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再次把他推到一边,要过来抓小凤凰,小凤凰当然不是那么好抓的,一人一鸟僵持了已汇入,在他掐了个手决,快要困到小凤凰的时候,门再一次被人打开,度厄站在门口,捂着胸口,唇边还沾了些血渍,“长生。”
“你来做什么?”
……
苏弦思和小凤凰对视了一眼,看着“长生”和度厄站在门口,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了半天,大抵就是某个女修的剑还没到修复的时候,而且“长生”已经答应度厄暂时不会动小凤凰,劝“长生”离开之类。
等两个人争论完,“长生”回头淡淡地看了苏弦思一眼,讽刺了一句,“你真有本事。”
说完拂袖而去。
度厄也顿时脱力坐到了门边,温子湘已经快要演不下去了,好在他是一只鸟,没几个人能从一只全身上下都是毛的鸟的脸上看出他在想什么,苏弦思明显敬业得多,一脸担忧走过去,把人扶进屋子。
“这是长生打的?”苏弦思问。
度厄看着他,沉默不语。
不过那表情那神态和直接说出他那一身伤就是长生打的也没差了。
苏弦思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眼睛慢慢变红,才垂下眼,眼泪紧跟着就滚了出来。
温子湘抱翅膀看戏,他在苏弦思身边这么多年,度厄时不时就上门送温暖,他早已经习惯了苏弦思变脸的速度。
“是弦思的错。”苏弦思说。
度厄叹气,“是我没本事,要是我修为再高一点,就能带你离开这里。”
“长老,你为弦思做的已经够多了,弦思……”
话还没说完,“不够。”度厄说着突然抓着苏弦思的手,苏弦思下意识当然是挣扎,不过度厄修为比他高太多,没能挣扎开,度厄继续道:“我是心甘情愿的,就算为了你去死,我也甘之如饴。”说着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蹭掉他脸上的泪水,“无论付出生命代价,我一定会救你和你的孩子出去。”
话音还没落。
“长老。”
苏弦思慢慢抬起眼,目光在他嘴边的血渍还有身上几处剑伤转了个来回后,“你之前说的那个方法,真的有用吗?”
“你……”
大约在六年之前,度厄就和他说过,他有一个办法可以对付长生,不过需要他配合。但是苏弦思听完立刻拒绝了,他说,本来就是他辜负长生在先,怎么能害长生。
之后度厄在没有提过这一件事。
反而对他比之前更好了。
那么多年过去,一直到现在,度厄因为他被长生打伤,甚至还说要为了他去死。
他终于松了口。
度厄觉得自己一出戏没白演。
抬手抹掉嘴边的血渍,把他的计划讲了一遍。
说着的时候,他发现苏弦思看自己的眼神非常的专注,剔透清澈的眼眸里只印着自己的倒影,度厄忍不住向前凑了一点,在快要碰到对方嘴角的时候,苏弦思往后缩了缩,低下头满面红霞。
这勾人又全然不自知的姿态。
度厄忍了又忍才没摁住他,直接亲上去。
他不断告诉自己,苏弦思早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以后想怎么玩都是自己说了算,不必急于一时。
缓了片刻后,他终于稳下自己的心绪,讲完计划得到了苏弦思的承诺,一定会帮他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一直到他的气息彻底消失在南极峰,苏弦思脸上的热度才退了下来。
“你辛苦了。”
温子湘用神识确定南极峰此刻他修为最高之后,就变出了人形,坐到苏弦思的对面,目光投到了苏弦思脸上。
不得不说,苏弦思长得真的不错,身子他没抱过,不过极品炉鼎体质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而且他性格、手段、以及行事风格都非常对自己的胃口。
可惜,这些年他和他挨得太近,他看着苏弦思在长生、长生的徒弟们、度厄、苏千月包括他之间,游刃有余的变脸,无论是哪个性格看起来都那么逼真,他无论看着哪个一个人,眼里都包含情感,让人辨不出,他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
这样的人,就像那些雨林里的鲜艳蛙虫,身上的色彩越瑰丽越毒。他再眼高于顶也躲不开趋利避害的劣根性,不会明知道是毒,还往前凑。这一点他就很佩服长生。
不过情人不能做,交这么个朋友倒是挺有意思。
还有因为他认识的南极峰的一众人也很有意思。
这么想着温子湘不由得弯起嘴角,给他倒上一杯灵茶,“好戏终于要开场了。”
第112章 以恶制恶十五
“你们有没有发现,最近十几年内门派内少了不少人?”
