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享受的是你情我愿的互动，而不是这种混乱、没有记忆的宣泄。詹沐不是纵情声色的人，更不是醉了之后就乱发情的人，要是两人昨晚真的春风一度，绝对是对方故意挑逗的结果。
詹沐觉得昨晚根本不是自己玩弄了高羽，而是被高羽玩弄了，感觉挺窝火的。堂堂詹少，被一个出卖肉体的小明星玩弄了肉体……詹沐都被自己这想法气乐了。
高羽乖乖地接过钱，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也不回避，当着詹沐的面把衣服一件件套回身上。
詹沐在心底冷笑，这女人……
“这回不装害羞了？”詹沐靠在床头看着她笑，那笑意带着玩味。
高羽的动作变得利落起来，把衣服都穿整齐了，才抬头冲詹沐笑道：“詹少对我又没有意思，没什么好害羞的。”
詹沐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么有趣的说法：“就算不害羞，也该介意吧？”谁愿意身体被外人看光光啊？
高羽外形漂亮，赤着脚站在那里，怎么看怎么招人怜爱，可惜不包括吃完不认账的詹少。
“我以前做过人体模特，一开始是挺介意的，但有人跟我说，我的身体很漂亮，我可以很骄傲的展示给大家看，不应该羞愧。应该羞愧的，是那些怀着肮脏念头的人。”
詹沐微微吃惊，没想到身边又冒出一个人体模特。而且那些话听着怎么那么熟悉，像是出自跟她认识的某个个性自我的人。
人体模特、艺术、特立独行，把这些元素加起来，一张清秀净丽的脸慢慢浮现出詹沐的脑海里……不会那么巧吧？
世界真有那么小？
“你过来。”詹沐朝高羽招了招手。
高羽非常乖顺地走了过去。
“手机呢？”詹沐翻遍了牛仔裤兜都没有找到手机，高羽帮忙一起找，终于在床底下找到了。
“坐过来。”詹沐指了指床沿。
高羽盯着詹沐手中的手机，表情有点怪异。
詹沐无暇顾及她的神色，低头划拉着，点开了录音功能，把手机递到高羽嘴边：“说句变态来听听。”
高羽有点无措地看着詹沐，似乎联想到了什么，眼中尽是惊疑。
“说！”詹沐的桃花眼一瞪，三分风情，七分凌厉。
高羽觉得自己的心跳蓦然加快，红着脸小声说：“变态。”
“不是这个语气。”詹沐不满地皱眉。
“变态！”高羽豁出去喊了一声。
詹沐满意了：“乖。”
高羽：“……”
詹沐立刻点开录音播放。
“变态。”
“变态。”
“变态。”
越听越像……不，简直就是同一把声音。
高羽忐忑不安地偷瞄詹沐，心里已经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了。
“高羽？”詹沐还记得她的名字，毕竟她曾对这个假装纯情的女孩产生过一点兴趣。
“詹少可以叫我小羽。”高羽抬起头笑道。
“你认识白橘衣？”詹沐不喜欢拐弯抹角，要问就干干脆脆的问。
高羽虽然已经猜到了一点，但在詹沐问出这句话时，她还是非常震惊。
“那晚那条微信语音……真的是詹少？”高羽把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詹沐不想跟她废话那么多，只想知道自己最想知道的：“你跟白橘衣是什么关系？”
高羽神色迟疑，垂下眼眸，没有吭声。
“怎么？”詹沐微微蹙起了眉头，“是不可告人的关系？”
高羽这才抬起头道：“我跟她是从小认识的朋友。”
詹沐盯着高羽的脸，仿佛想从她的表情上看出什么破绽，但没有。
“从小认识的朋友，”詹沐点了点头，又自言自语道，“不错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世界也太小了，世事也太特么巧。
高羽不知道詹沐是怎么个意思，不敢接口，唯有温顺地低着头。
“那晚怎么是你她的微信？”詹沐的脸上看不出喜怒，高羽瞄了她几眼，她心里其实也有无数个疑问，但现在是詹沐在问她，她只能回答。
“我的手机没电了，就拿她的手机来玩。”
这话高羽说得非常顺口，詹沐听着却感到异常刺耳。
这两人的关系绝对非同一般，听高羽的语气，仿佛白橘衣的东西就是她的东西，借用不说借，直接说拿。
果然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詹沐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心底的怒火烧得毫无来由，肯定是宿醉引起了情绪紊乱。
“你经常私看她的微信？”詹沐冷冰冰地盯着她问。
高羽满脸委屈地瞟了詹沐一眼，小声道：“她不爱刷微信，有时候信息来了，还会让我帮看，而且……她微信上的朋友我都认识。”
詹沐的脸色越发阴沉了。
