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神凰的敌意视而不见,拇指粗的白骨钉在掌间悬浮,繁琐的符文在白骨上萦绕着诡异的血光。“这锁魂钉是那活死人的克星,你将他钉在他的心脏处。”
“我为何要听你的。”神凰冷声道。
“你我皆杀姬夏陌,何不合作。”神秘人道。“那活死人不死,姬夏陌便动不得。”
神凰闭嘴不言,神秘人又道“你的身体已濒临崩溃,若不把握机会,他活的会比你长。”
神凰蓦然起身将锁魂钉收进袖中,暗黑的眼中血腥浮动。“我要姬夏陌死,我要楼寅与我一样失去挚爱生不如死。”
“那便杀了姬夏陌。”
冰河边杀气汹涌,一袭素白僧袍走来,淡淡的檀香消散了空气中的血腥。看着气息不稳情绪激动的神凰,笙空微微蹙眉。“神凰。”
神凰回头看向笙空,凶狠的眼睛因为笙空的出现而闪过无措。笙空皱眉看向旁边的神秘人。“师父,你与他说了什么。”
神秘人淡淡瞥了笙空一眼,转身准备离去。笙空快了两步叫住神秘人。“师父!神凰无辜,还望师父莫要将他牵扯其中。”
脚下顿了片刻,神秘人转身看着急切的笙空道。“我叫你诛煞星,你却违背师命与其混迹,仅此为师便能逐你出师门。”
“师父,姬少侠大义心怀天下,绝非杀戮之人。”
“煞星就是煞星,如今无辜,但若成长起来便是大祸害。”
“师父此言差矣。”笙空道。“人之初性本善,姬少侠心地善良,若认真引导必会为天下造福。”
“愚昧!”神秘人怒喝。
“求师父放过姬少侠,徒儿愿为其担保。”笙空下跪。
看了笙空许久,神秘人转身挥袖离开。“并非为师要杀他,而是天意不留他。”
神秘人消失在冰湖上,笙空因他的冷漠而心寒,起身看向一旁的笙空忍不住叹气。“神凰,贫僧知你本性不坏,莫要自断后路。”
“你慈悲为怀普度众生,若我放下回头,你可愿脱下僧袍还俗,与我看尽天下繁华?”
神凰眼神执拗,笙空楞了瞬间不知如何回答。神凰冷笑“说什么慈悲渡我,不过也是伪善之人。”
见神凰离去,笙空想要追上。“神凰……”
“别跟着我!!”神凰爆喝,戾气成刃卷向身后笙空。笙空后退躲开,僧袍却被利刃割开。
神凰看着笙空,眼中汹涌着紫红的阴戾凶气。笙空心中悲切“神凰,你会死的。”
“我现在,生不如死。”
“神凰……”
“不知怎的,怎么就走到今天这种地步。”神凰凄然一笑,眼泪从眼角流出。
“跟贫僧走,贫僧为你炼化魔气,助你得道。”
“我得不了道了。”神凰带着哭腔。
“朋友,家人,我一无所有。也许以前有,现在都没了,我就像个笑话。”
“和尚,我不知道为什么活着,我有点累了。”
[正文 第135集救治司傅镜]
靳无极禁/欲多年正是精力旺盛,即使担心姬夏陌的身体多有刻制,但也少不得半夜翻云覆雨。姬夏陌年少初尝情/事,贪恋其滋味,更不会太过禁止靳无极的索求。
软着身子靠在梳妆台前,瞧着镜中为他挽发的靳无极颇有些赌气道。“早晚剪了这麻烦的青丝长发。”
弯腰抱住姬夏陌的肩,靳无极不赞同的蹙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剪了?”
“我偏要剪你能奈我何?”姬夏陌瞥了靳无极一眼,作势要拿桌上的剪刀。
靳无极将剪刀收起,制止姬夏陌的胡闹。“你若觉得麻烦,我便日日为你挽发。”
姬夏陌哼了声,将雕花玉兰簪递给靳无极。“皇城时有青木侍候,我有何麻烦的。”
靳无极手下顿住,显然也是想起在丞相府时姬夏陌的近身侍从。敛去眼中的冷光,靳无极将雕花玉兰簪给姬夏陌带上。“往后便不需要他了。”
“和平社会的我何时也这般娇贵了。”姬夏陌把玩着手里的檀木梳子道。“封建社会真是害人不浅。”
“又说胡话了。”靳无极无奈。
姬夏陌转身看着去挑衣服的靳无极,突然三分玩笑七分真的道。“靳哥,若我说我是天外来客,你信吗?”
“你就是阎罗判官,我又有何惧?”靳无极选了件素青织竹的长袍拿来给姬夏陌换上。“为了你命我都可以不要,还怕你害我。”
知道靳无极会错了意,但姬夏陌还是被靳无极变相的告白取悦了。“我护你还来不及,怎舍得害你。”
“笙空师父已在厅内等候多时,再不去就失礼了。”无奈姬夏陌的黏人,靳无极半推半抱将衣服给他换上。
“又不是旁人,你这样说倒生分了。”
“家中子女还要日日请安双亲,这是礼法。”
姬夏陌惊悚的看着靳无极“我朝还有这礼法?”