“这不是常事么,每一次历练,门派内都要陨落不少人,还有渡劫时候心境不稳,直接被天雷劈死的……”
“可是……”说话的人的抓了抓脑袋,“这十几年来这种情况尤为特别,有好几个金丹期的师兄,前几日我还见他们在冶剑峰练剑,这几日就没了踪影,去问和他们一个峰的弟子,他们又说他们没下山历练,南斗派虽然大,但是总共就这么一点地方,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他说完,刚刚在一旁的另外一个弟子也跟着开口,“你这么一说,我到想起来一件事,我十年前我和天枢峰的阿于师兄约好一起下山历练,可是我等了他整整一月,都没有见到他人,拜托人到天枢峰去问的时候,天枢峰的弟子都说没见到他,我只好一个人下山,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听你们这么一说,这是有一些不正常。”
“还有还有……”他们三个正说着,又有人插了进来,“你们有没有发觉苏弦思出关之后,有些不太一样。”
苏弦思是纯灵之体,身上的灵气应该比一般人要比干净纯粹得多,自从两年早产伤了身子闭关出来之后,修为虽然从筑基一跃到了金丹,可是整个人的灵气就变得有些浑浊。
那个弟子放低声音,“我总觉得他心魔入体,八成已经成魔了。”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就算他修为大涨,也不能恶意揣测他是魔。”
“之前门派里不是还说,他怀的不是掌门的孩子,而是凤凰么?怎么现在又传他入了魔,靠不靠谱?”
揣测苏弦思入魔的那个弟子,连忙接话,“怀凤凰那肯定不靠谱,苏弦思从入南斗之后就被掌门抱去了南极峰,后面活动的范围也没出过南斗派,以掌门的修为,神识遍布南斗,谁那么大本事,那么大胆子,敢在南斗派给掌门戴绿帽子?但是,苏弦思入魔这事绝不是空穴来风。”
“怎么说?”在旁的一个弟子问。
不等那个弟子开口解释,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你们也知道你派掌门的神识遍布整个南斗,竟然还敢在门派中妄议你派掌门。”
几个人修为皆不算低,一听这声音就认出了他的身份,明日就是宗门大比,南斗派内此刻到处都是其他门派的弟子,眼前这一位就是苍灵界第一门派昆仑的掌门。
他们连忙朝着他方向拱手,“见过真人。”
“刚才那些话……”
“刚才那些话是我们随便说说,苏弦思是我们掌门的道侣,怎么可能入魔。”
“是啊是啊,我们都是乱说的,还请真人不要在意。”
昆仑掌门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拂袖而去。
第二天一早,苏弦思就被严延从床上挖了起来,换上准备好的礼服,对着镜子理腰带的时候,严延从他身后拥住了他,下巴抵着他的肩膀,手抚上他微微凸起的肚子,在他耳边亲昵道:“怀小凤凰的时候,你嫌它难看,去哪里都穿着披风,今天这么多人,怎么想着露出来了。”
苏弦思闻言就乐了,伸手覆上严延搭在自己肚子上的手,他确实不待见这瘤子一样的魔胎,不过他很享受严延对他的亲昵,将身体的重心往后移了些,整个人倚在他身上,弯着眉眼道:“当然是为了告诉他们,我和严掌门很恩爱,才掉个孩子,又怀上……艹!你做什么!”气氛正浓,严延突然在他耳廓上狠狠地咬了口,接着就制住他想去碰耳朵的手,把他紧紧固定在自己的怀里,无论是力气还是修为,苏弦思都比不过严延,被这么抱着,全身动弹不得,只能皱着眉看向镜子,想从镜子里看严延的表情。
“你到底怎么了?”他试探地问道。
严延没有立刻回答,先舔了舔他耳廓上的齿痕,温热的触感,暧昧的气息,只是镜子里他寒眸如冰,所望生霜,和他的行为形成了鲜明地对比,苏弦思忍了又忍,才没避开他镜子里探究的眼神,笑着挑逗他,“怎么了,想在比试开始之前和我来一发?”说着用食指指腹蹭了蹭抓着自己的手的手指,后面的话还没来及说,身后的人身体显然僵了一下,终于淡淡开口,“不想。”
一本正经地回答了自己的挑逗。
苏弦思承认自己被噎到了,但是不能他一个人被噎,懒洋洋地道,“不想就放手,不嫌热?”
严延依旧没有松开手,而是低头在他颈侧吻了一下,“无论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和我说,我不想你冒险。”
苏弦思闻言愣了下,两个人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