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三儿哈哈大笑,起先蹲马步的那个苦,终于有人要跟他一样受了。
至于常生,虽然想跟弟弟常相处,但无奈亲事说定后就马上请媒人,这门亲事也就在平阳村走过了场,让原来一点预兆都没见到的村人大吃一惊,谁能想到,这么好的一门亲事,居然落到了最最想不到的人身上,最后不知谁家传出话来,说这门亲还是杨文成自己求来的,对常生更是各种羡慕妒忌了。
以为最难说亲的哥儿,竟要成了秀才夫郎了!
常歧夫夫如何想的没人知道,但他们让下人送了趟常松平时常用的物品,下人回去后肯定也会把这消息传回去。
顾东从外面回来,酒馆请了掌柜,他跟了段时间见掌柜样样周到后,便不再每日盯着,有时间做其他的事。
之前听少爷提过要买山头,虽然酒馆如今有了进账,但山头和之后整理山头的花费都不小,估计要到下半年才能入手,顾东就想起少爷交给他让他处理的琉璃瓶和琉璃镜,寻了门路转手后,就得了三千两银子,便将西南方的山头买了下来,现在主要就是忙这座山头的事。
“少爷,尚公子来了!”
“尚亦澜?他怎会来的?”顾晨讶异地放下书,起身道:“我去迎迎他。”
这阵子没有他的书信,对外面尤其是京城的事,知道得便少了,从京里再传到德昌县来的消息,不知要滞后多长时间,这里可不是信息流畅不出门便知天下事的现代。
有时想想一直没有消息的骆晋源,会怀疑之前相处的那段日子是真实的,还只是梦中所见。
走出内院,就见到站在院子里身着锦袍手执折扇的风度翩翩佳公子,这样的人穿村而过,肯定又要让不少年纪正当的哥儿红了脸,装作无意走过他家园子前的人也会增多。
尚亦澜看着清清爽爽走出来看的顾晨,眼睛也是一亮,几月未见,顾晨越发出挑了,可惜骆晋源那边的事情还没搞定,否则在京城怎可能还待得下去,赶紧先把顾公子娶回去再说。
“顾公子,尚某又来叨唠了。”尚亦澜客气道。
“哪里,大周朝不知有多少人家想请尚公子登门,可惜没那个荣幸。”顾晨也客气回道。
尚亦澜面上一晒,顾公子会是这么自谦说笑的人?仿佛除了气质相貌,似乎还有些什么发生了变化,不过这样的变化显然是可喜的。
顾晨很随性,直接将人请到葡萄架下坐着,尚亦澜也没觉得顾晨太过随便,反而觉得这院子里的景色极好。
如果是夏天,架子上的葡萄成熟了,一伸手就能摘下一串葡萄品尝。
顾晨看他目光在院子里花草树木上打转,拿起一旁的篮子走到樱桃树下,拍了下树身,上方一角的成熟樱桃便掉落下来,落进正文等着的篮子里,看得尚亦澜立即投以注目礼,同时对在京城的骆晋源抱以微妙的同情心。
黄宁送了茶水,又接了顾晨递过来的篮子下去冲洗,他总是安静地做自己该做的事,并不多言,这样的性子让顾晨很满意,他不需要处处突显自己存在感的人,随尚亦澜过来的随从由顾东带下去招待了。
“尚公子此次来,难道是家务事已经处理完毕了?”顾晨直奔主题,客套的话说上一句就行了,尚亦澜跑来总不会是顺路经过吧。
尚亦澜喝了口茶,茶与水的味道也比以前好了,竟不比他尚家得来的好茶差:“尚某惭愧,因为尚家的事连累了顾公子的酒馆。”
顾晨笑笑道:“无事,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
尚亦澜失笑,也就顾晨这里才会将那些闹事的人当成跳梁小丑,不过也有这个实力说出这样的话,但此次总归是他理亏,所以处理完毕后就特地赶过来一趟,还是希望与顾晨这城能长长久久地合作下去。
别说,今日过来,一路所见生机勃勃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之前园子里什么模样他可记得清清楚楚,再看到内院里挂上的果子,都怀疑还有什么事是顾晨办不到的。
说了会儿话,黄宁就将洗好的樱桃送过来,尚亦澜挑了挑眉吃起来,他从南边过来,吃倒是吃过了,但味道绝没有顾晨这边的好。
喝了茶吃了水果,尚亦澜就将来意说清,借着之前的事和从宫里得来的谕意,尚家经过了一番整顿,如今的尚家可是给水不少。
“现在的尚家大不如从前了,以后指不琮要仰仗顾公子的地方还有许多。之前尚家手里掌握了一些铜铁矿山,这次全部划出去了,也许现在正有不少皇商和商户人家看尚家的笑话呢。”尚亦澜自嘲道。
顾晨奇怪地看着他,心说有必要装饰这样隐秘的事告诉他吗?
