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什么意思啊喵?阿晏解释清楚嘛喵~~】
说完这句似是而非的话后,他就没有理会摩卡不断询问的猫叫声,直接穿上大衣出了门,同时用一条围巾把摩卡裹在了胸前,厚实的布料顺便盖住了它的声音。
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一位在英德贵族学校就读的二年级学生,父母双亡,家庭背景不算显赫,倒也算得上是一般的小康之家,只是这点财产在英德这个大环境背景下就显得十足寒酸贫困了。不过好在这个身份被设定为成绩很好,同时也是因为成绩优异被保送进英德的,所以学杂费全免,每个月甚至还有生活费补贴,因此生活也还算是过得去,就是平时经常被同学欺负罢了。
——可是这个“罢了”在他看来也是有些不可思议的。
常晏在知道这个身份的相关设定后,不禁有些诧异,原因无他,实在是因为他怎么也想象不出来自己会在学校里被欺凌,以前他在学校里可都是风云人物,哪里有被人欺负的时候?而且之前的身份可都算是顺风顺水没有什么波折的,所以这次这个不同以往的身份设定让他有些怀疑——难道这其实就是他在上一个世界差点违法规定而引发的另类惩戒?
放下这个先不提,这里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今年才入学的f4几天前就宣布了“红纸条”的作用,而就在他们刚说完这件事情后,就马上有一个倒霉催的学生遭了秧,连续几天都被f4的拥趸们整得很惨,甚至是到了退学的地步。
当然了,这里说的那个人不是常晏,但也和他这个身份有些关系,毕竟一旦被贴上了“红纸条”,所有人都会对那个目标对象敬而远之,否则很大可能会被牵连……而那么巧合的,常晏这个壳子和那个不幸被贴了“红纸条”的男生关系不错,因为他们同为“特助生”,所以在对方被攻击的那几天,他曾经因看不下去而站出来为对方说过话,但也因此被牵扯进去了……
所以虽然遭受主要攻击的还是他的那位“患难伙伴”,但他多多少少还是有遭受到些许余波影响的。
——然后,就造成了他现在明明是应该去上课的时间点,却还窝在家里不出门的现况。
常晏表示他对这种恃强凌弱的校园暴力事件一点兴趣也没有,而且也没必要非要搅和进这团浑水里来,在刚知道关于“红纸条”存在的时候,他这个不知道已经成年多久的人也只是嗤笑两声关于乳臭未干小鬼的创造力和无聊程度,同时他也对居然默认了这样可笑制度的英德不再存有一丝想待下去的想法——在他看来,所谓学校,教书育人才是重中之重,但这所英德贵族学校,充其量也不过是有钱家小孩的游乐场,勾心斗角肆意妄为才是重头戏,却是和学习知识没有半点关系。
而刚好现在有了一个现成的理由,让他可以免受那种乌烟瘴气的荼毒,他可是十分乐意这种处理方法。
因此,他现在出门就是为了去学校办理相关手续的,他相信只要考试时取得漂亮的成绩单,学校也不会为难一个贫困户,非要他们待在学校里饱受折磨的。
所以,他很顺利的拿到了批准,临出门前,那位看似严厉无情的老师还悄声和他说了句鼓励的话,对方眼里的可惜怜悯也不像是假装,这反倒是让常晏对英德的印象没那么差了。
他抱着团成一团的摩卡走在僻静的小路上,特地挑选了上课时间来这里,为的就是这份没人打扰的安静,让他可以在足够静谧的氛围里安然欣赏周围的景色。毕竟不得不说的是,英德虽然风气不怎么样,但也无愧于贵族学校的名头,学校里面的建筑都非常大气精致,糅合了西方的欧式风格,也保留了古典的优雅,庭院也是错落有致,即使下着下雪,也不影响美观,反倒是增添了几分晶莹剔透的美感。
只是这份静谧没有持续很久,就被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一阵音乐打断了。
常晏微微蹙眉,为自己突然被打断了的兴致,但接着又很快松开,只因这位不知名人士拉的小提琴还算可以,不至于让他的心情变得糟糕。
他稍微听了听,就发现虽然这个拉小提琴的人技术手法不错,但有些部分还是转换得过于晦涩,并且从这低沉忧郁的乐声就可以看出来拉奏的人心情不佳,大概这是有谁在经由音乐发泄什么……
他听了一会就没有心思继续停留下去,在他正打算走另一条路离开的时候,这琴声却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是一个穿得一身白的男生从院子的深处走了出来,对方身材高挑瘦削,五官漂亮的脸上神情孤傲,眼神冰冷,他浅褐色的双眼瞟了常晏一眼,有些懒散的说道:“你是谁?”语气漫不经心的。
常晏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无名小卒。”就没有了下文,显然是没有解释自己身份的意思。
