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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沾衣 完结+番外 (木梓君)


  越子临眉头一挑,“宁王殿下?”
  兰卉道:“我曾在段元帅那做了几年的典药,后来丈夫因公务来了这,我不放心也跟来了。元帅曾写信请宁王对我们家照顾一些。”
  越子临点头道:“原来如此。”
  她心中却惊,兰卉竟还与段帅有交情?
  越子临脸色更白,兰卉以为她是旧伤复发,忙端来了药,道:“这药里有止疼的草药。你趁热喝,凉了更苦。”
  越子临接过药,瞅着漆黑的药汁,只觉得嘴里发苦,道:“能不喝吗?”
  兰卉板着脸道:“自然不能。”她顿了顿,“你先喝,喝过了我给你糖。”
  越子临端药的手一颤,药汁洒出了些。
  兰卉自然注意到了,把药碗拿过来道:“怪我,忘了你身上现在没有力气。”她舀了一勺,吹了吹,道:“来,张嘴。”
  越子临认命地张开嘴,半碗喝下去,眼泪都掉下来了。
  兰卉让孩子给她找糖,笑道:“真是个娇娃娃,吃个苦药也能哭成这样。”
  越子临眼睛通红通红,她只觉得自己嘴里苦的不行,连喘气都苦,舌头尖也麻。
  “姑娘喝药时这样子竟是连我们少帅十五时都不如,她喝药,一口就干了,都不皱眉的。”她取了糖,放到越子临口中道:“你这模样又好,性子又娇,一哭我都心疼。”
  “少帅?”她咬着糖,含糊地问。
  “是段元帅的女儿,名叫段长歌,今年要有二十二岁了吧。”兰卉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道:“我半年前还听我家那口子回京述职之后告诉我小元帅生的多好,有多风流。”
  越子临好像十分感兴趣地问,“风流?有多风流?”
  兰卉道:“小元帅十五岁时就喜欢上一个官妓,听说是叫顾什么的,离京不久回来时,发现人已经没了,连坟都没有。”她叹了一口气,道:“后来又给立了一个碑。”
  “立……立了一个碑?”她颤声道:“那姑娘,是叫顾凌远吗?”
  “仿佛是这样一个名字。后来小元帅受了伤,药物里有一味洗髓的,名叫情丝。我查了药理,竟能让人将前情往事尽数忘了,也不知真假。”她又舀了一勺药给越子临,“不过自那之后,小元帅就真的没再提起过那姑娘。”
  所以段长歌那时候问她,是因为想起来了?
  所以她做的那些梦,都是真的?
  越子临的嘴还未碰到勺子,突然一口血吐了出来。
  她觉得,所谓的喜欢不过喜其姿容,好其长处,皆是功利罢了。
  可那时候的她,究竟能给段长歌什么?能让她喜欢着她?
  “姑娘!”
  越子临身子凉了半边,咬着勺子把带血的药喝了进去。
  又腥,又苦,难喝极了。
  段长歌说喜欢她,她信,因为她确实漂亮,确实让人喜欢。
  她从未想过段长歌的喜欢是何种喜欢。
  她从未想过……
  那段长歌知道这一切时是什么感觉?她又是如何忍着怀疑,要同她成婚?
  “我无事。”她道:“卉姨不必担心。”
  “啊呀,你这是,”兰卉脸上全是焦急,“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越子临躺下,道:“我睡上一觉就好了。没事的。”
  糖被她嚼碎,咽了下去,划的嗓子生疼。
  她觉得自己嚼的不是糖,是骨头。
  段长歌的骨头,顾凌远的骨头。
  当年娇憨任性的大小姐彻底死去,活下来的是魔教左使。
  她盯着白色的帐子,一动不动。
  复而笑了一声,拿起了放在枕头边上的糖塞进嘴里。
  甜的。
  ……
  越子临躺了三天,终于被兰卉放下床自由活动了。
  如兰卉所说,这家医馆受宁王庇护,确实无人打扰。
  兰卉家的丈夫公务繁忙,半月不回来一次,医馆的内院,除了她与兰卉,就是那个少年。
  越子临坐在椅子上,看着院子里枝叶茂密的梧桐。
  少年在院子内练字,不过心不在焉,偶尔悄悄地看两眼这个娇艳的美人。
  四目相对,少年尴尬地别过头去。
  “你今日可有事?”越子临道。
  少年道:“无事。”
  越子临道:“那我教你画画,可好?”
  少年一愣。
  “你不愿意?”
