目光灼灼地盯着颜暮羽。
“交给我吧。”四人中本就颜暮羽的舞蹈最好，何况她早就编过一次，没理由辜负宁果果的期盼。
“太好啦！”宁果果闻言，开心地举起了双手欢呼，双马尾被她弄得不停晃动。
“清眠，你的意见呢？”简之橙没有忘记会议室里还坐着一个自颜暮羽进来后就不愿出声的人。
“我…没有意见。”再次被点到名字，宋清眠不能再不回答，只是话语与眼神中的犹豫与躲闪瞒不过众人。
唉。颜暮羽见状，又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以前的她，不愿相信宋清眠是真的不喜欢自己呢？明明早就有征兆，明明宋清眠不擅掩饰，表现得如此明显。
大概是陷入爱恋的人真的看不清现实吧，一股脑钻进了自己认定的假想，生出了不该有的欲念，一直执迷不悟，终会尝到苦果。
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究竟是把这份爱意坦白为好，还是隐藏为好？
上一世自己选择了前者，可得来的结果…如果不是幸运地重生，她现在已经彻底消失于世了吧。
所以，是时候选择后者了，这也是自己醒来后做好的决定。
难道继续看着宋清眠这幅害怕伤害她、又不知如何回避她的模样，她就真的感到开心吗？追逐爱情，她尽力过，现在已经感到疲倦了。
望着简、宁二人在宋清眠开口后不断跟她搭话，而宋清眠强颜欢笑、问一句答一句的样子，颜暮羽没再如前世那般——明知被躲避仍执意留在会议室，只为多看一眼宋清眠。
她说了一句“我先回练习室录编舞，你们半小时后过来”，便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清眠，你跟暮羽到底怎么了啊……”
“为什么暮羽一进来你就不说话了…”
……
耳边依稀听闻简、宁二人的问话，颜暮羽却没有停留下自己脚步，去偷听宋清眠的回答。
答案她早就知道了不是吗？又何必去听一句宋清眠违背真心的“没什么”呢？
*
颜暮羽为三人分别录制检查好编舞动作，刚好用去半个小时，简、宁二人打开了练习室门，拉着宋清眠一起进了练习室。
“来了呀。”颜暮羽望了过去。
“来了来了！”简、宁二人齐声回答，拉着宋清眠的手同时往下扯动了一下。
“编舞…辛…辛苦了，颜姐姐…”宋清眠面色羞窘、目光躲闪，磕磕碰碰努力说完后，脸蛋还有些发红。
多年未曾听见的称呼令颜暮羽恍惚，她知道宋清眠是被简、宁二人说服，主动来缓和关系的。
这个时期宋清眠只是有些察觉她那太过明显从眼神中流露的爱意，因为不敢断定，宋清眠也对一直回避着她的行为感到十分惭愧不安，若她上一世能及时止损，也不至于闹到最后宋清眠连她的全名都不愿再叫。
一直以来自己都仗着宋清眠的好脾气装聋作哑，无视宋清眠屡次委婉的拒绝，还逼着宋清眠正视感情承认喜欢自己，最后终于将宋清眠惹急，逃得离自己的世界越来越遥远。
加上上一世多出来的五年，她比宋清眠大了将近七岁，作为年长者的她不能继续这样任性自私下去，让现在还未成年的宋清眠来主动缓和谦让了。
即使内心再怎么不舍不愿，也必须得早日调整状态，让她们二人的关系恢复如最初的好姐妹那般，但在状态还未调整好之前，只得保持好适当的距离了…
面前的三人因为自己一直未回复而显得越来越躁动不安，眼神互相交换着“她是不是生气了？”的信息。
颜暮羽暂时甩走了杂念，回道：“辛苦什么，我提议的这首歌由我来编舞不是应当的吗？再说都已经编好了，别傻站着了，好好看看各自的部分，过一会一起过一遍。”
颜暮羽说完，收敛好情绪、示好般地朝宋清眠笑了笑，便转身找位置歇息。或许是颜暮羽的笑容显得有些不自然，宋清眠竟望着颜暮羽的背影愣在了原地，被宁果果唤了两声才回过神来。
其余三人正看着视频记着编舞，颜暮羽找了位置坐下来后，终于有了时间继续放纵思绪。
即使说要放下，也不是能立马就做到的啊…
毕竟加上前一世，宋清眠是她执着了六年都无法放弃的人，不先拉开距离让自己掐断不该有的心思，她就不能够坦然面对宋清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