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黑子在雪地里蹦哒,身上的黑毛变成了白毛,院墙连通后,开的那道门上专门留了个狗洞,它可以随时往这边来尽情撒野了。
“嗷嗷——”小白不甘落后,不过它太小,短小的四肢陷在雪里,跑动时费力多了。
黑子仿佛瞧出它的窘境,偏在它四周晃悠,气得小白追着它,不一会儿两只就跑出了院子去了园子里,不时传来它们的叫唤声。
这两只在顾晨眼中倒是越来越亲近了,不过依旧对小绿这株藤蔓敬而远之,被它抽打了也不敢反抗。
顾晨在吃早饭的时候常生也来了,那日顾晨说出的话虽然让常生窘得很,但从那一日起,常生自己家里忙完了就会过来看看有什么他可以干的,今日他将自己家门前的积雪清掉后便来了这里,在他看来,顾晨有那么大一个园子,只有他和顾管事两人怎么也忙不过来。
厨房里暂时请了徐大柱的夫郎帮忙,包括洗洗衣裳和和打扫院子,开春后还打算养些鸡鸭。
徐大柱的夫郎也是个老实的,但闷得很,平时几乎听不到他的声音,顾晨听顾东提起过,因为他和徐大柱成亲都七八年了仍未怀上孩子,徐大柱的爹父对他意见大得很,一直叫嚣着让徐大柱休了他另娶个好生养的。
徐大柱虽然憨厚但也不是不知好歹的,坚决不同意休了夫郎,一年前分了家后情况才稍有好转,不过也正因此,徐大柱和他夫郎没能分到多少东西,日子过得窘迫得很。
之前盖房时是杨大成提出让徐夫郎几个在厨子上帮忙的,之后顾东也暗暗观察这些人,最后留下了徐夫郎,因为他不止手脚勤快,而且比别的哥儿收拾得更干净,不是说庄户人家不好,但有些人习惯做事不太讲究,这边手刚挠过多日没洗过的头发,那边就抓起锅铲在锅里翻炒起来,顾东留意过几次,连他自己也不愿跟着其他人一起吃大锅饭了,更别说少爷了。
顾晨吃好后将碗送去厨房,顺便跟徐夫郎说一声,再熬些粥出来,院子里还有三个成年汉子没投喂呢。
徐夫郎接过碗道了声好,转身就去米缸里取米,并没有多嘴问什么。
徐夫郎很感激顾晨给了他和大柱做工挣工钱的机会,他们两口子先后都留了下来,得了村里不少人的羡慕,不说其他,单这一个多月来的工钱就能让他和大柱过好这一个冬日了。
受他连累,大柱从家里分出来时连床棉被都没有,所以,不管顾东和顾晨吩咐他什么事,他都闷声不吭地努力做好。
顾晨觉得顾东的眼光不错,挑的两人都不是多嘴之人,他可不想自己家里的事成天被外人放在嘴巴上说来说去。
推开厢房的门,一眼就看到那位将军突然睁开的眼睛,厉芒一闪而过,在看清他时才又闭上。
顾晨扫了一眼,可好,三人身上的伤都有发炎了,他们的伤比他以为的还要重些,想来如果不是他昨日给的药丸,情形还要糟糕。
走进去,看到将军脸上的面罩去除了,那道丑陋的疤痕曝露在顾晨眼中,顾晨却没露出什么异色,在末世中人能活下来就很好了,受个伤留下疤痕什么的,家常便饭。
只是事情不单如此,顾晨留意到将军身上裸露在外在肌肤隐隐透着青黑色,皱了下眉头问:“你是中毒了?”
骆晋源才又努力睁开眼睛,说:“无事,我能挺过去。”
“我给你们找个郎中来?”顾晨可不想这人死在自己家里。
骆晋源眼珠转动了几下,才说:“方便吗?”
“放心,不是多嘴之人。”顾晨明白他是担心消息走漏,解释了一下。
骆晋源这才扯了扯嘴角:“多谢,给你添麻烦了。”
顾晨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出去,离开时又将房门带上,到外院让顾东将常郎中请来。顾东刚知道少爷又让徐夫郎熬粥的事,正奇怪少爷的饭量是不是又增长了。
听到要请常郎中,担忧地看了下少爷:“少爷生病了?”
