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时候的录音?”聂青岳问道,“怎么截到的?”
艾米丽低声回答,“昨晚,从您的手机上拨出去的。”
宋衍河拿他的手机给陈暮打电话?他也想问一句,有什么事?
宋衍河:“那个,陈暮啊。”
聂青岳起床就快天黑了,只穿了一套居家服,没穿衬衣也没打领带,但是一听宋衍河喊陈暮的名字,他就觉得脖子好像勒得喘不过气来似的。
他可以确定他对“陈暮”这两个字已经产生了生理性厌恶。
陈暮:“嗯,我在。”
呵,你在?你可能很快就不“在”了!
陈暮:“有什么事慢慢说,不着急。晚上冷了,披件衣服,关好窗子别着凉。”
聂青岳心凉了半截。原来这两个人在他背后这么知冷知热的呢?怪不得老道士不让他动手,什么狗屁资产缩水员工下岗,呵。
宋衍河:“今天你跟我说的事情,可以请你不要告诉聂青岳吗?”
要不是只有一个耳机,聂青岳真想看看播放进度条现在到哪儿了。这录音要是只到这儿就没了他能当场爆炸——宋衍河和陈暮有什么不能告诉他的事儿啊!啊?
陈暮:“就算你不特地打这个电话,我也没打算跟他说什么。可是,你觉得聂青岳会看不出来吗?”
听到这,聂青岳大概已经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事情了。
宋衍河:“他可能……真的没看出来吧。”
有时候觉得老道士太无情,偏偏他冷不丁地又来一句这么天真的。真当他聂青岳是双目失明了吗?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那个尤飞是假的呢?
陈暮:“是吗?我这么说也许有点多管闲事了,但是如果连我一眼都能看得出来,他却没看出来,那不是只能说明他对你太不用心了吗?”
你确实太多管闲事了,这里就没你什么事儿,老子用不用心老子自己知道。
可一想到周围朝夕相处的人都没认出来尤飞是宋衍河冒充的,却被陈暮一眼就认出来了,聂青岳对他的生理性厌恶又增加了几分,差不多是忍着反胃听了陈暮后面的一大段话,在他要去厕所吐出来之前,忽然听到宋衍河说:“谢谢你的忠告,但是我有我想要留下来的理由。”
这通电话应该是他睡着的那一会儿打的,那时老道士还没答应过他要留在他身边。那么那时他“留下来的理由”是什么?
聂青岳真怕这段录音到此就停止了,他忽然怕他一辈子都不知道宋衍河留下来的真实原因。
还好陈暮紧接着又说话了,“是什么?聂青岳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只要你相信我。”
聂青岳的大脑来不及表达他对陈暮的厌恶以及嘲讽,只觉心跳越来越快,几乎窒息。为什么陈暮要拿自己和他比较?好像陈暮知道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是什么?
“不是这个问题,是我喜欢他。”
整个世界都仿佛静止了,聂青岳僵硬地站在窗前回不过味来。
后面宋衍河紧跟着还说了一句什么话,他听到了却没记住,满脑子都是那句“我喜欢他”在盘旋。
“滴。”录音结束了。
窗外的天色好像也不是那么黑,对面的楼还亮着点点灯光呢。那是一户又一户的家庭,里面住着的人也会争吵、冷战,但是终究住在一个屋檐下,是一家人,雨过天晴之后又是和和美美。如果从他们的视角来看的话,聂青岳所在的这栋屋子应该也是一个“家”,而卧室里那个赖床不起的,就是他的家人。
聂青岳意犹未尽地地又播放了一遍,前面的对话他已经记得很清楚,只等着再听最后一句宋衍河的话,这次他终于听清了。
宋衍河的语气轻柔,声音像一道润物细无声的清泉,每一个字叮叮咚咚地打在石岸上,念得清清楚楚,咬得却并不重。
“不是这个问题,是我喜欢他。这和他能给我什么无关,和他对我是否足够用心也无关。”
这傻小子!
聂青岳被他气笑了,转身长舒了一口气。
“把这个给刘守斌,叫他把陈暮的话剪掉,宋衍河说陈暮的话也剪掉,剩下的再传到这里面,现在去。”
“好的,聂总。”艾米丽接过耳机很快步出了房门。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喜欢的人拒绝了情敌并且当着情敌的面间接跟自己表白”更让一个男人虚荣心满到爆棚的吗?
