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季彦突然不是很想去了。
耿执赶紧说道:“对对,乔公子一起跟着去的好,乔公子可以给楚大人作证,楚大人的玉佩是被人偷走的。”
楚钰秧他们一行人来到一处很大的府邸,楚钰秧仰头一瞧,说:“这是什么地方,还挺大的啊。”
耿执和江琉五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远处走过来一个人,竟然是严峥。
楚钰秧眨了眨眼睛,说:“咦,这不是侯爷吗?怎么也到这里来了,不会是专程来找我的吧?”
严峥看了他一眼,叹口气说道:“我就是来找你的。”
“啊?”楚钰秧问:“怎么这么严肃,不适合你啊。”
严峥说:“我听说我义父家里出事了,还和你有点关系,所以就赶过来了。”
楚钰秧一愣,惊讶的指着眼前的府邸,说:“这不会就是你义父家里吧,怎么没听你说过。”
严峥点了点头。
严峥是太后的侄子,不过并没与血缘关系,他打小爹妈就都不在了,小的时候就跟着师父,后来认了师父做义父。不过后来年纪大一点了,严峥就很少回来了,因为他在这里住着的日子不是太愉快。并不是义父对他不好,而是他和其他的兄弟相处的并不算很愉快。
吴将军的府邸里出了人命,大理寺的人都已经赶过来了,府邸里此时人很多,有哭的有闹的,还有安慰劝说的。
他们一起走进了府邸,耿执带着他们往出事的地方而去,就看到一处院落里面挤满了人,从里面还传出了哭泣的声音。
耿执指着前面,说:“楚大人,就在里面了。死的是吴将军的义子。”
楚钰秧忍不住看了一眼严峥,严峥也是吴将军的义子,这么说来,吴将军的义子还挺多的?
严峥皱了皱眉,难得没有死皮笑脸的。
他们在这边说话,有个哭泣的妇人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就抬起头来瞧他们,顿时就瞧见了严峥。
那妇人本来哭得梨花带雨,不过转瞬之间就满脸怒容了,冲过来就恶狠狠的要去掐严峥的脖子,喊道:“你,你竟然还敢出现,你是凶手!肯定是你杀了之慕。”
楚钰秧有点傻眼了,不是说案发现场发现了自己的玉佩吗?怎么那个女人突然说严峥是杀人凶手?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妇人的声音太大了,让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听到了动静,好多人都瞧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严峥的武功好,对于这么一个妇人不成问题,往右边闪出几步,那妇人就连他一片衣角也没有碰到了。
严峥黑着脸说道:“我听说府上出事了才来瞧瞧,吴之慕的死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妇人哭成了个泪人,说道:“你从小就嫉妒之慕,你早就对他怀恨在心了,肯定就是你杀的人!”
“哭哭闹闹的,成何体统!”
忽然有个苍老的声音大喝了一声,本来哭泣的妇人似乎被吓着了,立刻就闭了嘴巴,撕扯着手中的帕子不敢出声了。
楚钰秧抬眼瞧去,就看到一个头发花白,不过看起来身子骨非常坚朗的老者走了进来。
院子里的人似乎都很怕他,他一出现就变得鸦雀无声。
妇人不甘心的说:“老爷,之慕死的不明不白,一定要查清楚啊,不能就这么算了。之慕,之慕可是个孝顺的孩子,我可是把他当做亲生儿子看的。”
这老爷就是府邸的主人吴将军了,吴之慕和严峥都是他的义子,曾经跟着他学武学兵法,说起来当年赵邢端也跟着他学过几日的武功和兵法,算是他的半个学生。
吴将军说:“这件事情,大理寺的人自然会查的水落石出,夫人,我们就不要妨碍大理寺的人查案了。”
那吴夫人不干了,说道:“老爷,您刚才不在这里,您是不知道的。之慕死的时候,手里紧紧攥着一块玉佩,就是大理寺那个楚大人的东西,那楚大人根本就是严峥的帮凶,他们大理寺怎么可能彻查此事呢!”
耿执和江琉五听了这事情,立刻就不悦了。
耿执第一个忍不住,大步走过去,说道:“这位夫人,我们楚大人不可能是凶手,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的。”
吴夫人瞪眼,说道:“你说栽赃陷害就栽赃陷害的?你们大理寺的人,我现在一个都不相信!”
“这位夫人。”楚钰秧不急不缓的走过去,笑眯眯的说道:“我就是楚钰秧了。”
他话一说,吴夫人惊了一跳,没想到楚钰秧已经来了,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开始打量起楚钰秧来。
那吴将军也多看了他一眼,说道:“原来楚大人已经到了。”
“凶手!”吴夫人恶狠狠的说道。
楚钰秧笑着说:“吴夫人指认我就是凶手,那夫人倒是说说,我杀死死者的动机是什么?我的杀人动机在哪里?”
