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一排排整齐的房屋,还在建设的城墙,整洁干净的街道,他们震惊了,这还是帐篷满地,牛羊乱跑的北地吗?
本来这群人有六分心思的,全都有了十分。朱睿并没有立刻给他们答复,而是晾了他们三天,让你们干的时候不干,如今看到成果了,像苍蝇一样围上来了?
等到他们等急了,再三请求,朱睿才答复他们。如此一来,签的不平等条约谁也顾不上挑剔了。
三月底种上庄稼,经过辛勤的劳动,到了七月底,八月初时,麦子、玉米、大豆、红薯、土豆,都一批批成熟起来。哈默德和朱睿二人,亲自到了地头监督,等到粮食打出来,用秤一秤,几乎比大汉朝的肥沃土地还多。
牧民们人人脸上笑开了花,有了这些粮食,加上养的牛羊,住在结实的房子里,再不用担心雪灾,再不用担心饿肚子。
哈默德弯腰给朱睿和林子墨行大礼,周围的牧民们一起,真心感谢这些以前的死对头。朱睿一脸的笑,在肥大的衣袖掩护下,悄悄握住了林子墨的手,他以他为荣,他的子墨,干成了千百年来许多皇帝都干不成的事,这项伟大的事,将载入史册,连他朱睿一起沾光,连着朱家列祖列宗。
行文报到京城,隆盛帝大喜,常年紧皱的眉头都松开了。不但在朝会上大大表扬了林子墨,还温声褒奖了林怀德,让林怀得大大的露了脸,如今有林子墨的功劳在前,林家三父子努力在后,京城就是有底蕴的人家,也不敢轻视,林家已经稳稳地迈入了京城上层社会,并且占了一席之地。
散朝后,隆盛帝特意抽出时间,拿着行文到了太后的寿清宫。自从朱睿又带着林子墨走后,太后气的病了一场,精神一直恹恹的,弄的隆盛帝既惦记兄弟,又担心她的身体。
把手里的行文递给太后:“母后,昊天的子墨在北地干得很好,真的差不多快要永久收服了。”太后没好气地接过来,看了几眼,心里也被震动了,不过,面上终究下不来,淡淡道:“那个东西眼里早没有我了,只有他老婆,我何苦操那心。”隆盛帝马上接话:“是啊,母后,您老人家以后不用替小辈操心了,只要把身体养的好好的,多享几年福,给我们压压阵,多好。”太后叹了口气:“哀家本来是好心,却被昊天当成了驴肝肺,弄的哀家里外不是人,白得罪了人。算了,皇儿也不用劝我了,哀家想开了,爱吃呐,就多吃两口,没事的时候逗逗孙子,日子也挺好,谁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隆盛帝大喜:“母后就应该这样,等皇弟和靖王君完成了这次的事,朕选他们回来。”太后道:“就是子嗣单薄了。”隆盛帝笑:“朕的子嗣多,七八个呐,操不完的心,皇弟两个孩子也不少了。”说服了太后,等以后那俩人回来,省的再弄出事故,又要远走他乡,见人都见不到。
叶赫那拉族的事告一段落,朱睿带着林子墨,在哈默德和族人们不舍的目光中,回了边境垂城。
一进九月份,北地已经寒冷,不少小股的游牧民不安分起来。进了十月,第一场雪下来,已经成型的北地城镇,有的遭了他们的袭击,这次轮到稳定下来的各部族头疼了。
经过商议,由都督府出一部分兵力,各部族也抽出一部分,尽量在各部族间游走,以期镇住这些小股土匪,给北地一个安静祥和的环境。
☆、第92章
这一个冬天,可以说是大汉朝和鞑靼各部最祥和的一个一个冬天。边境和平,百姓们是直接的受益者,靖王朱睿和王君林子墨的大名传扬天下。
临近新年,还没等朱睿他们的礼物送往京城,隆盛帝的赏赐已经源源不断地送来。看着里边太后一起赏赐的两件锦缎棉袍,朱睿尴尬地看看林子墨,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林子墨心里对太后并没有太生气,不要说现在妻妾成群是合法的事情,就是上一世时,大多数人,哪一个又能保证自己干净,稍微有钱的人,在外边另置小家,养二奶,乃至三奶、四奶,一夜情,网上约*炮的更是层出不穷。所以说,这种事只能自律,不是旁人可以干涉的。
眼前这个男人,已经为他做了太多,甚至连老人、孩子全部撇下,他实在没有理由,也不舍得对他说一句重话。
把手里的茶杯放下,起身走到朱睿身边,坐到他的腿上,伸手搂着他的脖子,脸贴着他的脸:“什么也不用说,不论太后做了什么?昊天都已经弥补,不用在心里觉得对不起我,你,已经很好。”
朱睿受宠若惊,子墨白天难得对他如此亲近,毕竟是男子,随着年龄增长,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对他撒娇了。
