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有鱼吃就行了。”
顾冲天嘴角都快咧耳根上去了,大脑不经思考就说了一句——
“你那么让着我,以后能不能让我在上面啊?”
搓背的手忽然停住,顾冲天猛的发现自己好像问了什么危险句子,小心翼翼的扭头看去,就见谢书晟目光温柔的盯着他。
一种名为“菊花残”的危险信号刺激着他,连忙摆了个正经脸:“我被关了那么久小黑屋心里受伤经不得折腾。”
谢书晟将毛巾挂在浴桶边上,上半身慢慢靠近。顾冲天大骇,就怕他现在就把自己给办了,忙喊:“我错了我明白了!我是下面的!你等我做好心理准备行不行!”
“噗嗤。”
顾冲天傻傻的看着连眼睛都笑弯的谢书晟,觉得他真是漂亮极了。
谢书晟趁他发呆亲了下小嘴揩了点油,眼角的笑意还没有消失,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成亲那天……可以么?”
好的大王!没问题大王!!!
自从听习惯谢书晟的声音后他已经很久没有为了这个声音疯狂过了,耳边低语……太犯规了【捂脸】
所谓的心理准备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他差点因为那声低语就要破廉耻的大喊“现在就没问题!快来【哗——】我吧!大丈夫!!”
好在理智君吐着鲜血拦住了他。
谢书晟随手调戏完纯情小男生,又规规矩矩的给人擦起背来,顾冲天心里掰着手脚趾计算什么时候能啪啪啪……话说他是不是该买些资料看?听说第一次技术不过硬受方都会大出血是不是真的?
想了想那个啃他一脸血的“吻”他忽然就对啪啪啪不再期待了。
谢书晟不知道他的思绪又拐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干净利索的擦好背就走了。留下他一个人艰难的思考有关夫夫和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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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煜回到自己屋里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初言,像是感受到他的实现,初言忽然睁开眼睛看着这个比他年轻许多的少年。
温煜抽出一把小匕首利落的把绳子割开,不爽的说:“教主说要放了你。不管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是谁,你赶紧把他弄走,我要是再看到他一定不听他说话直接上手揍人。”
初言活动了下身体,没拳可抱只是虚虚的摆了个抱拳的姿势,一句话没说就大步离开了。
遭逢这些事,想继续干杀手行业是不可能了,如果救他的人真心想和他过日子,管他是男是女现在都是最好出手的时刻了。
温煜把鞋子踢掉,连澡也懒得洗直接爬上床,今天又没吃到师父做的饭不!开!心!
初言沿着街道漫无目的的走着,他知道那个人一定又在跟着他,他现在武功被废,没有办法感知到人具体在哪,有些烦躁。
他经过一座茶馆,天色已晚,各家各铺都关了门,月色洒在他的身上,从背面看来莫名的孤寂……他本来就是一条道走到底的独行者。
为了任务杀害挚友的事情纯属子虚乌有,他这种性格,怎么会有挚友这种美好的存在?
那一年在剿匪时大脑一时抽经救下一个清秀的少年,却没想到少年居然和他一个性子。这该死的一条路走到底。
他就不该在少年说想和他同路的时候点了头,他就该铁石心肠到底的!
少年的苦苦追求得不到回报,初言被缠烦了,干脆直接说出“我不会喜欢男人的”。其实他连女人都懒得喜欢,他只喜欢任务。
很长一段时间少年没有再来缠着他,他乐得轻松,一条条任务被完美的实行,他初言的名字也终于闯出了些名气。
不过名气什么的他才不在乎,他只在乎任务。近乎偏执。
两年后,一个穿着朴素,面容秀丽的女人细声细语的找到他跟他说:“我喜欢你。”
“……”
完完全全的女性容貌,细看也看不见喉结,但是他还是一眼认出来他是谁,于是再一次回绝:“我知道你是谁,没用的。”
他和少年又纠缠两年了年,他以为他会放弃,没想到他的死心眼程度完全不下于自己。他喜欢去血杀楼接任务,少年干脆就入了血杀楼当职业杀手。
又过了几年,少年……不对,他已经不再年轻,不能再称他为少年了。
固执狂追了近十年也没能把初言追到手,渐渐的不总是在他身边晃悠了。可是如果想找他,初言总能在许多地方找到他的痕迹。
人生有几个十年?两人默契的总是接到相关联的任务,初言从一开始的不满与厌烦渐渐变为习惯。固执狂前几年还劝过他洗手不干,到后来就再也没有提过了。
初言一边走一边回忆着过去种种,在看清前方道路尽头站着的那个人后停了下来。
月色洒下,那人一身淡绿的衣衫,恢复了男身。
☆、第四十一章
小风吹着,初言莫名的感觉有点冷。
那头的固执狂抬手打了个招呼:“你来了?”
