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放晴一直在观察她不安的小动作,眼神暗了暗,似笑非笑地问她:“秦董生日,我不能来?”
季文粤只说来聚会,没说是什么原因,萧爱月不明所以地笑了起来:“她是射手座,怎么可能是今天生日,你肯定搞错了。”
一句话下去,徐放晴的脸部线条骤然变得僵硬起来,使得她原本锐利的视线更加不近人情,诡异的气氛蔓延在二人之间,忽然,包厢的门打开了。
萧爱月抬头,看到东文江自门口慢慢地走了过来,当他走到萧爱月面前的时候,嘴里叼着的香烟一下子就吓掉在了地上:“Sammi,你也来了?”
徐放晴讨厌人抽烟,结果一天碰到了两个,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和推拒,身上危险的气息越发地浓烈,刻意压低的声音莫名地透着股惊悚:“我来抓奸。”
有意思,东文江同样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我也早觉得徐江欢跟你老婆有一腿,要不要我帮忙?”
萧爱月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作者有话要说: 萧爱月(抹泪):我没有,我不是。
小萧你自己反省一下吧,为啥全世界都觉得你找小三有迹可循2333。。。
大晚上的就把话说清楚啊,闹森么啊闹
暧昧指数排名第一的星座:天秤。(萧爱月获胜)
徐放晴冷笑。
☆、鸿门宴
一场硝烟战即将拉响, 秦七绝犹不自知, 还在体贴地帮JOJO切牛排, JOJO的一门心思全放在她老公的身上, 东文江的眼中却只有徐放晴,几人之间的纠葛关系乱得不行, 萧爱月脸垮了下来,欲哭无泪地解释道:“我什么时候和她有一腿了?”
徐放晴半眼都不肯瞧她, 推开大门, 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 她的目光越过旁人,直接射到了秦七绝的身上:“秦董, 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怕敌人太多, 被人打吗?”
秦七绝心里微微一动,眼睛又往下一扫,这一扫眼前倒是一亮, 直觉徐放晴今天的打扮实为赏心悦目,微笑着说:“徐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阴风。”东文江在徐放晴身后贫嘴道:“阴风阵阵啊, 秦董, 您没感觉出来吗?”
JOJO一看到徐放晴就来气, 她站起来,挺着大肚子去拉东文江的胳膊,想把他拉回到身边,东文江不明所以地盯着她的脸,困惑地问道:“干吗?”
徐放晴从头到尾就当没看到JOJO, 转身想找萧爱月,意外地发现她又不见了,目光暗了下去,直接坐到了秦七绝的对面,不客气地讽刺她说:“秦董来上海会情人?”
徐放晴的毒舌不是第一次,她做这种事向来得心应手,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直白地开战,确实也惊讶到了众人,徐江欢想跳出来打圆场,余光瞥到秦七绝面带微笑,似乎并没有生气,就道:“对啊,我就是秦董的情人呀。”
玩笑中带着调侃,JOJO很给面子地笑了:“那我算不算?”
秦七绝端起酒杯,举手投足温柔无比,可嘴上却毫不含糊:“徐总是在怪我没把您算进去?”
“你配吗?”徐放晴平静地打量着众人的神情,当她的视线投到秦七绝身上的时候,突然对着她优雅地粲然一笑:“秦董,在你众多的梦中情人当中,有我吗?”
如果不是徐放晴以往的性格太过恶劣,就凭她现在的此言此语,绝对会让人怀疑她在勾引秦七绝,然,秦七绝并没有上勾,她的眼里闪动着柔情,双眸紧紧地锁住徐放晴的脸,似是想透过她冷静的脸看出她的真实打算:“要是您想有,这个可以有。”
秦七绝是打太极的一把好手,东文江也是火上浇油的老手,他条件反射地想把萧爱月拉下水,在屋里找了一遍,没看到萧爱月的人,于是又去打量徐江欢,他疑心徐江欢和萧爱月的关系不止一天,没想到徐放晴竟然也发现了,这就让东文江的一颗八卦心热情澎湃,瞬间恢复到了年轻时候的激情,呵呵地问道:“小徐,听说你之前把小萧给告了?你跟她怎么也是朋友,是不是有什么私怨才走法庭啊?”
徐江欢的脸蓦地就黑了:“都是过去的事情。”
这场饭,看来难以下咽了,JOJO执起东文江的手,轻轻摩挲了一下,像是想遮拦他的继续追问,东文江瞥了她一眼,并不搭理,继续煽风点火说:“是小萧欠你钱吗?正好啊,她老婆在场,欠多少,你就说出来,大家都是明白人,给你做个公证,帮你把什么钱呐情呐全给讨回来。”
徐江欢终是感觉烦了,她对萧爱月的不义行为,本就打算遗忘,没想到东文江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还是禁不住犟了一句:“这事你得问萧爱月。”
这句暧昧不清的话,倒是把话题顶到了高、潮,徐放晴的视线对上她,有点漠然:“你自己做了什么,忘得这么快?”
