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一霜摇摇头,一只手将赵应天的手拉开,另一只手利索地将赵应天的裤衩一拽而下:
“不脱掉,大腿根部无法上药。”
“你、你、你……”赵应天被噎住了,尤其是低头看着宁一霜漂亮的脸蛋、配合他面无表情的神色,赵应天觉得自己要被噎死了。
你能不这么面若寒霜地耍流氓吗?!
虽然有些尴尬,不过他们两个都是大男的,对方有的自己也都有,彼此看看也没啥事。赵应天一边做着自我心理建设,一边有些好奇地看着宁一霜——他说要帮自己疗伤,没有药材,难道是用法术吗?
宁一霜见赵应天乖乖不动了,也便坐上了草铺,将赵应天的一只腿扛起来放在自己肩膀上,他伸出了细长的手指放在赵应天的腿根上,他的手指很凉,赵应天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抬头看了赵应天一眼,宁一霜就俯下身去了。
赵应天只感觉一个激灵,若不是双腿早就失去了知觉不能动弹,他肯定要跳起来逃命了——只感觉腿根处传来了清凉的触感,像是被冰凉的山泉水洗涤过一般,伴随着细碎的气铺洒在肌肤上,不温热、凉凉的,却让赵应天浑身都敏感了起来。
“你、你……”赵应天憋红了脸,伸出手想要阻拦宁一霜,可是宁一霜只用一只手就把他的全部反抗给遏制住了。
被按在床上的赵应天,这辈子都没有想到过,他会有这样一天:被同性压在床上,以疗伤之名,双腿从腿根开始被漂亮的鸟人先生舔了个遍、吻了个遍。
赵应天满脑子糟糕的事情,脸变得通红,体温也升得飞快。
“你、你上药就上药……你……”赵应天身上挣扎不开,只能言语反击,“你也不用要这样吧?”
宁一霜抬头看了赵应天一眼:“不这样,明天你没办法走路。”
又是陈述句,赵应天尴尬的看着宁一霜,小声地咕哝了一句:“这、这太羞耻了……”
宁一霜抬头,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赵应天,叹了一口气道:“这里是东岛,不是你们人所在的那个天下,总是拘着这些礼法……”
顿了顿,
宁一霜苦笑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去,继续替赵应天治伤:他能操纵水,也能操纵冰、霜、雪,却无法操纵风、火、雷、电,甚至没本事让万物复苏、枯木逢春。
不懂得治疗之法,更无法看穿千百年来斗转变换的命运。
赵应天莫名其妙地看着宁一霜的表情忽然落寞,眼神放空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
于是,
赵应天故意动了动,成功把宁一霜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的身上。清了清嗓子,赵应天开口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情想不开的,可是我看你又懂法术又漂亮,很厉害的样子。世界这么美好你干嘛要寻死呢!你看球……不,蛋蛋又这么小,它长大还需要你的照顾呢。有句老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活下去,就有希望。谁知道明天不会更美好呢?”
赵应天可没有忘记,他遇见宁一霜的时候,宁一霜似乎正在寻短见。
虽然不知道这样懂得法术的鸟人跳海能不能死透,但是当时宁一霜脸上决绝的表情,还有泪痕未干的样子,赵应天至今都忘不了。
听了赵应天的话,
宁一霜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竟惨笑一声道:“呵,拥有的、不是我想要的,纵千般法术傍身、又有何用?”
“呃……”赵应天一时词穷。
“活下去的每一天,漫长的岁月,于我,只是折磨,”宁一霜看了看远处的天,又回头看着赵应天,“不过你说的没错,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至少,我遇见了你。”
“……我?”
“祀天石选中的人,一定会帮上神达成愿望,获得神灵的祝福,”宁一霜看着赵应天,神情倒是高兴了许多,“这么几百年来,我第一次遇见祀天石保人的性命……你——说的不错,我倒真的有了希望。”
“祀天石保……你是说——那天你的挂坠发光是为了要救我?”赵应天顿悟。
宁一霜点头。
“你有些不一样……”宁一霜又开口,偏着头沉吟了一会儿,看着赵应天道,“或许告诉你也无妨——”
“什么?”
