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次的吸血经历后,第二次便变得不再困难。但是在这之后奥菲尔却不再提供普通的血液给乔墨,而是将自己放到对方面前让他吸食。
乔墨纠结的盯着对方白皙修长的脖颈。他清楚的知道内里流动的血液有多么可口美味,然而抱着一个男人吸血这种事情,怎么看怎么羞耻有木有!
奥菲尔一个眼风扫过去:“宝贝儿,你在犹豫什么?”
乔墨立刻顺从的低下头。
直到变成吸血鬼,乔墨才认识到父族吸血鬼与子族之间的牵绊到底有多么紧密。他渴望着奥菲尔的血液,本能上对奥菲尔的命令言听计从,对他有着深刻的濡慕之情,甚至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毫无保留的献给对方……
这种诡异的既视感让老子都要跟着污了有木有!
我想起夕阳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节操……QAQ
汉蒂最终还是被奥菲尔逐出了古堡,游荡在伦萨的某个地方。其实乔墨对她的观感很复杂。理智上他理解汉蒂对他做出的举动,因为他的存在威胁到了奥菲尔在她心目中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大形象。但在情感上,任谁都无法轻易原谅一个杀过自己一次的人,除非那个人是个万年难得的圣父。而乔墨自认还没有到圣父的地步,却碍于有一个系统压在他的头上,让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女配陷入任何危险的境况。
妈的,斯德哥尔摩症都要犯了好吗!
在古堡窝了半个多月,直到适应了外界的光线后,乔墨才终于被允许走出城堡。他想到去的第一个地方,便是米色伦纳酒馆。凯丽丝是一个不错的朋友,至少乔墨不想轻易失去她,即使他已经变成了一只与凯丽丝站在对立面的吸血鬼。万幸的是,甫一踏进酒馆,乔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柜台前端着一杯朗姆的凯丽丝。
对方也看到了他。
“看来,这段时间里,你也碰到了不少事情。”乔墨一靠近,凯丽丝就察觉到了对方身上独属于吸血鬼的血腥气。她并不知道乔墨被莉蒂娜抓走以后经历了什么,却不妨碍她推测出事情的大致经过。
见凯丽丝没有表现出异样的神色后,乔墨暗松了口气,走到对方身边坐下,耸了耸肩:“这段时间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
“我理解。”凯丽丝看着他,突然道,“我的老师去世了。被奥菲尔杀死的。”
乔墨一怔。
原文里并没有这段剧情,直到大结局,鲍里斯都一直活得好好的,甚至还放下芥蒂为奥菲尔与凯丽丝主持了婚礼。而现在,凯丽丝却告诉他鲍里斯被奥菲尔杀死了。
乔墨有点懵逼:“我……额……什么时候的事情?”
“在你被抓走的那天晚上。”凯丽丝抚摸着杯沿,眉眼隐藏在柜台的阴影里,“死得干干净净,连尸体都找不到。”
“节……节哀……”乔墨干巴巴的安慰了一句。鲍里斯的实力很强大,能够杀死他的人确实只有奥菲尔,但潜意识里乔墨却觉得,奥菲尔不是那种会将对手赶尽杀绝的人,尤其对方已经与他纠缠了一千多年。他张了张嘴,本能的想为奥菲尔辩驳:“也许……我是说也许,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呢?我觉得……”
“乔墨。”凯丽丝抬起头来看着他,“尽快离开伦萨吧。”
乔墨愣住,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对方却不再开口。从口袋里掏出几枚硬币放到桌子上后,凯丽丝拍了拍乔墨的肩膀,转身离去。
☆、10.麻麻,这里有个吸血的变态
安托万造访伦萨古堡,再一次遭到了主人的嫌弃。见奥菲尔皱着眉看过来,他立刻大叫道:“我已经洗过澡了!”
“哦,怪不得一股劣质的香精味。”奥菲尔恍然大悟,随后推开身后的窗户挥了挥手,表示对方对他造成了多么严重的嗅觉攻击。
安托万:“……”妈的,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我知道你来是为了什么。”奥菲尔隔着窗户看着跪在城堡外面的人影,开门见山的说,“放心,既然我能挺过一次,就能挺过第二次。”
安托万挠了挠头:“可是这次不一样……鲍里斯真的是你杀的?”
“你觉得呢?”
“当然不相信!你要是想杀他,早就杀掉了!”安托万愤怒的捶桌子,“唯鲁汉莫那个老东西!当了几十年的主教还不死心,一定是他搞得鬼!”
