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到了湖中心的时候,叶落尘突然觉得有些不寻常。她看向叶无惜,问:“这不是我的错觉吧?”
“师父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总有些小鱼小虾上赶着找死。”叶无惜说着,竟站在船边想要下水。
“你给我过来!”叶落尘轻轻说了一句,“好好坐下,身上有伤口,逞什么能?他们不敢掀翻写船,迟早要从水底出来,着什么急?”
划船的是为老伯,现在正处于茫然阶段,不知道写两个姑娘在说什么。叶落尘难得生出了几分恻隐之心,走到他身边说:“老伯,一会儿呢水底可能突然窜出来几个人,舞刀弄枪的。不过您千万别害怕,总归伤不到您就是了。”
“行行行!”老伯怕惹祸上身,急忙答应。
这话刚说完,水面就泛起了水花,紧接着一群黑衣人突然从湖底冒了出来。
“啊——”
“水里出来的是水怪吗?”
“救命啊!!!”
“快快快,快划船回岸上!”
……
尖叫声,求救声此起彼伏,有几个人甚至不慎落到了水中,他们的亲友忙着救人,整个湖面乱做一团。
叶落尘被叫得头都大了,她看了叶无惜一眼,问了一句:“如果这些人被我弄死了,你在宫里不会受什么影响吧?”
叶无惜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来的肯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师父想如何就如何吧。那个云霄公主没什么脑子,折损一些人手就当给她教训了!”
叶落尘没怎么出力,那些人便都没了性命,血水几乎将整个湖面都染成血红色,可死的却没有一个普通人,他们甚至没人受伤。
叶无惜想要开口说话,却见叶落尘有些呆愣,好像在思考什么。
“师父?”
过了许久,叶落尘才说话:“无惜啊,我刚刚不应该杀人杀那么快的。”
“怎么了?”叶无惜不解地看着叶落尘,难道是后悔杀人了?可是明明是这些人先来挑衅的,师祖的不杀里不包括这些人吧?
叶落尘伸开双手给叶无惜看了一截断袖,还是当初熟悉的暗纹:“无惜啊,这些人似乎又与当年的事有关系。或许我们一直想错了,你父皇他并没有说谎,宫里的暗卫很多,许多人都有可能指挥得了这些暗卫。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查清楚到底谁在当年能指挥得了那些暗卫。”
叶无惜拿过那截断袖,表情很冷,许久才说:“我想,我已经知道是谁了。”她能猜出来,她真正仇人到底是谁。
“那接下来做什么?杀人还是?师父都可以帮你。”叶落尘表情却很轻松,有了目标一切都非常简单了。
“不不不,师父,我突然觉得死是一件最简单的事了,他们一个两个都那么会找死。我却不想满足他们了,总要将他们最在意的东西抓在手中,才能真正报仇,不是吗?”
叶落尘看着冷笑的叶无惜,突然觉得这个不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小徒儿。当年带着畏惧和奶声奶气的小女娃,终究是湮没在了时光洪流中,不复存在。
无惜啊,假如师父帮你报了仇,达到你想做的所有事,你还能变回来么?
第三十四章 这算是“威逼利诱”?
叶落尘与叶无惜进宫的时候正好撞到了要出宫的云霄公主, 她看到二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指着叶无惜就说:“你们... ...你们怎么会?”
“怎么会什么?”叶无惜冷笑一声, “二皇姐这一副见鬼的模样, 莫不是知道我们今日出宫会遇到刺客?”
墨子言眼神飘忽,低下头十分心虚地说:“你... ...你这是什么话, 我怎么会知道?不跟你们说了, 我还有事!”
叶落尘盯着墨子言的背影看了许久, 久到叶无惜都忍不住开口了:“师父在看什么?”
“在看云霄公主,你说怎么处理掉她才能不让别人联想到你身上?”叶落尘张口就说了实话, 也不管周围围着多少宫人, 他们听到了许多。
“师父——”叶无惜言语中却带上了几分笑意, 她就是喜欢师父这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尤其还是为了自己。不过现在完全没必要跟这种人计较, “师父现在不必计较, 她都不敢放在明面上对付我,这种小打小闹的小动作就当为我们的生活解闷儿了不是吗?”
