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单于鲜齐齐回过头,便见陶少华正一脸怒意的站在他的身后。
吧台内的姑娘柳眉一挑,幽幽的飘出句话来:“砸场子的?”
“你带小澄来这种地方?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陶少华振振有词的对着单于鲜质问。
身边的男人不怒反笑,一把将澜央揽到自己怀中,上扬的凤眼中有几分神气的色彩:“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就打的什么主意。”
陶少华着急着对澜央伸出手想将他拉到自己身边,一边道:“单于鲜不是什么好人,他根本没安好心!小澄,你别闹了,我跟你道歉,我以后再不会与刘灼其有任何来往!”
“我管不着你跟谁有来往,你也管不着我跟谁在一起。”澜央甩了甩手上沾到的果汁黏液,眉头紧皱。
单于鲜忙着拿纸巾为他擦拭衣裤,扭头朝吧台内的人道:“有没有干净的制服?那套过来,这穿着不闹腾吗?”
红衣女人慢悠悠的晃悠走了,没多久又拿着一套衣服回来,丢到了台面上:“新的。”
“抱歉,浪费了。”澜央弯下身将水晶杯从地上捡起来,放回了桌上。
桌子上空掉的水晶杯被拿起来,她转过身去一边道:“不是你的错,我再调一杯给你。”
手机铃声响的正是时候,陶少华摸出手机,瞥见一眼来电人的姓名,面上立刻带上几分紧张的神色。
单于鲜拆开了包裹着衣物的外包装袋,见只是普通的白色衬衫与黑色长裤,便将衣服卷了起来拍了拍澜央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去酒吧的后台工作间。
“喂?”此时陶少华接着电话视线仍死盯着澜央与单于鲜二人,“我有点急事,聚会我去不成了……很重要的事,抱歉,灼其,你别不开心,我……”
他说话间,瞧见走在澜央身后的单于鲜忽然凑到了澜央的耳边,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在前方的少年扭过头,不防备的被轻轻在唇上印上一吻,单于鲜如同一只偷腥成功的大猫,笑容异样招人眼球。
“小澄!”陶少华更是动怒,一时间都忘记还在与另一个人的通话中,冲着他们暴怒的呵声,“单于鲜,你要把小澄带到哪去?”
酒吧内其他的客人早就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视线,相互交头接耳的小声讨论着,三两人朝陶少华瞥去一眼,又对着自己的同伴们摇头瘪嘴。
“大多数可爱的丁丁上面都寄生着一个无趣又猥琐的男人,除了我。”单于鲜对澜央啧声道,“乖乖我们快点去把衣服换了,难不难受?”
澜央嫌弃的将贴在腿上的布料向外拉扯,黏腻感让他浑身发麻,他反问道:“你说难不难受?”
陶少华忙着与电话那边的人解释的功夫,澜央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与单于鲜一同走出了工作间。
见他二人同出同进,接听着电话的男人几乎完全红了一双眼,急急忙忙的对着手机说了几句后便将通话挂断,上前拉扯住澜央的一条手臂。
单于鲜也不再跟他客气,一脚踹上他的腹部,将陶少华蹬得顿时松开了双手,弯下身去捂住自己的肚子,痛到连连抽气。
打架这种事,单于鲜一个人就够了,澜央坐回到了吧台前,一杯果汁也同时放到了他的面前。
吧台内的姑娘昂了昂下巴:“喝吧,要不要来点瓜子小吃?”
“爆米花吧。”澜央也没有拒绝,看这情况一时半会是解决不完了。
等陶少华稍微缓过点力气来,单于鲜双手插兜站于他前方,眼中毫不掩饰的有蔑视之色:“你明明知道当初设计绑架毒害澄澄的人是刘灼其,却没有任何作为,反倒现在来缠着他让他相信你是一心为他好?你脑壳子是不是凹了?要不要我帮你挤回去?”
那一脚的力气不小,陶少华半天都没能直起腰,只能佝偻着身体抬头看向他,说话声音都嘶哑着:“没有你在这中间挑拨,小澄也不会跟我置气到现在,我们的事情你知道些什么?”
“知道些什么?”单于鲜只觉得好笑,他一手捂着嘴巴轻笑两声,昏暗的灯光下,一双足以蛊惑人心的凤眼闪烁过危险的色彩,“我知道今天你没有去陪刘灼其过生日反而跑来找澄澄这件事让他知道后他会更加恼火,为了澄澄的安全起见,这段时间他会住到我家里去,你也不要再来给他多添生命之忧了。”
“我不同意!”陶少华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喊出的这一句话。
擦拭着酒杯的女人凑近到澜央身边,撇着嘴角问道:“你在哪认识的这个人?精神病院吗?”
