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瑾然提了提嗓子,对着惇本殿大门念起媒人教自己的《催妆诗》“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满面浑妆却,留着双眉待画人。”语罢,正殿大门打开,出来的两名婢女,云瑾然觉得面生,也没有多问。
“驸马爷开门吉利钱~”
当两名婢女将画轴完全打开时,云瑾然已经下巴都合不上。
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两。
这是天长地久的意思吗?
“驸马爷,若是交不出这开门吉利钱的话。公主殿下您可是见不着的哦~”
云瑾然嘴角抽了下,这变相的要红包,简直堪比抢劫。不对,是抢小金库啊!“两位姐姐,在下没有那么多银子啊~”
“这个嘛,奴婢可不知晓。”
……
就在云瑾然等人都因这开门吉利钱发愁时,内务使端着什么走了进来。“奴才见过驸马爷。”
“恩,有事?”
“奴才奉命,将这东西交给驸马爷。”
云瑾然一听,就将放在端盘上的米黄色册子拿了起来。翻开第一页就看到几行字。大概内容就是说这次的开门吉利钱由内务暂时借给驸马爷,等日后驸马爷还清就是。云瑾然看了一眼那内务使,笑而不语。将自己的名字签上之后,按了手指印。这开门吉利钱算是过去。
而在内室的芊羽,也因此坐立不安。
等芊羽出现的时候,琳儿棋儿二人扶着她,入了内务特别准备的花轿中。而云瑾然也是坐上内务准备的马匹绕了皇宫敲锣打鼓走了一圈又在京城走了一大圈,又绕到太和殿,举行正式的婚礼。
云瑾然与芊羽二人手牵红色彩带,一同进入太和殿。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更是笑的开怀,而低下臣子也都是一一道贺,内容也无非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对于这些,云瑾然心里清楚,此郎非郎。身为现代人的她,不是没看过类似女子女扮男装跟女子成亲的电视剧小说,可最后往往受伤的是两个人,婚礼的开始,是一个枷锁。对她还是芊羽都是一样。若是可能的话,她希望会有一把钥匙开一解开这个枷锁。
一拜天地
二拜月老
三拜高堂
夫妻交拜
礼成。
到此云瑾然还是有些放松不下,只因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说了备箭礼。
云瑾然看着两名侍卫拿着弓箭上来,箭上十分自然的挂上红色丝带。“父皇。”
“恩。”
三支箭,代表对新娘子的情谊。此心不变。
太和殿外,云瑾然立于月台上,月台下,放着三个靶子。虽说距离不远,可对于云瑾然来说,还是十分有难度。努力将心情平复,射出一支又一支箭,最后回到大殿之内,不久侍卫来报,说箭箭都中红心。楚文帝为此更是开怀,随后下旨喜宴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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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下)
大婚(下)
从当今圣上下旨开始喜宴开始,芊羽就被婢女们带回毓庆宫。而云瑾然身为新郎官,这喝酒是怎么也推脱不去。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那些官家子弟本来就被云瑾然娶走他们爱慕之人,心里十分不快。见如今有了机会,自然是会好好整治一般。这不,这边来敬酒那边也有敬酒,一杯不够要三四杯五六杯的来。云瑾然本是心里翻白眼,到后面直接就表现在脸上。
酒过三旬,云瑾然已有些头晕。而看到这场景的那些官家子弟也知晓这驸马爷也快完了,准备给上他最后一发的时候,皇后发话了,说驸马不胜酒力让他先回去歇息。春宵一刻值千金。心有千万个不愿,也不敢忤了皇后的意思。
云瑾然是被人扶着出了御花园,却打算自己走到毓庆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其实刚刚是在装醉。“那群家伙.....”云瑾然如今的感觉可一点都不好,头晕而且胃也不舒服想吐。要不是旁人可以扶着他一点,估计现在已经倒地不醒了。
等到毓庆宫时,那媒人都等的焦急。“驸马爷,春宵一刻值千金,来来来。”
毓庆宫正门前星门,此为第一进院落,,西墙开阳曜门与斋宫相通。过院北祥旭门为第二进院落,正殿惇本殿,一般最为毓庆宫主人也就是芊羽处理事务的地方。东西各配殿各3间。有过道门,便是正殿即毓庆宫,亦是芊羽寝室,也是这次大婚的婚房。
媒人带着云瑾然站在毓庆宫门口,念着念过数百次的《至堂门咏》“堂门筑四方,里有四合床,屏风十二扇,锦被画文章。”
而这时,大门打开。而云瑾然也被媒人拉进毓庆宫内,还没来得及观看寝宫内的摆设就被媒人推至到床榻边上。
等云瑾然为芊羽去了喜帕,媒人又道:“合卺。”
云瑾然一直以为,“合卺”就是像古装剧那样挽着胳膊喝的“交臂酒”,可那几天嬷嬷跟自己普及知识要点的时候,才知道合卺的本意指把葫芦从中间破开,一分为二,合起来则成一个完整的葫芦。剖开葫芦,分别盛酒。因为葫芦是苦的,用来盛酒必是苦酒。夫妻共饮合卺酒,不但象征着夫妻由婚礼开始合二为一,永结同好,而且也含有让新娘新郎同甘共苦的深意。古代的“合卺”之礼,一共要喝三次酒,才算完美。初祭酒!与子同衣!次祭酒!与子同食!终祭酒!与子偕老!?