聂青岳轻快地抽了两口烟,忽然发现自己能毫无障碍地接受“皮肉关系”这个设定了,好像当个人形自走打桩机也不是折辱了他,反而是一种肯定似的。剥开老道士嘴硬的外壳,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颗扑通扑通跳着的热乎乎的小心脏,上面写了几个大字“我喜欢聂青岳”,宋衍河那水汪汪的眼睛眨啊眨地瞧着他……光是想想,心都要化了。
聂青岳一推开门就看到宋衍河刚起床,正坐在床边醒神,头发有些凌乱,穿着暗红色柔软缎面的睡衣,胸前扣子还没系好,露出的大片胸膛上痕迹斑驳,让人忍不住想试试是不是轻轻吸一口就能留下鲜红的罪证。
宋衍河一脸不解地看着他,大概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出去了一圈回来心情就变得这么好。
聂青岳走到他面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说咱俩是什么关系,咱俩就是什么关系,我随你的便。”聂青岳蹭了蹭他的脸颊,“你想管我叫‘爸’都行,我也好提前适应适应,准备和你白头到老。”
☆、第七十章
前半句话好像是聂青岳在包容他的无理取闹一样,委曲求全的语气加上他那讨着好的可怜表情让宋衍河心软得不行,后半句却正好敲打在了宋衍河的神经上,他脸腾地就红了,责怪似的轻轻拍了聂青岳一下。
这一下轻柔缓慢得连蚊子都打不死,聂青岳却夸张地揉了揉,“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了,你说皮肉我也认了,还打我,哼。”
宋衍河当场惊呆了。这人刚才走出去的时候还是恩断义绝、不共戴天的架势,叮铃桄榔砸了半天东西,回来之后怎么忽然就变得千依百顺、温柔可人了?
如果不是聂青岳刚才出去撞到头了,那就是他没睡醒。
他需要洗个冷水澡清醒一下。
聂青岳也跟进了浴室,倚着门框站住不动也不说话。二人对视片刻,宋衍河开口道,“我要洗澡了。”
聂青岳大大方方地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要关门了。”
“是要关,别着凉了。”聂青岳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往前走了一步,替他关上门,背靠着洗手台继续看他。
宋衍河扶额。懂装不懂,根本就不能对这个人用暗示啊。
“你不出去我不洗了。”
“你真不讲卫生。”聂青岳嫌弃似的看了他一眼,转而又笑了,“不过还好我爱干净,我帮你洗。”不由分说地一把抱起了宋衍河,转身把他放在洗手台上。
宋衍河立刻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按住他手道,“别闹。”
“没闹。”聂青岳一本正经道,“今天早晨我太困了,抱着你冲了冲,我还怕没洗干净你生病了怎么办,正好我帮你好好洗洗。”
宋衍河睡衣的裤腰是弹力松紧带式的,经不住聂青岳拉了两下就脱了下来。他本就是打算来洗澡,里面自然没穿什么,这么一来,身下风光顿时一览无余。
聂青岳把宋衍河朝向镜子摆了一个极度敞开的羞耻姿势,扳住他的膝盖不让他乱动,还审视般地从镜子里看了看,评价道,“你看看,都肿了。”
黑色的大理石台面上是宋衍河白皙的身体,身下的小口处不正常的肉红色提醒着他,昨晚这个地方是如何热情地迎接聂青岳的反复侵犯的。
宋衍河只看了一眼就觉无地自容,催促他道,“放我下去。”
“还没洗呢。”聂青岳打开洗手池的温水,鞠了一捧泼在宋衍河身下,又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还会动啊,我一碰就收紧了。”
……没有反应才奇怪吧?!
聂青岳一边动作轻柔缓慢地试图进去,一边分散宋衍河的注意力,“宝贝儿,你是不是不光长相不会变,下面也一直这么紧,害得我每次都要给你放松半天。你倒是放松了,快把我憋死了。”
好像要响应他说的话似的,宋衍河感觉背后有个灼热的东西不怀好意地顶了顶自己。
“睁开眼,看看镜子。”聂青岳的手指已经在意图明显地进进出出,“就是你的这张小嘴,要进去的时候不让进,要出来的时候不让出,怎么这么调皮?”
在他面前的时候,聂青岳好像总能把任何事情都和床笫之事无缝衔接在一起,随时随地,水到渠成。纵使宋衍河早已领教了他的口舌之利,如今再听也不免羞得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知道我什么感觉吗?”聂青岳强迫他看向镜子里,一只手将中指缓缓推进身体到底,一只手在宋衍河的唇上摩挲,“里面很热,又吸得很紧。”
接着煞有介事地诱惑道,“真可惜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以前你说想跟我对着镜子看着我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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