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半晌,霍去病冷着脸道:“说完了?”
韩臻偏头想了想,该说的都说了,并无遗漏,于是点了点头。
霍去病道:“我不觉得愧疚,也没有气恼。我不打算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更不打算将你赶走。至于你那位小兄弟,我自会去请母亲把他放了,你不必担心。”
韩臻糊涂了,疑惑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啊?”
“我暂时还没想好。”霍去病道:“在我想好之前,你必须老老实实呆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许去,听到了吗?”
韩臻道:“可是,夫人说了,如果把事情办砸了,就会要了我的小命。如今,应该算砸的不能再砸了吧?”
霍去病道:“你的命是我的,没我的允许,谁都拿不走。”
韩臻这才放下心来,咧嘴想笑,不意却牵动了唇上的伤口。
蓦地想起霍去病方才噙住他的嘴唇啃咬的情景,韩臻不由红了脸,微微低下头去。
一打眼,却瞧见了霍去病血淋淋的双手,心下一惊,忙道:“公子,你的手受了伤,须得及时医治。你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叫人来。”
语毕,挣扎着就要起身,立时牵动那个刚被狠狠蹂-躏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他甚至感觉到有东西从里面流出来,一直流到大腿上。好在他已将亵裤穿上,才不至于曝露在霍去病面前。
饶是如此,韩臻依旧羞臊欲死。
正当此时,霍去病将他从地上打横抱起,放到椅子上,道:“还是我去叫人吧。”
“公子。”韩臻看了眼依旧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丫鬟,道:“丫鬟的事,你打算如何向夫人交代?”
霍去病沉声道:“我自有打算。”说罢,大步离开了。
韩臻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全是懊悔。
如果他没有给霍去病下药,而是把卫少儿的计划直接告诉霍去病,结果会不会比现在好得多?他相信霍去病一定有办法救出咏声,更能保他周全。只恨,当卫少儿拿咏声的性命威胁他时,他完全乱了阵脚,根本没想到这一层。
好在,尽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霍去病也并没有责怪他,甚至还维护他,韩臻只觉得万分庆幸和感激。
未几,霍去病回来了,身后还跟了两个小厮。
两个小厮将地上的丫鬟抬起来,便又一齐退了出去。
霍去病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道:“我已让母亲把你那位朋友放了,还会派人暗地保护他的安全,你可以放心了。”
韩臻喜道:“多谢公子!”
霍去病看他一眼,便急忙撇开头去,道:“大夫一会儿就来,你……伤得重吗?”
韩臻道:“就是腰上撞了一下,虽然有点儿疼,想必没有什么大碍,公子不必为我忧心。”
“不是……”霍去病俊脸微红,十分罕见地吞吞吐吐起来,“我是说……那里……刚才……好像流血了……”
这回轮到韩臻脸红了。
他低着头,声如蚊蚋道:“没事,公子给我瓶金创药便可,我会自己处理。”
霍去病低低的“嗯”了一声,便也没了后话。
好害羞,好尴尬,韩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气氛变得如此诡异?
韩臻,挺起胸膛!大家都是男人,扭扭捏捏做什么?这时候就得脸皮厚,千万不能怂,否则以后更尴尬。
韩臻干咳两声,道:“公子,你身上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吧?”
“……”霍去病沉声道:“嗯。”
啊啊啊!现在不管说什么都会让人浮想联翩啊,还是乖乖闭嘴吧。
屋子里静极了,只剩了两人的呼吸声。
韩臻只觉得连呼吸都充满了暧昧的氛围,便下意识憋起气来。
幸亏,大夫很快就来了,否则韩臻可能会自己把自己憋死。
大夫先察看了霍去病手上的伤口,道:“伤口虽深,万幸没有伤到筋骨,将养半个月便能痊愈。”
闻言,韩臻不由松了一口气,心中悬着的一块巨石总算落了地。
大夫细致的为霍去病包扎了伤口,又嘱咐了些注意事项,无外乎伤口不能沾水啊、不能吃辛辣的食物啊之类的。
韩臻将这些牢牢记在心里,暗道一定要把霍去病照顾好,争取让他早日康复。
送走了大夫,韩臻强忍着身上的不适去准备热水。
霍去病今日出了许多汗,又流了许多血,须得沐浴一番。
准备妥当,韩臻去唤霍去病。
经过方才的事,韩臻再为霍去病宽衣,便觉得格外别扭。
虽然韩臻不想承认,但他和霍去病之间,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霍去病也变得格外沉默,全程不发一语。
脱完衣服便径自进到浴桶里坐好,任韩臻为他擦洗,洗好之后为他干身,再穿上衣服。
一切收拾停当,霍去病终于开口道:“你也洗洗吧,洗好之后来我房中。”
不等韩臻答话,霍去病便径自走了。
韩臻也的确需要洗洗,那些黏腻的液体早已干了,像结痂一样附着在身上。
换了水,韩臻脱掉衣服,坐进浴桶里。
那处的伤口沾上水,又是一阵针扎似的疼。
韩臻低头检视自己的身体,全是欢-爱后的痕迹,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他与霍去病的那一番纠缠,心脏蓦地扑通、扑通、扑通……
韩臻急忙挪开眼去。
不能再想了,必须将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情统统忘掉。
韩臻把身体沉进水里,直至没顶,以期让自己清醒过来。
洗完澡,韩臻按霍去病的嘱咐去到他的房中。
霍去病见他把脸上的胎记洗掉了,却也没说什么,径直道:“到床上趴着,然后把亵裤脱了。”
☆、第124章 高冷将军爱上我-11
韩臻吃了一惊,抱胸后退,一脸防备道:“你……你想做什么?”
