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铺了一张席,大家都坐在上边,王子安去了鞋子也上去了,枫叶不时的从空中飘落,意境很美,以枫叶为背景,大家看着王子安的动作,柔弱的,端庄的,他们第一次觉得坐下这个动作还能美得如此不似人间。
“你是哪家公子,为何不曾见过。”安然瞧着王子安的服饰和动作,想也不用想,便知道对方一定出身大家。
“我是王子安,身体不好,平时不怎么出门。”王子安温和地回答,他对这些热情的年轻人还是挺喜欢的。
大家听着名字,觉得有些耳熟,但单纯的他们也没细想,对身体弱的人他们也很照顾,游戏时也很谦让,他们的游戏也很雅致,诗词曲赋,琴棋书画,王子安一边看着很是有趣。
“王公子,要不要来展示一段?”
被点到的王子安没有推辞,支起一边的琴,平静道:“我给大家弹首曲吧!”
王子安自己屋子里几乎什么都有,而那些都是以前的王子安有些涉猎的,所以碧云和宁琪看到公子弹琴一点儿都不惊讶。
琴声渐起,动听婉转,在枫林里散步的人也忍不住驻足聆听,小伙伴们望着王子安满脸沉迷,琴声伴美人,琴美,人更美,当真是视听的享受。
这人简直比晋安府的二公子还美!等等,晋安府的丞相大人也姓王好像!
“你……你是晋安府那个王子安吗?”
王子安想也没想点头承认,“皇都里还有谁叫王子安吗?”
大家一齐摇头,没有!绝对没有!因为传说只有您一个!
他们的震惊没有引起王子安丝毫注意,王子安现在有些想卫亦霜了。他还没给卫亦霜弹过曲子呢。
入夜,王子安和小伙伴们一起用餐。
西楼上,月如钩,房内一片欢声笑语,王子安一个人安静地倚在窗边,不参与,只是看着,他侧过头,看见一个笼子挂在窗檐上,小小的黄莺孤零零地站在木枝上。
“你也和我一样,对不对?”王子安伸出手指蹭了蹭小黄莺的脑袋,然后放下手,转身看着窗外的月,低声吟道:“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王子安摸摸了右肩,扯出一抹微涩的浅笑,这可是道尽了他心中的念与愁啊。
安然一直悄悄地注意着王子安,他听见了王子安的低吟,心下有些伤感,那“离愁”指的是卫将军吧!大家都知道王子安和卫亦霜交好,他也只觉得唯有卫亦霜那样的人物才能真正做得了王子安的知心好友。
一天下来,他早已明白,他们和王子安不会是一个世界的人,人家的淡然、处世不惊,是他们学不来的。
“啊!你们快看!那只黄莺流泪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大家纷纷朝着看去,王子安也回头看了一眼小黄莺,微微愕然,转而轻声地对小鸟说:“你别伤心,我还没哭呢!”手指触及到黄莺的羽毛,对方发出一声动听的鸣叫,回荡在人群中,久久不息。
月如钩,美人如画。
黄莺泪,如珠闪烁。
美人慰,黄莺长啼。
目睹这一切的人,将这画面传给别人,从此王子安多了一个美称——“泪莺公子”。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要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时光荏苒,转眼一年。
窗外细雨绵绵,窗前的人儿皱了皱眉,王子安与卫亦霜已经整整一年不曾相见,西域的战事严峻,王子安时常为此忧心,算了算日子,这信也很久未来了。
这一年里,王子安的诗句广泛流传,泪莺公子的美名更是为大家熟知。
王子安将手伸向窗外,喃喃道:“雨停了。”
王子安从屋子里走出去,雨过之后的院子,一片清爽干净。
雨过残红湿未飞,疏篱一带透斜晖,游蜂酿蜜窃香归。
王子安手指轻轻触碰花瓣,花上抖落一串水珠,一年下来,他早已能抵住诗句的力量,若不是这样,那些带人名和地名的诗句,一旦流传出去,就要惹人生疑了。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
碧云从亭子里走过,瞧见院中的王子安,一瞬觉得,这简直美得如画般惊心动魄,她在年前就和宁琪成亲了,但他们夫妻依旧伺候着王子安,对他们来说,王子安已经相当于他们的家人了,先不说这多年的相处,光是王子安从不在他们面前摆主人架子这一点,就值得他们用真心对待了。
“碧云,我去亭子里转两圈,等用饭的时候再来叫我。”
