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康时反应过来低低骂了句,是那女人的虫子。
他赶忙穿上鞋子,门把守却在这时嘎吱嘎吱的响动,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进来,“王子殿下,是准备去找救援吗?”
只是一道普通的门锁,根本奈何不住泽亚,但他却在乐此不彼的转动,“我们体内有母亲的血,自然不会受到虫子的影响,但其他人就不同了,所以今天晚上没人会来救你。”
听到熟悉的声音,康时反倒冷静下来,“那个疯女人呢?”
“不准你侮辱母亲!”
‘咔嚓’一声,门锁彻底坏了,泽亚躲过朝他飞来的拖鞋,冷笑:“你就这点能耐了吗?我亲爱的弟弟,未免太让我失望了。”
“这只是第一招。”康时淡淡道:“遇到危险只用三招就够了。”
“第二招我猜是喊救命。”
康时点头,“毕竟你从前跟了我那么久,知道也不足为奇。”
“可惜没有人会来救你,今天你可以直接略过。”泽亚的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直接等死就好。”
没有他预想中的害怕和惊恐,甚至没有求饶,康时只是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饱含着无奈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要是那个疯女人来,我兴许还会这样做,毕竟死前挣扎太累了,”康时歪着头看着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但你还差的远。”
他竟然主动走进泽亚,“父王的精神力量是可以受伤后快速复苏,教皇则能控制人的思想,至于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能够同动物对话。”
说到这里,康时啧啧道:“多么鸡肋的技能,除了让你爱上一头母龙,再没其他的用处。”
“你闭嘴!”最不想回忆的一段往事,被毫不犹豫的揭开,泽亚整个眼眶都烧红了。
“真的以为那头蠢龙是跟同族争地盘死的?我看天真的是你,”康时用手勾起泽亚的下巴,“是它自己找死,想趁我出游时干掉我,我那时还很好奇为什么会有龙族想杀了我,看来都是为了你啊,我的好兄弟。”
“是你,是你杀了它!”泽亚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的,他永远忘不了看见希利尔的尸体时,自己有多么的绝望。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康时收回手,声音冷到了极点,“你们不该三番两次的招惹我。”
泽亚怒吼道:“今天我就要为希利尔报仇。”
话音刚落,他整个人竟似化作一阵旋风突然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扬起匕首站在康时的身后。
泽亚高高扬起手臂,对准心脏的部位,试图一击即中,他站在康时的身后,自然看不到对方面上此时露出的诡异笑容。
“还是不明白吗?”康时轻笑出声,“我可是亲手屠过龙的人,你的精神言域,教皇的精神操纵,我统统不会畏惧,因为我,才是那个拥有最强精神力量的人,”说到这里,他突然提高声音道:“现在,就让你见来见识一下精神领域最强的能力,属于我的天赋——精神污染!”
黑漆漆的房间里,这四个字掷地有声,带着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冲击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教皇:怪不得你一直不肯说康时的精神力是什么。
康佑(冷漠脸):……
教皇:真相竟然是这样,佑,真的是你亲生的吗?
康佑挥袖子,打飞。
第58章 愚公移山
从来没有听过康时用这种语气说话,泽亚一时惊住,举着匕首的胳膊竟在空中停顿了几秒钟,等他清醒过来想要一击致命时,手腕已经完全失去了力度。
康时转过身,从这个角度,泽亚只能看见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怎么可能,”他感觉到一股绝望铺天盖地袭来,“你的力量怎么会变得这么强?”
“我已经说过,只有精神污染才是最强大的,”康时嘴角勾了勾,笑容莫名有些邪恶,“而我,早就达到了精神导师的水平。”
说话间,从他体内似绵延出数条银色的细线,猛地朝四周散开,纠缠住泽亚的四肢,让他彻底失去活动能力。
月色下,泽亚被固定成垂死耶稣的形象,感受一股充满凌辱欲望的窥探视线。
“士可杀不可辱,有什么手段你尽管使。”
康时只是盯着他不说话。
这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对于他们双方都是如此。
“等等,”泽亚反应过来,“你的能力不会只是如此?”
“将敌人锁定在自己的精神世界,用能透视的眼睛偷窥他,侮辱他,彻底击垮对方的精神。”康时,“现在请感受这股邪恶的力量。”
泽亚:“……所以你现在等于盯着我的裸体看?”
