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怀辛’的名字时,他脸上的笑容收敛,眉目间带着慎重,“老实说,系统能召唤出怀辛是我没有预料到的,此人年少时就命途多舛,心思狠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恐怕他一开始就对系统给出的承诺有疑心,现在的康时还不是他的对手。”
“那你为何一开始就不杀了他?”
南羊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优寒,有一瞬间优寒觉得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是毫无保留,没有任何隐私可言。
“我一开始就将系统的真相告知你,明知道自己不受束缚,你还是得听命于我。”
优寒眼中漫上杀气,冷冷道:“那是因为你掌握着我的弱点。”
优希在他手上,自己不得不就范。
“同样适用与怀辛。”
优寒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情,“像怀辛那种人,比你还要冷心冷肺,不会有弱点存在。”
“很快就会有了,”南羊恢复笑意,看了看表,“最多还有一个小时他就会有,康时会让华纳去找怀辛,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等怀辛脱离危险想过来和他汇合,看到康时浑身是血的靠在墙上,性命垂危,你说他会不会受到震撼?”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南羊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成长在尔虞我诈的环境,经历过残酷的宫廷斗争,他从前越是位高权重,骨子里就越是自卑,毕竟太监的身份可不是好听的,现在康时却明知自己有危险,却让华纳去保护他的安危,这份情谊会让他铭记在骨子里,一辈子都不会忘。”
“谎言就是谎言,凭借怀辛的头脑很快就会猜出你才是一切的主导者。”
“那又如何?”南羊挑眉,“他也同样会推断出康时不知情,甚至还会对那孩子产生一丝怜惜,毕竟康时的身边可是有我这样一只豺狼虎豹,为达目的不惜让一个孩子性命垂危。”
明明有着这么温柔的声音,吐出来的每一个字却都渗着毒,优寒快速压住心惊,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做了这么多,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南羊勉强从轮椅上起来,感受关节摩擦的疼痛,他转过身看着优寒,一字一句道,“我要让怀辛,臣服我王。”
康时想要顺顺当当走下去,身边绝不可以有异心之人,在此之前,留再多鲜血都是值得的。
“你让医院那边准备好,确保康时可以第一时间得到救治。”
优寒说了句‘知道了,’便快速走出去,他一秒钟都不想再这个房间多待,这个男人就像一只鲨鱼,随时会将他吞入腹中。
屋子里少了一个人顿时就要冷清许多,南羊勉强给自己泡了杯茶,没有喝只是闻着散开的茶香。
其实让怀辛臣服康时只是其中一个目的,顺便也可以给优寒提个警醒,任何时候都不要想着背叛,但最重要的,是要看看康佑知道这件事后的动作。
鬼屋
等怀辛带着华纳找到康时,那个孩子弓着身子,用手捂住腹部,即便如此,透过微弱的光,他还是能看出有血正从康时的指缝间流出。
他的眼中第一次不再平静无波,快速扶住康时,很明显康时已经因为失血过多体温正在降低。
血不能白流,伤不能白受,这种不用花一毛钱就被怜爱三十秒的机会坚决不能放过,只见他扬起虚弱的微笑,眼中闪过释然,“万幸,你没事就好。”
然后昏倒在怀辛面前。
当然昏倒只是装的,他只是负责把眼睛闭上,怀辛赶忙揽住他的腰扶住他,就见康时一个激灵又睁开眼。
伤口被巨大动静牵扯,康时发出嘶嘶的冷气,开口就道:“不知道男人的腰不能摸吗?”
天知道他的腰只要轻轻一碰就痒的不行。
怀辛蹙眉,“你没有晕倒?”
康时,“……回光返照而已。”说完,闭上眼挑了个合适的角度重新装昏。
作者有话要说: 康时版《泰坦尼克号》:又名《关于痒痒肉是如何杀死浪漫的场景再现》一望无际的大海,康时伸开双臂站在船头,夕阳,波涛,还有醉人的海风。
商永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轻轻伸出双手,从后温柔的拥抱他,“哦,小时。”
康时,“#####*****痒死我了!”
