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嬷嬷多虑了。”骆晋源附和道。
但俞晨也得承认,在京城佑德帝眼皮子底下,又因为后君的存在,他的行事的确受到了约束。
他有许多方法能让夏家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一旦他这么做了,必定会引起佑德帝的关注,他非常清楚,佑德帝对自己既用着又防着,只不过不知道自己能力的底限罢了。
但他也不可能放着夏家不管,茶酒的出现曝露了姜嬷嬷的存在,他就不信夏家的人不会再打姜嬷嬷的主意,便是为了姜嬷嬷安宁的日子他也要绝了这后患。
正在他考虑如何对付夏家的时候,温文送来了尚亦澜的信。
从头到尾,夏家的举动都落在了尚亦澜安排的人眼中。三皇子八皇子那里不能动,但一个小小的夏家尚家要安插人进去或是收买什么人,那是轻而易举之事。
骆晋源出去从温文那里取来信,返回来递给俞晨,说:“是尚亦澜盯着夏家的人传来的信,这个时间送来想必夏家那边有什么变故,还是先看信再作决定。”
尚亦澜连第二天都等不了,趁夜让人送来,可见事情非同小可。
俞晨打开信快速阅读,越看脸色越沉,骆晋源清楚地能感觉到晨哥儿身上传来的杀气,夏家又蠢得做出了什么事惹得晨哥儿动怒?
俞晨看完信怒极而笑:‘夏家还真敢想,你也看看,夏家家主居然生出将姜嬷嬷再请回去的念头,他以为姜嬷嬷是什么人,随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以为姜嬷嬷就这么看中夏家主君的位置。“无论是当年的选择还是如今生出的念头,在他看来,夏家和夏长尘这个人都是自私到了极点,当年姜嬷嬷是夏家的下人,夏家以为可以随意摆布姜嬷嬷的人生,在一场大火烧尽一切后夏家不仅不反思,反而还持着当初的观念,他们是太过天真还是无知到了极点。
骆晋源快速扫过信的内容,难怪尚亦澜等不及天亮就送了来,而且夏家的夫郎,真的要循着晨哥儿的踪迹寻找姜嬷嬷的下落,他知道,如果他们不阻止姜嬷嬷会很快就被曝露出来,这可不是晨可柳想看到的。”尚家的人还在外面等着?“
骆晋源点点头。”那让他回去告诉尚亦澜,可以对夏家的茶庄动手了,茶庄拿到,我要一半。“这是不给夏家留余地了。”好,我让温文去传话。“骆晋源自己走出去,去吩咐候在外面的温文,等回来时看到俞晨换了身衣裳,问:”晨哥儿这是要出去?“”对,我去夏家一趟,你要不要一起去?“俞晨坦然道。”好,等我一下,我也去换身衣裳。“骆晋源马上转身,俞晨在后面笑了笑,可想到尚亦澜传来的那些消息,脸又阴沉下来,姜嬷嬷会心软他可不会,夏家人,在自寻死路。
第181章 夜探
“主子,夜深了,该歇了。”嬷嬷提醒坐在一旁发怔的夏夫郎,眼中藏着担忧。
夏夫郎回神看看手里做的一件衣裳,是给儿子的,一晚上都没动几针。
看夏夫郎拧眉头,嬷嬷过来替他轻轻按揉太阳穴让他放松,见夏夫郎眉头稍展,才试探着问:“主子,如果找到那位,主子打算如何处置?”
夏夫郎闭着眼睛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说:“你也觉得难办是吧,谁能想到当初那样任人摆布的人,如今竟找到这样的靠山,呵,一个县主,就让我缩手缩脚了。”
“主子,那人真的会回到夏家吗?”嬷嬷担心道,他也知道了夏长尘和族里打的主意,在别人眼中,夏家富庶无比,看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进夏府,老爷身边的美貌小侍就从没缺过新鲜人,由此可见一般。
夏夫郎突然睁开眼睛,毫不掩饰他的讥笑:“夏长尘想得天真,到现在还没认清那是怎样一个人,他能一把火把什么东西都烧光了,就足以表明他和夏家之间没有任何和缓的余地了。”
复又焦躁起来,推开嬷嬷的手在室内踱起步子:“不行,他想毁了夏家不要紧,可我不能让毁了玮儿,玮儿就是我的命根子。嬷嬷,”站住脚说,“赶紧把他找出来,我要当面跟他谈谈,如果他也动玮儿,我跟他鱼死网破也在所不惜!”
夏长尘那个人根本指望不上了,那人要复仇就应该冲夏长尘和夏家而去,他自己充其量也是被夏家利用的人,当年那样的情况下他能不争吗?