“我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的脑袋上会有一张脸。”澜央耸肩,纤瘦细白的手将水晶杯递还给对方,“很好喝,谢谢。”
那人朝他狡黠的一笑,小声的与他咬着耳朵道:“我放了一丁点酒,毕竟我是调酒师,只有酒才能让我调出最好的味道。别跟他讲,事逼一个。”
武力上单于鲜完胜陶少华,嘴炮方面陶少华来来回回也不过那几句,对着这么一个人无论说再多都无济于事。
戏也看得差不多了,澜央走到单于鲜的身后,在陶少华的注目下伸手挽住前边的人,接着开口道:“你没有替我做决定的权利,任何人邀请我到哪里去都不用你来说同意。我早就想说了,你真正维护的人一直是刘灼其,不用非得将我带在你身边彰显你的爱心,你非得死拖着我到我真的丧命你才甘心吗?”
那副决绝的模样在陶少华看来触目惊心,他满目痛苦与不甘,依旧不肯放手,逞强道:“我没有这么想过,我只是……”
“你那些话不用解释给我听,会信的人也就只有你自己而已。”说罢,他牵起单于鲜的手拉着他朝门外走去,并转过头对吧台内的人道:“我们先回家做晚饭了,谢谢你的果汁,我很喜欢。”
单于鲜表示不服,反手将澜央的手裹在自己的手中:“你再这样抢我风头我就要你抱着走了。”
澜央慢下脚步,让单于鲜走到了前面拉着自己走:“没见过这样抢着当雪橇狗的,你是属哈士奇的吗?”
“就算是雪橇犬,我也是雪橇犬中的萨摩耶。”单于鲜拉开车门,将人给塞了进去,接着,又站在车门外一手搭在车门上身子向下倾,看着车内的人道,“我是不是该换个板车给你拉回去?”
“我要不要找个骨头吊在你前边?”澜央朝另一边的车门拐了拐手肘,“快上车,一会追出来了怎么办?”
单于鲜坐进了车内,一边系着安全带接着道:“怎么说也得把你吊在前面才有用,他敢?追出来就再打一顿。”
澜央有意逗弄他,挑起疏齐的弦月眉,半笑着道:“那我要是跑回去呢?”
“那我就追进去把他打一顿。”单于鲜高扬起清幽磁性的声音,“老司机开车了,不到站不放人下车。”
车子最终还是行驶到了何清澄的住处。
临下车前,澜央问道:“不是要带我回你家去吗?”
“我不想打着为你安全着想的旗号绑着你,你到哪我就跟着你,保护你的安全不需要靠一扇门和不为人知的住处,由我这个人来就好。况且你都把家门钥匙给我了,我再走那多亏啊。”单于鲜下了车,绕到车子的后方,打开后备箱将两只装满的塑料袋提了出来,“走吧,我们回家。”
话是这么讲,往后人也就这么在澜央家里住下了。
那日他与单于鲜合力给予陶少华的打击似乎真的不小,他不知道有没有将陶少华给打醒,但少了这么一个人打扰,日子清闲他乐意见得。
可他忘了,令他烦扰的缠人角色不单单是陶少华一个,骑士倒下,背后的国王便崭露了头角。
第25章 挚友杀七
那日他回到住处,却见家门前正站着一男一女,将门堵的严实,其中的男人正是许久未见的刘灼其,他脸上的伤疤依旧隐约可见曾经的痕迹,未能完全去除,而与他一同到来的女人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他不认得,在何清澄的记忆中也从未出现过这么一个人。
电梯的门打开,澜央刚走出没几步,那二人便大步朝他走来。
澜央连忙倒退脚步,重新蹿入电梯。见状,刘灼其立刻跑步追入电梯内,将他抓了出来。
他双眼发红,似乎已有许多日未能休息好,双手扶在澜央的肩侧,语气着急的道:“我这次是为少华来找你的,你冷静一下。”
“你哪次找我不是为了陶少华?”澜央挣开他的双手,冷眼睨向他处,一直给人以乖顺感觉的一双下垂眼此时竟显透出几分漠然与叛逆。
身着灰黑色紧身长裙的女人将刘灼其推到一旁,顶替了他在澜央前方的位置。
她从包中掏出一张名片递到了澜央的面前,一边道:“我是少华的姐姐,你叫我冉姐也好,我从我弟弟那里听到过很多有关于你的事情,我知道你们的关系很好,和最近闹的那些不愉快。”
澜央并未将那张名片接到手中,随意从那上面扫过一眼后便抬起双眼:“陶小姐,不管他说了什么,我们现在都已经不再有任何友好关系了,他的事情,你不必来找我,我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