霍去病立即便知他误会了,故作凶恶道:“你胡思乱想什么?我只是想帮你上药而已。”
韩臻心道:让你帮我上药?想想都觉得羞耻,绝对不行!
“你把药给我就行,我自己上。”韩臻道:“而且你的手受伤了,也帮不了我啊。”
“我伤的是手掌,又不是手指。”霍去病道:“再说,你自己够得着吗?”
韩臻便傻傻地把手伸到后面去试,又牵扯到腰上的伤,立时疼得呲牙咧嘴。
“到床上趴着去。”霍去病道:“你先前不是放得挺开的吗?怎么现在又扭扭捏捏起来?你我都是男子,不必害臊。”
说我扭扭捏捏?刚才是谁羞羞答答、吞吞吐吐连话都说不囫囵啊?这会儿硬气了,倒说起他来了。
韩臻这人就是受不得激,立即迈着畸形的步子,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床边,往床上一趴,又将亵裤褪到膝弯处,豪气冲天道:“来吧!”
霍去病到床边坐下,伸手撩开盖在韩臻臀上的外袍,指腹无意擦到一片滑腻的臀肉,顿时一阵心笙摇荡。
韩臻浑身一紧,小声嘟囔道:“你做什么摸我屁股?”
霍去病红着脸道:“不小心碰到而已。”
霍去病用右手食指沾了些金创药,欲要往韩臻的伤处抹,可他双臀紧收,霍去病根本无从下手,于是嗓音微哑道:“你夹那么紧做什么?放松。”
韩臻羞愤欲死,把脸深埋在软枕中,可怜兮兮道:“我放松不了……”
霍去病其实比他还要紧张,心跳如鼓,手都是抖的。
虽然二人欢好时霍去病并不清醒,但脑海中依然残存着破碎的记忆。
那种柔软、紧-窒、灼热的触感,他记得尤为清楚。
一想到要把手指探进那个*蚀骨的所在,霍去病的身体便躁动不已,与服了情药无异。
但药总是要上的。
霍去病用强硬的意志将所有旖旎的想法压下,平缓道:“你越是如此时间耗得越久,不如趁早放开了,让我把药上了,咱们都安生。”
韩臻觉得他说的特别有道理。
横竖都是一刀,不如干脆些。
他偏过头,吸气,呼气,吸气,呼气,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
霍去病见他有所放松,忙将沾了药的手指送进去。
两个人心中俱是一紧。
韩臻重又把脸埋进枕头里,张嘴咬住枕面,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霍去病微微别过脸去,转动手指,把药均匀的涂抹在温软的内壁上。
如此两三次,终于涂好了药。
霍去病将金创药放到一旁,咳嗽一声,道:“好了,你可以把亵裤穿上了。”
韩臻迅速把亵裤穿好,翻身下床,丢下一句“多谢”,逃也似的走了。
与此同时,霍去病也长出了一口气,径直倒在床上。
被子上还残留着韩臻身上的味道,十分好闻。
霍去病沉下心思,回想这疯狂的一夜。
不论前因如何,他与小榛子终是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
虽然小榛子让他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怎么可能呢?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抹煞不了。
霍去病甚至觉得自己有些食髓知味了。
小榛子给他洗澡时,他给小榛子上药时,那种心潮澎湃的感觉,他很清楚代表着什么。
他想要小榛子,第二次,第三次……
可是,这又代表着什么?是否代表着……喜欢?或者仅仅是欲-望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