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钱公子心里挺犹豫的,毕竟苗氏过两日就要和曾公子成亲了,不知道苗氏还会不会顺着他的意思。
苗氏发现钱公子进来了,也没有赶他走,半推半就的就跟他上了床。但是这上完床之后,钱公子就傻眼了。
他们两个还没穿衣服,躺在床上,苗氏忽然就开口了。
钱公子哆哆嗦嗦的说:“她……她给我一包药粉,让我在喜宴的时候,把药粉偷偷放进曾公子的酒杯里。”
苗氏一说,钱公子就吓得要死,苗氏说如果办成了,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曾公子,还说曾公子死了,就跟他成亲。
钱公子胆子小,不敢答应,怎么说都不敢接那包药粉。苗氏就拉住他,跟他说如果不答应就喊人进来,说钱公子强暴她。
钱公子又被她给吓着了,不敢答应也不敢不答应,生怕别人撞破他们的奸情。
最后钱公子只能假意答应了,然后急忙忙的就跑了。他还想赶紧离开这里,不过苗氏把他看的很紧,不让他走,钱公子最后就没有走成。
钱公子紧张的说:“我,我没有下毒,曾公子不是我杀死的,那包要我还留着,一点也没有用。我哪有那么大的胆子,酒宴上人还那么多,光天化日的,我怎么敢给曾公子下药。我真的没有下毒,那包药还在我房间的包袱里藏着。”
钱公子保证自己没有下药,不过他心虚,当时曾公子在酒宴上死掉了,他吓得半死,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没有下毒,曾公子却中毒死了。
他一直忐忑不安,楚钰秧之前忽然把他叫过来问话,他以为自己暴露了什么,所以才害怕极了。
楚钰秧让江琉五去把钱公子的包袱取过来,果然发现里面藏着一包药。不过看起都没有拆开过,纸包上没有二次折痕。
楚钰秧让人先把钱公子看管起来,然后有让人把吴公子带了进来。
吴公子的情况和钱公子差不多,他也是发现曾公子不在,所以就偷偷去找了苗氏,苗氏和他云雨一番,然后又用了那个办法威胁吴公子,给了吴公子一包药,让他去给曾公子下毒。
吴公子还相对冷静一点,问苗氏为什么要杀死曾公子。苗氏哭哭啼啼的跟他说,曾公子背着她找女人,而且花她的钱给那些女人买衣服置办房子,回来之后对她非打即骂,所以她实在是忍不了了。
吴公子有点不相信,因为他们这帮狐朋狗友是经常在一起的,都是知根知底,根本没听说曾公子找了什么别的女人。曾公子迷恋苗氏迷恋的不行,而且他没钱,所以什么都顺着苗氏。
吴公子觉得苗氏没说实话,而且不会对他说实话了,也就没有再问,假意答应就离开了。说实在的,吴公子也是个胆小怕事的,想着赶紧离开苗氏的房间,这样就算自己不下毒害死曾公子,苗氏也拿他没有办法。就算苗氏说他们两个不干不净,但是吴公子死咬着不承认,也就是了。
不过吴公子和钱公子一样,看到曾公子中毒而死的时候,吓得差点晕过去。被楚钰秧再一叫过来,顿时就慌了神。
吴公子连连说道:“我没杀人,真的,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刚才没有说,是怕你们知道了之后,会更加怀疑我,所以我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有说了。”
吴公子的那包药早就给扔了,他特意抽了功夫,跑到郊外去,然后扔到了水里,这时候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楚钰秧听了,说:“也把他带下去罢,一起看管起来。”
“大人,你可要相信我,我是无辜的。”吴公子立马说道:“我没杀人,大人你要相信我。”
楚钰秧说:“我没说不相信你啊。不过你想想啊。把你看管起来是对你好,你知道那么多事情,没准凶手下一个目标就是你呢?所以还是严加守卫的比较好。”
吴公子一听,吓得打哆嗦,也不敢再说,就跟着大理寺的人下去了。
赵邢端等人离开,这才开口,说:“你觉得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楚钰秧说:“还不知道,如果他们都没有说谎的话,那么下毒的就必定另有其人了。”
赵邢端又说:“苗氏要杀曾公子,这是为什么?”
楚钰秧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他们两个不是要成亲了吗?怎么忽然苗氏要杀了曾公子呢?”
如果说苗氏的第一任亡夫王公子是苗氏杀的,楚钰秧觉得是很可信的,毕竟苗氏是最大的受益人,王公子一死,所有的好处全都是苗氏的了。但是曾公子不同了,曾公子没有钱,就算死了苗氏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没准还会落得一个克夫的晦气名声。
楚钰秧说:“苗氏肯定不是为了钱。那么你相信苗氏对吴公子说的话吗?难道是因为情杀?”
