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悠想了一会儿,由衷地赞美道,“你很有写玄幻故事的天赋。”
“什么是玄幻?”刘琪好奇的问。
景悠:呵呵。
“桃花林的事高鸾算是吃了个哑巴亏。”刘琪聪明的转移话题,“再加上你上次的暗示,现在只差一个契机。”
“契机这种东西,大抵都是不期而至的。”景悠挑了挑眉,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刘琪微微皱眉,眼神中有些不确定。
“你放心。”景悠慢条斯理地吃了一块杏仁酥,“我和景朝无冤无仇,我这人讲道理,不会伤害无辜,更不喜欢扔一个烂摊子给别人去收拾。”
景悠心里明白,刘琪和自己结盟的大前提是景佑,蛮人若真的占领了离州城,对于景朝来说是要亡国的,因为私人恩怨连累整个景朝,景佑必然不愿,作为景朝臣子的刘琪更不会让它发生;再退一步说,自己走后最受拥戴的十有八九就是景佑,若是真的把景朝弄垮了,一个刘琪根本阻止不了群臣异心,内忧和外患的重担就这样落到了景佑的肩上,罪魁祸首却是自己。
这样的虐渣一点都不华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事情划不来。
“那蛮人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刘琪还是决定要景悠事前说清楚。
“你放出去的流言里有一点倒是说对了。”景悠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看到我完好无损,蛮王确实震惊极了。”
刘琪的眉又皱紧了几分,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我和尤宿相识也是在蛮王大营,他救了我,也不假。”景悠继续道,“所以上次他来,不仅仅是为了简单地告诉我调查结果的。”
刘琪一挑眉,预感接下来要峰回路转。
“离州城是大蛮和景朝比邻接壤处的一座州城不假。”景悠话锋一转,“但是这样一座长期只有士兵驻扎的边境之城,土地贫瘠又荒凉,对于缺乏生活空间和物资的蛮人来说,又有什么用处呢?”
“所以你就和尤宿说向皇上讨要离州城,故意逼太子出征?”刘琪一脸惊讶。
景悠点了点头,“景弘那么自负的人,肯定不会错过这个肥差,可是他完全没想过蛮人是天生的游牧民族,尤宿也不是吃素的,哪儿那么好打,尤宿之前就说了,若不是有小王爷,之前的那仗输赢得对半儿开。”随后又狡黠的一笑,“更何况,蛮王可是和大家一样,相信了我是天星下凡,这么好的机会我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
刘琪张着嘴巴愣了半晌,突然跳起来,猛地一拍景悠的肩膀,动作快到孤辰拦都来不及。
“你小子他娘的太聪明了!果然是一挥袖子就能招来百万天兵天将的天星!”刘琪激动地两眼发光。
景悠捂着肩膀疼的龇牙咧嘴的,和孤辰对视一眼——
不狠狠教训一顿不行啊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3╰)
☆、天星的报复
边境战场上,刀光剑影。
“太子殿下!”韩关一声惊呼,一刀扫过面前的蛮人,大步冲到景弘面前。
首战失利让景弘失去了一贯的冷静,就在他不管不顾杀红了眼时,忽略了一只飞向他的□□。
千钧一发之际,韩关飞身扑到他身上,那只□□堪堪擦过景弘的肩膀,撕破了坚硬的铠甲。
景弘难以置信地倒在地上,周围都是蛮人的喊杀声震天响,抬头望去,蛮人的兵马以雷霆之势冲杀过来,各个如狼似虎彪悍异常,打的景朝兵马没有一点招架之力,此时都在负隅顽抗。
为什么,为什么同样的兵马,同样的敌人,他景佑就能战无不胜,我却屡战屡败!
景弘一阵怒火攻心,竟生生气昏在战场上。
“太子殿下!”韩关紧张的大喊。
两军交战勇者胜,勇者不仅是士兵,更是主帅,景朝的士兵们亲眼看到自己的主帅被敌方一箭射到在地,此时早已军心大乱,谈何勇?
“哈哈!小娃娃你还太年轻了!比你小叔叔可差远了!”蛮王火上浇油地嘲笑道,“不对,你好像比你小叔叔还大一点吧?怎么光长年纪不长脑啊哈哈哈!”
用尤宿的话来说,蛮王就一直肠子,脑袋都不带拐弯儿的,从来不知道“委婉”俩字怎么写。
于是刚转醒的太子殿下,就被蛮王“无心”的几句话气到两眼一翻又昏了过去。
“撤!”