然后因为剧烈的动作不小心掉到海里,被游过来的鲨鱼南羊一口吃了。
全剧卒
第33章 一诺千金
康时紧闭着双眸躺在洁白的床单上,明显还在陷入深度昏迷,病房门被一双手缓缓推开,高大的身影立在床畔,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叹息一声,不得不得出结论,这个孩子大约只有睡着或是昏迷的时候是安静的。
身后响起脚步声,康佑收回视线,金色的瞳孔在黑夜里像是狩猎中的黄金蟒。
南羊在距离他一米的地方停下,“您来了。”
“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
“我会用生命守护王子殿下,”南羊道:“在此之前必须确定您的身份。”
只有血脉至亲才会关心一个人的生死,南羊行礼道:“拜见国王陛下。”
康佑只是微微颔首,帮康时把被子盖好,“什么时候知道的?”
“您的眼睛。”南羊道:“康时无意中和我提起有一次看到您的瞳孔会变成金色,他年纪尚幼,有些事情知道的并不多,但结合康时无故穿越,我大致能猜到一些。”说着,他定定看着康佑,“过度使用点石成金术的反噬。”
康时算是幸运,当初只是一口金牙,康佑却是失去一双眼睛。
“并不是完全失明,需要用些别的方法,太过伤神,不宜多用。”
南羊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竟脱口而出:“康时当初典礼上的意外……”
“不是我做的。”康佑虽然面色不变,声音却一下冷了,“你只要做好份内的事就可,保护小时的安危,除此之外,不要过多参与。”
“如果那个人也在这里,想必即便搭上性命,我也不能阻止。”
那个连名字都不敢提起的人,历代最强大的教皇,如果他也来到这个世上,没有人能阻挡他。
“可能性不大,但以防万一,”康佑轻轻打了个响指,黑发红色皮衣的妙龄女郎凭空出现,“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床上这个孩子。”
女郎恭敬点头。
南羊有些心塞,同样是召唤保镖人才,康时召出来的是一个圆滚滚的金属成品华纳,康佑随便就能召唤出一个听话服从调配的绝色女子,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可以隔着一片汪洋大海。
他有些不是滋味道:“中看不中用。”
“她是褒姒,”康佑淡淡道。
“美人计?”
“你未免太过小瞧她。”康佑道:“烽火戏诸侯。”
南羊皱眉,“什么意思?”
女郎指尖冒出烟雾,很细的一缕,“意思就是只要我愿意,随时随地可以放出一氧化碳,毒死一个人再容易不过。”
南羊往靠窗的地方挪动,美人有毒,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人贵精不贵多,有她跟在小时的身边安保工作不用担心,至于他身边,现在只需要留下一个怀辛,我这里正好缺人手,其他人会派去做消息打探工作。”
这倒是很实用,康佑多半是想用其他人调差上任教皇的行踪,他自己的人手容易引起别人警觉。
康佑要离开的时候,南羊终于还是问道:“您的身份要告诉他吗?”
“不必。”
南羊惊讶,任他再聪明,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康佑隐瞒康时的原因。
“他会没完没了的问问题。”像是已经想到了那个场面,康佑拢起眉头,毫不犹豫道:“废话太多,麻烦。”
南羊同情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康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话多到连亲爹都嫌弃,甚至懒的相认。
很快他就知道康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外在绣花枕头,拆开是废话篓子,这一点在接下来几天体现的淋漓尽致。
连续躺了几十个个小时,康时起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晕脑胀,然后就见康佑冷着脸坐在自己的床头,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低气压,“说说看,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南羊在角落看着一切,探究的目光在康佑身上上下移动,比自己还会装的人出生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
“介于你出门不带保镖的恶劣行为,和对环境错误的估计,我有必要重新考虑考虑一些事情。”
康时,“我带了保镖。”
“机器人?”康佑冷笑一声,“短时间内你恐怕是看不到他了。”
康时目光一沉,“华纳在哪里?”
“公司里正好有个仓库没人看,让它去刚好。”
空气中的气氛因为紧张滞留了一秒。
康时瞥了眼南羊,后者摊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关键时刻,果然还是要靠自己。
康时酝酿一下情绪,语气中带着悲痛:“我跑出去是我的不对,可你怎么能把怒气发泄到其他人身上,每个人生来都是平等的,你要处罚我我绝无怨言,要打要骂随你便,但请你放过那些无辜的人!”
南羊表示自己费了此生最大的力气才忍住没吐出来,再看康佑,虽然没说什么,但紧抿着薄唇让他的面部表情不是那么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