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叔叔,虽然他知道。但是……错就错吧……
君临眸色微暗,手指抚摸上了那光洁完美的侧脸。
俯下身,他含住那柔软的唇瓣,细细舔-舐探入其中,温柔而霸道的侵略攻占城池。逐渐的他并不满足简单的亲吻,褪-去了衣衫,纱帘垂下遮住了一室的春-色……
君期醒来时,便看见自己浑身赤-裸,而旁边人,正是君临。君期对上君临那好似上好的徽墨的眸子,看不清那其中的神色。
他优雅的俯身捡起散落地上的袍子,穿好衣衫后,便推开了门,在门槛处停顿片刻,清晨第一缕光撒在他身上显得分外薄凉。
我是你叔叔,所以君临,忘记昨晚一切。
君期侧过头对君临勾起一抹微笑,嫣红的唇开启缓缓说道。却让君临无端的心冷,虽然心中清楚那是最好的方法,但是他却不想忘……不想忘记刚刚那快乐而又背-德的情-事。
“如果不想忘呢?”一直沉默不语的君临对着那人修长的背影开口道。
“你有做什么吗?”君期转过身,眼里的微笑就恍若一个叔叔对上侄儿那般,无可奈何的微笑。
☆、拆穿越玛丽苏
室内茶香袅袅,桌上的香炉缥缈着轻烟。君期闲来无事,执着细毫勾勒着画纸上的美人图,画中人团扇掩面,一头流云青丝泻下,只需浅浅几笔便让人觉得画上之人半边脸是如何倾城。
“你伤好了,也该走了。”画上美人含笑,君期突然停下笔,说了一句。
此时房中只有一人,莫宴盛听得这话身子一僵“主,是要赶我走么?”
“不,”君期转过头对他勾唇,“你该做你需要做的事,所以,阿莫你走吧。”那双令莫宴盛为之着迷的眼里,只弥漫着淡淡的浅笑,却无其他半分情绪。
房中寂静片刻,唯有鼻尖嗅到的浅淡滋味。
“是。”莫宴盛对着君期的背影单膝下跪垂首。他的神色依旧漠然。
我会完成您的一切命令。只要是您想。
待莫宴盛退下,君期才叹了一口气。他与莫宴盛的关系,不能再进。莫宴盛是必须夺得教主之位,而不是在他这里,平庸一生做个护卫。这样的人,他不愿困住他。
第二日,君期便找不到那人留下的一切痕迹。,离去得如此干净利落。没有一封书信以及信物。君期也不在意,对此不过是一笑而过。
“你明日就要走了。”君临瞧着他,勾着嘴角。“嗯,”君期狭长的眼眯了眯,“你不早就知道么?怎么,还有事?”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会信么?”君临说道。他俊美的面皮带笑,似是玩笑似是认真。
“皇侄,你玩出格了。”君期看着他,轻风云淡的道,他的话语告诫,只是却无半分波澜。“会有人与侄儿行洞房夫妻之礼么?”君临的眸底沉了沉,唇畔弯起略有些肆虐从那墨色的眸底溢出。
“我想,这等事为了你的太子殿下之位还是不要提出来。”君期说得似是意有所指“毕竟,你父皇不止一个皇子。”帝王向来爱惜羽毛,纵使现在君临手上握着的实力足以逼宫,但是没有人愿意背上弑父夺位的骂名流传千古。而且若是被其余野心勃勃的皇子知晓这件事,那他们定会传到民间,太子的威望定然下降。
“本王相信,侄儿定不是蠢人。”说完这句话,君期便离去,却没看到君临晦涩未明的眼神。
既然太子不可以,那……帝王总可以吧?