媒人满脸欢喜的看着一对新人在她手里又成一对,心下又欢又是喜的。最后带着婢女离开时,也不忘对这对新人说:百年好合,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云瑾然有些不安,即使她们有过约定。只是.....
“驸马早些歇息。”
“那个公主,我......”
“那儿已有本宫为驸马准备的软榻,今夜就委屈驸马在那软榻上休息一夜。等明日回府就好。”
云瑾然一听这话都已说到这份上,自己还能说些什么?罢了,软榻也不错,至少不是地板不是?云瑾然转身走了几步,回头问道:“公主那日所说可否给予在下准信?”
芊羽本看云瑾然出内室,正想自己更衣,却又听到那人的声音。“驸马应当记得当日的‘不情之请’?”
“自然记得。”
“那么本宫就在这里再为驸马巩固一下当时说的,一:人前夫妇,人后各不相干。二:若是有欢喜之人,定要告知对方,以好准备。三:没有允许不许随意进入对方寝室。驸马这般着急想要个时限,那么本宫就许你三年。三年之后的今日,我们和离。”芊羽说这话时,几乎都是盯着云瑾然的双眼。想从他眼里看出什么情绪,可惜的是,那人的眼里似只有开心兴奋,别无其他,所以故意将原本定好的一年改成三年,果不其然,那人的兴奋开心变成担忧还有失望。
“在下希望公主记得今日所说之事,在下告退。”
次日,云瑾然醒来时,就看见公主殿下披着衣衫站在她软榻边上。“公主早....”
许是刚醒,云瑾然并没有发现芊羽有些不对劲。“驸马过会宫里老嬷嬷将会过来,你跟本宫来。”云瑾然一听就知道芊羽想说什么,于是开口说道:“公主顾虑的事情,是在下思考不周。让公主为难。公主是担心嬷嬷进来看见新婚夫妇分床而眠更没有落红。”
芊羽一听这人说的这般露/骨,脸上一红,却也别扭的转过头去。“驸马还是先将这喜服脱下.....”
“恩。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由在下来办。”云瑾然将喜服脱下之后胡乱的扔在地上,走了几步将放在衣架上的绣花红袍肩披霞帔都一一丢在地上。又咬破自己的食指在那白色帕子上滴了几滴鲜红血液。“公主弄完了。”
“恩。”
滴血事情一完成,云瑾然就不知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在看看二人身上都只是穿着一身和衣,脸上一红。一开口就发现自己声音有些嘶哑,似昨天夜晚扯着嗓子大声叫过一样。“咳咳,那个公主,我们....”现在应该要做什么?
云瑾然这话一出,得到的是芊羽那淡然的回眸。
“先在床榻上躺着,你若是敢碰本宫。你是知道的。”
不久之后,几名嬷嬷就带着宫女门进来。而云瑾然跟芊羽则是故意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一般,嬷嬷一见驸马公主二人大早就这般,心里也就放下心来。吩咐那些婢女准备好,就上前去为公主梳妆。而云瑾然也被琳儿带去更衣。
云瑾然穿着和衣站在琳儿面前时,就有种被偷窥的感觉。只是这偷窥的似有些光明正大。看着云瑾然心里发毛,最后实在是受不了那人打量的眼神,“琳儿你已经这般打量我的眼神看了许久,是否吧衣衫给我?”
“啊?是琳儿唐突了。驸马爷,请双手平伸。”
若不是被云瑾然出声示意,琳儿真感觉自己就会那样看下去。这个驸马爷给她的感觉,不像是以前的那种温柔傲气,反而变成淡然温和。要是说的平常些就是一碗白开水,没有味道。琳儿带来的衣裳是皇后在芊羽刚满十六岁时,专门为未来的驸马缝制的白色月牙长袍。说是将来等芊羽成婚之后的第二日,让驸马穿着这身衣裳去给她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