初言累了,近十年的纠缠也没有今天这么累,手没了,武功废了,他心心念念的任务不可能再继续接了。
明明固执程度都一样,凭什么是他先被打败呢?
那头的青年见他不理自己,蛇精病一样的大笑起来,初言没有动,现在哪怕转身就走也会被他找到还不如就这么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小青年笑够了,扔给他一只胳膊,从胳膊上自带的袖子可以看出和初言被砍掉的那只是淘宝同款。
“留着做个纪念吧。”小青年这么说。
初言用完好的左手捡起那只胳膊,心中毫无波澜,眼睛定定的看着青年,想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还有,现在能接受我了么?”
啊……就是这句,还能是什么话呢?除了这句他还会说什么呢?
“我现在武功尽废,已经不是当年救下你的我了。”
说虽然是这么说了,但是他笃定青年不会放弃他,毕竟他们两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知根知底的两个人了。
“废话少说,一句话,跟不跟我过日子?”
初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你现在入了血杀楼难道还想好好过日子?”
小青年“切”了一下,埋怨道:“还不是当时年纪小不懂事签下这不平等条约,不过不用怕,我师父和楼主关系好,只要不作出危害楼内利益的事的话他应该能保住我。”
初言摇头:“我不信。”
小青年只能坦白:“早前师父就为了我和楼主沟通过,楼主说只要让我服下教内秘药就能放我走,只不过这药必须每半年服用一次,要不然就会浑身浴火而死。”
初言皱眉:“你吃了?”
“现在还没”小青年翻白眼,“我怎么知道你会在这里阴沟里翻船,还被弄成这个样子,我还以为会一直等到我们都老了,走不动路做不成任务了以后再过来拖着你和我一起离开的。”
想到这次的任务初言也很头疼:“那种药最好不要吃。”
小青年听后撇了撇嘴,拿出一把翠绿的笛子,自豪的说:“都说我师父那么疼我,怎么可能放任我受罪?他早把制药配方偷偷誊抄了一份刻录在送我的新笛子上,以后天高皇帝远,大不了自己做药给自己吃,那个破地方再也不想回去了……恩……看望我师父除外。”
初言想了许久才想起来他的师父就是当初教会他变身的人,一脸的刀伤,看不出本来面貌。
小青年和初言之间还隔着挺远,谁也没有想靠近对方的意思,就这么大晚上明晃晃的说着要叛逃血杀楼的话。
“你不是我们楼里的人,理论上不会被追杀,现在你也接不成任务了,老天爷都想让你和我在一起,你还有什么要犹豫的?”
初言定定的看着他,像是能看到他心里。
也许刚开始的确是一见钟情,但是那么久的执着后,这其中还存在着多少的感情?
同为固执狂,他们互相看透,现在的小青年对他可能只是一种执念,而不是爱了。
初言向他走去,小青年淡淡一笑,停在原地:“谁说执念就不能是爱?”
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早就不把爱挂在嘴边,说出来臊得慌。
初言走到他面前,郑重的说:“你想好了?不后悔?”
小青年牵住他的左手,十指相扣落下一吻:“不要想太多,执念也好,别的什么东西也好,反正这辈子我赖上你了,你别想摆脱我。”
初言累了,靠在他的身上不动了。
小青年挑挑眉,看着明显脱力晕倒在身上的男人,嘴角抬起满意的的弧度。
这一次终于不用在后面苦苦追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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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冲天和谢书晟睡一张床。
床很大,想在上面做些羞羞的事情也不会嫌空间不够。
可惜顾冲天不敢冒着被爆的血淋淋的风险招惹他,又因为被关小黑屋太久了完全不敢睡。要知道上一次就是睡着后才被关小黑屋的。
醒来那么久好不容易淡忘掉一点的恐惧感在四周都黑下来后又死灰复燃,他只能胡思乱想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