既然你是一人之下宛如之上的亲王,那孤便做你之上那一人。
君临不知他对自己这个皇叔的感情如何,他只是想要拥抱他,抚-摸他,侵-入他!那人表面的漫不经心,不过是为了掩饰心里的薄凉罢了。可就是那份薄凉,让人激出欲望,想要看着那始终不变的眼睛浸出透明的泪水,听着他唇畔溢出的呜咽。
或许是那眼便被吸引,用欲望掩饰了内心的触动。他想要得到那个人,完完全全。只有走到至高的位置才能如此啊……君临微笑,没有了掩饰,眸子里的疯狂与肆虐让人心惊。
经过半月有余的舟车劳顿,颜朝出使的车马终于到了西离国都。两国都有意交好,所以君期一行在国都内受到的接待非常到位。
“今晚朕在宫中设宴,还望逍遥王你不嫌弃。”坐在金殿上的皇帝看过手中文书,对君临抚掌大笑道。“陛下邀请,本王自是不敢拒绝。”君期也对着皇帝恭身笑道。
夜色下的西离国王宫一片轻歌曼舞,好不热闹。君期借着不胜酒力的名头,便在御花园走了走,他叫退了跟在自己身边指引的宫女,宫女也是知道这位颜朝王爷的随心所欲便顺从的退下,君期不知走到了何处,一路上的人烟愈发稀少荒凉。斑驳的老墙,寂静荒凉的宫殿,君期心里恍然,莫不是自己误打误撞到了这西离王宫中的冷宫吧?关越寂,未来的西离之主,可就生在这冷宫隐而不发,只待聚集力量,给那如今的西离皇致命一击。
在冷宫长大的人,手中沾满了鲜血,却有一颗向往光明的心。不得不说,还真可笑至极。君期想转身离去,却不料原本就阴沉沉的天气,此时竟然下起了雨。雨打在身上那种黏在身体上的感觉并不好受,皱了皱眉头,君期运起轻功,掠过屋檐,飞入冷宫中。
“这里可不是随便来的地方。”一人的长发垂下都划过水珠,打湿的单薄衣衫贴在他身上,只是那人微眯着眼,似乎很是享受这场雨。
“你是谁。”见他身上并不好的料子,但通身的贵气,君期已知那人是谁,却还是道。
“冷宫皇子关越寂呐,如果是颜朝的使者会将西离一切知道得清清楚楚吧?”关越寂歪头轻笑,他的笑容很单纯,却无端让人品出其中嘲讽的意味。
“可你并不像生活在冷宫的人。”君期耸耸肩,也是微笑审视着这女主爱慕者之一。
听见君期的回答关越寂耸耸肩,“发现没有?我和你很像。”他突然说。
见君期眉眼间没有一分触动,关越寂也不在意他凑近君期道,唇畔笑意加大。
——我用善良掩饰腐朽而狠毒的心,而你,用一副风流肆意掩饰自己刻骨的薄凉,一旦让人发现,就露出冷漠的本性。
——猜猜,多少人,被你骗过去了?
关越寂挑起趣味的笑容,看着君期。
——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他说。
——那种,狼狈为奸的友人。
☆、拆穿越玛丽苏
“我可不这么认为。”细细的水珠顺着脸颊划到下颚,颇有一种诱-人的魅-惑。君期眯起眼,这般说道。
关越寂意味不明的看着他,开口转移话题,笑到:“你可以在西离多留一些时日。”“为何?”听得他的话,君期挑眉。
“这样……”关越寂流露出向往而美好的神色,只是莫名让人不寒而栗,“你将会看到漂亮妖异的火焰从宫中点燃,火舌舔肆着宫墙……以及我的登基大礼隆重的礼花。”
“疯子。”君期眉头都未皱一下,他转头看向关越寂那张俊美的侧脸,缓缓吐出两个字。
“不,”关越寂笑的很狂傲,“没有实力的人这般说自然是疯子,而君期,我想你会有一天收到西离易主的消息。”
心思间百转, “好。”君期那张面无表情的面上突然绽开一抹妖艳的微笑。
“好什么?”关越寂轻声问道。
“我答应你,留下来。”君期舔了舔唇角,眼中期待,“我会欣赏你主导的大戏。看看那时的火焰有多美!”
“你看,我们将会是最好的朋友。”关越寂微笑,那是面对挚友的笑容。
“对。”君期同样微笑,“疯子和骗子,是最好的朋友。”
关越寂是疯子,他的想法狠辣又嚣张至极。
而他君期,是骗子。
骗过一人是戏文,骗尽天下是忠贞。
他这个骗子,要骗的便是天下人。
缓缓的,君期的面皮勾起一个弧度,温柔而眷念缠-绵。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或许是出于同性相吸,君期和关越寂成为了最莫名其妙的友人。
关越寂说的并非大话,因为在交换文书的第三天后,逼宫了。
驿站离皇宫并不近,但是君期似乎都能嗅到鼻尖飘荡的淡淡血腥味。关越寂以铁血手段,血洗皇宫。直到后来关越寂才满满遗憾的对君期说,他没能放成火,一群侍卫属下属下都跪着拦着哭天喊地不让放。关越寂的模样似乎是颇为无奈的。
你是逼宫,不是土匪。相熟之后,君期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讥讽道。那人已然登基,一身明黄色的龙袍骚包得耀眼。
“那个太子对你有意思?”关越寂挑着眉头笑道。那笑容与其说是好奇,不如说是——幸灾乐祸。“叔侄乱-伦么,啧啧你可真放得开。”
“我该说你手下的暗卫简直可以比得上狗鼻子了么?”君期捏着酒盏的手紧了紧,他低垂的眼帘,黑如蝶翼的睫毛在苍白几乎透明的面皮上打出淡淡的鸦青色。君期勾起刻薄的弧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