吴夫人被问的支支吾吾,她显然是想不出来的,说道:“谁知道你为什么杀人,或许根本没有理由。”
楚钰秧忍不住笑了,说:“那你还不容说我嫉妒他长得好看呢。”
吴夫人脸色一青,楚钰秧已经截断她的话头,继续说:“吴夫人认定我是凶手或者帮凶,肯定是因为我的那块玉佩出现在了这里。不过我有人可以给我作证,我的玉佩是刚才才丢的。”
乔季彦立刻说道:“的确,今天我都和楚大人在一起,他的玉佩是被人偷走的,我看的清清楚楚。”
“这位是……”吴将军忽然开口,说:“看着面生,哦,原来是那位冯国来的才子乔先生。我听说之前乔先生蒙受不白之源,全靠楚大人帮你洗脱,楚大人对你是有再造之恩的。”
吴将军这个意思,就是说乔公子受过楚钰秧的恩惠,很有可能为了还恩情帮楚钰秧说假话。
乔季彦眼睛一眯,他虽然并不是乔仲隐,不过并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说明。
楚钰秧说:“唉,这么说连吴将军都认定我是杀人凶手了?”
吴将军摇头,说道:“老夫从没这么说过,只是证据确凿,实在是让人不得不信的。”
楚钰秧说:“那你让我先进去瞧瞧尸体,再让我瞧瞧那块作为证据的玉佩,若是根本不是我那块玉佩,我岂不是本冤枉的很惨吗?”
吴夫人说:“老爷,他只是想拖延时间,您可不能上当。”
吴将军抬了抬手,说:“让他进去罢,以免让人觉得我们理亏。”
吴将军摆了摆手,下人就退到了一边,楚钰秧带着自己的人就走进了房间去。
这间房间看起来像是吴之慕的卧房,分里外间,看起来吴之慕在府上还是挺受待见的,房间挺大的。
吴之慕就死在里间,倒在茶桌旁边,死相有点恐怖。死者五孔流血,眼睛挣得老大,一副睚眦尽裂的样子,两只凸出的眼球正死死盯着前面。
乔季彦跟进来,看到尸体第一眼的时候就愣住了,忍不住说道:“是他!”
“你认识?”楚钰秧奇怪的问他。
乔季彦摇头,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说:“不认识,不过是第二次见了。他就是那个,刚才偷了你玉佩的人。”
“啊?”
“什么?”
楚钰秧耿执和江琉五等人全都很震惊,没想到吴之慕就是偷玉佩的人,然而偷玉佩的这个人却死了,那岂不是死无对证?
吴夫人跟着进来,听到乔季彦的话气得不悦,说道:“你好歹毒的新,我儿都死了,你竟然还这般的诋毁他。我吴家虽然不说是大富大贵之家,却要什么没有,我儿为什么要偷一块玉佩!”
乔季彦并没有理她,也不再多说一句话。
楚钰秧快速的扫了一眼整个房间,窗户全都是从里面落锁的,并没有被打开的痕迹,并不知道当时的房门是什么样的。
在离吴之慕不远的地方,有一把带血的锋利匕首,就掉落在地上,地面上被锋利的匕首剁出了一个小坑。
楚钰秧看了一眼匕首,忍不住皱眉,尸体上并没有被匕首刺伤的痕迹,但是匕首上沾着血水,不知道是受害者的血还是凶手的血。在科技不发达的古代,这一点根本就无法考证。
楚钰秧蹲在尸体面前仔细的检查了起来,吴之慕的身上的确没有利器的伤口,而且显然是一个其他伤口也没有,看起来应该是中毒而死的。这么一来,那把匕首就显得更诡异了。
楚钰秧说:“应该是刚死了没多久的。身上还没有出现尸斑,也就是说,连两刻钟都没有到。”
楚钰秧有点惊讶,他们跑过来也有一段时间了,也就是说耿执他们发现尸体发现的非常及时。
楚钰秧又看了一眼周围,说:“玉佩在哪里?”
吴夫人立刻说道:“自然已经保存起来了,难道还等着你过来之后毁尸灭迹吗?”
楚钰秧有点不满了,说:“玉佩原来是放在哪里了?案发现场的东西不能随意挪动。”
吴夫人瞪眼,气得要骂人,不过楚钰秧已经不搭理她了,更是把她气得好歹。
楚钰秧问:“尸体是谁发现的?”
有两个小丫鬟有点害怕的说:“是我们发现的。”
“怎么发现的尸体。”楚钰秧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