男生的眼皮掀了起来,打量了他两眼就把目光收了回去,手指捂着嘴稍稍打了个哈欠,旁若无人地沿着来路走了回去,一边走还一边嘟囔着“既然不重要那就没有理会的必要了……”看样子还真的把常晏的话听进去了,并且也从字面意义理解清楚了他的意思。
常晏被抱在怀里的摩卡轻轻挠了一下胸口,摩卡也没作声,只是在脑子里和他说了句【阿晏,这是剧情人物之一的花泽类啊~~】就让他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但他此时可没有和对方套近乎或者是认识的打算,或者说,他现在对传说中“f4”的兴趣真心不大,哪怕眼前这个据说是花泽类的家伙似乎是那四个家伙中的异类,也没做什么欺男霸女的恶事,而且还是个温柔帅气的男二号,但他也暂时没有想接近他的意思。
因此在看到对方慢吞吞往庭院里面走去的时候,他也没有什么挽留的想法,而是挑了另一条和对方方向相反的小路往外走。
只是在他刚走出没几步的时候,他的身后又传来了那个清冷又懒洋洋的声音:“喂——”
他背对着他挑了挑眉,却没有停下脚步。
对方又接着叫了声:“喂——那个家伙——没听到我在叫你吗?”
常晏这才微微侧过头来,露出侧脸的轮廓来面对着花泽类,黝黑的双眼没什么兴趣的在对方身上扫过一眼就移了开去,他没有说话,只拿眼神表达自己的不耐。
花泽类此时倒是有了些许兴趣,往前走了两步,更接近了他一点,他疑惑地歪头看常晏,问他:“你不认识我?”
——也不怪他这种反应,实在是这个学校里的人中不认识他们几个的真的可以说是五根手指都数得上来,几乎可以说他们的辨识度比学校校长还高。
所以说也不怪花泽类对常晏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异类”有了那么一点好奇心了。
看着眼前五官相比起女生来也不显逊色的男生,常晏淡淡说道:“你是花泽类。”他用的是陈述语气,说明是知道对方身份的。
可花泽类这下子就更好奇了——毕竟如果不认识那还好理解,那可以解释为不知天高地厚嘛,但是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明明就知道他是花泽类不是吗?怎么就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呢?难道对方很不待见他?
他的脑袋里闪过了一串的问题,让他平时总是闲置的大脑颇为稀奇地转动了一下子,他“唔”了声后,突然冒出一句“你好像对我很不感冒的样子——”
常晏双眼微眯,没有否认他的说法,像是默认了。
花泽类“啊”了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总是惺忪的睡眼微微睁大,说道:“难道这是最新的吸引别人注意力的方法吗?故意在我面前表现得冷淡,但其实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感兴趣——”他拖长了调子,想看自己有没有说中对方的心思,然后还半睁着眼,竖起一根手指说道:“可是没有用,我是不吃这一套的——”
常晏眉毛往上扬起,也没因为被他误解而不满,却是态度闲适地说了句:“我想说,你刚刚拉的第二小节,如果把最后一个音拉长一个八拍会更流畅些。”
“你这是在教导我怎么拉琴吗?”花泽类双手插在裤兜里,语气轻松,“想从我的爱好入手吗?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作用也不大——”
谁知常晏就只说了句“那真是太好了”就转身走掉了,让还想着说些什么的花泽类不禁有些呆愣,等他回过神来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连对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他回到原地后,看着放在椅子上的小提琴,脑子里不由回想起刚刚那个人说的话,手指不由自主的拉起了弓弦,结果在把之前那一段重拉了一遍,并按照常晏说的那样改变了一下后,他不得不惊讶地承认——对方是对的,按照他说的方法改进一下,果然要流畅许多的样子。
——看来也不算是胡说八道,还是有点真材实料的嘛……
同时他也稍微对对方的身份有了些许兴趣了,虽然这和他之前对常晏说的话相矛盾了,但反正现在那么无聊,找点乐子也可以。
他想着,对方既然出现在英德,那应该就是这里的学生,如果对方真的是对他别有目的,那就不可能只出现这一次,以后肯定还会有机会见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