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外道未免太过自傲与霸道,他们要的...是所有人的信奉。
双目一凝,回头示意身后的二丫跟上,因为他发现这小鬼甫一挨近这座教堂周围,就已经开始下意识地瑟缩不前了。
整个教堂堂身使用不知名的石块堆砌而成,乐闵蒂推开已经吱呀作响的沉重木门,进入教堂内部。
与自己所料不差,果然里边已经空无一人了,牧师也早已没有。
一排排用来祷告的座椅已经陈旧不堪,忏悔室也是破损异常。
不过乐闵蒂发现了在最前排的几个位置上,并没有厚重的灰尘积落。
以及抬眼后,发现被钉在十字架上耶稣那满是划痕与深坑的雕像。
乐闵蒂头疼的抚了抚额,咒骂一句,真是是一群...“刁民”啊!这简直已经不能用“不知者无罪”来形容了。
带着二丫走出教堂,照现在的情况看来,恐怕眼下仅他一人已经无法应付了,好在另一批人今晚就到,还是等到时候大家一起商量商量再做打算吧!暂时只要自己不出手随意招惹,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刚才只不过仅在教堂内部呆了那么短短的几分钟,他浑身的汗毛就已经全部倒竖起来了,实在这个地方寒气过重。
真不知道村里还留下来的几个老人至今是怎么好好活下来的,尤其是看样子,其中还有几人时常还会光顾这里。
本意是要带着二丫到院中的井口查看一番,虽然估计距离她说给自己听的年代已经过去许久了,但是也许这里是助她度化的唯一关键点了。
只要能找她的尸骨,安排她入土为安,像她这样从未害过人的小鬼还是很容易再入轮回的。
但是连番催促之下,二丫死活不敢靠近,乐闵蒂无法,让她留在原地,自己独自上阵。
俯身向井内探去,发现虽然已经是一口被弃之不用的深水井了,但是至今并没有干枯,井内还是有井水存在的。只不过水上附着这一层厚厚的落叶枯枝罢了。
直起身,乐闵蒂很是惆怅,他总感觉自己最近真是诸事不顺。这样子,让他怎么下去一探究竟,莫非还真得亲自潜下去?如此看来,如果这是口枯井该多好啊!
左右看看自己刚换上的崭新卫衣,嘛,反正晚上还有他们呢,也没必要非要自己现在就亲自动手吧?
乐闵蒂愉快的摇摇手,现在看来这一圈逛下来似乎收获甚少啊?
拎着小鬼厚重的衣领,将她提溜回了他们今晚的住处,这姑娘身上穿的还是一身土了吧唧的大花棉袄。
如果她能有胆量自己下去查探一番就好了,可惜大概对那个地方极为畏惧,即便乐闵蒂威胁她,要将她拍得魂飞魄散,她也是拼命摇头拒绝不止。
念在她卖相实在不怎么好看,哭的眼泪鼻涕肆虐,简直惨不忍睹的份上,乐闵蒂表示也实在不怎么好意思再跟这么一个小不点儿过分计较了。
进屋后发现沐晨逸还是保持着他出去前的姿势长眠,乐闵蒂很是满意,好歹给他喝的是即便小妖小怪不小心沾上了身也会睡个十天半月的强效药剂。
☆、第32章 基地来人(修)
这时候大概隔壁的老婆婆已经收拾好了晚饭,即便已经年迈,但在这厢的屋内,乐闵蒂还是可以清楚的听到从隔壁院墙内传来的老人嘹亮的呼喊声。
最后看了沐晨逸一眼,随手又披上一件外套,没办法,这里的天气不仅干燥,昼夜温差还极大。
“怎么就你一个人,下午的那个年轻后生呢?”老婆婆将乐闵蒂迎进屋,见就他一个人追问道。
乐闵蒂笑着回答,“他太累了,下午您一走啊,他就睡下了。刚才我叫他,也是死活不应的。”搀着老人家上炕。
“没关系,咱们先吃,这么多菜咱们一时也吃不完。剩下的等他明天睡起觉来再端给他。”
老婆婆虽然行动起来颤颤巍巍的,但是仍然耳聪目明,乐闵蒂与她交流起来也不怎么费劲。
此刻听了他的话,笑的一脸的褶子,“哎哎,这样也成。既然累了,就让他先好好休息。一个大后生的,一顿不吃也不怎么打紧的。”
乐闵蒂嘴上一叠声应着,“是,是。”
两人上了炕,边吃边聊。老婆婆问他一些外面的事情,而乐闵蒂也询问她一些这村子的事情,比如隐晦的打听打听那间村中央的教堂。
“那是老久就有的哩!”