她跟路美瑶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就没有好到能相互看彼此的微信的程度。
高羽觉察到势头不妙，立刻堆起笑容小心翼翼地道：“我等一下还有工作，就不打扰詹少休息了。”
“等等。”詹沐阻止了她起身欲走的动作。
高羽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了过来。
“我发的那条语音她也听到了？”詹沐的表情有点凶狠，“是她让你帮回的？”
“没有，她没听到，她睡着了……詹少，我不是故意要听那条语音的，只是担心万一她朋友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她……”
詹沐抬了抬手，示意她不用继续解释了。
“那晚你睡她家？”詹沐问。她想起了那晚跟白橘衣的那通电话，本该是甜蜜的回忆，但只要一想到当时还有高羽在场，心情便截然相反。
“没有啊，我没多久就走了。”高羽道。
最后一个问题：“她是怎么备注我的微信号的？”
如果是备注“詹少”或者“詹沐”的话，高羽第一时间就知道是她了。估计没那个胆量骂她“变态”。
高羽眨了眨眼，表情有点古怪。
“要不，你自己问她？”
“说！”
高羽只能乖乖地说：“备注了……小叮当。”
作者有话要说：
无责任之小剧场一：
高羽推搡着醉得不省人事的詹少：“詹少~来啊，快活啊~”
“别吵！”詹少一脚踹过去。
“嘤嘤嘤嘤”身上又多了一道爱的痕迹……
无责任之小剧场二：
詹少（冰山脸）：“说句变态来听听。”
路美瑶：“变态。”
詹少（怒）：“拖出去斩了。”
高羽：“变态。”
詹少（怒）：“拖出去斩了。”
小白菊：“变态。”
詹少（陶醉）：“啊，这天籁之音~”
第20章 第十九章
詹沐回到公司的时候，路美瑶还没有回来，她打了几个电话过去，一律没有人接，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嗨过头了，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
詹沐让秘书帮她冲一杯黑咖啡，然后开始翻阅案头堆积如山的文件。
安娜敲门进来的同时，詹沐的手机响了，詹沐向秘书道了声谢才接通电话。
“终于醒了？醒了就赶紧回公司，我看了你摆在我桌面的东西了，王玮要跟我们解除合约是怎么回事？你跟他的经纪人谈过了吗？”
“詹少，不好意思，是我。”电话那头的人出声打断了詹沐的话。
詹沐顿时哑了，把手机拿开，瞥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是路美瑶的不错。
“你……白老师？”詹沐不会认错白橘衣的声音，只是白橘衣为什么会用路美瑶的手机打过来？
“嗯，美瑶昨天晚上喝醉了，不小心拨错了我的电话，我就将错就错把她捡了回来，她到现在还没醒呢。我看你打了好几通电话过来，担心你找她有什么急事，就打来跟你说一声。”低沉平稳的语音，带了点冷冷的金属质感，语速不快不慢，听着让人觉得舒服。
詹沐有片刻的晃神，顿了几秒才开口道：“那麻烦白老师现在就把她摇醒，告诉她公司有十万火急的事情等着她回来处理。”
白橘衣似乎愣了愣，过了一会儿才说：“好。”
詹沐说了声“有劳啦”，然后就挂了电话。
把手机扔到一边，詹沐抬手捏了捏发胀的眉心。宿醉的头痛到现在都还没下去，刚才她去洗手间的时候从镜子里看到了一张苍白憔悴的脸，生生被自己吓了一跳。毕竟不再是十六七岁的年纪，酗酒伤身，没那么容易缓过来。詹沐都后悔死了，那帮纨绔没个节制，再跟他们这样闹几回，命都短几年。
詹沐整个人向后窝进大班椅里，微微闭上眼睛，太阳穴突突地痛得厉害。
同样是被捡到，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詹少在心里默默对比了一下□□那张冷冰冰的床和白橘衣画室里的那块毛茸茸的厚地毯，不愉快的情绪更浓郁了。
所以当路美瑶推门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片乌云密布，山雨欲来的低气压景象。
路美瑶立刻退了出去，看了看总经理秘书的位置，安娜耸了耸肩，给了她一个“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好吧。路美瑶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硬着头皮顶着满脸笑容重新推门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