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像一只可爱的小白兔,像让人抓起来好好宠爱。
陆凡弯起嘴角,心情愉悦地转身对沙发上板着脸的男人道:“你先自己玩,我下去一趟。”
人群里全程关注事态发展的江渔什么也不打算做,为了保证自己这半年的人身安全,他决定离这两个主角远远的,能避就避。
念及此,他决定悄悄地走开,还没转过身来,忽然不知谁推搡了他一下,他措手不及直直就撞了出去。
白挽正被客人缠的心烦,突然出现的江渔一下子撞上了他,他一愣,眼里闪过一丝欣喜,却又冷下脸色瞪着他,“你干嘛撞我!”
周围的目光霎时都聚集在他身上,江渔僵了一下,面无表情地诚恳道:“没事,你继续。”说罢转身就要离开,白挽气急败坏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压低声音愤愤道:“江渔!你是不是故意的!”
江渔深感无奈,“你真的想多了。”
白挽气鼓鼓地瞪着他,不愧是主角,做这样凶狠的动作居然还让人觉得十分娇弱可怜。
江渔一心想走,便拂开了他的手,他可不想抢了主角的戏份。
“你!”白挽脸色大变,气得几乎要哭出来。
被忽视的客人仍醉醺醺地不知嘟囔着什么,拽着白挽动手动脚。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一道温润清朗的声音忽然响起来,在乱糟糟的酒吧里轻易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青年立在楼梯上,气质优雅,面孔英俊,微微一笑如同和煦春风。
江渔趁着白挽愣神的时候迅速离开了现场,干净的白衬衫在一众五光十色的人群里显得格外亮眼,犹如一汪混浊的水,却有一条逆流而上的银鱼。
江渔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楼上,在一瞬间仿佛被某道视线捕捉到。他微微蹙眉,但这种感觉很快便消失了。
事情果然按剧情发展的一样,当天晚上陆凡便带走了白挽。酒吧里的生活还是一如既往,江渔估摸着短期内应该没有自己的事情了,便过得格外轻松。
他这两天休息,上午在家里睡了个舒舒服服的懒觉,下午打算出门去商场买几件衣服。
快要入秋了,天气有些寒凉,因为原主生活条件并不好,江渔柜子里的衣服都太廉价了,但想想只在这里呆半年多的时间,江渔也没打算亏待自己。
下午天气微暖,他套了一件米白色的卫衣,下身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简单又大方。这段时间他的头发长长了一点,毛茸茸地翘起来几根,显得格外俏皮。
当然这是在他没有发现的前提下,他中午才起床,迷迷糊糊地洗漱完就出门了,压根没有看清楚镜子里自己的模样。
他还不清楚附近的街道布局,不过这也不碍事,他慢慢悠悠地沿着街逛着,遇见喜欢的店就进去看看,即使不买东西,店员也不会对这个笑起来很好看又有礼貌的少年苛责什么。
最后他在一家店里看中了一套衣服,是他很喜欢的款式,只是价钱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实在是太贵了。店员在旁边眼睛发亮地不断推荐,江渔立在试衣镜前迟疑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黑发的少年面容白皙,一双眼睛清澈沉稳,薄唇微抿,神情淡漠。孔雀蓝的针织高领毛衣衬得他面愈发白皙,像是冬夜里默然的雪,晶莹剔透,下身一条黑色的裤子显得腿格外笔直修长。
江渔看着镜中的自己怔了片刻后,略带遗憾地淡淡道:“抱歉,我还是不买了。”
他换回了衣服,在店员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店。在他走后不久,从楼上走下来一个气势逼人,异常俊美的男人,他盯着江渔离开的方向,目光深邃。
“把刚才那套衣服包下来。”
江渔在外面逛得兴致盎然,晚上去超市买了菜自己回家煮饭吃,悠哉悠哉地捧着碗独自坐在电视机前专注地看,觉得困乏了便早早歇息,一夜安稳无梦。
如此过了一个月的安稳生活,江渔隐隐意识到关系到江渔生命的事情应该要来了。
这天晚上他照例在酒吧里穿梭着送酒,尽量避免自己喝醉,只是难免会有客人刁难,最后他虽然也无奈喝了一些,但还不至于醉醺醺的。
心下松了一口气,他回到吧台不久,老板忽然让他送酒到二楼。
他心里绷紧,面上佯装困惑问道:“可是二楼不是贵宾包厢吗,我还没有资格上去呢。”
老板笑眯眯地不在意道:“今晚人太多了,上面人手不够,我看你最近做的很不错,给你个机会见见世面。”
