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之宜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将旁边的一把简易小椅子搬了过来,坐在楚钰秧的身边,说:“我陪你熬药,大晚上的,你一个人恐怕会害怕。”
楚钰秧:“……”
楚钰秧只想说,自己不是一个人啊,赵邢端也在啊,你再不走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啊!
卢之宜听不出他心中的呐喊。
楚钰秧觉得,今天的行动恐怕要黄了。
他眼珠子一转,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问:“少庄主,我有件事情特别好奇。”
“什么?”卢之宜听他和自己说话,有点欣喜,急切的问。
楚钰秧问:“就是煮雪山庄的宝贝啊,那宝贝到底是什么?找到了吗?”
煮雪山庄丢了宝贝,闹腾了一晚上,结果第二天死了人,然后接连不断的死人,到家早把什么宝贝不宝贝的给忘掉了。
卢之宜一愣,脸上有些为难,说:“这个……”
楚钰秧眨了眨大眼睛,一脸期待的瞧着他。
卢之宜心头一跳,忍不住就说:“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啊?”楚钰秧说:“少庄主不想告诉我也没什么……”
卢之宜立刻说:“是真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祖父说是传家之宝,以后会给我的,但是还不到让我知道的时候。那个盒子虽然谁都能打开,但是没有人敢去看的。本来是祖父亲自每天去擦拭,但是后来祖父病了,就由管家去代替,我还没见过。”
楚钰秧心中一动,眼珠子快速的转了两圈。
在暗处的赵邢端也是一愣。
难道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宝贝,在寿宴上丢失宝贝,其实只是一个骗局,只是想拖延中来贺寿的客人们,不想让大家离开?这样凶手才好展开计划,一个一个的杀掉知道秘密的人。
大雪封山不过是一个巧合罢了,但是却帮助了凶手,更完美的实现计划。
楚钰秧想到此处,忽然脑子里有点打结。他晃了晃头,竟然觉得眼皮有点沉重。
楚钰秧心中一凛,就要站起来,不过此时他的双腿已经疲软的不听自己指挥了,竟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楚先生……”
卢之宜立刻伸手接住了要摔倒了楚钰秧,将人搂在怀里,楚钰秧似乎就要睡着了,意识有点不清醒。
藏在暗处的赵邢端脸色立刻就变了,第一反应就是卢之宜给楚钰秧下了药,对他心怀不轨。
不过就在下一刻,搂住楚钰秧的卢之宜也身体晃了一下,撞到了旁边的桌子,发出“哐当”一声。
卢之宜竟然也像是中了迷药的样子,他努力睁大眼睛,不过眼前都是双影,只是支持了片刻,就摔倒在地上,闭上眼睛昏迷过去。
赵邢端立刻发现不对劲儿,伸手掩住口鼻,从暗中窜了出来,将昏迷过去的楚钰秧抱在怀里,同时一挥手,将燃烧着火焰熄灭,又将煎了一半的药,连着药锅一起扔进了旁边的大水缸里。
“噗通”一声,盖上水缸的盖子,房间里弥漫的浓重中药味就变得淡了很多。
迷药并不是卢之宜下的,问题是出在中药里,里面加了挥发性的迷药。
赵邢端内力深厚,并不惧怕这种迷药。他伸手从怀里拿了个小瓶子出来,倒出一枚药丸,捏住楚钰秧的下巴,将药丸放进他嘴里。
楚钰秧已经彻底昏迷了,一点意识也没有,根本吞咽不下去。
赵邢端迟疑了一下,又捏住楚钰秧的下巴,让他张开嘴唇,然后低下头贴上楚钰秧的嘴唇。他飞快的伸出舌头,往里一顶,药丸就被顺利的送进了楚钰秧的喉咙里。
楚钰秧的嘴唇有点凉,意外的柔软。只是简单的一个碰触,却极为蛊惑致命,两个人舌头相互摩擦的一刹那,赵邢端的呼吸都粗重了。
这种感觉实在奇妙,如果一辈子没有品尝过,他也不会想象到有多么的美好。但是一旦品尝过一次,就像是直接掉入了入深渊一样,沉浸在其中,再也爬不出来了。
他捏住楚钰秧下巴的拇指忍不住在柔软的嘴唇上轻轻摩挲,赵邢端的嘴唇本来已经离开了楚钰秧略微开合的唇瓣,而下一刻,又重重的覆盖了上去,用力撕摩吮吸啃咬,舌头也伸了进去,卷住楚钰秧滑腻腻的小舌头,来回的舔弄纠缠着。
