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听见了敲门声,景衔从怔愣中回过神来,苦恼的按了按额头,声音如常,“进”。
明奕推门进来,“启禀王爷,容将军说的一切都已查证属实,在城外密林中找到了两具尸体,现已处理了。”
直觉少年也没有说谎,景衔深感满意,“你下去吧。”在明奕走出房门之前又叫住他,“等一下。”
“王爷有何吩咐?”
“如果你对一人总是不自觉的想起,惦念,甚至想时时刻刻见到···”没等说完,景衔的话戛然而止,面色变了变,不顾明奕有些讶异的脸色,“没事了,你继续去查查景荀的下落吧。”
一向精明的明奕难得的有些发懵,走出门后想了又想王爷的话,终于有些自我怀疑的确定王爷是有心上人了,但是未曾见过王爷对哪家女子青眼有加过,着实令人纠结。苦笑了一下,不再想这事,反正没有什么是王爷解决不了的。
对自家王爷抱有极大自信的明奕自然想不到,景衔正为自己对容让产生那种感情的事实而陷入深深的迷茫中。
第9章 一·8
因为意外发现自己的感情,景衔坐在书房整整一天,脑中来回转动的全是有关容让的事,从以前的不屑一顾,突然变到感情深陷,这画风变换的速度连景衔都跟不上。但是仔细想了想,又颇有些理所当然的感觉。
前二十二年的少年把自己伪装的有勇无谋,愚忠迟钝,虽说战功赫赫,但完全入不得自己的眼。而近段时间的少年却锋芒毕露,就像是一把兵刃打磨后放在刀鞘里,一旦出鞘就是万丈光芒,这样的少年叫自己挪不开眼,一颗心不知不觉的陷了进去。
如果沈子循听到这话必定会恍然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虽然他的举动都是按照容让日常来做的,但是人本身的气质还是有差别,尽管那种压迫感已经被他收敛的几近完美,但就是有这么个人透过一丝不同寻到本质差别。
景衔虽说是先皇的兄弟,却也是刚刚而立之年,三十年间顺风顺水,想要的无一不到手,想做的无一不成功,虽说看上去温润如玉,骨子里却是霸道无匹,现在发现了自己的感情,纠结的也是少年前后的转变,至于能不能得到?断袖该不该继续?景衔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明白了自己最近奇怪的心情之后,就毫不怀疑的想着,这样长着獠牙的小狼崽,就合该是自己的!
想完这些事之后的景衔通体舒畅,抬眼发现窗外的天已经暗了下去,不由得对自己纠结这么长时间的事感到有些好笑。感觉到胃里空空的,只好叫明奕传膳,先把自己喂饱才有力气抓住张牙舞爪的狼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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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沈子循完全不知道本是死敌的王爷对他打起了主意。虽说沈子循经历过无数世界,但在现实世界中才17岁,没来得及对任何人有过感情就被丢进了征程,而在征程中却身不由自的被系统控制和无数人发生过关系,男女都有,虽说心理上厌恶,但生理上却有反应,这才知道自己是个双。但无论如何,同自己厌恶的人上·床确实叫沈子循恶心的够呛,幸好那些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不然自己要洗个百十遍澡都不够。
虽然到这个世界中感觉景衔最对自己的胃口,但是每次想想被控制的和其他人发生关系的画面就恶心的想吐,连带着对这种事也没什么兴趣,反正这个世界再有两年也就崩塌掉了,一切可以等到以后的世界碰到合适的再说。
现在沈子循正在给景荀调制第一次治疗的药浴,加入了最后一味药,将浴桶的盖子盖上,去已经被收拾好的主卧找小家伙。
今天拿到暗七暗八调查到的资料时沈子循甚至愤怒的想要杀人。初见时看起来小荀脸色红润,受到很好的照顾,那也只是因为一个身中暗香的孩子不值得再去虐待罢了。小荀在宫中虽说无人欺凌,但是也无人搭理,诺大的皇宫除了奶娘外竟然没有一个人会和他说话,这对一个孩子来说更是折磨!更不用说这一切都是在景晨默许的情况下发生的。
本以为景晨留下景荀的命是因为他太小不足以构成威胁,却不成想这孩子被养在皇宫最深处无人搭理,更是被喂下了暗香奇毒,景晨早已对景荀存了必杀之心!若不是奶娘是真心为景荀着想,事事提点着,把道理讲给景荀听,恐怕景荀这个皇子懂得的东西连宫外的乞丐小儿都不如!怪不得第一天这么轻易的就相信了自己的话,怪不得被偷出宫来这么久都没被人发现,怪不得没听到一点风声,原来这个先帝最小的儿子早就不在众人眼中,被当作浮云一般的忘得干干净净了!