老婆婆夸张的比划了个手势,“老婆子我还是个小丫头片子的时候啊,就经常去那里头耍。虽然不清楚具体是啥时候建起来的,但算下来怎么也得有个百八十年了吧!是我爷爷那一辈就有的哩。”
看乐闵蒂好像对此挺好奇的,也乐的跟他多说一些,“那位可是很灵的。”虚虚抬手指了指教堂所在的方向。
虽然房内只有他们两个人,但也许是从前跟人嘴碎时留下来的习惯吧,老婆婆用一只手遮住嘴巴,靠近他的耳边,悄声说,
“这话也只和你说了。当年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三柱子这不是没本事吗,都十六七了还没给咱娶回个媳妇儿来,可是急的老婆子我呀!你猜测后来怎么着?”
乐闵蒂心想,您都点的这么透了,这不是明摆着很容易就能让人猜到的吗?也亏得您老人家还敢整的这么神秘,不过嘴上还是应承着,“怎么着?”
老人家笑的合不拢嘴,“可怜我三柱子他爹死得早,他娘我也是个没本事的,没办法还能怎么办呢,所以后来啊,我就听了一老姐儿的话,去那教堂里求了求。”
乐闵蒂也真是服了这神逻辑了,好好的怎么就扯出了这么一堆?不过他也理解老人家好不容易逮着一个人聊表寂寞的心情,只一个劲微笑着没有随便插嘴。
“本来照我说啊,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什么神啊明啊的还是不要信的好,可你也知道,咱们这附近十里八乡的从来就没出现过一座寺庙,好不容易建起来一座吧,还过不久就出了人命又被拆了。”
说到此处,老婆婆还惋惜的拍拍大腿。
“哎,庙里的和尚也都是些可怜见的,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当时啊,也算是咱们这穷乡僻壤的乡下人嘴里一大谈资了。”
本来声音就不大,说到这里,更是将声音压得极低。
“据说啊,是咱们这里的山神不许。也有传是咱们皇国的神仙打不过人家外国来的这些个神明,所以被那位给挤兑了。”
给乐闵蒂递了个“你懂的”眼神,就揭过了这茬不再多谈。
“照我看哪,还真有那么几分意思,要不然怎么别村都能建起来寺庙,就咱们这已经建了外国教堂的地方再难建其他的呢?”
乐闵蒂没想到原来乡间还能听到这样的异闻,也算是个意外的收获了。
接下来老婆婆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上,“哦,我家三柱子啊,老婆子我那不是没办法吗?所以就去求了求这外国来的神明,没想到还真灵验。半个月后我家三柱子就说从邻村给我相回来一个儿媳妇儿。”
给乐闵蒂碗里夹了几筷子现杀的炖鸡肉,“你吃你吃。”
乐闵蒂嘴里“哎!哎!”的答应着,随便捡了一块扔嘴里嚼吧。
老婆婆高兴,“那姑娘带回来给我一看,哎呦,可是把我老婆子乐坏了。膀大腰圆的,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
乐闵蒂被老人这么直白的语言击中,一时间咳嗽连连,老婆婆一边着急的替他拍背,一边还不忘说,“可惜,第一胎不小心给落了,第二胎啊,居然又给生了个女娃子出来。在咱们乡下,要这样的有啥子用?打小干起活来也是不干不脆的,哎,我老婆子看着她都是个愁啊!”
乐闵蒂闻言好奇,“那那个女娃娃呢,怎么没见?也跟着他爹娘一起走了?”
老婆婆闻言愣了愣,好像一时间被他的话问蒙了,直起身子一个劲儿自言自语,“是啊?对啊?我家红丫头哪儿去了?”
神神叨叨的瞬间像变了个人,下了地在屋子里来回绕荡,“我家红丫头明明被翠儿嫌弃没有带走啊,那我家红丫头究竟哪里去了?她去哪儿了呢?”
可以说接下来的晚餐就是如此不欢而散的,老婆婆失心疯了一样一直自言自语,并且最后还抓着乐闵蒂紧紧不放,一直追问,“是你不?是你拐走了我家红丫头不?”
摇头哭闹,“天杀的呀,我家红丫头才是个几岁大的小娃娃嘞,你们怎么下得去手?”
或者,“你是谁子了?咋在我家里?”这样乱七八糟的问题。
好不容易等老婆婆闹腾的的累了之后安排她睡下,乐闵蒂才得以脱困离开。
一进那屋,就发现黑货、祥子他们已经到了。
“给你电话没接,我们就照着之前你说的地方直接找过来了。”
黑货,也就是之前跟乐闵蒂通话中声音极为冷厉的那个人。此人长的不说是有多凶神恶煞吧,但看样子也是不好相与的。
四十多,大晚上的仍然戴着一副大黑墨镜。身量极高极壮硕,脖子上套一条大粗金链子,直接剃光头,布满老茧的右手正夹着一根烟抽,缓缓吐出一口烟圈,指了指还在沉睡的沐晨逸。
“就是这小子?”
乐闵蒂翻了翻口袋,没找到自己的手机。旁边正饶有兴致正在逗弄缩在墙角可怜兮兮的二丫玩儿的祥子见状,笑嘻嘻的将手中一物扔过来,乐闵蒂抬手稳稳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