“你想得可真开, 算了,随你吧!”叶落尘觉得没意思, 手痒可是徒弟却不让她动。
回了泰安宫没有多久, 徐公公便过来传旨,请她二人去承德殿议事。
太后正好也在, 听到此事, 便道:“子钰啊, 你父皇叫你过去可能是你的公主府建好了。你且去看看满意不满意, 若是有哪里不满意的就跟哀家说,缺什么东西也跟哀家说,哀家总能给你添上。”
“多谢皇祖母!”叶无惜道了一句便跟着徐公公往承德殿去。
路上徐公公几乎是目不斜视,因此也没有看到叶无惜在他身后一直观察他的目光。徐公公算是墨清良最信任的人,可他同时又是贵妃的人,到底怎么做到的?任何一个做皇帝的人,哪怕再宠爱一个女人,都不会允许她在自己身边安插人手。毕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眠?
“徐公公在皇上身边多少年了?”叶无惜突然开口问了一句,好似不带别的深意,就是想问问。
徐公公顿了一顿,说:“回公主的话,奴才跟在皇上身边已经有四十年了。”从皇上年少时就一直跟在他身边,难怪会成为他最信任的人。可难倒不是越这样,越难被收买吗?叶无惜觉得非常奇怪,这之中肯定还有别的什么事。
“原来如此,你可真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了!”叶无惜说了一句。
徐公公思虑了许久,才说:“钰公主,老奴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皇上是您的父皇,您应该喊他一声‘父皇’,而不是皇上。”
叶无惜冷笑一声,做她的父皇,他墨清良配吗?“皇上他怕是后悔认我这个女儿了吧,我怎么好意思叫他父皇呢?”
徐公公无奈,遂不再言语。皇上若是有心,自会要求钰公主改了这个称呼,这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
墨清良早就等在承德殿中,叶无惜一来,他便说:“子钰,你过来了!”
叶无惜微微点了点头,不欲多言。墨清良讨了个没趣,只好直接讲正题:“朕思来想去,决定将宁海公主定为你的封号,我大宣朝海上一直不太平,希望你这个封号能定住大海,还我大宣朝一个和宁。至于公主府,宫中和宫外各有一座,朕今日给你一道出宫令牌,你想住在什么地方就住在什么地方!”
“多谢皇上!”叶无惜说,“我想出宫去住,反正在宫里也没什么事。”
“如此也好!”墨清良张口欲要说些什么,想了想叶无惜的脾气又放弃了,便冲叶落尘道,“朕还有一道旨意是给你的。你初入宫中,朕不能给你太高的位分,可是又不能委屈了你,便封你一个‘落嫔’吧。等你在宫中多呆一些时日,资历更老一些,朕便封你做个妃子!”
叶落尘瞪大了一双眼睛,觉得自己仿佛听错了,她是真的没有想到皇帝竟能开口说出这种话来,一时竟被他的厚颜无耻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叶无惜有些急了,她说:“您在说什么?师父肯定是要同我住到宫外的公主府去,才不会留在宫中做你的什么后宫呢!你也不看看自己年纪有多大,我师父才多大!”事关叶落尘,叶无惜说话相当口不择言,直接开嘲墨清良的年纪。
“... ...”墨清良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久才说,“墨子钰你大胆!这个天下都是朕的,朕想要哪个女人还需要问你的意见不成?你再如此放肆的话,就不要怪朕不顾念父女之情了!再者说了,叶落尘算是你的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她本就与朕算一辈儿的人,朕纳她为妃有何不可?”
“总之你想都不要想!”叶无惜无比愤恨地说,“我师父绝对不可能委身于你!”
叶无惜说完便拉着叶落尘要直接离开,叶落尘整个人都还有些茫然,任她拉着自己走。可是没走几步,两个人竟然一同被拦了下来。墨清良是铁了心的要让叶落尘留在宫中,道:“朕倒要看看你们今日能不能从这里离开!”自上次宫中御林军被叶落尘一招击败之后,墨清良便差人加紧了对他们的训练,如今这批人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不过这些人依旧不被叶落尘与叶无惜放在眼里,她们现在需要考虑的只是到底要不要打起来。正在两方焦灼的时候,从边疆八百里加急的书信回来了。
写信的人是军中的人,虽非墨子湛亲手所书,可的的确确是在说他的事,最迟三日之后,墨子湛便能抵达京城。刚用妹妹把哥哥叫回来,现在又在哥哥回来之前为难妹妹,墨清良这个皇帝也觉得十分不妥,可要他就这么将叶落尘放走,怎么能甘心?他可是皇帝,从来没有过求而不得之说。
两方就这么僵持不下。最终还是叶落尘往前走了走,说:“皇上,你这又是何必呢?明明知道你手下这些人根本留不住我们,为何非要损兵折将呢?我们不如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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