越想越生气,走到客房时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把在床上坐着的景荀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进门来的将军。
深吸一口气,沈子循压下火气,慢慢走近小家伙,在他疑惑的眼神中把他抱在怀里。
小家伙没感觉不舒服,相反却很喜欢这种感觉,在他的记忆中除了奶娘没有任何人靠他这么近过,其他人看到他都和没看见一样,他虽然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也懂得这感觉并不舒服。但是现在奶娘和他说过的很厉害的大将军正在紧紧的抱着他,这种温馨一瞬间就盈满了空旷已久的心扉,有什么东西就像是他曾经亲手种的小花刚冒尖那样破土而出。
沈子循压下心底的酸涩,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想要放开他,却不成想小家伙像是小狗一样往他怀里拱,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胸前蹭来蹭去,叫沈子循一下子笑出声来。
“行了,小狗一样,蹭什么呢。”
怀里的小脑袋抬起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什么是小狗啊?能吃么?”说着还吧唧吧唧小嘴,一副馋了的模样。
这幅孩子天真的面孔却叫沈子循的心狠狠一抽,怜爱的又抱紧了小家伙,“小狗啊,不是吃的,是很可爱的小动物,明天给你弄一只。现在我该带你去洗澡了,懒东西,昨晚都没洗澡就睡了,今天你要是不洗干净就在床底下趴一夜吧!”
景荀听这话赶忙跳起来,“我们去洗澡去洗澡,我不要在床下趴着,好可怕!”
这幅模样显的沈子循很像是诱拐小白兔的大灰狼,哈哈一笑,抱起小家伙向有浴桶的客房走去。
第10章 一·9
景荀看到黑漆漆的药浴死活不肯进去,闹着不要洗澡,沈子循压了压额角,看着小家伙这副样子有些头疼。
好说歹说了半天,熊孩子还是不同意,沈子循沉思几秒钟,果断的将景荀脱了个精光扔进浴桶。
小家伙在宫中虽说无人搭理,但是奶娘对他却几乎是千依百顺,从没被人这样对待过的景荀当场大哭,一边大滴大滴流泪一边用力锤水面以示自己坚决不洗澡的决心。
被淋了一身黑漆漆药浴的沈子循眼睁睁的看着这熊孩子惨兮兮的流了满脸眼泪,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了一样。
脾气算不上多好的沈子循看看自己的手,好想把这个哭个没完的熊孩子扔出去有没有!又看了看孩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别哭了,我陪你一起好不好?”听着孩子明显收敛了的哭声,沈子循一边脱衣服一边继续说,“这又不是什么□□,只是能帮助你强健身体罢了,过后是会用清水给你洗个干净的,你哭个什么劲?”
说完这话也迈步进了浴桶,一边想着幸好浴桶足够大,一边把刚刚停住哭的抽抽搭搭的小家伙拉过来,用没浸水的手别扭的擦眼泪,“爱哭鬼!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能把比我大的家伙打倒了。”
听这话景荀本来哭的通红的小脸像是能滴出血来,喏喏的动动嘴唇,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一眼又一眼的偷偷瞄着沈子循,看见沈子循看他又赶忙移开视线。
“噗···”沈子循被小家伙这番姿态弄得忍俊不禁,幸好还记得正事,把景荀抱在怀里,内力经过丹田流向左手,慢慢给小家伙梳理经脉,为了毒发之夜的彻底解毒做准备。
景荀刚开始还有些害羞,慢慢的感觉四肢百骸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暖洋洋的感觉,自从几天前身体无缘无故疼痛不止之后全身一直微微发寒,现在这种温暖叫景荀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随着药液渗进皮肤,小家伙更是整个人都昏昏欲睡。无意识的贴近少年赤·裸的胸膛,嘟囔了一句什么就睡了过去,全然不理少年听到这句话后僵硬的身体。
“硌得慌?这熊孩子竟然说我硌得慌?”看了看睡过去的景荀,沈子循哭笑不得,但却不得不承认景荀说的是事实。说来也奇怪,容让这副壳子征伐无数,力大惊人,偏偏看起来瘦弱的不行,如果不是脱了衣服看见都是肌肉,沈子循甚至会怀疑容让是不是营养不良。
低下头蹭了蹭埋在自己胸膛的小脑袋,沈子循认命的继续充当“内力供应器”,一直到满了半个时辰才把自己和小家伙捞出来,到洗浴池中彻底冲了一遍。
没有把景荀送去客房,沈子循轻手轻脚的把小家伙放在自己的床的内侧,然后上·床搂住光屁股的小家伙,闭上眼睛片刻又睁开,借着月光寻到小家伙的额头印上一个吻,心满意足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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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紧紧搂着自己的少年,贪恋的往少年怀里拱了拱,景荀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自己又是光着屁屁睡了一夜,而且还是和大将军盖一个被子,小家伙的脸不好意思的红了红,随后又慢慢的撅起小嘴,轻轻的亲在了少年的下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