“我教你的《神弦歌》,乃是我凰族祭祀代代相传的舞蹈,用来向天地神明祈祷,愿得神降、获得祝福和愿望。祀天石,则是我族中圣物,祀天石只会保护凰族,从不理会外族生死。但是祀天石保护你……说明凰族的神明认为你有这个能力。”
赵应天愣了愣,看着挂着那枚号称是族中圣物的锥型挂坠,半晌冒出一句话来:
“你能戴着族中圣物,你在你们族中……地位一定不低。”
宁一霜点头道:“我是族中祭祀。”
“哎?”赵应天的脑子转了转,追问,“等等,你不是说《神弦歌》是你们祭祀代代相传的舞蹈吗?我不是凰族中人、你教给我也没用啊,你们的神明肯定不搭理我这个外族人!”
宁一霜却摇摇头道:“《神弦歌》虽是族中祭祀舞蹈,可是凰族史上,除了创立这舞的头位祭祀以外,只有一位祭祀完成了舞蹈获得了强大的力量。”
“为、为啥啊?”
“能跳出《神弦歌》的虽然少,却终究能有。可,祀天石,却并非人人都能触动,”宁一霜看着赵应天,“在你之前,我找过很多人,可你远比他们幸运——祀天石选择了你。”
知道了这些,赵应天反而沉默了。
宁一霜见他不说话,也见怪不怪,只是拉起了赵应天的另一只腿,给他好好上药。赵应天在细细回味宁一霜说的这一番话,倒是不挣扎、脸也没有那么红了。
最后,留下最清晰的触感,还是宁一霜冰凉的体温。
还有那双唇、舌尖留下的,湿润冰凉的触感。
赵应天的体温可是一年四季都很高,以前赵应天的朋友就觉得他冬天里像是个火炉似的,嘲笑他这是在“燃烧生命”,后来去医院体检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家族遗传的有些心率过快。
心率过快就直接导致了心脏供血很充足,所以赵应天的身体总是那么热乎乎的。
倒是宁一霜的手似乎太冷了一些,赵应天看着宁一霜认真为自己疗伤的脸,挠了挠头没话找话:
“你的手好冰。”
“……”宁一霜愣了愣,放下了赵应天的一条腿,抬起另一条来,“我说过,我不会操纵火。”
体温高低怎么还和所操纵的元素有关?
赵应天想了想,虽然有些犹豫,最后还是问出口了:
“所以你能操纵的,是水吗?”
“你很聪明,”宁一霜点点头,“只是并非每个凰族中人都能操纵法术。”
赵应天眼前一亮,宁一霜这一次透露给他更多的讯息了——他要逃出去,一定要问明白!知道得越多越好。
心里打定了注意,面上赵应天还是不动声色,继续装出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追问:“凰族?哪、哪个凰?皇帝的皇、还是黄颜色的黄?”
“凤凰的凰。”
“凤……!”赵应天突然明白过来了,为何他在看见宁一霜那种半人半鸟、或者干脆是一只鸟的时候会觉得像是孔雀了!孔雀本来就是凤凰的后代之一嘛。
而且,
赵应天忽然明白了东岛之上为何有那么多的梧桐树了。《庄子》有云:凤凰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
“岛上除了你们凰族,还有别的、别的族群吗?”赵应天问。
“林中飞禽走兽无数,”宁一霜淡淡地回答,盘腿坐起来,看了赵应天一眼,“怎么?你——想逃跑吗?”
“我……我哪有!我、我不过是好奇罢了。”
宁一霜看着赵应天,赵应天不自然地挠了挠脑袋,宁一霜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我活得太久了,见的、也太多了。”
“我、我才不是想逃走!你、你想多了!”鸭子死了嘴还硬,大约,说的就是赵应天这样的人。
宁一霜只是摇摇头,闭目养神。
见对方不大爱搭理自己,赵应天心里有鬼,于是决定乖乖地听宁一霜的话一段时间,好让宁一霜放松警惕。
于是,赵应天从床上蹭下去,抱起不远处因为日落变得有些冰冷的球球,慢慢地爬上草铺——晚上他应该孵蛋——他没忘记宁一霜说过的话。
球球一到了晚上就冰冷得没有温度像是大石头一样,难道凤凰的蛋都是这样吗?岂非要耗去孵蛋的鸟很多体温。赵应天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尽量抱着球球,自己也缩成了一个大球,看着旁边的宁一霜,赵应天忽然有些气闷:
“为啥你不自己孵这个蛋?”
宁一霜睁眼看着赵应天。
“你说你们凰族没有女子,你们都是男子来孵蛋,你也是男子——为何你不能孵它?”
“……”宁一霜没有说话,而是伸出了手,轻轻地覆盖在了赵应天的手背上,赵应天一个哆嗦——宁一霜的手好凉,甚至比夜晚的球球还要凉。
“你、你很冷吗?”赵应天想了想,“要不咱们生个火?我找点石头就能、能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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