赵邢端摇头,他还真是一点也不信。苗氏自己拿着王公子的钱勾三搭四,怎么好意思这么说别人?
楚钰秧说:“说实在的我也不信,我觉得更像是某种杀人灭口。”
只是为什么要杀人灭口,这个理由是什么,楚钰秧就想不到了。
不过楚钰秧发现了一个微妙的地方,就是苗氏想要杀死曾公子,而杀人的手段,竟然也很铤而走险,相当的危险和简单粗暴。
说实在的,楚钰秧觉得,苗氏让李公子和吴公子帮她下毒,还不如她自己下毒,苗氏显然有更方便的机会。不过正巧了,那个时候曾公子出门了,她还真没有找到更方便的机会。等到曾公子回来,就到了办喜宴的时间,时间非常紧迫。
楚钰秧说:“苗氏选择这样铤而走险的办法,竟然和杀死苗氏的凶手有异曲同工的地方,就是时间很紧,都挺而走向。所以他们为什么这么着急的杀人呢?”
赵邢端摇头,楚钰秧都不知道,赵邢端也是想不到的。
楚钰秧忽然说:“小五儿呢?”
赵邢端说:“带着李公子和吴公子下去了。”
楚钰秧说:“要让小五儿和耿执跑个腿儿。去查一查曾公子成亲前两日去了哪里。”
江琉五和耿执很快就回来了,已经安排了人把李公子和吴公子看管起来。
江琉五又说:“楚大人,这宅子里翻了一遍,没找到什么白色的玉佩碎片。”
他们一伙人找了好半天,里里外外的,就差上房揭瓦了,根本没找到什么白色的玉佩碎片。
楚钰秧摆了摆手说:“算了,你先去打听一下曾公子前两日去了哪里罢。”
江琉五答应了,和耿执一起离开。
楚钰秧郁闷了,一大堆难题没解决,还有更重要的问题是,他们冲着玉佩来的,而玉佩不见了。
楚钰秧说:“我觉得,那个玉佩肯定之前就是挂在苗氏的脖子上的,她脖子上明明有一道红痕的,是不是凶手把玉佩拿走了?”
可是这不科学,凶手没进屋,怎么把玉佩拿走的?
赵邢端拍了拍他的头,说:“马上要天黑了。”
楚钰秧一瞧,果然是要天黑了,他们竟然跑出来一整日了,楚钰秧着急的说:“我们赶紧回宫去吧,要是太后发现你不在宫里头就惨了。”
赵邢端说:“没关系,吃了晚饭再走,不然回到宫里头,你该饿瘪了。”
马上就要天黑了,楚钰秧的确有点饿。楚钰秧觉得,大理寺卿这个工作,真是又费体力又烧脑子,每天都饿的他不行。
赵邢端伸手搂住他的腰,说:“钰秧要多吃点,要像那只猫一样,长点肉,这样抱起来的时候就有手感了。”
楚钰秧翻了个白眼,说:“我要像那只猫一样,你就抱不动我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有人来敲门,来的是顾长知和陶公子,来找他们,问问案子怎么样了,再问问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楚钰秧和赵邢端就出了房间,跟着他们去吃饭了。
顾长知看起来心情很好,拉着庄莫坐下一起吃饭,竟然笑眯眯的模样,还时不时的给庄莫夹菜吃。
楚钰秧狐疑的瞧着他,觉得顾长知整个人都冒着粉红色的泡泡。
陶公子看起来就有点没精神了,他本来就实在太瘦了,不过这会儿吃不下饭去。他想要来洗脱嫌疑,谁知道他觉得有嫌疑的苗氏竟然死了,还死了一个新郎官,让事情越来越奇怪,陶公子百思不得其解,一点饭也吃不下去。
顾长知瞧了,说道:“陶兄,你放宽心,别找不到凶手,你先病垮了。”
楚钰秧腮帮子鼓鼓的,用力点头说:“对啊,饿死我了,快吃饭吧。”
“好好吃你的。”赵邢端给楚钰秧夹了好几块肉,把他的米饭全都盖住了。
楚钰秧抗议说:“你在养猪吗!我会三高的。”
“你这么矮,吃多少也不会高,别担心。”
赵邢端自然不知道三高是什么,拍了拍楚钰秧的头顶说。
楚钰秧气得差点噎死,抻着脖子瞪着赵邢端,腮帮子还鼓着。
赵邢端低头过去,在他耳边小声说:“你再这么瞧我,我就吻你了。”
楚钰秧立刻撇开头专心吃饭。
陶公子勉强吃了两口,说:“楚大人,案子有什么进展吗?有没有我能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