不争的结果就是自己和玮儿没有出头的机会,何况就是他不争,那人以为在那后院中和他年幼的儿子能安然地活下来?不是被心存妒忌的小侍害死就是被夏家人逼死。
那人错就错在被当时的夏长尘蒙蔽了双眼看不清现实,是他自己连累了他的儿子。
“谁?谁在外面!”夏夫郎的精神绷到极点,抬头忽然看到窗户上的人影,厉声尖叫起来。
嬷嬷忙冲出去打开门,却一步步倒退回来,色厉内荏地喊道:“你到底什么人,敢闯进夏府里来,只要我们大喊一声,立即会有人冲进来将你拿下。”
夏夫郎也举起一把剪刀,刀口对向外面,惊恐地看着进来的人,不,只是一个少年。
“相信我,在外面的人冲进来之前,你们二人先咽了气了,而且我保证没人能看到我的身影。”来人轻描淡写地说,却让嬷嬷和夏夫郎打了个寒颤,那淡淡的眼神扫过来时,恁地让人心底冒出一股寒气。
“你是谁?你想要什么?”夏夫郎控制自己发抖的手,强撑着问,他告诉自己,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贼人再大胆也不敢取人性命,先弄清来人意图才紧要。
如果是要财物,让他拿走就是。
闯入的少年正是俞晨,他向外瞟了一眼,骆晋源想跟他一起进来,被他拒绝了,毕竟那是朝廷命官边关大将,这种事还是不要出面了。
他正眼打量了一下夏夫郎,与姜嬷嬷相比,夏夫郎保养得宜显得年轻许多,看上去不过三四十岁的模样,而他第一次见姜嬷嬷时,给人的感觉却已经是五六十岁了,整个人透出一股子暮气,也就是这两年跟他一起用饭,用木气慢慢调理,又与身边的人接触多了,有事可忙,那股子暮气才渐渐退去。
勾了勾唇,俞晨笑道:“你们了不用去找人了,我姓俞名晨,我来是警告你们,不要再打姜嬷嬷的主意,把派出的人都叫回来,你看,你们这府里对我来说根本不设防, 我完全可以来去自如。”
夏夫郎和嬷嬷双双倒抽了口气,完全没想到面前人就是俞县主。
更没想到县主行事如此不拘一格,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之前听京里人风传俞县主武功高强,他们主仆以为传言多半夸大其词,是那些人为了拍这位县主的马屁,一个年轻的哥儿,身手再好能比得过那些江湖老手?
夏家是商户之家不差银子,护院也多是雇的江湖中人,可如今却被这位县主没有惊动任何人闯了进来。
“县主大驾光临,夏府不胜荣幸,不知县主或是姜重竹想要怎么对付夏府?还有姜重竹他人是不是也在京城?”听到俞晨提到姜嬷嬷这个人,夏夫郎反而冷静了不少,掐着自己的手心让自己不要输得太难看。
对方如此轻易地闯了进来,就表明他已经输了,如果对方也这么对付玮儿……
只是一个念头就让夏夫郎轻颤不已。
“现在不是我和姜嬷嬷想怎么对付你们,而是你们夏府的人活得不耐烦了。”俞晨边说就边走到一旁坐下,托着下巴冷漠地看着这主仆二人,“夏长尘他以为他是谁,还当姜嬷嬷是当年卖身到夏府里的奴仆,需要靠他夏家赏一口饭吃才能活下来?姜嬷嬷欠夏家的,早在姜嬷嬷为夏家酿出茶酒的时候就还尽了,只不过夏家自己贪得无厌又自以为是,夏长尘打的主意让人恶心透了!”
俞晨毫不遮掩眼里的戾气,夏夫郎看得一个腿软,和嬷嬷相互搀扶着才没有当场丢脸地瘫软下来。
嬷嬷将夏夫郎扶到座椅上坐下来,两人都浑身发颤,却连叫都不敢喊叫,县主的眼神,让他们毫不怀疑,也许连喊叫都没有出口就送了命。
夏夫郎勉强支持着:“是夏家对不起姜重竹,与我儿无关,我儿那时还是无知幼童。”
“那你呢?夏夫郎?”俞晨玩味地看着面前人说。
夏夫郎手一抖,碰翻了桌边的茶碗,“咣当”一声摔在地上,在这夜里发出的声音显得尤为惊悚,可嬷嬷并没有期盼到有人听到声音进这个院子。
嬷嬷一下子跪了下来,求道:“当年的事跟我家主子没有关系,所有的事都是小人自作主张,是小人故意陷害那位……”
“嬷嬷!”夏夫郎厉声打断嬷嬷的话,继而抬起头看着俞晨说,“县主不用逼问了,我承认,当年我是不能容忍姜重竹和他儿子的存在,身处在我那个位置上,没有任何人能够容忍得了这样一个地位特殊的人存在,县主有什么仇恨冲着我来,我儿是无辜的,他什么也不知道!”
“无辜?”俞晨玩味道,“姜嬷嬷的儿子就不无辜?夏玮身上流的是夏家人的血,这些年吃的是夏家的饭,用的是夏家的银子,更甚至,还因为夏家茶酒的名气得了些惠利,你能说你儿子是无辜的?而且你就没打过姜嬷嬷茶酒方子的主意,让你儿子得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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