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上位记/推翻主神 完结+番外 (桃子君君)
剑花飞舞,安然的心也随着那些剑上下跳动,藏在袖里的右手开始冒汗,而那右手始终握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刚刚在大厅的时候,他用这个水果刀削了一个苹果吃,也就顺便带出来了。
“嗯哼——”安然听到一声闷哼声,一个铁人的刀滑过高阳的腹部,长刀高举,在烈日下闪着鲜红的血色。
就是这个时候,只要你在他背后捅一刀,一切都一了百了了,只要一刀,只要一刀……
安然心里想起一个声音,他握紧了手中的刀,慢慢举高,突然高阳回头,安然吓的呆住,提到腹部的手猛然停住,高阳却是快速道:“我等会拦住他们,你先走。”
他应该没有看见吧……
安然收回了刀,在高阳努力开辟的一条缝里钻了出去,马儿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安然跑了一会,躲在崖下的草丛里远远的看着他们。
几名禁卫军的刀架到高阳的右肩上,高阳用剑挡在胸部,血不停的从他右肩留下,他直被逼退了数步,半只脚掌悬空在崖边,崖边滚下一块碎石。
他空洞的望了望崖后的道路,穿过从草,似乎能看到躲藏在其中的安然,可是安然知道从他那个角度,根本看不到自己。
突然,他目光一狠,燃烧着血色,凭着血肉之躯硬是扛开了禁军侍卫的刀,右肩已经麻木,可是有什么念想支撑般,他最后用力抬起右手,长剑凌空一划,似要将山河断崖劈开般。
安然一眨不眨的看着这一幕,耳边似能听到金属碎裂的声音。
银雪崖边,禁军侍卫纷纷怔住了身子,断裂的面具下,露出一双双震惊的眼睛。
在禁军侍卫倒下的那一刻,高阳突然口吐鲜血,刚毅的身影一个踉跄倒下,他右膝点地,努力用着长剑支撑,染了血的双眼望向了崖下的枯草边,烈日的光晕下,一抹淡蓝色身影不甚真切的迎着光辉奔过来。
“高阳——”安然奔到他身边,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让安然微微蹙了眉。
☆、4.10
高阳闭了闭眼睛,缓了下,道:“检查他们的衣物,看有没有代表性的东西。”
在高阳闭眼的不过数秒,安然千思百转,起了好几次杀念,终是放弃,高阳与禁军侍卫打斗的时候他看的一清二楚,虽然他现在受重伤,可是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绝不能让他起疑心。
安然蹲在地上翻查那些铁人的衣甲,一块令牌从一个铁人的胸前掉下,安然与高阳皆看的清清楚楚,上面用着朱砂红色写着一个大字“禁”。
东皇尚黑和红,大王所用令牌皆由正黑所书,次之红色为太子御用,这些人是东宫太子的禁军!
安然仔细观察高阳的面色,他只是瞥了一眼那令牌没有任何反应,西边的太阳已接近落下,半天的云霞与他染血的面色相应,分不出是血色还是霞光,微垂的睫毛闪着熠辉,他一动不动的半跪在崖边。
“你没事吧?”安然小心翼翼的上前。
高阳摇了摇头,撑着剑的手晃了晃,安然去扶他,他踉跄一下又倒下,膝盖噗通一声撞倒地上,想想都疼。
“怎么办?”安然问道。
“我腰腹的衣衫里有个夹层,里面有金疮药。”高阳道。
安然没想到他成亲之日,仍带着药,伸手去摸,果然摸到不少药丸,也不知道哪个是,一咕噜的全都拿出来,放在地上。
“你右手边的第二个是。”高阳道。
安然拿起药瓶,将高阳的衣服扯开些,肩头是深可见骨的伤口,安然撒了些药粉,高阳紧咬着牙关发出们闷哼的声音,安然停了停手,高阳冲牙关里发出沉闷的声音:“没事,你上。”
安然继续为他上药,衣服又扯开了些,安然顿住,高阳的整个上半身,伤痕遍布。
有的是刚刚打斗的伤,正源源不断的冒着鲜血,有的是年代久远,留下一道道凸起的深褐色伤痕,刀伤剑伤烫伤鞭痕……各种各样的伤痕触目惊心。
安然怔怔的望着这些疤痕:“怎么伤的?”