楚钰秧服了药,并没有立刻醒过来,但是似乎有点意识了,因为赵邢端霸道的亲吻而呻吟了一声,似乎有点呼吸不畅。
赵邢端想要加深这个吻,但是现在绝对不是合适的时候。因为有另外一个人的脚步声,悄悄的往这边来了。
赵邢端将楚钰秧单手抱起来,然后一跃就到了门口。
“吱呀”一声,有人从外面将门推开了。
他穿着一身夜行衣,目光像老鹰一样锐利,脚步极轻,推门的动作也非常的警惕。
只是他刚迈入房间,“嗤”的一声,赵邢端的长剑已经搭在了他的颈间。
黑衣人狭长的眼睛有一瞬间瞪大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就在下一刻,黑衣人忽然不顾自己颈间的长剑,忽然发难,竟然往赵邢端怀里昏迷的楚钰秧身上攻去。
赵邢端周身气压又低了几分,快速回剑,“叮叮”两声,接近着就是“嗤”的一声。
黑衣人的长剑已经被挑了出去,刚才那操作着长剑的右手,想要偷袭楚钰秧的右手,差点就让赵邢端给砍下来。
黑衣人快速的往后退,他的右臂上一个很深的扣子,一股股的鲜血流出来,看起来异常可怕。
赵邢端不给他逃走的机会,早就将他的退路封住。他左手还抱着楚钰秧,却仍然游刃有余。
黑衣人目光四处一晃,似乎在想逃走的办法。他看到了地上的卢之宜,只是片刻的犹豫,然后就一爪抓向卢之宜的脸,看起来出手极为狠辣。
赵邢端冷笑了一声,听起来意味不明。他步子一转,右手中的长剑已经朝着黑衣人划了过去。
只是仔细一看,又有些不对劲儿。
赵邢端手中的剑的确是向着黑衣人而去的,但是如果说的更准确一些,应该是向着地上的卢之宜而去的。
这一剑只在电光火石之间,毫不留情,刺向卢之宜的脖子。
黑衣人眸子一缩,他手中没有武器,却也不敢犹豫,立刻用手掌一推,将赵邢端锋利的剑打开,卢之宜的脖子这才没有被利剑刺一个大窟窿。
一时间情况变得诡异起来……
本来应该偷袭卢之宜的黑衣人救了卢之宜。
本来应该救卢之宜的赵邢端反而差点杀了他。
黑衣人为了救卢之宜,再次受伤了,手掌差点被削下来。现在他显得非常狼狈,一双狭长的眼睛,现在已经有些混沌了。
赵邢端冷笑一声,说:“果然是你,卢铸。”
黑衣人身体一震,没有说话,他和赵邢端僵直了片刻,似乎败下阵来了,竟然自己将蒙在脸上的黑布扯了下来。
黑布后面是一张看起来有些苍老的脸,就是那个病的躺在床上下不来的煮雪山庄老庄主卢铸。
此时的卢铸看起来身体很硬朗,就凭刚才他的那些动作,也的确证明他根本没有病,所谓的不能下床,和几晚上不消停的旧疾复发,根本就是幌子而已。
卢铸呵呵的一笑,听起来有点强弩之末,说:“端王爷好眼力。”
赵邢端被他点破身份,却一点也不见恼怒,说:“你点破我的身份,难道是想让我杀了你?”
卢铸不语。
赵邢端又说:“或者让我再杀了你这个孙子。”
卢铸脸色终于变了,卢家一脉单传,现在就只剩下卢之宜一个继承人了,如果卢之宜死了,卢家就后继无人了。
赵邢端问:“那几个人都是你杀的?”
卢铸一点要狡辩的意思也没有,说:“人是我杀的,我可以承认,但是端王想知道更多,恕我不能说了。”
“唔……”
楚钰秧在赵邢端怀里动了一下,看起来是药劲儿起了作用,他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楚钰秧睁开眼睛,伸手按了按头,觉得脑袋里晕晕乎乎的特别难受,好想宿醉的感觉。
赵邢端立刻问:“感觉怎么样?”
楚钰秧皱眉,含糊不清的说:“我是不是中了迷药啊?怎么比打了后脖梗子还难受?我头疼,还有点心慌,还有还有……”
赵邢端面色不善的盯着卢铸,楚钰秧每说一个字,赵邢端的脸色就难看一点,好像要将他凌迟才解气。
楚钰秧的话还没说完,摸着自己的嘴唇,继续说:“好奇怪,我的嘴巴怎么也有点疼?”
第27章 招魂1
赵邢端立刻就是一怔,目光不由自主的就瞥到了楚钰秧的嘴唇。楚钰秧的嘴唇似乎被赵邢端肆意蹂躏的有些轻微肿胀,比刚才看起来还好诱人了。
赵邢端赶紧移开视线,脸上的表情变得有点不自然。
楚钰秧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发现卢之宜还倒着,最重要的是屋里多了一个人,而且赵邢端的长剑也拔了出来。
楚钰秧一脸惊讶的看着卢铸,说:“卢老庄主,你怎么……?”
话说一半,楚钰秧眨了眨眼睛,继续说:“怎么大黑天穿夜行衣啊,如果我是你,我宁肯穿着中衣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