“好的,公子。”碧云目送着王子安的背影,然后轻轻叹了口气,这一年来,公子没事就会往亭子里去,一去就是半天,也不许人打扰。他们都知道原因,毕竟那是和将军在一起时间最长的地方。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下几时回?无何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我想你了,寒青。
西域草原上,夜寂静。
身着乌甲的英俊男子从帐中走出来,明月当空,思念如潮。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帘望月空长叹。美人如隔云端。
“子安……”
时光匆匆,又是一年。此时王子安已然十八,整个人的身高变化很大,人也越发的俊美起来。
“怜祈,该出发了。”
“我知道,就来。”王子安对外应了声,抬头看了看今夜的圆月,然后起步朝王母走去。
街上灯火通明,行人熙熙攘攘,又是一年上元节,每每这个时候,都是大家不想错过的。
王子安和家人一起行走在错杂的光影之中,路过的种种熟悉让他有些难受。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娘,我有点闷,想到江边吹吹风。”触景生情,王子安心里有些压抑。
王母担忧地看着王子安,“没大事吧?不如先回去?”
王子安摇头,“没事,我就去那边吹吹风,你们在这看得见我,不用担心。”王子安顺便指了指那边的空地。
“那你小心点!”王母叮嘱道,王子安点头头也不回地往那边走了,王母不由嗔怪,“这孩子!”
王父拍拍王母的手,安抚妻子,“孩子长大了,由他去吧!”
☆、第20章
沿着江边,凉爽的河风让大脑不觉地清醒,王子安买了杯甜酒,细细品着,几分醉人得暖意漫布全身,王子安手撑着护栏,任由晚风吹着脸颊,侧身将散乱的头发挽在耳后,恰好看见对面的漆黑建筑,不由一怔。
是那座江楼。
鬼使神差地,王子安朝着那边走去,走到江楼的门前,试着推了推门,门居然是开着的。开门地吱呀声惊跑了一只老鼠,王子安摸着黑到了江楼上层,皎洁的月光还和那年一样迷人。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有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空婵娟。”
低声柔美的吟唱在空寂的江楼里回荡,月光洒下,两条鬼祟的身影悄然站在王子安的身后,王子安下意识地回头,还没来得及看清什么,口鼻便被捂住,一股暗香钻入鼻孔,眼前模糊一片。
王母心中突然有些不舒服,回头一看,那空地上哪里还有自家儿子的身影!心一时慌了。
卫亦霜此时正和下官商讨明日的战事,不知怎地,身边的瓷杯掉落地上,碎了一地,卫亦霜的心没由来地打了个突。
摇晃颠簸的感觉震醒了车上的人,王子安睁开眼,入目便是陌生的车顶,那晚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还没待他弄清状况,门外便传来两道声音。
伴着马蹄声,一个男人开口道:“大哥,那个人衣着不凡,咱们绑了他,不会惹来什么麻烦吧!”
另一道嚣张的声音响起,“怕什么!咱们车队离着皇都已有十万八千里了,他们抓不着,到了那边,把货卖了,咱们就不回去了!”
庄二朝身后的马车看了眼,说:“那车里的人怎么办?难不成杀了?”
王子安呼吸一紧,只听庄大拍庄二脑门的声音,“傻蛋,要杀,在他进江楼时就把他干掉了,若不是看他长得好看,老子早把他宰了,长得比娘们还好看,到那边起码得卖上这个数!”
庄大在庄二眼前比划了个数字,看得庄二瞪大了眼,“哥,你可真聪明!”
“那是!”庄大算盘打得精细着呢!
……
王子安竖着耳朵听了好一会儿,隐约知道这些人是什么货色,这些人干得是走私茶叶的买卖,在这里走私茶叶可是重罪!王子安摸摸自己的脸蛋,没想到这副颜居然让他在亡命之徒手里捡了一条命!
王子安现在还不知道,他已经昏睡三天了,而千里之外的晋安府早已乱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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