“你平时胡闹,大人又真心宠你,遂也没勉强你去遵守。”将斗篷为姬夏陌披上,又装了手炉给姬夏陌抱上。
“如此说来倒是我的不是了。”
“让你守规矩是件难事。”靳无极笑着推开屋门。“走吧。”
先去外厅见了笙空,闲聊几句便一同离开落脚的院子,前往司傅镜的住处。
看着窗台上来路不明的花生酥,殷栗冷眼看了许久,抬手掀翻倒在窗下的积雪中。
接连数日都会有份花生酥在窗台,殷栗从开始勉强尝尝,到现在直接扔了,但也阻止不了送花生酥人的殷勤。
房蔺君从屋内走出来,路过殷栗的窗前时扬手打招呼。“殷栗姑娘,怎不见你跟着小陌了。”
收敛眼中的冷漠,殷栗靠着窗台巧笑言兮。“公子有人侍候,我若跟着岂不自讨没趣。”
想到靳无极对姬夏陌的宠爱,房蔺君也有些发笑。“今日我有战帖,殷栗姑娘若不嫌弃便同去观战如何。”
“房公子相约,殷栗自然难拒。”殷栗放下窗户,转身出了房间。
对姑娘房蔺君还是绅士的,除了偶尔嘴贱些,行为上却从不冒犯。
偶遇从外归来的褚灵幽,房蔺君瞬间敛去笑容,视而不见的从旁错过,这让褚灵幽瞬间黑了脸。
殷栗瞧了眼身后的褚灵幽,疑惑的看着房蔺君道“你真与他闹翻了?”
“他褚公子什么人物,我怎敢与他闹。”房蔺君冷嗤。
见房蔺君是真的动了气,殷栗也知趣的没再问下去,随便寻了个话题便绕开了。
房蔺君与殷栗走在雪地中谈笑风生,郎才女貌很是养眼。褚灵幽看着这刺眼的一幕,沉默许久,突然将手里的樱桃摔在地上。鲜红的樱桃滚在雪地中,鲜嫩的汁水在雪中染上破碎的殷红。
‘房蔺君!你倒是个绝情的人!’褚灵幽幽暗的眼中闪过扭曲的阴霾。
姬夏陌与靳无极笙空到了司傅镜住的院子,司玥还守在司傅镜身边,通红的眼睛显然整宿未睡。
见靳无极进来,司玥仿佛看到依靠般走了过去。“百大哥。”
姬夏陌无语看天,救人的是他与笙空,这姑娘讨好错人了吧。靳无极躲开司玥伸来的手,眼睛从始至终只看着姬夏陌。
姬夏陌面无表情端着架子,心中却叫嚣着得意。他亲手调/教出来的男人,怎会随便被路边的野花眯了眼。
司玥哀怨的看着靳无极,继而放低姿态走到姬夏陌身边。“请大师救我父亲。”
识时务能屈能伸,是条汉子。姬夏陌心中点头,除了这姑娘总是勾/搭他男人这点外,姬夏陌还是很佩服司傅镜能养出这个论智论勇皆不输男儿郎的女儿。
姬夏陌走到窗前观察司傅镜的情况,仅是一夜,司傅镜的情况像是更糟了,身上都笼罩着浓郁的死气。
姬夏陌请笙空来看,笙空拧眉看了片刻,微微点头表示可以试试。理解笙空的意思,姬夏陌回头看司玥与靳无极。“带她出去,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
靳无极颔首,转身对司玥做了请的姿势,司玥虽然心系父亲安慰,却也知自己帮不上忙,只能难受的离开。
随着门被关上,笙空的手按上司傅镜的胸口,柔和的佛光笼罩司傅镜的身体,逐渐进入他的血肉中。
笙空小心的让自己的法力温和的穿梭在司傅镜的身体,以免伤到他的内脏,这是个精细活,估计也只有笙空能做来。
姬夏陌安静的守在一旁,屏着呼吸不敢有大动作,生怕打扰到笙空施法。
约有半盏茶的功夫,笙空眉间有皱起的迹象。“幸好司门主习武多年内力深厚护住了心脉,蛊虫与心脉仅有分毫之隔,若穿过心脏进入头中,即使神仙也再难救他。”
笙空找到了司傅镜身体内尚是幼虫的蛊,灵力成线从四周包围,在蛊虫毫无察觉时迅速将它束缚住。“姬少侠,找到了。”
姬夏陌瞳孔一凝,立刻取出从从皇城离开时带出的工具在桌上摊开,薄如蝉翼的刀身,银质精巧的镊子,各种奇怪的器具看的笙空也有些讶异。
看着床上昏迷的司傅镜,姬夏陌将白瓷瓶内的液体小心的喂进他的口中。“这稍后可以缓解他的疼痛。”见笙空看过来,姬夏陌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