高阳目光闪烁了一下,然后是目光黯淡,他低头望着那些伤痕,似乎是陷入某些不好的回忆。
“小时候。”高阳突然道,“那时候还不是世子,我从小流落在民间。”
安然默默的上了药,藏在袖子的水果刀被他拿上来了些。
“那时候,没有饭吃,只能去偷,偷了就被打,打了继续偷,有一次打的太重了,整整昏迷了三天,醒来后还以为是天堂,原来是艺倌坊,在里面待了三年,逃出来了,又遇到东皇和西凉开战,被当做奸细囚了三天三夜,扔到乱葬岗,在逃亡的路上遇到了左丞相,带我去见了……父王。”他平视远处,目光悠远迷离。
艺倌坊是什么地方?有钱人玩腻了女人,豢养面首的地方,自古以来这样的地方打骂是平常事,没有尊严任人玩弄才是一根根看不见的刺,而如高阳这般清冷高傲的人,竟然在这里待了三年……
而后被当做奸细,奸细是各国大患,历史哪朝哪代的奸细有好下场?如果不是确认高阳已死,怎会被扔到乱葬岗?
安然是听系统说过:闻立瑞王生前多舛磨。
他当时只是一览即过,未曾留心,现今听高阳道来,才知时空介绍里寥寥一句话,就已经是一个人的一生了,不知为什么,安然感到一丝哀意,手中刀却已经插|进了那人的胸膛。
高阳不敢相信的低头看着胸前的水果刀,想要说些什么,突然纷乱的记忆蜂拥而至,他只能茫然的喃喃道:“大黄……”
“你说什么?”安然震惊。
鲜血却从高阳的嘴角源源不断的涌出,安然迟迟得不到回应,上前扯住他的衣领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高阳的目光却开始扩散,嘴角的鲜血已经将他好看的面容遮掩了大半,安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迷惑,面前的鲜血让他添了一丝恐惧,他松了手道:“如果你是小道士,你就点头。”
在安然聚精会神的目光下,高阳轻点了下头,安然不敢置信的退后了一步,怎么会这样?高阳和小道士会有什么联系?会和时空轨迹有关吗?
高阳的身子突然向下倒去,安然始料未及,赶忙向前抓去,却只抓到高阳的衣衫一角。
暮色风起,崖间一红色衣衫宛若蝶花翩翩起舞,安然趴在崖边,怔怔的望着那抹红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他使劲握了握拳头,目光深邃,站起,向王府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4.11
路中突逢大雨,雷声阵阵,过往的行人在檐下避雨,奇怪的看着天色:“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下这么大的雨。”
安然也抬头望了望天空,世界之子已死,天有异象,时空偏差,主神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他浑身淋湿的站在雨中,有过往的行人好心的递给他一把伞,他视若无睹,送伞的人奇怪的回头,对着身旁女子道:“这人有病吗?”
女子娇弱的道:“相公,我们还是快回家吧。”
“……”
安然一路走回王府,天色已经全黑,堂内的宴席上仍热热闹闹,觥筹交错,欢笑声不止,完全没有被外面的暴雨影响。
安然站在大厅内,还是仆人发现了,惊讶的道:“公子怎么会成这样了。”
安然充耳不闻,走到昊化那桌,昊化正喝的伶仃不醉,完全没认出这个落鸡汤似的人就是安然,以为是哪个官员,他举着杯子嘲笑:“怎么喝酒全喝到身上来了?”
安然冷光扫视了一圈,道:“立瑞王爷已逝。”
安然的话如一枚炸弹扔到酒桌上,迷醉的众人先是一呆,再是一惊,纷纷起坐,四周一下子安静的诡异,只有昊化喝的实在太醉,迷茫的抓着头问道:“立瑞王爷是谁?不管他,我们先喝酒。”
昊化举着杯子进酒,酒桌上没有一个人举杯,怔怔的看着昊化,眼睛里都有惊恐,昊化半天才酒醒:“哦,立瑞王爷是我弟弟……”
安然转头即走,身后传来各种惊慌的声音。
深夜,安然独在一人的室内,身上穿的还是那湿透的衣服,反正他不久也要死,也没那么多讲究。
一个人影出现了窗户上,然后是房门的“吱呀”声,昊化从门外走来,看着屋内的安然道:“他真的死了?”
那张圆嘟嘟的脸上丝毫没有刚才的醉意,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冷静卓然坐到安然对面,安然望了望他反问:“太子不是知道吗?何必来此一问?”
安然的计划在今天发生的所有事中只占了一小块,他属意昊化为高阳筹备婚礼,用新娘在洞房花烛夜,趁高阳不备下手,可是事情偏离了,新娘根本没有到府中,而高阳也引到一个秘密的地方被刺杀,这一切都是太子的主意,更加详尽隐秘,这个太子绝没有他表现的那么简单!
昊化微微一怔,笑了起来,肆意飞扬的笑容:“多亏了你,我才除了这个心头大患,本来我还没有那么快想杀他,不过你既然出了这个主意,我就顺其自然了,反正迟早要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