不过这个年代,能够掌握铜铁之类的矿山,那也必定是与朝廷关系紧密的商家,这可是关系民生与军事的物事,前者关系流通的钱币,后者则关系到行军打仗的兵器,落在不信任的商家手中,金銮殿中的那位岂能不担心他们与外族勾结,私下打造兵器流传出去,又或者与谋朝篡位的人勾结提供造反的武器。
“尚公子不必对我说这些,何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说这么一来未必就是祸,能得到皇帝的信任才是最重要的吧。”
尚亦澜苦笑,顾晨一个生活在山村的哥儿都能看清形势,可族中的人却被富贵迷花了眼不懂得放手:“这些也没什么可说的,以后顾公子总会听到其他人说,其实说是划出去,不如说是尚家现在一分为二,那些矿山一部分交给了朝廷,一部分落进了我二叔他们手里,不过他们已经另立门户,不再属于我们这一支人了,今后就是出了什么事也与我们这一支无关。你可能不知道,我二叔想学尚君,刚分出去,就将自家的哥儿送进了四皇子府,也许他认为,将来不久尚家又能出一位尚君,而这位尚君是站在他们那一边的,不用再受我们的制约。”
“他们错了头吧。”顾晨听得傻眼,“他们当皇帝是死的看不到?他还活着,你二叔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支持四皇子?现在四皇子嘣哒得很厉害吗?”
尚亦澜和他父亲也是被这么一出弄得心力憔悴,别人看不出他们父子是真的与那边分清楚了,他们只会以为他们尚家是做戏给别人看,既在皇帝面前挣了面子,眼下四皇子夺位的呼声也高,将来四皇子上位那尚家岂不成了最大的赢家。
尚亦澜的父亲听到外面传来的话气得差点吐血,偏族中还有些人看不清坚决地随了二叔去,就因为二叔能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利益和前景,而不似尚亦澜父子干什么都缩手缩脚胆小无比。
看尚亦澜郁闷的表情,顾晨也知道这一家子是根本没办法了,尚亦澜苦笑道:“在分开来之前已经在陛下那里递了话,陛下能信多少我也不知,反正我现在最期望的就是四皇子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他知道,如果那样的话,就算有六皇子依靠,那些人也会不遗余力地打击他们这一支的,四皇子本身也不是个心胸多么宽广的人。
当然,其实他也不看好四皇子。
顾晨想了想说:“不是说那位身体挺好,现在就考虑站队的事情太早了吧。”
这算是安慰尚亦澜的话,而且据他所知的历史,起先越是蹦哒得厉害的人,越是走不到最后,反而是那最后显眼的人,说不成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所以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要紧,时间长了上面的人总能看出尚家的真正心思。
尚亦澜点点头,但也怕那些皇子狗急跳墙出现什么惊变,尚家表面看着风光,但也就有如走钢丝绳一般,一不小心就会掉落下去。
两人没再多说这些事,尚亦澜也没提起骆晋源现况如何,这种敏感时期双方都不会主动联系,以免被人抓着把柄。顾晨请尚亦澜喝了酒,喝的不再是二手的酒了,而是完全自家酿的。
孟老伯酿的酒水中,因添加材料不同,所需的发酵出缸时间也有所不同,快的,已经上锅蒸馏装进了酒坛里,孟老伯前几日就是提起让顾晨找个时间大家坐下来品尝一下,看看与之前的蒸馏酒味道口感相比如何。
而酿造的茶酒顾晨也打开了量最少的那一缸,又经过蒸馏方成。
也是从这儿得知,教姜嬷嬷制茶和酒的大和尚也开始使用蒸馏之法,只是使用的工具还没顾晨这样的方便可取,而且制成茶酒除了需要茶叶外,还需添加剂不少的山中野果,取真正的大自然之味才能成功,正是这些复杂的程序,才会在姜嬷嬷“丧生火场”后夏家无人再酿造出原来的口味的茶酒。
两种酒一起端上桌,注入杯中,一种清澈澄透不见一丝杂质,酒香醇厚浓郁,一种则同样澄透却茶香四溢,还没入口,但从品酒的色与香角度来看已属止乘了。
顾晨介绍说:“这第一种就是温泉山谷里找来的作物酿造的,是试验品,大夫酿制需要等七八月份收成后才行,这一杯就是茶酒了,我没有尝过,但尚公子肯定品过,看看这酿造的水平有没有过关。”
这两种酒,哪一种对于尚亦澜来说都是一种惊喜,他漱了口,分别尝了一口,看他闭上眼睛回味的表情,顾晨也安心了,想来是过关了。
再睁开眼睛,尚亦澜指着茶酒这一杯喜道:“除了时间尚短,这茶酒并不比我尝过的差,如果存储上几年,相信会比当年惊鸿一现的夏家茶酒更受欢迎,顾公子真是了不得,身边竟藏了这样的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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