东文江越听越兴奋,猜测莫不是徐放晴真的抓到了萧爱月和徐江欢在一起的证据?他蠢蠢欲动,光想到捉奸在床的画面,他的脑袋就嗡嗡作响,想再怂恿两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门忽然开了,有人推门进来了。
门口的人是季文粤和萧爱月,原来萧爱月刚刚跑去通知季文粤说徐放晴来了,既然徐放晴来了,那她们的计划就要变了。
于是,本来就炮火乱飞的饭局上,所有人都统一径口对准了萧爱月,季文粤风姿绰约地坐下,对身边的徐放晴点了下头。
徐江欢皮笑肉不笑:“萧姐,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徐总也要来?这还好秦董出手阔绰,不然这么多人,菜都不够吃。”
不速之客四个字,被她形容的如此刻薄,萧爱月听得来气:“你早说呀,早说我们就自己打包伙食过来,省得你破费。”
东文江就觉得她们在争风吃醋,插话说:“小萧,之前听说你被告了?”
东文江一再提起这件事,其实也不完全是因为八卦,他在上海商业圈混了这么久,对本地的风吹草动一清二楚,他好奇的不是萧爱月被告,而是徐江欢后面的撤诉,继续不依不饶地追问说:“你们后来有达成什么不可告人的协议吗?我可一直关注这个案子。”
说到这里,季文粤望了一眼徐放晴,却见徐放晴的表情冷中带傲又似怒非怒,秦七绝倒是一副看戏的模样,端着红酒杯摇晃了几下,主动讨好说:“季总最近忙吗?”
“不如说说您数十亿投资上海的计划吧。”季文粤不为所动,又把话题拉到了之前的局面:“我刚跟我父亲通了电话,他说有接触过您,但是还没打算与您合作,秦董,您想以数十亿的流动资产打通上海的商业圈,具体指哪里?”
秦七绝浅笑:“房地产。”
“您想炒房还是卖房?”季文粤并不意外:“这个时候入市,风险很大。”
“粤姐多虑了。”徐放晴“扑哧”一乐,像是在嘲笑季文粤的手段低,挑眉呵呵笑道:“数十亿在上海无论是炒房还是买房,无疑都是大海中找沙子,秦董抛砖引玉,未免也太小气了,不如你告诉我,十亿能做什么?十亿,连粤姐家公司的2%股权都买不到,上海是个大市场,你想要分羹,必须要经过别人的同意,十亿,对于市场来说,就是个笑话,不过很好理解,因为秦董本人也是如此。”
季文粤没有挑明的事情,徐放晴直白地说了,秦七绝狐假虎威的面具被掀开,不慌不乱地回道:“投资的过程中,当然会引入其他战略投资者,我又没有徐总这么大的魅力,能够孤军奋斗的同时,还有人帮您买单。”
“呵”徐放晴讥笑:“是其他投资商,还是你的垫脚石?秦董,你胃口太大了,银行放贷受阻,对你是个打击吧,据我所知,你发起的信托计划至今没有收尾,既然资金周转不灵,就好好待在北京,不要出来乱跳墙。”
徐放晴从来都是一个尖锐的人,她一针见血,不给人面子与反驳的机会,一顿讽刺过后,屋里完全安静了,秦七绝不知道这女人吃了什么火药,对自己的态度如此不屑,不过她不得不承认,徐放晴做了功课,看来对秦七绝的出现,她有了危机感,那就表明,秦七绝有机会可以反击她:“所以徐总您至今都走不出去上海吗?”
这就好比高手过招,徐放晴雷厉风行地往对方身上扔了无数个暗器,结果对方直接用一个罩子把它反弹了回来,杀敌八百,损失八百,徐放晴奇怪一笑,身上咄咄逼人的气势并没有消散:“你又搞错方向了,秦董,自古攻城容易,守城难。”
“您的态度让我想到了一个故事,从前,地主因为想要钱,把一块三分地卖给了农夫,农夫取得地后,第一件事就是修坝,泥地中的泥坝被他修得漂亮整齐,地主很开心,赠予了他廉价的赏赐,并聘请他修理其他的路,日积月累,路越修越漂亮,农夫的功劳越来越大,地主已经离不开他了,某一天,农夫没来工作,地主很惊讶,他回过头去看他农夫和农夫的地,他发现,农夫那块三分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地变成了五分,六分,八分,一亩,甚至两亩。”秦七绝本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何况徐放晴也确实激怒了她,她驾轻就熟地编造出来了一个故事,目的就是为了刺激徐放晴,讲到这里,她把脸转向JOJO:“JOJO,您知道地主错在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