伸手搂紧他,一脸的满足,他对子墨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虽然放弃了三妻四妾的生活,但是,一个子墨已经超过了所有人。
扭脸在子墨嘴巴上使劲亲了一口,弄得林子墨满脸红晕,趁着青缎棉袍上边的白狐毛领,更是清丽异常。
朱睿也是纳闷,已经成亲几年了,两个人一亲热,子墨还是那么容易脸红。一时间忘了要说的话,忍不住深深wen下去,这个他爱*恋一生,都不够的小人儿。
林子墨也张开嘴迎合,两个人辗转wen着,相濡以沫,弄了个天昏地暗,直到林子墨被屁股底下的硬物顶着,才回过神来。
朱睿浑身僵硬,气息粗喘,把手伸到子墨的衣服里,就要抱他到里屋床上去。林子墨大炯,伸手在他肋下软肉出扭了一把,成功地让朱睿疵牙咧嘴,站住了身形。
白了他一眼,林子墨心虚地看看门口,幸亏他们夫夫有个习惯,从不让人在屋里服侍,要不然,这脸今天丢大了。
整理了一下衣服,又翻了一下礼物,朱辉的是他自己写的最得意的两张大字,朱泽的,则是他最喜欢的一只木头鸭子,让他既好笑又感动。孩子们都是敏感的,只要你对他付出,就会受到成果。
朱睿撇着嘴道:“信里说了,这两个小家伙的礼物都是给你的,真是的,早忘了他们还有一个父王。”说是如此说,嘴角的笑意却掩不住。
这一生就是子墨一个妻了,而子墨并不会留下子嗣,这两个孩子,将是他唯二的孩子了。如今孩子们都这样亲近子墨,他心里乐见其成,这才是他追求的,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林家也送来了礼物,林母打点的都是实用的,各种腌菜、干菜,她们自己做的熏肉、腊肠等,只怕儿子在外边受委屈,千层地的棉鞋,更是做了十双。
林子墨的眼睛有点模糊,是他不孝,只顾自己的幸福,把老夫老母撇在了一边,还有奶奶,已经诺大的年纪,很想他吧!
看他有点难受,朱睿扬扬手里的信,转移他的注意力,笑道:“信里说了,咱们在你家的过继儿子,都可以叫人了。”果然,林子墨的注意力转了过来:“哦,他才一周多吧,真聪明。”林家族里,不但没有把林子墨当成出嫁女,还给他过继了儿子,朱睿都知道,而且,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他的名字也写在了子墨的名下,如今,他和子墨相当于也上了林家的家谱,百年后,享受两边的祭祀。这是他以自己的方式,给与的子墨无上的尊重。
林子墨接了过来,看着信有点难过:“我们都不是合格的父亲,把孩子们就这样扔在家里。”朱睿搂搂他的腰:“不要想那么多,咱们出来又不是玩,建了这么大的功业,为子孙后代谋福,想必他们大了,会理解的。”
吩咐人把这些东西收下去,林子墨又道:“还有几张白狐皮吧?给几个小的都做身衣服,大红的缎面,配上雪白的毛,年下穿正合适,看着喜庆。”能为几个小的操心的也就是这个了,他和朱睿都是男子,心本来不细,再加上操心的事情多,真是忽略他们了,幸亏双方还有老人再给他们操心,这么一想,太后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几十年来,双方边境第一次过了个安静和平的新年。互市上人来人往,人人脸上带笑,或提着东西,或拿着银子,兑换、购买自家需要的东西。朱睿和林子墨安稳地随着人流四处探看,林子墨最喜欢处于这样的闹市,不用自己说话,却能热热闹闹,感觉不到孤寂。
在卖马的市场,朱睿看上了一匹雪白的大宛马。毛色白亮,马鬃飞扬,四蹄碗口大,一双骄傲的眼睛,俯视着他眼里的草民。朱睿围着爱的什么似的,卖马人说道:“这是一匹群马里的头马,因着长途迁徙,有了倦意,才被我们逮到,只是太烈性了,一般人难以驾驭。”
朱睿道:“真是要它如此烈性,才能是匹好马。”回身把披风解了下来,浑身收拾利索,把马牵到没人的地方,翻身骑了上去。白马虽然已经被人养熟了些,但是,以它的骄傲,怎么可能让人骑在身上?“希律律”一声爆叫,两个前蹄扬起,几乎竖立起来,吓了林子墨一跳。
再看马背上的朱睿,依旧骑的稳稳当当,半点没有落下来的意思。林子墨松了口气,不禁暗暗埋怨朱睿,如今也有一把年纪了,还如此冒险,但是现在是在外边,得给朱睿留脸面,他不好说什么,只好紧紧地盯着那匹烈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