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行个礼,却一下子爬不起来,又软回了沙发里。
韩晔手上提着一串小拇指粗细的铁链,也不掩饰,径直走过去,任凭铁链哗啦啦地响,吓得林文钦在床上一缩。
韩晔备好毛巾和一盆热水,坐在林文钦身旁。
“少爷,我睡不着……”林文钦的神智不太清醒,也没挣扎,在韩晔身上蹭来蹭去。
韩晔有些退缩,但还是抓住了他:“发烧加胃疼?看了燕医生?”
“小病小痛,不想麻烦他。少爷您回去吧,我吃了药。”
韩晔用热毛巾擦拭林文钦粉红的脸,那脸实际上是被毛巾上附带的蒸气给熏的。
林文钦不停地摇头,韩晔知道林文钦一直以来觊觎他的胆子都不小,想不到今天却不喜欢被他触碰。看来林文钦是怕自己生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病,想支开他。
韩晔把林文钦捞起来,抱上了床,三下五除二就把林文钦的双手绑在了床头。
林文钦发现不对劲了,却没办法像以前那样扯自己的睡衣遮羞,只得低声求饶,把铁链扯得直响,但这悦耳的声音反而成为了催化剂。
韩晔看着床头上的蛋糕,这应该是林文钦白天学做蛋糕的时候做的,虽然有些失败,没打发好,被他给烤塌了,但上面的奶油却是实打实的好。之前韩晔打开门时闻到的甜香味,有一半是来自林文钦,还有一半就是从此而来。
韩晔不喜欢这蛋糕,不过林文钦用的是动物奶油,韩晔便也生出了一些亲切感。他不负责任地心想:就用这个吧。
林文钦今天虽然神智没有以前清醒,体质也因为韩晔的影响而变得敏感,但基本的羞耻心还是存在的,他眼看着自己的衬衣被扯坏,“哇”的一声急了,眼眶变得红通通的。
韩晔看着喜欢,在林文钦眼睛上舔了一口,把林文钦的脑袋舔得一缩。
韩晔并不是那种墨迹的人,他既然已经接受了燕别秋的科普教育,也决定了今晚要对林文钦霸王硬上弓,因此他此时的态度可谓是从容不迫。
如此趁人之危的行为,当然让林文钦委屈得不行。韩晔看着林文钦憋屈的小表情,忍不住猜想,林文钦该不会在心理上把两人的位置给搞颠倒了?
林文钦虽然并不激烈反抗,但仍旧是不情不愿,他心酸地呜咽着,嘴里发出低不可闻的咒骂,脸上的愤怒每次浮现上来时,却总被韩晔那温柔的笑容所驱散。
韩晔抚摸着林文钦的头发,他看得出林文钦累了,便将捆住林文钦手部的链子换成了细绳。他整个人贴上去,就像天鹅绒的厚毯子一样裹着林文钦,哄他入睡。
孰料,这一睡,便睡到了午间。等他醒来,就见到林文钦急坏了的脸。
“你过来。”韩晔唤了一声,发现自己声带有些喑哑。
林文钦慌慌张张地将脸凑近,韩晔在林文钦的鼻尖舔了一下,回应他一个安慰的笑容。
“我只是……有点累了。”
林文钦趴在韩晔身上,用脑袋拱了拱他。
“不怪我?”韩晔问。
面对韩晔的问题,林文钦不停地摇头,但却不敢把脑袋从韩晔胸口抬起来。
韩晔暗暗发誓,今后会好生对待林文钦,只要林文钦肯屈就于依旧残留着动物脾性的他。
昨天晚上是不是应该说一句“喜欢”?可是他的本能却让他直接强上了。
韩晔一直以为,经过这次身体接触,二人之间会像那些觊觎林文钦的人所说的那样,产生什么奇特的联系,但韩晔对此并不在意,也就将这事情忘到了脑后。
对于韩晔来说,两人之间的另一种联系倒是增强了。
他已经明白了,最近自己身体上的异常是季节所引起的,毕竟自己已经成年,虽然是人类之身,但比人类多了个发情期,时间是三至五月间。而林文钦也受了他的影响,当他晚上辗转反侧的时候,林文钦也跟他同样。
他的第二次求欢,同样遭到了林文钦的微幅度反抗,也得到了林文钦的纵容。
当韩晔再次幽幽地醒来时,林文钦还是像以前那样担忧地守候着他。
韩晔看着林文钦眼底的青色,一时在愧疚和高兴中挣扎不定,就稍微用力地啃了林文钦一口,在林文钦肩膀上留下了个几乎见血的红印子。
“我喜欢你……少爷,”韩晔听见林文钦吸着鼻子说,“只要没超过我的底线,你对我做什么都行。我也不会问你原因。”
韩晔搂了搂被绑得结结实实的林文钦,这才知道自己昨夜做得过分了。
他一直很冷静,做任何事都这样,为什么会被林文钦引诱,渐渐管不住轻重了?他本该待他温柔的。林文钦把对他的称呼从“您”改成“你”,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韩晔进入了自我反省时期,加上这两次已经吃得够饱,便没再触碰林文钦。
在林文钦的要求下,韩晔终于开始带他出任务。
林文钦知道自己平时给韩晔的印象就是一只成天犯花痴的呆头鹅,所以做事情特别卖力,经过多方鉴定,他的身手也排得上本市家族里的前五名。
作者有话要说: 韩小狼:(~ ̄△ ̄)~亲亲你太能吃,整天不知道节制,我的灵气被你吸掉那么多,你要发胖的噢!
