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摇摇头，眼睛瞟向右下角，垂头搭脑的仙：“你说你的，我听着的……”
“我其实没有必要说出来的。毕竟我现在是龙族中的龙，只要龙族得以保全，只要我在意那些生灵得意保全，那我就根本犯不着为了天上那些仙，也没有必要为了无关紧要的凡人，做任何事情。”白练见吱吱在听到仙，听到凡人的时候，眼睛稍微动了几下，终于满意了一点，“但是我想，你是会在意的。”
吱吱此刻快要僵死的脑子，终于转了几下。
是了，她还有一些从一开始就困扰着她的谜题，的确是还没有知道答案的。
这也就意味着，她还有一些主剧情没有走完。
在向狐狸精求婚之前，她其实考虑过这一点，但是她又考虑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找到答案，或许是在很久之后。
所以她就理所应当地抱定了先成家后立业的态度。先把婚姻大事搞定了再说。她是很笃定娶狐狸精的事情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最后，狐狸精的反应却不如预料。
不说话也就算了，在她刚刚求婚之后，狐狸精居然就跑了。
吱吱这回是真的受挫了。
在以前的那个世界里，吱吱还挺缺爱的，所以如果有人对她很好，她有时候就会刹不住，表现得过于热情。
在吱吱笔直笔直的时代，也曾经因为过于粘某个可爱的女同学，省吃俭用给她买棒棒糖吃，被对方怀疑企图，接着被疏远的。后来，她努力地克制过了。
那是不是，她这回又猴急了？
此刻心情豁然了一下，没有感情，她还有剧情啊。反正不能做一个没有用的仙就是了。
吱吱一向引以为傲的浑身鸡血终于回来了，她一下子捏住了小白练的手：“快告诉我，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
白练被小仙女的变脸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抓住机遇，卖了一个关子：“那你是答应我的交易了？”
“你要是不说，我立马带着巧黛远走天涯！”
小白龙考虑了一下，觉得净灼这狐会允许这一条发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给小仙女面子，还是道：“……好罢。”
“你知道魔城里 ，是有一道会噬魔的深渊的吧。千万年来，有很多魔，也有一些外来的旅客，无缘无故地就被吞了下去。我之所以去魔城，就是为了找到那道深渊。那道深渊会动，而我现在发现，那道深渊，已经被扩大了……甚至会即将会扩大到魔城之外来。”
……
净灼慢慢走近，举起手，敲门。
吱吱打开门。
小仙女扫过她的目光，冷冷的，明明看到了她，眼睛一顿都没有地移了过去，一下子关上了门，目中无狐的样子。
狐狸精继续敲门。
小仙女不耐烦：“妖王大人，你回来干什么？”
净灼道：“来和吱吱成亲。”
“不要老是学仙说话！”吱吱炸了。
比起净灼说自己要考虑一下，或者是婉言拒绝，还是这种类似于复读机的反应最为伤仙。每次都是这样，仙说一句，狐跟一句。
可要是，以后她不说了呢？
净灼拧眉：“吱吱又不想了吗？”
“不要问我想不想。”吱吱道，“我只想知道，你想不想？”
净灼思索了一番，认真道：“吱吱所愿，就是我所愿。”
小仙女震惊了，还是第一次听到把不主动说得这么动听的。事事依从的模样，感觉又很可怜。打开门，把狐狸精放了进来。
吱吱对着净灼道：“那就……这件事先抹过去，我现在心挺乱的……就当我，没有说过好了。”
☆、晋江首发
看到净灼的目光突然黯淡了下来, 一副敢气不敢言的样子, 吱吱既觉得解气, 心里又很难过。
她才不是那么任性的仙女。才不要因为这种事情, 就和狐狸精生份了。
虽然是不开心，但是吱吱心中似乎有一种预感, 若是这回她惹狐狸精难过了，她一定会后悔的。
终究还是忍不住, 毕竟还是自家的小媳妇, 还能怎么办, 就只能宠着了。
吱吱牵住净灼的手，“我不是不想与你成婚, 我也没有觉得后悔。喜欢你是真的, 想和你成婚，也是真的。只是我有点操之过急了。我希望，下次你来求我嫁给你, 好吗？”
净灼顿了一下，停了一会, 然后说：“那吱吱现在, 嫁给我。”
“……”吱吱在内心翻了一个白眼, “……我们还是放过这一茬，然后讨论一下拯救三界的事情吧。”
白练默默喝茶，暗中观察。