奥菲尔嗤笑一声,转过头来无所谓的耸肩。当年他初为吸血鬼在鲍里斯的手下逃脱,并非没有付出什么代价,只是不会轻易发作罢了——每隔六百年,他的实力就会大打折扣,身体极度虚弱。这种症状第一次发作是在六百年前,那个时候他遇到了整个教会的围攻。鲍里斯一直将他视作旗鼓相当的对手,决不允许其他人趁机要了他的命。于是,在对方的掩护下,他爆发潜力一口气杀光了巴黎的整个分会。
而两天后,则将是第二次发作的时间。
“算算这几年的伤亡,唯鲁汉莫手里还握着不少人手。”安托万担忧的望着他,“鲍里斯的死亡成了一条导火索,他们等不及了。”
奥菲尔挑眉:“我并未将他们放在眼里,只是有一个人我放心不下。混战中我未必有精力顾得上他,所以需要你的帮助。”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帮我把他送出伦萨。”
安托万揶揄的咧嘴笑开:“是那个人类小男孩吧!你可真是喜欢他,连汉蒂这样跟了你多年的人都能让你狠下心来抛弃。跟我说说,他的身上到底有什么魅力?”
奥菲尔却只摇头不说话,唯有眼底温和的笑意暴露了他此刻柔软的内心。
汉蒂跪在门口已经有一个下午,直到一双银靴映入眼帘,她才卑微的匍匐在奥菲尔脚下哀求道:“主人,汉蒂知道已经没有资格待在主人身边,但是请在这之前让汉蒂尽最后一点价值。请让汉蒂留下来保护主人。”
“保护我?你拿什么保护我。”
汉蒂的身子一颤,随即垂得更低。
“不过——”奥菲尔的话锋蓦然一转,便让汉蒂惊喜的抬起头来看他,“我会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但你必须照着我说的话去做。记住,我不需要一个自作聪明的仆人。”
乔墨回到古堡的时候,安托万已经离开了。
奥菲尔看见他走进来,招了招手:“过来宝贝儿。”随后他将人拉进怀里,亲吻对方的颈项,轻声叹息,“真是舍不得啊。明天我会派人送你去巴黎,你先在那里住上几天,我会去接你的。路上,汉蒂会保护你。”
随着话音落下,消失了半个月的汉蒂从奥菲尔身后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乔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好移开目光问奥菲尔:“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宝贝儿,”奥菲尔突然收敛起脸上的笑容,严肃的盯着他的眼睛,眸色加深瞬间转变成了殷红色,“不要再问下去,照我说的去做。”
乔墨愣愣的点头。
第二天,乔墨在安托万的引导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伦萨。临行之前奥菲尔并未出现,这让乔墨有些莫名的失落。一路上有惊无险,直至到达巴黎的边缘,汉蒂突然提出离开:“我答应主人会保护你,但我更想要回去保护主人。”
乔墨急忙叫住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竟然不知道?”汉蒂满眼讥诮,“他这么喜欢你,你却对他一无所知?你不知道主人每隔六百年,身体就会变得异常虚弱?明天就是期限,教会的走狗们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给予主人致命一击。”
我当然不知道!乔墨在心里反驳,因为剧本他妈的压根就没写啊!他暴躁的抓了抓头发,立刻就领会了凯丽丝当初让他离开伦萨的建议。他慢慢吐出一口气,当机立断道:
“我跟你一起回去!”
奥菲尔没料到乔墨会去而复返。他应该生气的,气对方竟然敢忤逆他的话。然而当那张只离开了半日便让他魂牵梦绕的面孔出现在眼前时,心底唯有一片窃喜,以及,后悔。
“宝贝儿,”他忍不住将男孩抱进怀里,收紧了手臂,“我决定了,就算死,也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身边。”
安托万将人手安置在了城堡的每个角落,以确保教会的人出现时能做出最及时的应对。而未到午夜十二点,奥菲尔的身体就显现出了衰弱的征兆——他开始变得嗜睡,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内就打了十四个哈欠。乔墨紧张的手心都在冒汗,在他现实世界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尚没有打过群架的经历。
等到远方的钟楼敲响第七下的时候,除了伦萨的其他地方都已经艳阳高照。
城堡外突然响起异动。
乔墨以血族特有的绝佳视力,能够看到城堡外的黑影交替闪过。
安托万走上楼来,说道:“外面有三十一个猎人,二十个圣骑士,法师不知道躲在哪里。”他的话音刚落,城堡的窗户忽然被暴力撞开,玻璃碎片四下飞散,还有冒着白烟的弹壳。
奥菲尔蹙眉望着房间里的一片狼藉,生生气笑了:
“一群野蛮的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