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内还放了一面铜镜,顾书朗站过去,铜镜比他人还高上不少。
见到铜镜里照出来的人的相貌与他在现代的并不相同,顾书朗终于放了心,他实在说服不了自己被一个男人上了,如果现在用的是他自己的身体,他大概会杀了楚奕宣。
管他是不是皇帝,先杀了再说,反正楚奕宣迟早会死。
顾书朗越想越觉得恶心,之前大概是没反应过来,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猛然醒悟过来自己正住在一个被男人上过的身体里,浑身上下都是那种痕迹,顾书朗有些想吐。
而且他现在的身份是个禁脔,今后还有可能被那狗皇帝上,真他妈的是个笑话。
他在现代活得好好的,凭什么睡了个觉都能碰到这种极品之事,穿到书中算个什么玩意儿?另外,他还能回去吗?
顾书朗捏紧了拳头,有些不甘,可再多的不甘都是枉然,依照现在的状况,用一个烂大街的词儿来指明顾书朗该怎么做,那便是——随遇而安。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开坑,欢迎跳坑,么么哒~
☆、崩坏的皇帝
顾书朗坐在木桶里清理着身体,鞭痕处被热水浸湿,传来一阵阵疼痛,还有后面那个地方,顾书朗清理的时候简直黑了脸。
好在那狗皇帝没有直接弄在里面,要不然……顾书朗想想那画面就觉得恶心。
等清理过一遍,顾书朗艰难地爬出了浴桶,披了件亵衣,然后让守在外面的那个宫女进来换水。
进来了两个人,抬着木桶走了,没多久,便又抬着一桶去热气腾腾地热水放进了屏风内。
顾书朗站在铜镜前,洗干净了的身体看着尤为顺心,也难怪楚奕宣会看上这具身体的原主,实在长得太想让人犯罪了。
肤色极白,气质清华,一双清目幽冷淡漠,睫毛也极长极密,身材颀长,不似寻常男子般结实健壮,却也没有女子的那种纤细柔软,独有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之感。
但楚奕宣偏偏不想远观,只想亵玩。
原主碰上楚奕宣这种占有欲极强的男人也算是人生之大不幸了,本以为走上仕途就能脱离家族,自立门户,在人生最有希望达成自己的愿望时,却无端被皇帝看上。
自此,仕途无望,一直引以为傲的清贵气节也被人生生折损。
顾书朗心想,楚奕宣真他妈是个辣鸡啊,辣鸡皇帝,毁人一生。
顾书朗叹了口气,感觉到原主的不甘忿恨又隐隐冒了出来,连忙压下,脱了亵衣转身进了木桶。
没想到,就在顾书朗沐浴完第二遍,爬出浴桶光着身子到处找干净的衣物时,楚奕宣进来了。
由于寝殿内关着窗户,没有光线照进来,显得有些昏暗,顾书朗背对着楚奕宣假装依旧在找衣物的样子,其实只是不想面对楚奕宣。
他一个直男被男人上了,哪怕用的不是自己的身体,都会感觉不爽,他怕自己一见到楚奕宣那张脸就会控制不住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忍忍忍,顾书朗压下心里的怒气,捏紧了拳头。
但身后的人一直不说话,殿内的气氛莫名怪异了起来,顾书朗感觉到身后的视线在自己身上盯着,而他的背部以及……还暴露在空气之中。
紧接着,顾书朗就彻底僵住了,妈蛋,狗皇帝到底要干嘛?!
楚奕宣从后面抱住顾书朗光裸的身子,略微冰凉的双手紧紧贴在腰间,头靠在顾书朗白皙的颈侧,喷出一口热气,低沉着嗓音道:“书朗,我错了。”
????
顾书朗一脸懵逼。
而身后之人依旧不依不饶:“书朗,你别生我气,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竟然不自称“朕”?
皇上还给一个禁脔道歉??
语气还如此卑微???
顾书朗瞬间忽略掉了身体心理上的不适,僵着身子想着楚奕宣跟原主到底是什么关系。
在他看的小说里面,对楚奕宣跟顾书朗的相处并没有描写太多,写到两人时都是在讲楚奕宣如何如何□□折磨顾书朗,如何如何辣鸡,如何如何让顾书朗恨上了他。
总之书里面给楚奕宣的形象就是一个辣鸡皇帝,暴虐无道,残忍成性。
但现在,这么低声下气道歉的人又是谁?
顾书朗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若是他表现出来的性格跟原主不一样,会不会引起怀疑?
犹豫了很久,顾书朗还是决定按照书中给原主安排的清冷性格来回应,他默默地掰开楚奕宣的手,一句话不说,继续找着衣服。
楚奕宣只当顾书朗还在生气,看着自己被掰开的手,心里略微失落,继而见顾书朗身上一条条伤口,又是一阵心疼。
“衣物我待会儿会让人送进来,你先过来,我替你上药。”
该怎么办?