眼看着士兵们军心大乱,死伤越来越惨重,那蛮王还嘴贱地没把门儿,韩关只能无奈撤兵。
背着景弘飞速回到军营,韩关急忙把军医抓来。
军医听说太子殿下中了箭,早就准备了金疮药开水纱布候着,谁知道看上去竟安然无事。
疑惑地把了会儿脉,摇摇头,“太子殿下这是急火攻心啊。”
和韩关说明了一下情况,军医转身就出去熬清心汤了。
清心汤还没到,景弘自己就醒了过来。
听到动静,韩关连忙走到床边。
“……这是哪儿?”景弘声音呐呐。
韩关大惊,“太子殿下!”
景弘皱了皱眉,揉揉太阳穴,意识也有些清醒,“打得怎么样了?”
“太子殿下身体要紧啊!”韩关言辞切切。
“说!”景弘磨着牙低吼。
韩关动了动唇,声音低不可闻,“撤,撤兵了。”
景弘根本不用去问这个撤兵的是他还是蛮王,猛地坐起身,怒视韩关。
“我说过要撤兵吗?”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咬牙切齿。
“军不可无帅!”韩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子殿下,没用的,我们根本打不过他们。”
“胡说!”景弘瞪圆的眼睛,似乎在惊讶他怎么敢说出这种话,“他景佑可以,我为什么不行!我哪里不如他!”
韩关还想说些什么,一个士兵突然跑了进来,手上拿着一封信。
“太子殿下,京都来信。”
韩关起身去接过信,拆开。
“殿下,是王大人的信。”韩关粗略的扫了一眼,大惊。
“写了什么?”景弘微微皱眉,王石这时候写信做什么?
“殿下,大事不好!”韩关细细地将信看了一遍,惊出了一身冷汗,“高将军蓄意谋反!”
“什么?”景弘一把夺过信,仔细一看,顿时大骇。
王石写了什么?
那日与景悠“闲聊”一番后,王石回去以后始终坐立难安,景悠话里话外隐约的暗示,再加上近来京都盛传的流言,王石再也坐不住了,连夜修书一封,将流言和他的猜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快马加鞭送到了军营。
这还了得!景弘咬牙,把自己支出来打仗,他高鸾趁机围攻京都,若是让他逼宫成功了,自己这番折腾又是为了什么?!
连皇位都保不住了,还在这和蛮人厮杀做什么?!
景弘越想心中的怒意越盛,在再一次被气昏过去之前,太子殿下怒传令,“启程回京!”
众士兵累死累活地刚从战场上下来,正躺着休息,突然接到军令,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心里都十分高兴,所谓将帅无能累死三军,景弘确实熟读兵书,但实战经验为零,也不知道随机应变,屡战屡败,这么下去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京都。
于是一个个惜命的士兵们都愉悦的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收拾行囊。
刚熬好清心汤的军医瞧了瞧罐子里的药渣,叹气——看来这清心汤送过去也来不及了。
倒是蛮王一看景朝兵马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跑路了,乐了。
“你说那小太子是不是被我们打疼了,才这么急吼吼地跑回去找娘亲要奶喝?”蛮王一边张望,一边用胳膊捅了捅尤宿打趣道。
尤宿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个白眼,抢过他手中的远镜来看,思考了一会儿,笃定的说,“肯定是那小子闹妖呢!”
“景佑?”蛮王大喜,“咱不能白帮他啊,要不跟过去看看?”
尤宿摸了摸下巴,点头同意。
于是这两位带着几个武功高强的暗卫,乔装打扮一番,暗中跟随景弘的大军去了。
景弘也有私心,想着这次蛮人未平就带大军回京,在别人眼中必然是临阵脱逃,但若是恰好撞上高鸾举兵谋反,自己适时赶到将一举歼灭,岂不是正好?况安外必先壤内,到时候自己这功肯定是远大于过的。
太子殿下想得是挺美,不过他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实力问题。高鸾出生于将军世家,从小便跟着父辈四处征战,实战经验比他多了可不是一点半点。就从和蛮人的两仗来看,据尤宿的估计,若没有景佑的帮助,高鸾和蛮王的胜算对半开,但景弘和蛮王,那就是一边倒的修理了。
真不知道太子殿下这种蜜汁自信来自于哪里。
景弘一路疾行,当再次兵败的消息抵达景盛的龙书案上时,他的大军也离京都不足百里。
景盛的脸色已经不能单纯用难看来形容了,朝堂上一片寂静,群臣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这时,有一个勇士站了出来。
“皇上,臣以为为今之计,当马上派高将军前去救援,刻不容缓!”刘琪字字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