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女尊文里搞男同真的大丈夫?! 完结+番外 (廊子)
而月漠白只是淡淡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稳了稳心神,苏灵通干脆直接道:“既然你是魔教教主,那你……”那你认不认识这个身体的主人。在心中默默把话补全,他对于这具身体原主人的愧疚感逼得他根本说不出口。心中酸涩的栓塞感也越来越强烈。这么多事发生后他已经可以猜出月漠白的真实身份了,更何况蓝雅莲还是个嘴漏风的。只是他不明白,若真的相识,为何……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月漠白淡淡开口道:“你既然不是小影,自然也不用去承他的情,还他的债。虽然不知道他如今身在何处,但能让你用他的身体过上他向往的这种了然一轻的生活,想必他也是欣喜的吧。”说到最后,男人的眼神逐渐变得柔软,连嘴角也无意识的翘了起来:“像我们这样半生忐忑的人,能得到这样的结局也算是解脱了。”
那种怀念故人并真心为对方高兴的口气和表情让苏灵通心中一震,铺天盖地的酸涩感让他差点红了眼圈。他突然觉得,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能为这样一个人效命也算是一种幸运啊。
其实苏灵通是在一堆尸体中醒来的。门派内部的秘密清扫,无非是为了什么内部不可见人的利益争斗,最后把屠杀的责任都推到那些臭名昭著的邪魔歪道身上。而身为卧底的原主人就这样被无辜的牵扯到了,死在了无差别的自相残杀中。而那时他的怀中还揣着一封染着血的书信。苏灵通原以为那只是一封家书,却没想到是事关反叛的重要情报。那个人死都护着这封书信,以至于被人从背后一刀捅过。因为这份情报事关着某个人的安危,所以即使是豁出了命也要送到。苏灵通突然有些怀疑,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份强烈的执念,才招来了他进到这个身体里,阴差阳错最终还是遇到了这个人。
“那个……”苏灵通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因为他接下来要做的选择可能会影响他的一生。把他好不容易营造出的安稳生活打破,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心甘情愿。
“我有个东西要交给您。”
一人骑行确实要比马车快上许多,不出一天孟天渊便已经到了州界之地。一直快马加鞭不曾停歇,在逃离着什么一样仿佛身后有多么恐怖的东西。好不容易停下来已经几近黄昏,栈道上人影卓卓,遍地尘沙,竟凭空生出几许凄凉。
即使是这里的驿站也是一副萧索的样子,经营者闲而无事的趴在桌上,看见孟天渊进来倒是多了几分惊异之色。开口道:“客官这个时候还赶路,肯定是有什么急事吧?”
孟天渊奇怪道:“此话怎讲?”
“客官不知道吗?这个地界每到这个月这几天都会下起大雨,很多商家和行路者都会避开这段时日。毕竟谁都不想冒雨前行或是困在我们这种小地方。”
“这样啊。”孟天渊抬头望了下外面的天,一路疾驰而来倒也没注意,此时才发现这天色好像确实都是阴沉沉的。不过这些已经无所谓了。
雨是在傍晚时分下下来的,重物落地的声音一旦开始便再没停下来过,凶猛的仿佛要把一切凿穿。店内已经黑的看不见东西,只有孟天渊那一桌还莹莹的亮着一豆烛火。纤细的火苗在风中摇曳着,脆弱的好像随时都会熄灭。空气中的粒子躁动不安的悬浮着,气氛压抑的渗人。大片大片的阴影笼罩在四周,在静谧的环境中一点点膨胀。孟天渊朝那大块的阴影中扫去一眼,突然抬手扫过那唯一的光源。火苗猛地扭曲起来,连带的周围的阴影也顿时狂躁起来,宛如被激怒的毒蛇,扭动着身躯要绞死猎物。空气中掺杂着潮湿气息的血腥味弥漫开来,一发不可收拾。
孟天堑有些狼狈的从雨中进来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湿漉漉的男人踢了踢脚下残缺不全的尸体,颇为嫌弃的道:“过了这么久你杀人还是这么简单粗暴,一点都不艺术。跟了那谁那么久怎么也没学会一点。”然后就被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附带的还有抵在脖子上还染着血的剑。
即使被这样对待着,孟天堑还是笑得一阵花枝乱颤的道:“哎呀,我们家小天渊生气了呢。”并在那把剑狠狠刺过来的瞬间不偏不倚的歪过头,连一点血痕也没留下。
“不过我倒是忘了,他不喜欢你杀人,你这剑恐怕是好多年都没见过血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此时孟天渊浑身上下的戾气还没收起来,更别说还遇到了一个他极其不待见的人,态度不能更差。