  少年脸一下红到了脖子,小声道:“愿意。”
  越子临远望道:“我少年时,师兄曾给我找了个画着猫的灯笼玩,很是可爱。我教你在灯笼上画画,如何?”
  答案自然是好,只不过去哪里找灯笼就成了难题,最后还是少年偷偷把医馆大门上的油纸灯笼摘了,拿去给越子临教他画画。
  越子临按着桌子,身体仿佛虚弱的一阵风来就能吹跑一般。
  “你想画什么?”
  少年左思右想,他本想说美人图,但怕越子临觉得他轻薄,于是道:“竹子吧。”
  “这样颜色的纸,画竹子可不好看。”越子临道:“医馆悬壶济世,不如就画华佗。”
  少年只得点头。
  他哪知道越子临竟也是个老学究般的脾气,二十出头的女子,怎么性格这样阴郁呢?
  少年对华佗像半点兴趣也无,又不能走,便看着越子临画画。
  越子临的手指细长,骨节分明,不若一般女子那样柔软,又因为常年握刀,手心里便有茧子。
  美人玉立,实在是再好看不过的一幅画。
  少年道:“姐姐,为什么有人追杀你?”
  他听兰卉说了越子临的事情,心中不解,这样的美人,为什么有人舍得杀她?
  越子临握笔的手不停,行云流水一般,道:“因为我欠她良多。”
  “姐姐还不上?”
  他瞧着这位姐姐不像是落魄模样。
  越子临道:“你知道这个世上最难还的是什么吗?”
  少年犹豫道:“情债?”
  越子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人命。”
  少年惊愕道:“姐姐杀了人?”
  越子临道:“姐姐杀了好些人。”
  “他们都是该死,该杀的人吗?”
  越子临道:“他们中有男有女,有贪官,有巨富,可也有医者,有学士,是又明智,又良善的人。”
  “那姐姐为什么要杀他们?”少年睁大了眼睛,“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越子临用细笔画上华佗的眼睛,道:“他们挡了我的路。”
  风吹过越子临散下来的长发,她放下笔,道:“好了。”
  “挂上?”
  “挂上吧。”
  少年接过灯笼,突然问道:“姐姐欠一个人那么多,也是因为她挡了姐姐的路?”
  越子临道:“她替我铺路了。”
  “她反悔了?”
  “她甘之如饴,可惜我想要的太多了。”
  少年犹豫了半响,道:“看来,那个人对姐姐很好。”
  “非常好。”
  “如果有下次,姐姐还会辜负她吗?”
  越子临摇了摇头,道:“不会有下次了。”
  少年不知道她所谓的不会有下次,是不会再出现她利用她的情况,还是不会再利用她。
  越子临的画画的很好,和许多名家比也毫不逊色。
  因为她的画,本就是本朝的御用画室陶晔教的。
  晚上挂在医馆的大门上,也引来人驻足观看。
  越子临在椅子上靠着,身上披着浅粉的披风,听见有脚步声便睁开了眼睛。
  “大人。”
  越子临嗯了一声,道:“走吧。”
  “是。”
  第二日,少年给越子临送早饭时,发现人已经不在了,只留了写着多谢的字条和压在字条上的金叶子。
  越子临在靖州城休息了半个月,段长歌在找她,宁王也在找她。
  段长歌找她,她猜不出理由,可是宁王找她,她却知道为什么。
  因为素箫。
  素箫是真的,但是宁王要的东西,只有一半在素箫里。
  另一半,在越子临的烟杆里。
  越子临换了一支两指宽的木烟杆,内里续着镇痛的药。
  她要的草药不能伤及头脑,可能麻醉人又没有毒性的药,就只剩下了一种——黑甜。
  她用的计量很小,又是只用来抽,每日只是觉得身上有些麻,血液流动的比从前快。
  又过了半月,越子临给宁王下了拜帖。
  宁王亲自赴约。
  他不曾带侍卫,因为他知道越子临不可能杀他,他也清楚,如果这件事做不成,他活着就没什么意思了。
  越子临抽着烟,见宁王进来了,也不起身,指了指对面的位置道:“殿下请。”
  宁王坐下,他的手边搁着一盏茶。
  “殿下请用。”
  宁王素白的手拿起茶杯,尽数喝下。
  越子临道:“殿下竟然信我了?”
  宁王实话实说,道:“不信。”
  “不信殿下还敢来赴约?”
  宁王道:“我若不来,之前所做的就都是白费。”
  谋朝篡位,讲求一个名正言顺。
  更何况,宁王本就是名正言顺。
  当年那份立储的圣旨早被箫琼烧了,只不过,先帝还留有一份,给了顾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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