江渔犹豫了一下,反正自己也没喝醉,这下子就不会发生走错包厢这种倒霉的事情了吧。
☆、我想看场流星雨(3)
在吵吵囔囔的一楼呆久了,乍得来到如此安静的安静还不太习惯。江渔推开门,入目是宽敞奢华的布置,柔软的沙发上坐着俊朗的陆凡,他怀中搂着乖巧的白挽,两个人正低头说着话,一副极为亲密的模样。
而旁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沉默的男人,他轮廓极为深邃,俊美得好似上帝的宠儿,冷冷抿着唇一言不发,有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强大气场。
听到江渔进来后,他微微抬眸看着江渔,眼神深沉,极具侵略性。
江渔后背猛地冒起一层寒意,他努力压下心里不舒服的感觉,平静地放下酒后就打算离开。
“等等,”白挽忽然出口,笑得一脸无辜。“这不是阿渔吗,我们好久没见了,不如坐下来好好叙叙旧。”
江渔面目僵了一下,白挽可从来不会这么亲密地叫他阿渔的,而在陆凡面前故意这么做简直是把他往死路上推。
在陆凡似有似无的注视下,江渔笔直地立在一旁,“江渔不过小小的服务生,哪里有幸能和白先生叙旧,先生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退了。”
他彬彬有礼,声音清朗,面容沉稳,得体地让人挑不出毛病。
“过来。”这次说话的不是白挽,而是一旁那个不苟言笑的男人。他的声音低沉威严,令人不自觉便想要服从。
他专注地盯着江渔,眸中深邃如潭水。
江渔蹙起眉,迟疑地一声不吭,几秒后才犹豫地走过去,在离他一米的面前停下了脚步。
男人皱起眉,面容不悦。“过来。”
江渔只好又往前走了一些,还没站稳就被男人一把拽住。两人距离不过十厘米,江渔惊得盯着眼前男人毫无瑕疵的容颜,一时竟没有反映过来。
温热的气息萦绕面前,陌生而强势。
男人直直盯了他半晌,然后微微一笑。
“你的眼睛很好看。”
江渔被男人惊艳的笑容闪得迟钝了三秒后才一把推开了他,眼神里闪过一丝狼狈的恼怒,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压着怒气硬邦邦道:“多谢夸奖。”
陆凡惊异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江渔与心平气和的男人,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促狭一笑地吩咐道:“言衡,难得见你对什么人这么感兴趣呢,不如把这个小家伙送你啦。”
江渔怒气反笑,眼睛亮得惊人,却裹挟着冰冷的寒意。
“陆先生,虽然你是这里的老板,不过也没有随意买卖人口的权利吧。况且我是在这里工作,又不是签了卖身契。”
他说罢转身就走,砰地一声用力关上了门。
陆凡错愕不已,半晌后摸摸下巴笑了,眼里闪过一丝异光。“没想到这种地方还有这么有趣的人。”话音刚落,怀里的白挽不满地扯了扯他的袖子,眼睛里含着委委屈屈的水光,格外可怜兮兮。
陆凡心中涌出些怜惜之意,他安抚地吻了吻白挽后冲一旁若有所思地男人笑道:“怎么样,需要我帮你抓回这只不听话的小猫吗?”
“不用了。”男人慢条斯理地回答道,“我看上的人,我自己来。”
江渔气冲冲地跑下楼,在躁动的人群里慢慢冷静了下来,他微微眯起眼,望着二楼的某个包厢冷笑。
真当他能随意拿捏的,原主不就是等着看流星雨嘛,系统又没说不能走,他就不信自己离开这里还能和主角扯到半毛线关系!
说走就走,当晚回去后他就收拾了东西,订了第二天一大早的火车票。
早上的火车站人不是很多,他在候车区的长椅上坐着,迷迷糊糊打着瞌睡,朦胧之中好似看到了一双锃亮的皮鞋。
他揉揉眼睛,还是一双锃亮的皮鞋。
他猛地清醒过来,不动声色地慢慢抬起头,英俊高大的男人温和地笑着看着他。
“现在该回家了。”
“回你妹的家!”江渔立马站了起来,脸色难看地退后几步,讽刺道:“你是不是有病,还是说像你们这种上位者都喜欢强买强卖?”
男人挑眉,“倒是牙尖嘴利的很。”
他顿了一下,“另外提醒你一下,你不辞职就打算跑已经违反了合同,陆凡本来打算让你巨额赔偿,不过我替你付了,所以说你现在算是我的人了。”
江渔冷冷看着他,“谁说我辞职了,我充其量算是旷工,大不了就扣工资,别扯的那么严重。”
男并不恼怒,仍旧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如果你不打算辞职的话,那你也应该服从我的安排,因为我刚刚决定把那间酒吧买下来,所以你现在的老板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