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平笑道:“有人赎身,这花魁的帽子要与不要又有何意义?”
另外一个艺伎则说:“是啊,可惜我们这种男人就不同了,不会有人给我们赎身的。”他看了眼容光一日更胜一日的铃木,唇微微一扯,“当然铃木不一样了,千岛会给铃木赎身的吧?”
松平看了眼那个艺伎一眼。
铃木并不生气,反而笑着说:“对啊,我们家千岛那么能干,一定会有大名看重他的。”
松平状若无意般说:“你们可有听说给明日香桑赎身的人是谁?”
“我本以为会是森川君呢,我前几日遇见明日香桑,她听森川连续来我们这两日,可有些失态了。”
铃木不以为意,“人的心思变幻莫测,前一秒以为他是良人,下一秒换一个也是正常的,更何况森川君也没有提出要为明日香桑赎身,那么选择一个人对自己好的人就可以了。”
“小铃木,你果然还没长大。”松平轻轻一笑,他摇了摇手里精致的扇子,“人心是贪婪的。”
***
席灯也听闻了明日香被赎身的事情,这脱离剧情的事情他只是稍微想了想就放下了,比起花魁选拔前夜摔下楼梯,被赎身才是好的。
时间慢慢走,一晃半个月就过去了。
祗园所有人都在为花魁选拔那日做准备,席灯是最闲的一个人了。
但闲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因为可能会碰上不想碰的人。
席灯盯着面前的人,语气平和,“鹤田君,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第29章 2.4我在艺伎文拆CP
鹤田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体型偏胖,面白无须。他看着面前的少年,嘿嘿一笑,“千岛,最近祗园的人都太忙了,我连找个喝酒的人都没有,不如千岛陪我去喝酒吧。”
席灯脚步没动,“我不饮酒,恐怕陪不了鹤田。”
鹤田听了这话,却是伸手过来抓席灯的胳膊,“那你坐旁边也行。”
席灯往旁边一避,眉峰微折,“鹤田君,请自重。”
“自重?你先陪我去……”
“鹤田君,你怎么走到这里来了?”有人快步走了过来。
鹤田闻言只好收回手,脸色变得冷淡,“青木君啊。”
青木笑着走过来,“松平刚刚还在问鹤田君呢,酒也温好了,不如现在一起过去?”
鹤田没法了,只能往前走。
青木瞪了席灯一眼,也走了。
晚上,席灯刚从浴堂出来,就碰见了服侍青木的一个小男孩。
“千岛君,青木君说今日你送过来的衣服找不到了。”
席灯愣了下,“不是就放在箱子里吗?”
小男孩说:“我刚刚找了,没看到青木君让你去帮他找。”
席灯点了下头,“好的,你回去休息吧。”
小男孩嗯了一声就往回走,走到一半突然回头对席灯说:“青木君今天心情似乎不是很好,酒喝得有点多呢。”
席灯一笑,“谢谢。”
小男孩便蹦蹦跳跳地走了。
席灯到达青木房间门口,房里却没有点亮烛火,青木仿佛不在房间里。
席灯犹豫了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里面果然并没有人。席灯走进去,先把烛火点亮,再径直去了青木平日放衣服的箱子处,打开,下午明明放在里面的衣服却没有了。
奇怪。
怎么会不见。
席灯蹲下来,准备翻一下,看是不是压在下面了,鼻间却嗅到似有似无的香味,他扭头,才发现青木平时放东西的小桌子上有个很小的香炉。
香味似乎是从那个香炉里流出来的。
青木从来不喜欢用香,嫌香刺鼻,怎么突然用香了?
席灯思索了番,得不出答案,于是扭回头继续翻找衣服。
没过一会,他就觉得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而且下腹部传来不适感,像突然燃烧起了一团火。
席灯手指动了动,咬牙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却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
青木走了进去,他看了眼坐在地上的席灯,慢慢走过去,“你找到我的衣服了吗?”
席灯摇摇头,他蹙着眉,勉强挤出一句话,“我好像有点不舒服,我先回房了,明天再帮青木君找吧。”
他手撑住地板,就要站起来,肩膀上却落了一双手。
“你哪里不舒服?”那双手把席灯又压了回去。
席灯喘了一口气,他猛地摇摇头,“我觉得有点热。”他想推开面前的人,却发现浑身并没有什么力气。
“热?哪里热?”