顾书朗想着还是没必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这么美的身体,若是留下了一条条丑陋的疤痕,就算他不是原主,也难免会心疼。
于是,顾书朗依言停止了动作,随手捡了条被单围在腰间,坐在了床上,音色依旧清冷:“臣自己来就行,不必劳烦皇上。”
书里面顾书朗在楚奕宣面前一直是自称“臣”的,也不知是不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了欺凌之辱。
听了顾书朗的话,楚奕宣脸色一阵阴,却又很快恢复了正常,劝道:“我只涂一下背上的伤口,其他的都你自己来,好……吗?”
顾书朗竟从这语气中听出了小心翼翼,不知怎么地心一软,“嗯”了一声。
楚奕宣眼中闪过惊喜,冷毅的面庞浮上一丝笑意,顾书朗一抬头见到的便是这副表情。
压下心里的疑惑,顾书朗自觉趴在了龙床之上,将背部对着楚奕宣。
因为脸埋在手臂之间,所以顾书朗见不到站在他身后的楚奕宣正格外温柔地望着他,脸上有心疼,有懊悔……
当温热的触感覆上顾书朗的背部时,顾书朗微微颤栗了一下,他以为是楚奕宣的手在帮你抹药,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发现不对劲了。
忆起不久前楚奕宣贴在他腰间的手,明明是冰凉的,那现在在他背上游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楚奕宣竟然在用舌头舔他的的伤痕!
顾书朗感觉有什么东西崩坏掉了,难道是小说中写错了?楚奕宣根本不是仅仅把原主当成一个宠物看待?
照楚奕宣这般纡尊降贵的态度,恐怕他是喜欢原主的吧。
握了棵大草!
顾书朗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虽然他并不是真的“顾书朗”,但现在他就住在这副身体里面啊,他能感觉到这跳动的心脏,能自由地控制这具身体。
他一向不擅长处理感情上的关系,对喜欢上自己的人更是容易心软,所以之前男上司对他告白时,他狠心拒绝了,还说了难听的话。
他也打算第二天就辞职,如果他还在那家公司,每天见到男上司,极有可能在对方的软磨硬泡下就心软答应了。
尽管他并不喜欢男人,但他就是不忍心看到别人因为他而伤神的样子。
感觉到顾书朗的僵硬,楚奕宣便离开了他的背部,然后打开药膏,挤出一点儿在手上,细细地抹在了顾书朗的伤口之上。
浓烈的药性刺进皮肉里,一阵刺痛,顾书朗没忍住“嘶”了一声,换来楚奕宣紧张的询问:“很疼吗?我再去换个药性温和点儿的药膏。”
说完,便急着往外走。
顾书朗连忙拉住:“皇上不用那么麻烦了,臣一个男人,这么点儿疼还能受得住。”
接着又转身趴下。
楚奕宣听了顾书朗的话,也没再走,继续弯下腰给他抹药,因为靠得极近,顾书朗感觉到阵阵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背上,埋在被子上的脸也不禁热了起来。
等楚奕宣抹好药膏,说了一声:“背上的都抹好了。”
床上的人趴在上面一动不动,楚奕宣又轻轻拍了拍,顾书朗依旧没有回应,猜测着是不是已经睡着了,楚奕宣探过头看了看,果真是。
一想到顾书朗这么累都是因为自己,楚奕宣就自责得不行,但当时发现他跟凤墨绝竟然有来往,一时就没能控制住,因此对书朗做下了这等事。
既然顾书朗已经睡着了,楚奕宣也不好再帮着擦药,他放下手里的药膏,将人抱起放好,拉上被子盖上,动作轻得不像话。
站在床边又看了顾书朗几眼,楚奕宣克制住想跟着一起上床睡觉的欲望,转身去了外殿。
☆、刺客
顾书朗醒来的时候,只感觉到疼跟饿,掀开被子看了看身上的伤口,都裂开着,在寝殿内扫了一眼,很快就在床头看见了一只药膏。
他伸手拿过来在伤口处抹了抹,除去一开始的刺痛,后来渐渐就感觉不到疼了。
等确定药膏融进了伤口里,顾书朗取过床边的一叠衣物,一件件往身上穿。
毕竟古代的衣物与现代的穿法相差了很多,顾书朗摸索了很久,才完整地将一套衣服穿在了身上。
月白色长衫越发显得顾书朗身形颀长,他又用木梳整理了下头发,最后简单地用布带束起,照了照铜镜,确认没什么地方没弄好后,才走出了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