“不是,是夜里我从山里救了三个人回来,其中两个是上次官道上碰上的人,身上都有刀伤,其中一个中毒,你跟常郎中说清楚。”顾晨这时不再隐螨。
顾东吓了一跳,少爷竟然半夜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回三个汉子,还弄进了内院里,自己这个管事做得太失职了,夜里睡得死沉竟然半点没有察觉,一边暗暗反省一边去请常郎中过来,这又是刀伤又是中毒,加上上次也是劫杀,顾东的心悬了起来,这事绝不能泄露出去。
去请人时他特意绕了些路,就为了查看自家四周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或是有什么可疑的踪迹,发现全部被白雪覆盖后才松了口气,心说老天也帮忙,这才加快步子去常家。
因为有顾东的事先提醒,常郎中过来时并没带上他的药箱,不论是徐大柱还是常生见了都以为是平常的来往,连常生都知道,自家阿爷特别喜欢晨哥儿,有事没事都要来晃上两圈。
将常郎中送来,顾东就自觉地去厨房里烧水,待会儿肯定要用上热水。
常郎中见到三个伤患也吓了一跳,拍心口说:“晨哥儿怎搅上这样的麻烦的?算了,找些干净的布和衣裳来,你出去,这里有我,对了,你做的药丸再给我来上几粒。”
常郎中虽惊讶,但很进入郎中的角色,并把顾晨赶了出去,一个哥儿家留在这里不方便,而且并不想顾晨的能力曝露在这些身份不明的危险人物眼中。
这样的刀伤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顾晨甩甩手走了,都不担心常郎中能不能把人救活。
最后给常郎中打下手的是顾东,忙里忙外,内院有小炉子上也熬上了药,好在因为顾晨常侍弄药材试验药性,内院常有药味散发出来,闻到的人也没往别处想。
忙了一个时辰后,顾东蹲在一边看炉子上熬的药,常郎中收拾一下自己带过来的东西说:“你看着他们,我去找晨哥儿。”
顾东点头说了声好。
常郎中找到坐在堂屋里的顾晨,捋着胡须神色凝重道:“晨哥儿,要不是昨晚有你给他们的药丸,估计这三人的情况更加糟糕,不过就算如此,那人身上的毒也麻烦得很,老夫能力有限,解不了。”
顾晨放下手里的书,抬头看去问:“是什么毒?”
他也清楚,外伤容易处理,可这内伤和毒就难办了,当然如果他愿意出手还是很容易的,毕竟他现在的异能已经是二级了。
顾晨手边给常郎中倒了杯茶,常郎中接过坐下喝了一口,舒了口气说:“那毒看上去比较棘手,我行医这些年从未见过,也许不是我们这边常见的毒,不过晨哥儿你做的吊命药丸对那毒倒有克制作用。对了,晨哥儿,那几人的身份你清楚吗?救人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隐患?”
顾晨心知是木气起的作用,回道:“之前碰到过一次,他们的身份我大约能猜着,常郎中你放心,昨晚我都收拾干净了,不会有人找过来。”即使找过来,他也会让那些人有来无回。
行武的汉子,手下一众训练有素的行动,身上散发出的杀场特有的血腥气息,再加上为首之人那张脸上一道让人无法忽略的丑陋疤痕,身份已经呼之欲出,再加上两次碰面的时机,就让顾晨更加确认他们的来历了。
之前那次,在茶肆中恰巧听旁人闲聊起大周朝的虎威将军,顾晨又询问过顾东,这位虎威将军被朝廷招回,那条官道也恰巧是南蛮之地回京的必经之路。
这次,顾东去县城后也带回来一些消息,朝廷诚王造反,在秋猎围场上欲将皇帝与一干大臣一网打尽,然而阴谋早被皇帝识破,回京的虎威将军便是皇帝埋下的暗棋,等待诚王主动入套,因而诚王的人马出现在围场中时,外面已经埋伏下大批人手趁势包围,导致诚王的逼宫计划失败。
诚王带着手下仓惶逃窜,虎威将军奉命追击,却不小心遭到了小人的暗算,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听说京城皇帝陛下大发雷霆,派出多路人马加紧寻找虎威将军的下落。
而今,这位让朝廷兴事动众多方寻找的虎威将军,就落在他家的内院里,顾晨相信常郎中见过那三人后对他们的身份也隐隐会有些猜测,不过没有说破罢了,毕竟身份太过敏感,虽说那人是朝廷虎威将军,但落到此等境地足以说明,他的身份一旦曝露出去,带来的只会是危险和灾难。
有不少人想要了这位虎威将军的性命呢,可见他的存在挡了不少人的路。
“既然晨哥儿心里有数,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我这里有个清毒丸的方子,晨哥儿你抽空做一下,暂时压一压那人身上的毒了。”
常郎中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晨哥儿做的药丸与他的不一样,想要救那人也只有靠晨哥儿的手段,他也希望自己没有做错,毕竟如果真是那人的话,那可是于百姓于国家有功之人,于情于理他都不能袖手旁观。
常郎中的消息没有顾东灵通,所以尚不知朝廷那边的情况。
顾晨点点头应下了。
常郎中走后,顾晨去了厢房看望三人,顾东一直亲自守着,刚侍候着肖恒和郭亮两人喝了药,他们仍旧昏睡着,而剩下的这位则在顾晨进来 时就直勾勾地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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