一只手摸上席灯的脸。
席灯抓住那只手,“我……没事,我现在想先回去了。”
那只手轻而易举地挣开席灯的手。
席灯恍惚间仿佛听见青木的笑声。
“千岛,你去哪?”
青木一手搂住面前的人的腰,一手捧住对方的后脑勺,再用身体缓缓把人压了下去。
席灯眼睛微微睁大了些。
青木双腿跪在席灯大腿两侧,直起身就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席灯意识越来越模糊。
青木虽已三十多岁,但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加上细心保养,光看表面,并看不出他的年纪,再加上本身就有一副好相貌,看上去就更年轻了。
席灯看着面前的人,看着对方把外袍脱下,再俯下身子,再愚笨也知道不对劲了。
他嗅到对方身上的酒味。
“青……木君?”
席灯伸手去推对方。
青木却是捉住了席灯的手,强迫对方的手从下摆处伸进去。
席灯的身体猛地一僵,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青木已经开始不停地往他身上蹭,而自己的手摸的地方——
“千岛,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席灯一下子回过神了,他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把人给推开,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就往门外跑。
青木摔在地上,求欢不成的他一下子恼羞成怒了,但他还是有顾忌的,只是压低了声音吼,“千岛!你要是今天出去了,那铃木的事情我是不可能同意的。”
席灯匆忙回头,他望了眼衣裳不整坐在地上的青木,眼里满是抗拒,他丢下一句对不起就匆匆离开了。
现在他的情况不适合去找任何人。
席灯本想回房间忍一忍,却听到了铃木的声音。
“好奇怪,千岛去哪了?”
席灯脚突然停住了。
他换了方向直接往楼下走。
他不想让铃木知道了发生了什么。
此时外面的街道黑漆漆的,席灯连木屐都没有穿,就跑了出来。他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话——“不可以让铃木知道”。
事实上,他高估了自己,那团火烧到后面,烧到他几乎走不动路,他手撑在墙壁上,咬牙往前走,附近有个水潭,若是进去泡泡冷水,可能会缓解他的情况。
可是他没走几步,腿就一软,摔倒了在地上。
意识模糊前他恍惚看到了一个人影。
***
躺在床上的少年先是睫毛颤了颤,才缓缓睁开眼睛,待他眼神从迷离转为清明,他也看清了与他几乎相贴在一起的脸。
这张脸是属于森川的。
青年眼底浮着一层淡淡的青色,高挺鼻梁下的唇抿得很紧,仿佛在睡梦中并不太安稳。
怎么会是他?
席灯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却还是把沉睡的青年给弄醒了。
森川睁开眼时,他先是看了眼局促不安的席灯,再慢慢地起身坐起来。森川抬手捂着额头,眼底沉淀着疲倦,声音里也带着倦意,“千岛君醒了?”
席灯嗯了一声,他偷瞄了下对方的侧脸,鼓起勇气问:“森川君,我怎么会在这里?”
“唔,昨夜我与几位好友喝酒喝得稍微晚了些,正准备离开祗园的时候,却看到千岛君摔倒在地上,本想送千岛君回青木家,千岛君却抓住我的衣袖说不回去,我没有办法便把千岛君带了回来。”
森川说此话的时候,都是倦意浓浓,仿佛昨夜一夜都没有睡一般。
席灯也坐起来,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某个地方有点不适,仿佛有点消耗过多的感觉,而且他身上的衣服换了,并不是之前他沐浴完穿的衣服。
“那个……”席灯想问森川昨晚的情况,却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把问题给问出来。
森川转头看了席灯一眼,眼神极其平静,“千岛君想问那事?我倒没想到此生有机会替同性抒发的。”
席灯的脸“噌”的一下子全红了,他垂下眼,不知所措。
森川却是轻描淡写地道:“没事,我只是顺手帮了个忙罢了。”
席灯眼神突然转到森川的手上,那双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席灯脸更红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森川轻轻一笑,“我只是在跟千岛君开个玩笑罢了,只是千岛君昨日为什么会倒在街上,还身体不适呢?”
他问完此话,却发现面前的人脸上的绯色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甚至可以说还有些苍白。
“千岛君?”
“没事。”席灯望了下窗外,外面已是天色大亮,还能听见清脆悦耳的鸟叫声,“我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