林文钦:Σ( ° △ °|||)︴我晕,那你倒是别喂那么多啊?
韩小狼:\\\\(*°ω°*)/报告燕医生,我跟亲亲之间进行了身体上的接触,好像除了养肥他以外,没有别的用处额~
燕别秋:m(_ _)m大概把他养肥,爆炸,就能改变世界?
☆、情商
春日渐晚,六月将至。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似乎都遗忘了先前过发生的事,也从未在言语交流中提起过。但这并不代表那两次事件对二人的关系没有影响。
韩晔发现,林文钦从那时起没过多久就与他疏远了。
林文钦的改变非常明显,其中包括把日记藏起来不让他看,平时不再时时处处找机会偷窥他睡午觉,跟他说话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以及长期呆在距离他两米以外的地方,如果没有听到他的召唤,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林文钦甚至在家里与韩晔发生了冲突。
韩晔认为应该与韩家的合作伙伴陆家打好关系,必要的时候把那位千金勾上床。林文钦对此表示强烈反对。
他们一开始只是有限度地争执,但林文钦却莫名其妙地来了情绪。
冲突的起因是韩晔无意中说了一句“你对我不了解”,林文钦就像被点着了引线似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我们认识才多久,怎么了解你?陆家小姐你爱勾不勾,不关我事。”
燕别秋看着这两个以前和和气气的人突然为个女人吵架,觉得甚是有趣,便添油加醋道:“少爷,林文钦从二月份开始搬进您家,到现在才四个月,进到机构里做事情也就是三月份到现在而已,您最好不要对他太苛求。”
“认知不止四个月。”韩晔执拗地反驳道。
林文钦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确实,我还见过您小时候哭鼻子的经典场面。但是有意义吗?”
“我们之间的事,都有意义。”
“说的比做的好听,”林文钦坐下来,翘着二郎腿冷言冷语道,“不管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都不能促进我对你的了解。”
“林文钦!”
林文钦走到旁边,去给韩晔沏茶,装作没听见韩晔叫他。
韩晔点燃一根烟夹在手上,他除了家族应酬以外,从不抽烟,因为他反感一切影响他嗅觉的事物。但此刻他焦躁起来,根本不关注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他平常玩刀的时候喜欢搁手上转动,这时候也想把烟转一转,孰料他一不留神,烟就被人抽走。
林文钦像盯仇家似地盯着韩晔,将一只茶杯搁在茶几上,杯子下端正压着韩晔的烟。
林文钦捏着杯子左右碾了几下,这才挪开了杯子。烟头被碾得粉身碎骨惨不忍睹,把韩晔看得一惊。
“还是挺关心少爷的嘛,这就生气了。”在燕别秋的调笑声中,林文钦渐走渐远,身影消失。
燕别秋转头对韩晔说:“如果单论今天你俩所争论的问题,他的看法确实比较正确,勾搭陆家千金虽然对我们没有损失,但并不是长久之计,说不定还会导致我们家的势力被牵制。我建议您听取他的意见。不过……他今天脾气很奇怪。不,他的异常已经持续很长时间了。”
“我不知道他生气的原因。”
“不知道就算了。去跟弟兄们找点乐子吧,别闷着,到夜总会放松一下。”
“嗯。”韩晔给林文钦发了条信息,写道:“我今晚去夜总会玩。”
韩晔并不经常去夜总会,他对于这种人多的场所无所适从。
燕别秋考虑到这一点,带了家族里几名信得过的高管一起,围在韩晔身边,减少韩晔对陌生环境的紧张感。
聊着聊着,韩晔也就放松了下来。
这些高管们的性格本就无拘无束,酒过三巡之后,谈话内容便跑到了天上去,甚至还开始勾韩晔讲话。
“少爷,”一位高管摇晃着艳红色的酒杯,满脸八卦地问道,“您也十八了,该开荤了。您有没有……嗝、跟人上过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