康时咳嗽一声,面对这张和自己如出一辙的面孔,有种他在偷窥自己的感觉。
“你,你这个……”泽亚羞的憋红了脸,“禽兽!”
康时,“是你逼我的。”
说着,搬个板凳坐下,就这样盯着对方,顺便给予评价,“你左侧肋骨上有一个胎记,我没有。”
听罢,泽亚更加用力挣扎。
“这股线本来就来源于我的精神,你是不可能挣脱束缚的。”康时的视线从上往下,最后瞥了一眼某个部位,冷冷道:“比我的小。”
“康时,”见挣扎不开束缚,泽亚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此仇不共戴天。”从出生到现在,他还未遭受过如此大的侮辱。
两人都不愿意承认,但事情已经陷入了一个僵局。
对康时而言,不能放松片刻精神,就像是没有锁的门,内外两人一个往外拉,一个拼命阻止,稍微一放松,泽亚就会逃脱控制,到时候死的就是他,而泽亚则更处于劣势状态,对于一个只爱过一条母龙的人,哪里经受的住康时这样放肆的视线。
“你在说谎,”泽亚道:“你的眼睛可能不止透视的功能。”
他感觉到一股热流由外到内涌入,欲火焚身不过如此。
“只有透视,”康时淡淡道:“我的眼神可以穿透你的身体,怎么,感觉如何?”
要是仅仅是能看到人的表面,如何能够造成敌人的精神崩溃?
用目光一遍遍渗入对方的身体,再退出,这才是精神污染足以逼人疯狂的地方。
一个小时后,康时走出房门,有人背靠在栏杆上,面容隐藏在黑暗中,康时刚准备出手,就听熟悉的声音传来,“是我。”
康时一怔,“老师?”
商永走进一些,抬起头,透过没有完全关合的门缝可以看见里面有一个身影痛苦的蜷缩在地上,“还活着?”
“当然,只是一个肾废了。”康时将门关好,“倒是您,什么时候过来的?”
“有一段时间。”
“用钥匙?”
商永看了眼门,“有人已经把门撬开了,要是还想问我为什么来,受人之托和责任使然。”
多半是康佑找他来的。
“走吧,”商永转过身,“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康时没有跟上,似乎在和他做一场无声的对峙,商永走到楼梯口,转过身来,“如果你想得知所有的真相,我可以告诉你。”
康时垂眸,跟他走出去,从上车到商永家门口,两人没再说一句话,等到进门后康时才道:“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答案。”
“解释起来很麻烦。”
康时,“现在到天亮时间还很充足。’
“听我说完,”商永道:“虽然牵涉到很多问题,但归根到底都只有一个答案。”
康时眼睛都没眨,等着他后面的话。
“都是你自己造的孽。”
康时:……
“再过不久,你就会得知全部真相,”商永道:“但最终你会得出一样的结论。”
康时揉了揉眉心,“父亲呢?”
“他知道你会有危险,让我去接你过来。”
“是吗?”康时皱眉,“我有危险的时候怎么没看见您?”
商永漠然道:“我听见有人大喊了一声‘见证精神污染的时刻就要到了’,便没有进去。”
明明自己喊得时候觉得热血沸腾,充满战意,从别人口中听到怎么却有一股浓浓的精神病的味道?
似乎也不愿意回想刚才的画面,商永转而回答他的问题,“他们一会儿就会过来。”
“他们?”康时挑眉,“该不会还有……”
“就是你想的那样。”商永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走过把手放在康时额前,“最近没长身高。”
这样下去,等他长到成年不知道还要再过多少年。
康时诡异的感受到了商永无奈的情绪,从窗外打进来的耀眼车灯中断了他对这间事情的思考,不用说,是康佑和教皇回来了。
“你既然平安回来,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商永一直不喜人多,也懒得寒暄客套,说完后便朝楼上走去,而开门的差事自然落到了康时的身上。
教皇进门时脸整个是阴沉的,康时正想提醒他忘记把伪善的面具挂上,就见后面走进来的康佑挂了点彩,脖颈有一处擦伤,力道再重一些就会切断颈动脉。
康佑不理会教皇的低气压,带着康时进屋,大致问了下今晚的情况,康时简单陈述完后,询问他的伤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