看看如此懂事的一个仙，再想到自家的鸟，觉得落差实在是, 太大了。
吱吱牵着净灼坐下来，对白练道：“继续说吧。”
“吱吱仙子，我似乎告诉过你，这是龙族秘辛，你是巧黛的友仙，所以才能听，但是现在……”白练道，“就这么当着一个妖族的面，就已经超越了界线了……”
吱吱牵住净灼的手：“我媳妇与我是一体的。”
看到吱吱威胁的眼神，白练只好说，“好吧，反正你们迟早会知道的。”
白练缓缓道来：“自出生时起，我与兄长便被赋予了使命，就是要……毁灭三界。”
说起这个，小白龙的脸色有几分无奈。
“我说的三界，其实主要还是仙界与人界，妖界只是顺带一下。如果你问原因的话——实在有些让龙难以说出口——这一切都是因为，父王是一条情种龙。”
白练摸摸手臂，抹掉几颗龙皮疙瘩。
“父王对织女念念不忘。当年的事，他一直以为是天庭所为，但是彼时的龙族，难以根本就难以抵抗天界，于是他忍气吞声了，接受了仙界的安抚，娶了我母后，生了青澶哥和我，并且和母后一起，给了我们一段悲惨的童年。”
吱吱想，对于青澶来说，童年水深火热，应该是说是真的。但是白练，明明以来都是个小祖宗。
“对于魔城中那道裂缝，龙宫的典籍中的有所记载，是先祖在补天时候，留下的一道未曾填满的缝。父王派我去魔城族找那条缝 ，他说如果让我在找到那道沟之后，再做一些小小的处理，如果我做到了，他就让帮我向巧黛的鸟亲戚提亲。”
吱吱被塞了一嘴鸟粮。
“于是，我就答应了。那时候我记忆未全，但是，直到我做了一些处理之后，才觉得不对，我记起来。那道沟，是补天时候，留下来的，最后一道裂缝。其余的裂缝都被补上了，但是最后一道缝，却是尤其奇怪的。会吞命，很难以封住，所以当年，便在先在魔城所在之地设了结界，将一些有罪的生灵关了进去，想要把那条缝喂饱……”
不知为何，净灼颤了一颤。
吱吱道：“你接着说。”
白练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然后道：“那条裂缝，填不满。就算是将整个天庭都丢过去，他们也回不来……具体说起来也挺复杂的。”
吱吱心中生疑，吸走生命，那些命去哪了，或许是死，或许是……另一个世界？如果是另一个世界，既然能够吸走，那么从另一个世界吸回来，也不无可能。
她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世界，找了那么久都没有原因，那么很可能，与这条裂缝有关了。
吱吱道：“那也就是说，你父王的目的，就是想把整个三界丢过去，然后他就能自然地成为宇宙的帝王，三界的君主了……”
一股浓烈的中二病毁灭世界之气铺面而来。
白练本来就觉得自家龙爹的脑壳子可能有点问题，此刻被吱吱这么一说，更是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羞耻感。果然可以算做家丑。
“还有我王兄，你以为他辜负你，其实没有。他之所以不要娶你，是因为父王不愿意他与天庭沾上太多关系。”白练扯开话题。
“父王本以为，你是天庭的仙，与天庭关系密切。到了日后起事之时，你定会站在天庭那边，若是你知道了什么不应该知道的，会变得很麻烦。方便起见，还是点绛仙子，出身低微，又想要借势向上爬，只要许以好处，偏向哪边都是一样的——谁知道，你那么快就被天庭赶走了。”
“那难道……”吱吱一颗充满了狗血的小心脏开始活跃了起来。
“不要想太多，我哥和我嫂子，的确是真爱。不过，若不是因为我父王的命令，王兄定是会遵守婚约。他是一条一心一意的龙，如果娶了你，一辈子一定会乖乖守着你一个仙的。”白练道。
“如果这一切都是龙族的阴谋，那么水族那几万条命的事情，难道也……”吱吱这么一想，觉得心里凉凉的。
“这正是我想要解释清楚的事。若是到了最后，一旦揭穿了我父王有点阴谋，那么乍一看，好像所有缺德事都是他做的，其实不是这样。水族的事，其实只是你仙力有损的后果而已，就像是你在云赛上所织的云一样。间接的凶手，应该就是那个害你失去仙力的仙。”
“更何况，我父王护短得很，绝对不会想为了报复，就搭上水族那么多条命。”白练很是了解自家老龙，顿了一下，略有一丝丝嫌弃地皱了眉，“你也不看看，我父王平时那一副惹龙厌的样子……他这种龙，一看就是坏龙，平时都处不好龙际关系，这种龙，是想不出什么复杂的阴谋，顶多就是借条缝，然后毁灭一下三界，这种简单粗暴的设计而已……真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