“我?”孟天堑颇为无辜的眨眨眼:“给老弟你送东西啊。”说着从怀中掏出个物件扔给孟天渊:“你忘在武林盟的东西。”
孟天渊莫名其妙的打开那个布包,然后整个人都愣住了。那里面,竟然是一盏天灯。这盏天灯很明显已经被用过了,底座上斑斑点点的蜡痕以及烧焦了的边缘都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而那上面的字迹孟天渊再熟悉不过。
愿君事如意,一生平且安。不求名昭世,但愿寿长久。从以前开始,月漠白每次都会在天灯上写下这句话,寥寥数十载,从未变过。孟天渊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他不写些别的东西上去,现在他终于明白过来。人能平安无波的活着已是不容易的事,又何必奢望更多。他月漠白不争名不图利,要的不过是一生安稳,便足以。
“喂喂,别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好吗?”孟天堑很不给面子的出声道:“虽然从六岁之后我就没见你哭过了,但是我也一点都不怀念啊。”
孟天渊恶狠狠地瞪他一眼,转身便走,徒留身后笑得一脸揶揄的孟天堑。
“那些杀手,是百媚教的人吧?”被大雨困在驿站的第二天,孟天渊终于主动和自己哥哥说了第一句话。
此时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杀手正在嫌弃这里的酒,抱着酒罐子随意的回答道:“看来你已经察觉到了。”
“可是他们为什么……”
“按夜殃的意思大概就是如果连这点杀手都对付不了你也不配是父亲的儿子了。”孟天堑重重的放下酒罐子,表情有些幸灾乐祸:“无论是从立场,身份,武功还是性格他都不怎么待见你呢。”
“你直接说他讨厌我算了。”
“嘛~反正你也不在乎。”当哥哥的耸了耸肩,有些意味深长的道:“估计你以后什么也不会在乎了。”
孟天渊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一时间场面静默下来,周围的氛围颇有些诡异。
最先打破这段沉默的还是嘴停不下来的孟天堑,男人貌似无意的感叹般的开口道:“话说现在的情况和我料想的不太一样啊。我还以为经过那一次后我和月漠白已经算是一家人了。”
“不要再提那一次了。”孟天渊的脸色刷的一下沉了下来:“如果不是你的药,白他也不必……”说到最后牙关紧闭,眉头紧锁,满眼的不忍。
“你还真的以为是因为药啊?”孟天堑一脸看傻瓜的表情道:“你真以为他会因为药的原因而甘愿屈居人下?”
“是,他不会。只要他不愿意,没什么可以逼迫得了他。”自然而然的接口。
“你知道你们还闹到这种地步?!”孟天堑睁大眼睛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但是你不明白,在那样的情况下他的身边只有我。他信任我所以才会选择我,而这并不是他把这当□□的理由。它甚至什么都代表不了!”孟天渊突然情绪激动的看向孟天堑,厉声道:“而你知道他身边为什么会只有我吗?这全部都是我害的!”
“如果不是害怕我孤单,姥姥根本不会把他带回魔教,他也不会被折断了双翅禁锢了自由,最终还遭遇到了那样的事!他原本应该是个众星捧月,跟随者众多,从未感受过孤独的滋味的人才对。可是如今他变得孤立无援,冷漠疏离,甚至连别人的碰触都忍受不了,这些全部都是因为我!你以为成为他的唯一是件很好的事吗?只要有我的存在,他眼中的孤寂就永远不会消失,他的那盏灯也永远飞不高!”
孟天堑被自家老弟的突然爆发吓了一跳,默默感叹一句果然面瘫爆发起来都是话唠,随口又道:“你这样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未免也太钻牛角尖了,一件事的结果往往是有很多因素造成的。”
“呵~很多因素?”孟天渊自嘲的笑了起来:“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五年前的那场屠杀,即使是过了这么久还是孟天渊每每从梦中惊醒的源头。他永远都忘不了那年深冬一身单衣满身染血赤脚站在雪中的月漠白,而他身后,是尸横交错宛如地狱的景象。以一人之力,几乎屠尽了半个魔教。那是月漠白第一次杀人,而一旦开始就仿佛再也停不下来。满眼的冷冽和恨意,铺天盖地的杀气,以及似乎永远也流不尽的鲜血。直到孟天渊执剑挡在他身前。
那人眼中受伤的神色映着那皑皑白雪苍凉的让人揪心。雪花纷纷而落,似乎让他一瞬间白了头,连带着心中某一片也空了一样。寒风冷冽,衣袖翻飞,早就被血色浸染了的白衣飘扬在空中仿佛红蝶飞舞。冰肌雪骨,鲜红晕染,立于其中的男人更是美得惊人,却也单薄脆弱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化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